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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2章,遇事不決問張少龍

第1192章,遇事不決問張少龍  北平。

  南苑機場。

  后半夜。

  張庸迷迷糊糊醒來。

  努力抖擻精神。

  要干活了。

  雖然沒有薪水,但是,牛馬自帶干糧。

  拿起手表。凌晨三點。

  簡單洗漱。

  感覺精神了好多。

  出門。

  遠處的機場上,一架dc3運輸機安安靜靜的停在跑道上。

  飛機上面已經裝滿了銀元。足足兩噸。

  他張庸準備嘗試半夜航。

  什么叫做半夜航?

  就是在黑暗中起飛,然后天亮降落。

  仗著有系統地圖的指引,他在黑暗中也能準確飛到金陵…

  現在是三點鐘。起飛。到達金陵。正好天亮。

  降落比較麻煩。黑暗中難以進行。

  這年頭沒有雷達。降落必須依靠目測,或者燈光指引。

  然而,國府空軍的引導水平,只能說是感人。所以,降落的時候必須是在白天。

  為什么要選擇黑夜中起飛?

  主要是避開日寇的戰斗機。

  如果日寇戰斗機參戰的話。

  在夜幕降臨前那一刻,降落地面。然后過夜。然后在黑暗中起飛,天亮的時候,飛機已經離開地面。

  這樣一來,就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大限度。

  等等!

  張庸腦海靈光一閃。

  不要光想著黑夜運輸啊!還可以黑暗中偷襲敵人。

  無論是日寇陸航還是海航,夜戰能力都是非常弱的。前期完全沒有。

  事實上,二戰大部分飛機,都是不適合夜戰的。夜晚不會出動。能夠夜間飛行的戰斗機極少。

  當然,不排除有極個別非常牛逼的飛行員,敢在夜間出動。

  只要知道敵人機場的位置…

  他就可以在高空投彈偷襲啊!

  這個系統可以幫忙搞定。系統可以發現機場的。

  附近的日寇機場在哪里?在山海關?還是沈陽?

  只要向著沈陽的方向飛,應該能發現日寇機場吧?然后在機場上空,扔幾顆炸彈下去。

  甭管有沒有炸到,先扔了再說。給鬼子陸軍航空兵一點震撼。

  以后,如果有時間,自己還可以黑夜出擊。黑暗中起飛,去偷襲日寇機場,然后在凌晨的時候降落。

  日寇的戰斗機根本沒時間反應的。

  忽然腦海浮現出一個強烈的念頭。

  或許,自己可以去襲擊日寇的關東軍司令部?

  甚至,在黑夜中飛越黃海,直達日寇本土?然后傾瀉一波炸彈?

  等等…

  急忙計算一下距離。

  從金陵機場起飛,到長崎,大約1000公里。

  dc3運輸機的最大航程是2600公里。往返完全足夠。來回大約七小時。

  哇靠!

  時間好像剛剛好?

  晚上11點左右起飛,凌晨三點到達,然后投彈,然后返回,正好天亮。正好降落。

  凌晨三點,敵人還在睡夢當中。完全沒防備啊!

  專炸日寇司令部…

  就是這樣。

  只可惜,這次沒機會了。

  已經裝了兩噸的大洋,改裝炸彈太浪費時間。

  “專員。”

  “辛苦了。”

  “一切準備就緒!”

  “謝謝!”

  和地勤握手。

  登機。

  關上艙門。

  啟動。

  起飛。

  前面跑道是黑乎乎的。

  但是沒關系。直線加速。然后起飛就可以。

  反正是向上的。不需要擔心撞擊。但是盲降就暫時不行。或許以后可以。

  加速。

  拉桿。

  起飛。

  飛機沒入黑暗中。

  純粹的黑暗。只有寂寥的星光。

  沒有月亮。云層很低。但是飛機逐漸穿越了云層。

  4000米…

  5000米…

  最終,保持5000米高度。

  其實,這個高度是不太穩定的。屬于空氣對流較強烈高度。

  但是無所謂了。這不是民航客機。是運輸機。習慣就好了。平流層在8000米以上。太費勁了。懶得爬。

  打開世界地圖。

  北平、太原、沈陽、濟南、徐州等城市歷歷在目。

  轉向。

  向著濟南、徐州方向飛行。

  北平、天津、濟南、徐州、金陵。基本上在一個方向上。

  只要順著這個方向飛,輕松到達金陵。

  然而,在沒有雷達的年代,想要判斷準確的方位,太難了。

  飛機不是汽車。一旦錯過,還能停下來。飛機燃料有限。如果無法及時降落,結果就是死。

  勻速飛行。

  從天津衛的西面掠過。

  日寇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就在天津衛。

  在一個叫做海光寺的地方。

  海光寺在哪里?

  什么時候晚上送它幾顆炸彈。

  從此以后,我,張庸,就是夜間的高空幽靈,所向披靡…

  飛過濟南…

  飛過徐州…

  靠近金陵。

  果然,地平線上,黑暗被撕裂。

  晨曦逐漸變得明亮。

  飛機安全的到達金陵上空。緩緩降落。

  意外發現,大校場機場,還沒有采取任何防空手段。甚至連沙袋工事都沒有。

  真是…

  百里不同天啊!

  華北地區局勢那么緊張。

  可是,金陵卻好像是一派歌舞升平?

  完全沒有戰時的氣氛。

  飛機停穩。

  有地面警衛上來,將飛機包圍。

  這是基本操作。可以說是包圍。也可以說是警戒。防止出現意外。

  萬一飛機里面裝的都是敵人呢?

  在降落之前,地面是無法有效識別的。除非是飛機的外貌完全不同。

  打開艙門。

  一隊警衛上來檢查身份。

  “我是張庸。”

  “專員大人?”

  帶隊的軍官十分驚訝。

  沒想到,居然是張庸!那么早就降落了?

  厲害了!

  難道是大晚上起飛的?

  急忙派人報告塔臺。結果發現塔臺還沒上班。

  沒有那么早的飛機。

  無論是起飛還是降落,都沒有那么早的。

  果然,歌舞升平啊!

  大家都沒有任何緊張的意思。

  有誰能想到,還有三四個月,金陵就會淪陷。

  張庸之所以連夜飛回來,其實也是要在金陵做點事情。安排一部分人撤退。

  一個白點急匆匆的向這邊移動。是楊麗初。

  哦,楊處長估計還沒起床。然后被人從被窩里面叫醒。急匆匆趕來了。

  這不,頭發還沒打理好。也沒穿連衣裙。

  張庸快步上前。

  “你是連夜起飛的?”楊麗初驚訝。

  “猜對了。”

  “夜航?”

  “對。”

  “你是怎么找到金陵的?”

  “天賦。”

  “真的?”

  楊麗初完全相信張庸的說辭。

  因為張庸在駕駛飛機方面的天賦,的確是無以倫比的。

  其他的飛行員,想要在天上確定各種坐標、方位、角度什么的,老費勁了。一兩年都未必能學會。

  但是張庸上天以后。仿佛與生俱來就會。隨便就能找到目的地。

  這個家伙,一下子將最難的環節跳過了。

  她的確是很佩服的。

  所以,對于張庸的貪財好色,她也懶得計較。

  “夫人去華盛頓了。”

  “哦?”

  張庸有些意外。

  沒想到,夫人跑的這么快。

  去華盛頓做什么?當然是去拜訪羅斯福總統了。

  她是個非常懂得把握機會的人。

  “夫人臨走前,跟其他人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

  “遇事不決問張少龍。”

  “我?”

  張庸愕然。

  不是?遇事不決問我?

  太夸張了。

  我好像沒那么大的能量。

  搞得好像我張庸才是國府空軍的主宰似的。

  其實,空軍的事情…

  等等。

  空軍的事情,我真的會。也真的能插手。

  要說陸軍打仗,我張庸是不會。因為會的人太多了。他插一腳完全沒用。

  但是空軍。大家都是菜鳥。他就顯得鶴立雞群了。

  毫不客氣的說,作為穿越者,他對空軍的了解,比國府空軍其他所有高層加起來都要深。

  坦白說,錢司令根本不懂空軍啊!

  周至柔他們也就是蜻蜓點水,只懂得一點點外行。

  單純的考察,能考察到什么?

  對于全世界未來空軍的發展,完全沒頭緒。

  其他所有高級軍官的學識全部燉一鍋,都不是他張庸的對手。

  沒錯。就是這么拽。他也敢拽。

  誰要是不服氣,那行,上飛機。咱們夜航。從金陵飛西安。你先活下來再說。

  “子瑜姐姐也陪同去了。”

  “好。”

  看來,宋子瑜是妻憑夫貴啊!

  轉身。

  是章平來了。

  章平也是沒睡醒的樣子。

  得,這邊的人真安逸啊!哪里像北平…

  不對。

  北平那邊也挺安逸的。

  二十九軍都還沒有全軍動員。沒有下決心死戰呢!

  一如既往的幻想著和平談判。

  “專員!”

  “章處長,我下午三點鐘還要起飛。”

  “明白。”

  “盡快卸貨。然后加滿油。”

  “好的。”

  “謝謝!”

  張庸擺擺手。和楊麗初離開跑道。

  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操作的妥妥帖帖的。他根本不需要管。

  去吃早餐。

  然后告辭。獨自開車出發。

  前往金陵女子中學。他要找兩個人。兩個紅黨。

  那個美女老師是叫什么來著?忘記了。還有一個男的。叫什么先生?糟糕。也忘記了。

  他接觸到的人和事實在太多。小本本都記錄不過來了。

  汽車逐漸靠近金陵女子中學。

  發現兩個黃點。

  一個在校園外面。一個在校園里面。

  逐漸靠近。發現校園外面的黃點,就是那個什么先生。

  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家書店的老板。

  又是書店老板。

  紅黨看來也有弱點。喜歡用書店掩飾。

  之前遇到的好幾個。掩飾身份都是書店老板。說不定黨務調查處都摸透了。

  停車。

  進入書店。

  太早了。書店才開門。

  沒有客人。就那個什么先生在忙碌。

  看到張庸出現。對方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又變得若無其事。

  “我有事找你們。”張庸開門見山。

  “請坐。”對方帶著張庸來到后面。

  書店后面是個小院子。

  安靜。優雅。圍墻上都是爬山虎。

  忽然想起顧墨齋…

  “忘記你如何稱呼了。”

  “鄙人姓譚。”

  “譚先生。之前那位小姐…”

  “你是來找她的?”

  “找你。也找她。”

  “找她有什么事?”

  “正經事。”

  “她在上課。”

  “叫她出來。”

  “很著急?”

  “我凌晨三點從北平起飛,天蒙蒙亮就降落金陵機場。吃完早餐,就來找你們。你說呢?”

  “你從北平過來?”

  “是。”

  “那盧溝橋…”

  “前天晚上,我一直在宛平和日寇交戰。”

  “你一直在宛平?”

  “對。直到天亮,戰事結束才離開的。”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很多。”

  “打仗的不是我。是那些勇敢的戰士。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指揮部。日寇的105毫米重炮很厲害,宛平基本上廢了。戰場很慘烈。我們不是對手。平津地區很快就會落入敵手。”

  “我去打個電話。”

  “好。”

  譚先生去打電話。很快回來。

  安靜的泡茶。

  “請。”

  “請。”

  張庸端起茶杯。

  地圖顯示,那個黃點開始向外移動。

  她來了。

  “黨務調查處還找你們的麻煩嗎?”

  “他們很安靜。”

  “譚先生,更大的危險還在后面。”

  “你什么意思?”

  “譚先生,我和你說的話,你一定不能記錄于紙面。不能有任何記錄。明白嗎?”

  “你說吧。”

  “如果,我說如果,未來一段時間,戰況不利,淞滬陷落,金陵也被日寇占領,日寇肯定會組織很多特務漢奸,繼續打擊你們。有些人,我說的是有些人,可能會投靠日寇,繼續重操舊業…”

  張庸緩緩說道。

  譚先生沒回應。

  顯然,這個話題很沉重。他不知道如何搭話。

  張庸收住話頭。

  不能再說了。該說的都說了。

  默默的等。

  黃點來到書店外面。

  停止了一會兒,可能是在判斷環境。

  最終確認安全,她還是進來了。確實是她。美麗。高挑。窈窕。

  她和李靜芷,其實都不適合地下黨的工作。

  主要是太漂亮了。

  太漂亮,本身就是一種負擔。

  容易被人關注。被人關注就容易露餡。暴露。

  只有平平無奇才是最合適的。

  當然,如果是平平無奇的話,他張庸可能就懶得和對方往來了。

  畢竟貪財好色嘛!

  你都沒有色,我和你來往圖什么?

  “是你?”

  “請坐。”

  “你叫我來做什么?”

  “我準備用復興社特務處的名義,解散金陵女子中學。”

  “什么?”

  “所以,你,失業了。”

  “你…”

  祁青鸞茫然。

  看看譚先生。又看看張庸。

  似乎哪里不對…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祁青鸞。”

  “我說的話是認真的。最遲九月份,金陵女子中學必須解散。”

  “為什么?”

  “憑我的權力。我可以為所欲為。”

  “你!”

  祁青鸞深呼吸。

  她很生氣。但是很快又冷靜。

  主要是譚先生沒有說話。讓她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我只是一個老師…”

  “叫你來。就是提前打個招呼。希望你配合我。”

  “休想!”

  祁青鸞言辭決絕。

  她是絕對不會接受張庸的威脅的。

  沉默。

  良久。

  張庸又說道:“要么,是立刻搬遷到成都去。”

  “哪里?”祁青鸞秀眉輕蹙。

  “成都?”

  “對。成都。或者昆明。”

  “為什么?”

  “因為日寇喜歡漂亮的花姑娘。”

  “嗯?”

  祁青鸞繼續蹙眉。

  張庸站起來。拿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

  剛剛從日諜手里勒索過來的。

  “這是一萬銀票。”

  “做什么?”

  “這不是臭錢。是給你們安排搬遷的費用。要么解散,要么搬遷。所有漂亮的姑娘,必須離開金陵。”

  “你又不是教育部的人…”

  “我可以打電話給陳立夫。”

  “你…”

  祁青鸞無語。

  眼前這個家伙好囂張。

  好霸道。

  好蠻橫無理。

  “走了。”

  張庸轉身走人。

  他相信譚先生已經明白了。

  譚先生明白就行了。祁青鸞無關緊要。

  美麗的女人,都是花瓶。

  看看就好。

  上車。

  走人。

  回到大校場機場。

  休息。

  下午三點。

  準時起飛。

  天黑前,正好降落南苑機場。

  落地。

  杜尚龍急匆匆的上來。

  “報告。”

  “什么事?”

  “專員,秦副軍長等你好久了。”

  “哦。”

  張庸無動于衷。

  秦德純?等我好久了?

  哈哈!

  遇事不決了嗎?

  遇事不決問我張少龍啊!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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