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走進去。
在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來。
盤膝坐下。
日寇有毛病。好好的椅子不坐。
一伸手。將前面的茶幾掀起來。
“嘩啦啦!”
“嘩啦啦!”
桌面上的所有東西全部落地。
張庸視若無睹。將茶幾擺正。然后拍拍手。目光橫掃眾人。
“我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你說什么了?”
“長崎商會,退出華夏。”
“不可能…”
“噗!”
“啊!”
一聲慘叫。
腦門上挨了一彈弓。當場暈倒。
給你臉不要臉!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其他人:…
好兇殘。
好霸道。
冷場。
“其實,我是代表秩父宮雍仁殿下來的…”
張庸開始信口開河。
反正撒謊又不犯法。
正好將雍仁架在火上烤。
然而,在場的所有商家,還是無動于衷。
顯然,秩父宮雍仁殿下的名字,對他們的吸引力、威懾力都不大。
畢竟,他們只是商家。只看重經濟利益。
“長江航道,只有一家商會可以經營。其他人必須退出…”
“憑什么…”
有人低聲表示不滿。但是聲音很弱。
還沒說完,就急忙捂住嘴巴。生怕被浪蕩子聽到,然后又遭毒手。
“不憑什么。我只是說說而已。”張庸微笑。
所有的商家,都是情不自禁的嘴角抽搐。覺得這個笑容好詭異。
忽然意識到,得罪這個家伙,后果很嚴重。
“我經常在附近活動。”張庸繼續展現親善的笑容。
然后,他長身而起。
旁若無人的走出去。
“你們兩家好好商量。不要惹我生氣。”
“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
“記住,只有一家商會可以留下。”
“商量好了,打電話到上海總領事館找我。”
“否則…”
“我將你們的人,還有貨物,全部沉江。”
說罷,揚長而去。
留下背后一大群人在風中凌亂。
緊張。
惶恐。
真的會沉江嗎?
如果是真的…
萬一是真的…
一路順流而下。
輕松到達金陵。
回到大校場機場。發現楊麗初正好在。
于是來找她。將玉座金佛plus交給她。委婉的表示作為禮物…
楊麗初蹙眉,“夫人信的是上帝…”
張庸,“這…”
完蛋。
真是忙昏頭了。以為女人都喜歡禮佛。卻沒想到,別人是新時代女性…
忽然地圖有一個白點閃爍。
有標注的。查看。發現是勞倫斯。
希望不是發生了什么要命的壞事…
出來。
迎接對方。
發現勞倫斯氣色很好。
不錯。
對方高興,張庸也高興。
這些美國佬要是當權了,他張庸獲得的好處自然數不勝數。
“張!”
“張!”
勞倫斯看到張庸,高興的大吼大叫的。
張庸有點嫌棄對方。
沒定力。
真是的。
你以后是要做州議員的人啊!
咸魚翻身。
牛仔逆襲。
沒有比你更勵志的。
“張,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什么好東西?”
“羅斯福總統的親筆信。”
“哦?”
張庸有些意外。
楊麗初聽到了,好奇問道:“你們說誰的親筆信?”
“一會兒再跟你說。”張庸擺擺手。
勞倫斯從懷里拿出一個遠洋郵件信封。很厚的。
當時的遠洋郵件,價格也是很貴的。運費都是用美元計算的。
不過,相對于捐獻出去的十萬美元,這肯定是九牛一毛了。那可是十萬美元巨款了。
直接捐獻是不可能的。違規。會被揪出來。
具體操作,那是美國佬內部的事。他們懂規矩。自然會做的合法合規。
否則,羅斯福也不可能親自回信表示感謝。
不過,這封信是給夫人的。
因為,十萬美元的捐獻也是以夫人的名義。
所以…
只能從郵件里面將信件拆出來。
里面是一份美麗國的私人信封。表面上看起來,和白宮沒有任何關系。
唯一的標志,就是左下角有富蘭克林·羅斯福的簽名。
行,這就足夠了。禮物來的剛剛好。
“你們現在如何?”
“等著大選結果出來。”
“什么時候宣布?”
“圣誕節前夕。”
“好。”
張庸點點頭。
結果當然是沒有懸念的。
他現在想起來了。今年大選,是載入史冊的。
羅斯福將獲得選舉人票里面的99以上?
他的對手,只獲得八票。
沒看錯。就是8票。個位數。歷史最低。
哪怕是加上后來的總統候選人,也是最低的。羅斯福簡直是贏爆了。
可是,直到此時此刻,很多分析家、報紙、媒體,依然是覺得蘭登的贏面比較大。也不知道是哪里錯位了。
“這是給你的。”張庸拿出一封紅色大洋給對方。
“我不用…”勞倫斯表示不用。
“這是華夏人的禮節。你是來報喜的。我必須給你一個紅包。但是我現在沒有帶紅包,就用它代替吧。”
勞倫斯頓時眉開眼笑。
現在的他,其實不太缺錢。但是高興啊!
張庸的打賞,說明是真的認可他。如果張庸的預言是對的。以后絕對前途無量。
他,勞倫斯,曾經的牛仔,還是被追殺的那種,真的有可能成為堂堂的州議員。
在美麗國,其實也是有光宗耀祖的說法的。
張庸轉手將信件遞給楊麗初。
“這是…”
“我私底下用夫人的名義,贊助了羅斯福總統十萬美元。預祝他取得勝利。純粹是私人的關系。羅斯福也是以私人的名義,給她寫了親筆感謝信。”
“你認為羅斯福會當選?”
“對。他一定會當選的。”
“可是,其他人都不這么認為。包括夫人…”
“沒關系的。算是我自作主張。”
“夫人可不敢公開這件事。如果讓蘭登那邊知道就麻煩了。宋部長、孔部長他們都有和蘭登那邊接觸的…”
“那就不要公開。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好。我幫你轉交。但是,我保證,夫人是不會有任何表示的。”
“無所謂。”
張庸氣定神閑。勝券在握。
這就是他不敢輕易改變歷史進程的緣故。
否則,先知先覺的優勢也沒有了。以后的世界很有可能一團糟。
美帝大選是他無法干預的。西北即將發生的事變,他也不敢干預。現在的他,正小心翼翼的避開蝴蝶的翅膀。
回到金陵以后,張庸決定靜默。
就是沒有必要,暫時不出去活動了。以免波及到西北事變。
蝴蝶的翅膀扇啊扇,誰知道會扇到哪里…
在西北事變爆發之前,最好是謹小慎微。
以不變應萬變。
靜靜作壁上觀。
正好,在大校場機場,努力學習開飛機。
等教練機完全掌握,就去熟悉BA65攻擊機。還有其他運輸機、轟炸機什么的…
自己的技能樹,可以確定是完全點歪了。
槍法。仆街。
拳腳。仆街。
但是各種駕駛技能,卻是相當拔尖。
無論是陸上跑的,還是天上飛的,甚至是海里鉆的,似乎都能輕易掌握。
“那我去了。”
“去吧!”
張庸將楊麗初送走。
然后來學開飛機。結果遇到何元真。就是何應欽家的。
故意視而不見。
向所有人表明態度,我和他不對付。
何元真對他也是非常不爽。也是繃著臉。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呸!”
“呸!”
兩人都是在內心暗暗痛罵對方。
你有什么好拽的?
還不是仗著夫人(何應欽)的后臺?
鄙視!
收拾心情。學開飛機。
之前,張庸已經學會了教練機。可以升級了。
可以學著飛其他的雙翼機。
那些雙翼機也是相對安全的。比單翼機安全。
如果遇到突發情況,迫降的時候,還是相對安全的。一般不會致命。
速度慢。致死率一般不高。
當然,凡事沒有100的說法。意外永遠存在。
埋頭練習…
11月到來了。
果然,毫無反應。
楊麗初將親筆信交給了夫人。
夫人果然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沒有拆信。
張庸表示理解。
她不是超人。她也有局限性。
作為一個外人,只能從報紙媒體得到相關的信息。
現在美麗國那邊的報紙媒體,各種民調,電話采訪,絕大部分人都是選擇了蘭登。
就連唐勝明也是深信不疑。覺得蘭登會當選。
就是邀請張庸參加老蔣的生日會。仿佛根本沒有這回事。
“委座和夫人都在洛陽。”
“我知道。”
“你可能真的錯了…”
“可能吧。”
張庸無所謂。
這個結果,其實出乎他意料。
他之前還說要找借口推辭。沒想到根本不用。對方主動“忘記”了。
好險。
從鬼門關里面回來了。
如果真的去參加了生日會,以后功德林首席,非自己莫屬。
不過,夫人將這件事隱藏的很好。除了她和楊麗初,并沒有外人知道。說明她也是很聰明的。留著作為后手。
專心致志。
練習飛行。
差一個熟練度面板…
從雙翼機開始升級到單翼機…
“夫人回來了。”
“哦。”
期間,夫人有回來大校場機場。又飛到上海。
但是似乎忘記了還有張庸這個人。
張庸于是趁機低調。
這不,11月中旬,有人來找,卻是吳自省。
就是那個代表蘇州望族的師爺。這家伙居然親自找到大校場機場來了。
見面。
遞上一沓東西。
有很多的田契。足足五百畝。
都是蘇州附近最上等的良田。
張庸卻之不恭。全部收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順便撈點油水,心安理得。
又有銀票。
總共五萬大洋。分布多個銀行。
同樣是坦然接納。
對于那些望族來說,五萬大洋真的不多。
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大富豪。蘇州織造,那是從明朝開始,就是富甲一方的。
最后是一處蘇州的園林。半新不舊。
張庸懷疑是新的。但是故意說成舊的。都是套路。懂。
同樣是笑瞇瞇的收下。
從現在開始,自己也是有園林的人了。
哪怕是不怎么樣的園林,那也是園林!
等以后…
算了。沒有以后。
明年日寇就會占領蘇州。
抗戰勝利,最多三年,PLA又來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上繳國家。
但是,好歹經過一手不是?資料上必須有自己的名字…
終于是輪到正事了。
“她們都還好吧?”
“她們想要留下來。”
“留下來?”
“是的。她們都想要留下來。”
“好像沒必要…”
“她們說是專員大人承諾的。”
“呃…”
張庸頓時汗顏。
忘記的死死的!
努力回憶。
糟糕…
好像自己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主要的目的,就是不希望她們知道殘酷的真相。
于是將騙局說成真的。說是國家真的需要她們。然后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廢話。
沒想到,她們居然當真了。
“這…”
空軍?
好吧。
就是空軍了。
特務處那邊都是粗活,不合適她們。
打打殺殺,嚇壞她們。
也罷,先和錢司令打個電話。請示報告一下。算是走個流程。
他現在需要低調。需要夾著尾巴做人。
等事變爆發再說。
結果,錢司令笑呵呵的說道:“少龍啊,以后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吧。就不用來煩我了。我真的很忙。”
“好像不是小事…”張庸表示自己是一個謙虛的,低調的下屬。
“你是航空委員會的督察專員啊!”
“好像沒什么用…”
“沒什么用?夫人剛剛跟我說,你太閑了,讓你這個督察專員幫忙招人吧。”
“我?幫忙招人?”
“對啊!空警四團,你自己充實。戰略情報處,你自己招人。你自己分內的事,你自己趕緊抓起來。錢糧什么的,你報告上來,我直接批給你!”
“啊?”
“還有,看到有什么人才適合我們空軍的,都招過來。”
“啊?”
張庸沒想到事情這么痛快。
真的。
我要是往里面塞一堆紅黨…
好吧,這也太過分了。再說,紅黨那邊,暫時也沒空軍人才。
“司令,我這算是僭越嗎?”
“你說呢?”
“我惶恐…”
“滾!”
錢司令將電話掛了。
張庸:…
好吧。自己好像又暗中飛黃騰達了。
表面上,好像是低調了。面子沒什么增加。但是里子卻是得到了極大的權力。
不行,還是要低調。
等到事變爆發再說。
于是…
繼續埋頭學開飛機。
12月來了…
來到上海龍華機場。
開始接觸和學習意大利BA65攻擊機。
他現在是督察專員,想要學什么,怎么學,都是自己說了算。
高遠航和陳善本都愿意親自來教。
不過,張庸最后還是選擇了一個老成的教練員。
高遠航和陳善本其實都很忙。就不要耽誤他們的時間了。他又不是主力。
距離事變的時間越來越近…
越發謹小慎微。
輕易不多說話。
外面的世界,似乎也很安靜。
日諜沒有動作。
偶爾出去,看到很多紅點,也是裝作沒有看到。
等事變以后再說。
自己的屬下,全部要求他們進行各種訓練。
戰斗訓練。
爆破訓練。
抓捕訓練反而是進行的最少的。
針對性的開展單兵敵后作戰訓練。首要任務,就是如何在敵后生存。
系統似乎也沉默。
再也沒有升級。也沒信息。
唯一的一件小事,就是和何元真打了一架。
兩人單挑。
將何元真打的鼻青臉腫的。
周圍的人都裝作沒看到。也不敢報告上去。
一個是督察專員。
一個是何部長那邊的…
都惹不起。
何元真好像也沒有報告上去。
于是,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兩人見面,依然敵視。
一天…
又一天…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終于…
12月12日…
默默等著消息傳來。
中午…
楊麗初風風火火的趕來。臉色非常難看。
“不好了!”
“不好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