設置

第1887章,加錢

  返航。

  順利降落洛陽機場。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晴空萬里無云。

  很適合戰斗機出動啊!

  日寇的戰斗機會在什么時候到來呢?

  周志開和陳善本已經嚴陣以待。手下的飛行員也是如此。

  兩個編隊的伊16戰斗機還是完整的。

  黃志成的建議很不錯。

  將蘇制飛機都集中到同一個機場,有助于提高后勤保養效率。

  吃早飯。

  密切監控空指部地圖。

  按理說,徳川好敏應該忍不住的。

  可能會出動戰斗機報復。

  但是,并沒有。

  北平南苑機場一直沒有動靜。

  看來,徳川好敏也知道,出動戰斗機可能會被埋伏。

  兩個機場距離600多公里。都處在現役戰斗機的極限作戰半徑邊緣。主動出擊沒把握。

  也罷,既然日寇不愿意出動,那就休息。今晚再來。

  今晚繼續高空轟炸。

  那些B10轟炸機在洛陽機場加油,然后回去長沙機場。等待晚上再次起飛。

  張庸就沒有必要回去長沙機場了。他在洛陽繼續休息。

  前兩天玩的太瘋了,現在需要補補。

  吃完早餐。去睡覺。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靠近。

  意識逐漸清醒,發現是重慶有飛機到來。

  是誰?

  好像有熟人?

  但是確實很困,也沒在意。

  反正系統沒有發出紅色警報,沒有危險。繼續睡。

  迷迷糊糊…

  恍恍惚惚…

  終于醒來…

  發現外面已經是彩霞漫天。

  看看時間。哦。是傍晚了。

  睡了好幾個小時。

  起床。

  外面有參謀等著。

  看到他出來,參謀立刻快步上來。

  “專員大人。”

  “什么事?”

  “蘇聯特使和美國特使都來了。他們都在等你。”

  “哦…”

  張庸點點頭。沒有太在意。

  又是虛偽的外交。感覺挺無聊的。打哈欠。

  忽然想起一件事。紫羅蘭。

  好久沒有發電報了。紫羅蘭好久沒有出江湖了。

  趕緊補上。

  查看世界地圖。

  將美麗國的航母位置標出來。

  然后用日寇海軍馬鹿的舊密碼發出去。

  他用的隨身空間里面的電報機。神不知鬼不覺的。

  讓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繼續頭痛吧。

  “報告!”

  錢周馳到來了。

  后面跟著一大群人。十幾個。

  其中一個,穿著蘇聯軍裝,應該就是崔可夫了。

  還有一個穿著西裝,高高瘦瘦的,估計就是艾奇遜?那個美麗國的副國務卿?

  “專員先生。”

  “你好。”

  互相見禮。猜的確實沒錯。

  蘇聯方面的代表是崔可夫。

  美麗國方面代表是艾奇遜。

  張庸仔細看了崔可夫幾眼,沒有看出什么特質來。

  或許是斯大林格勒那樣的殘酷環境,造就了對方?

  在那樣的環境下,后退就是死。

  只有拼死頂著。

  能殺死一個算一個。殺死兩個賺一個。

  其實和國軍的淞滬戰役差不多。雙方都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死磕。

  不同的是,國軍和日寇的裝備差距太大。人的意志和勇氣無法彌補。而蘇軍和德軍的武器裝備,基本持平。

  無論是飛機、坦克,還是火炮,蘇軍都沒差多少。

  如果國軍在淞滬戰場,擁有和日寇差不多的武器水平,估計也能慘勝吧。

  摸摸鼻子。

  鼻炎又犯了。誰噴的香水?

  大男人噴香水,還是在這個炎熱的夏天,真是…

  悻悻忍住。

  收回雜亂的思緒。

  這時候,機場外面有人到來。

  是蔣鼎文。

  他居然也來了。

  真是湊熱鬧啊!

  一會兒以后,蔣鼎文就出現了。

  這個一戰區司令長官,是來邀請兩國特使赴宴的。

  當然,張庸也有份。

  “蔣長官,有沒有紅燒黃河鯉魚?”

  “當然有。”

  “那就好。”

  張庸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赴宴。

  話說,如果沒有紅燒黃河鯉魚,他是不去的。其他菜肴都沒胃口。

  于是赴宴。

  熱熱鬧鬧。

  蔣鼎文打仗沒本事,置辦宴席卻是一絕。

  張庸還以為紅燒黃河鯉魚已經是上等菜,最后發現,它根本就是陪襯的。

  桌面上的菜肴,隨便一個,都比它名貴得多。

  這年頭,沒有動植物保護法。

  只要是能搞到的,都可以整上桌。是名副其實的山珍海味。

  然后又有新發現。

  崔可夫居然懂漢語。還說的非常流利。

  稍微打探才知道,這個家伙在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的就是東方系。

  所謂的東方系,就是東亞。是蘇聯人專門負責處理亞洲方向的專業派系。在學校需要學習漢語和日語。

  崔可夫的漢語說得很好。甚至能說很多地方的方言。

  再一問,得知他1926年、1927年曾經兩度來華,逗留的時間都很長。

  有點古怪。

  按理說,這是一個中國通。

  來到華夏以后,應該不會犯下那么嚴重的失誤。

  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蹊蹺?

  “張!”

  “崔可夫先生,你說。”

  “關于兩個轟炸機編隊的損失,你一定要調查到底。”

  “我?調查?”

  “你不是督察專員嗎?如此草率的軍事行動,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失,你必須深入調查!”

  “我…”

  張庸感覺哪里不對。

  難道不是崔可夫的意思?他是在賊喊捉賊嗎?

  感覺不太像。

  對方提到這件事,明顯帶著怒意。

  想到損失的都是蘇聯飛機,還有蘇聯飛行員,總感覺黑幕重重。

  這時候,蔣鼎文似乎聽到了,拿著酒杯過來了。

  “崔可夫先生,你遠道而來,我敬你一杯。”拉著崔可夫喝酒。

  “我在和專員先生說話…”崔可夫不太樂意。

  然而,蔣鼎文非常會來事。

  一杯又一杯…

  一杯又一杯…

  崔可夫顯然不善交際,很快就被烈酒淹沒了。

  都說北極熊的酒量非常可怕。但是崔可夫是例外。他顯然是不善喝酒。一會兒就醉了。

  張庸歪頭看著蔣鼎文。不說話。

  對方顯然是不想給崔可夫說話的機會。故意將他灌醉。

  但是,有什么用呢?

  其他時間,其他地點,崔可夫就不會說嗎?

  難道你敢將他弄死了?

  或者一直讓他醉醺醺?

  搞笑…

  “少龍啊,我替周至柔求個情,這件事,就別追究了。”

  “為什么?”

  “千錯萬錯,都是周至柔的錯。是他自己想邀功,才草率的采取行動。現在大錯已經鑄成,殺了他也沒用…”

  “如果蘇聯人方面追問起來怎么辦?”

  “就是草率出擊,不小心被日寇打了一個埋伏,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以前,蘇聯人又不是沒有被這樣埋伏過。當初從蘭州飛漢口的轟炸機編隊,不也是被日寇戰斗機長途奔襲嗎?不也是全軍覆沒了嗎?”

  “呃…”

  張庸越發好奇了。

  到底是有什么內幕,需要拼命掩飾。

  按理說,就算是光頭的命令,也沒必要這樣吧。勝敗乃兵家常事。

  即使是光頭下達的出擊命令,具體執行的還是下面的人。下面的人沒有考慮到實際情況,草率行動,也追不到光頭身上。最多就是覺得光頭是菜雞而已。

  至少,他張庸不覺得光頭需要承擔什么責任。

  就是單純覺得對方菜雞。又菜又愛玩。

  但是蔣鼎文的話,卻讓張庸居然產生了陰謀論的想法。

  難道不是草率?而是有意為之?

  所以崔可夫感覺不爽,覺得委屈,需要知道真相?

  這就有點可怕了。

  光頭是在暗暗算計蘇聯人嗎?

  為什么?

  有什么目的?

  是誰指使的?

  如果沒有好處,光頭絕對不會做。

  他是很菜。沒錯。但是,他絕對不傻。無利不起早。休想他做無用功。

  蘇聯現在是國府的續命之人。國府需要蘇聯的援助。

  除非有人背后慫恿,給他巨額好處…

  那么,會是誰呢?

  “我明白了。”張庸回答。

  “少龍,你還年輕…”蔣鼎文意味深長。

  張庸:???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情緒,又開始泛濫。

  感覺到不爽。

  是你的意思?

  還是光頭的意思?

  是你在警告我嗎?

  “是啊!”張庸點點頭。面無表情。

  接下來,埋頭吃喝。

  叫人給崔可夫端來醒酒湯。

  崔可夫醉醺醺的喝完,漸漸的又清醒。

  正好,艾奇遜過來準備敬酒。

  然后,意外出現了。

  崔可夫忽然抓住艾奇遜的衣領,一把將他拽過來。

  “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是你!”

  崔可夫兩眼通紅,揪著艾奇遜不放。

  那憤怒憎恨的神態,仿佛隨時都會給艾奇遜來兩拳。將對方打死。

  還別說,這個崔可夫,身體還是很壯實的。

  否則,以后在斯大林格勒,也堅持不了那么久。那個條件可是相當的艱苦。

  不過,崔可夫顯然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爆發力。但是沒失控。

  張庸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不做聲。

  崔可夫顯然是知道什么。但是又沒有足夠的證據。

  或者說,他掌握的證據,無法拿到臺面上。所以,才會在這里發難。

  而被抓住的艾奇遜,顯然也不畏懼。

  沒有求饒。

  就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張庸在艾奇遜的眼神里,看到了藐視和戲謔。

  得,有戲。

  這兩家,果然玩不到一起。

  英法美,和蘇聯,在此之前,已經是明爭暗斗多年。

  從蘇聯成立的時候開始,西方列強就拼命的想扼殺。

  最近的爭斗焦點是在西班牙。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終,蘇聯人失敗了。英美法德代理人勝出。

  “別打!”

  “別打!”

  張庸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拉架。

  其實是恰好將外面的人給擋住。

  什么別打?

  要打趕緊打。趕緊打。抓緊時間。

  打完收工。

  然而…

  崔可夫最后狠狠地將艾奇遜一推,然后坐下。

  張庸:…

  別啊!

  繼續打啊!

  給他兩巴掌啊!

  大耳刮子!

  朝對方臉上招呼!

  牙都打掉!

  要不,踹他一腳。

  就往小腹上面踹。

  保證讓對方身體彎曲的好像蝦米一般,沒有半個小時都無法直起來。

  然而…

  崔可夫忍耐了。

  他握拳。憤怒。但是沒動手。

  張庸:…

  忽然明白這個家伙為什么能死守斯大林格勒了。

  真的能忍啊!

  在這樣的場合,都能收住怒火。

  只能說,這是一個非常堅韌仁忍的家伙。可以忍受到最后。

  或許沒什么太出色的才華。但是足夠堅韌,足夠堅忍,也是一種優勢。尤其是在殘酷的戰爭當中。

  話說回來,打到斯大林格勒那個份上,天才也沒用啊!

  一萬個曼不群進去,都得打爛仗。

  打完客廳打廚房…

  打完廚房打地下室…

  打完地下室出來,發現客廳又要重新打…

  無限循環。

  就是填線。

  拼命的往里面堆人。

  管你是什么天才,進去都是死。

  就是拼消耗。

  什么?MP40威力很大?對方有波波沙…

  你有飛機,我也有…

  你有大炮,我也有…

  你有坦克,我也有…

  T34硬杠三號、四號,并不遜色。

  虎王來,遇到巷戰,一樣得趴窩。

  人間地獄。

  莫過于此。

  搖搖頭。將紛亂的思緒收回來。

  有這么一個插曲,宴席當然是不歡而散。蔣鼎文臉色很難看。但是也沒辦法。

  說到底,無論是美國人,還是蘇聯人,他都惹不起。

  “張,你一定要調查到底。”

  “好。”

  “這件事,我已經報告了克里姆林宮。”

  “知道了。”

  張庸平靜的回答。

  他相信崔可夫絕對沒有撒謊。

  這件事,克里姆林宮肯定知道的。還會特別關注。

  畢竟,無緣無故的損失兩個SB2轟炸機編隊,還是全軍覆沒,克里姆林宮肯定不能當沒事啊!

  所以…

  可以肯定…

  光頭的麻煩還在后面。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如果克里姆林宮真的發火,要追責,周至柔死定了。

  “少龍,你等等!”

  果然,蔣鼎文急匆匆的將張庸拉住。

  張庸揮手和崔可夫道別。

  將人都送走。

  “少龍,我們回去說話。”

  “好。”

  張庸點點頭。跟著蔣鼎文回來。

  他對蔣鼎文沒什么好印象。但是收過對方的禮物。也算是有私交吧。

  反正在果黨這個大染缸里,千萬不要用私人品德來分類。否則,你會發現,自己一個朋友都沒有。

  因為所有人都沒有私德。大家都是在爛泥潭里面打滾。都骯臟的不行。

  “這邊請。”

  “謝謝!”

  張庸跟著蔣鼎文進入一個小客廳。

  一看這個地方,就是蔣鼎文的私人所在。外人是肯定進不來的。

  小客廳里面的裝潢,古色古香。那些紅木家具外表似乎不太起眼。但是張庸知道,價格一定很貴。

  說起享受,劉峙、蔣鼎文,都是高級別的。胡宗南和錢司令,反而一般。

  胡宗南咋咋呼呼的,其實不太貪財,也不太懂享受。

  “坐。”

  “好。”

  張庸放心的坐下來。

  雷達地圖顯示,附近沒有埋伏三百刀斧手。

  甚至,蔣鼎文還將最近的警衛,都安排在了五十米開外。神秘感頓時上升。

  慢悠悠的端起茶杯。

  判斷蔣鼎文是有求于己。或者是光頭。

  無論是誰…

  拿錢說話。

  管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只要錢。

  蔣鼎文這個地主老財,身價豐厚,富得流油,必須幫他花花。

  果然…

  “來人。將東西拿上來。”

  蔣鼎文招招手。

  很快,就有一個管家托著一個錦盒進來。

  張庸裝作好奇的看著錦盒。

  雷達地圖沒有任何顯示。說明沒有黃金。

  估計是銀票?

  應該不是美元、英鎊。太少了。

  蔣鼎文站起來,接過錦盒,擺擺手,讓管家出去。

  然后,他親自將錦盒擺放在張庸面前。輕輕的拍了拍。緩緩的說道:“少龍,你先看看。”

  “無功不受祿。”張庸也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先說什么事。”

  “替周至柔說說話,幫他過了這一關。”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是命令轟炸機部隊貿然出擊,以致全軍覆沒。”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崔可夫怎么和艾奇遜打起來了?”

  “這…”

  蔣鼎文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這個話題,他不能回答。但是,他又沒有辦法繞過去。

  張庸也不說話。默默的打開錦盒。

  果然都是銀票。

  匯豐銀行的有。花旗銀行的也有。

  都是500銀元一張的。足足500張。也就是25萬銀元。

  神情漠然。

  二十五萬大洋啊!

  這可不是小數目。

  拿出這樣的重金,請自己幫周至柔說話?

  當我白癡?

  替周至柔說話是假,幫光頭過關才是真。

  雖然光頭是拿周至柔過橋了,周至柔自己也樂意背鍋。但是,不能真的殺了周至柔啊!

  背鍋是背鍋。

  殺頭是殺頭。

  換言之,就是必須緩解蘇聯人的怒氣,給蘇聯人一個滿意的解釋。

  又或者是,通過其他的辦法,讓蘇聯人不再追究此時。略過不提。

  收回手。

  搖搖頭。

  “這件事,很難辦。”

  “我也知道難辦。但是,少龍,周至柔罪不至死…”

  “那這樣答復克里姆林宮不就行了?”

  “這…不行。”

  蔣鼎文無語。心想,如果是那么簡單,還需要找你?

  就是麻煩得很。才需要找你出面。

  否則,你以為二十五萬大洋是風吹來的?我那么舍得?

  “加錢。”

  “什么?”

  “想要擺平此事,讓周至柔加錢。”

  “真的?”

  “五十萬大洋。我想辦法。”

  “這…”

  蔣鼎文有些肉痛。

  周至柔就是借口。其實出錢的是他。

  五十萬大洋,是一筆很大的財富了。就算是他蔣鼎文,也得想想。

  “想好了再和我說。”張庸長身而起。

  “好!”蔣鼎文答應了。

大熊貓文學    諜影:命令與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