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353章,人在家中坐……

  “楊主任!”

  “張隊長!”

  “請!”

  “請!”

  張庸又來到了訓練基地。

  不是他自己要來的。是楊善夫請他來的。很殷勤的請。

  剛好,張庸有空。于是過來看看。

  話說,這個未來軍統的訓練基地,還挺有搞頭的。

  杭城是余樂醒,金陵是楊善夫。

  他們兩個訓練出來的特工,成為復興社目前的重要補充來源。

  處座要擴展隊伍,要大量增加人手。但是又不能濫竽充數。不能隨便撿到幾個番薯就往隊伍里面塞。

  偶爾三兩個或許還可以。成建制肯定不行。

  “張隊長,最近你的輝煌戰績略少啊!”楊善夫笑著打趣。

  “唉,一言難盡。”張庸悶悶的回應,“整天替人擦屁股,煩的一批。”

  “韓信當然也有胯下之辱。眼光應該放長遠。張隊長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楊智以后還請少龍多多關照。”

  “我剛才還奇怪你怎么不稱呼我少龍,反而叫我張隊長。難道是我們之間生分了?”

  “我這不是又有求于你了嘛!沒臉稱呼你少龍啊!”

  “又有人才推薦給我?”

  “人才說不上。是幾個干后勤的。”

  “誰?”

  “都是幾個親戚家的。”

  “那沒問題。給我吧!”

  張庸爽快答應。

  他知道楊善夫就是個白手套。

  什么意思?肯定不是楊家的親戚。應該是總部其他高層的親戚。

  借楊善夫的名義出面,詢問他的意見。

  如果答應,那以后就可以慢慢公開。如果不答應,那就算了。大家也不會傷面子。

  否則,如果周偉龍跑來問他張庸,說自己想要安排一個親戚進來,問張庸能不能答應。這就有點騎臉了。可能會有某一方覺得勉為其難。

  如果通過中間人,又沒有具體說明是誰,就會減少很多尷尬。

  都是人精。

  各種走關系的門路,都是爐火純青。

  張庸也樂得做個好人。

  你好我好大家好。眾人拾柴火焰高。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利益捆綁。和其他人捆綁在一起。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樣萬一有什么事,別人也會暗中幫助。

  如果發生意外,即使無法暗中相助,至少不會落井下石。

  這樣也能減少很多阻力。

  何況,以后在敵后奮戰,還是需要很多幫助的。

  最明顯的就是請求撥付經費,或者武器彈藥什么的。經一手,再經一手,那就沒了。

  何況還不止經兩手。

  如果中間都是利益關系戶,就不用扣那么多。到手應該有個70以上…

  “那你看如何安排?”

  “正好,我那邊情報三處需要人。辛苦辛苦他們。到那邊打個前站。”

  “那就太謝謝了!”

  “楊主任,你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

  “好,不說,不說。”

  楊善夫笑瞇瞇的回應。

  然后請他參觀人員訓練考核。卻是又有新兵到來。

  處座最近在委座那里得了不少的彩頭,委座贊譽有加,其他人對處座自然是刮目相看,一般人都愿意討好。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在人員配備上,處座經常可以獲得優先權。

  張庸轉了一圈。發現這些新人都很年輕。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是軍校生?

  “他們都是黃埔十一期的。”

  “啊?”

  張庸又驚又喜。

  喜的是,他們居然是黃埔生!

  厲害了。

  處座居然一口氣弄來這么多黃埔生。以后復興社還不迅速膨脹啊!

  驚的是,他們畢業了嗎?

  黃埔11期好像是去年9月份才開學的。到現在才一年。

  按照學制,應該是兩年半。怎么才學了一年就招過來?

  不過,張庸也沒有細問。

  處座這樣做,自然有處座的道理。或許是先下手為強呢?

  事實上,抗戰前的幾期黃埔生,都沒有順利畢業的。12期、13期、14期的學生,都是直接從學校上的戰場。

  因為沒有任何戰斗經驗,遇到的又是窮兇極惡的日寇。所以,傷亡非常大。能活下來的不多。所以,黃埔六期以后,基本上沒有什么出名的人才了。

  “全部都是?”

  “當然不是。最前面三十個。”

  “三十個嗎?”

  “對。是我們復興社有史以來,從黃埔招攬人數最多的。”

  “那其他人呢?”

  “都是投筆從戎的青年學生。處座準備成立特訓班。”

  “哦…”

  張庸明白了。

  處座不但需要黃埔生,還需要知識青年。

  復興社不是打打殺殺。

  或者說,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

  需要動腦。

  需要文化知識。

  大老粗永遠只能在最底層。

  黃埔生只是招牌。事實上,還需要更多的專業人才。

  特訓班,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自己的到來,還小小的扇動了一下蝴蝶翅膀。

  因為手里有錢,有權,又需要人,所以,處座提前開戰了特訓班。不用等到后來舉辦的青浦班。

  好事。

  張庸舉雙手雙腳支持。

  人多了,分給自己的部下也就更多。安全更有保證。

  當然,黃埔生就不用了。

  帶不動。

  沒資格。

  他一個半路出家的,怎么帶別人黃埔生?

  別人可是天子門生…

  “對了,我們組長是哪里出來的?”

  “李組長?”

  “對。”

  “他啊,以前是高小的老師。后來投身北伐革命。”

  “他是哪里人?”

  “魯省的。家在泉城。當年日寇蹂躪泉城…”

  楊善夫微微嘆息。

  張庸就知道這里面有文章了。

  難道是李伯齊有家人,曾經在泉城慘案中遇難?

  話說,沒有了紅黨的北伐軍,已經喪失了革命的精氣神。面對日寇的干涉,根本不敢反抗。

  最終的結果,就是泉城百姓死傷慘重。被屠城。居民死傷一萬多人。可以說是莫大的恥辱。

  然而,中國軍隊接到的命令,卻是“不能還槍”。

  悲痛。

  嘆息。

  那就是1928年的中國…

  太軟弱了…

  李伯齊始終堅守抗日一線,或許就是因為泉城的血海深仇吧。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起來。

  楊善夫拿起話筒接聽。隨即轉頭看著張庸。

  張庸:???

  找我的?

  不會吧?

  我才剛剛來到訓練基地,立刻就被人奪命call?

  我有那么搶手嗎?

  感覺離開我,復興社就不能運轉了?

  扯淡…

  然而,電話的確是找張庸的。還是情報科長周偉龍打來的。

  “少龍,契波羅夫死了。”

  “誰?”

  “契波羅夫,那個俄國人。上海公共租界萬國夜總會那個。”

  “啊?我昨天才看到他的。”

  “你昨天也在森蘭咖啡廳?”

  “對啊!我和空籌部的章平一起去的。還有楊智的一個小隊。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契波羅夫怎么只有一個人出現。他進去以后,外面來了十幾個俄國人。他們要我不要多管閑事,于是我們就走了。”

  張庸簡單描述。

  當時有很多證人的。他一五一十的闡述就是了。

  契波羅夫的死,和他真的沒有一毛錢關系。雖然,如果有機會,他也有可能干掉對方。但是謀財才是主要目的。

  “你說,后來出現了很多俄國人?”

  “對。總共有十幾個。他們包圍了整個咖啡廳。”

  “是俄國人內訌嗎?”

  “我不清楚。后來我們走了。去了六國飯店。”

  “你以后出門小心點。”

  “怎么啦?”

  “現在道上都在傳言,說是你干掉了契波羅夫。”

  “我?”

  “對。契波羅夫死了。他有個弟弟,叫契波申夫,此人也是個狠角色。當心他會對你不利。”

  “窩…”

  張庸差點罵臟話。

  特娘的,我和契波羅夫的死有一毛錢的關系。

  我倒是懷疑,是不是你契波申夫干掉了自己的大哥,然后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

  賊喊捉賊,誰不會啊?

  馬勒戈壁的。這都叫什么事。怎么什么事都扯上自己?

  悻悻的掛掉電話。

  “怎么回事?”楊善夫好奇的問道。

  “有人冤枉我殺了契波羅夫。”張庸悶悶的回應,“特娘的,也不知道是誰。”

  “契波羅夫的仇家很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紅色契卡。”

  “紅色契卡殺了人,栽贓到我頭上?敢做不敢當…”

  “只是一個可能。契波羅夫那么多仇家,誰知道是哪一個?說不定是內部的人呢?”

  “我對他真的不熟悉。完全想不到。”

  “我倒是知道一些。契波羅夫這個人,斂財有點兇悍,早就成為很多人的獵物了。”

  “斂財?”

  “所有從白俄逃出來的,想要在淞滬落腳,都要得到他契波羅夫的允許。”

  “明白了…”

  張庸咬咬牙。

  所謂的允許,其實就是保護費。

  那些從白俄跑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貴族。一個個都富有資財。

  沙皇時代的俄國貴族,那是相當的有錢。

  他們逃到淞滬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被迫交出自己的財貨。否則,他們就會被契波羅夫毫不猶豫的干掉。

  那些可憐兮兮的白俄貴族,面對契波羅夫的兇殘,敢說什么?

  但凡說個不字,就會被扔到黃浦江里面喂魚。不但是財貨被掠奪,人也被消滅。

  當然,那些漂亮的白俄美少女,還有貴婦人等,自然會被留下。作為戰利品享用。玩膩以后,被扔去夜總會賺錢。

  否則,萬國夜總會里面那么多的外國美女,難道都是自愿的?

  “周科長提醒的沒錯。契波羅夫死了,估計要掀起一波很大的風浪。你身在旋渦當中,必須時刻注意安全。”

  “特娘的…”

  張庸悻悻的罵人。有心無力。

  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到底是誰在背后坑自己?

  是契波申夫?

  契波羅夫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從利益角度來說,兇手最大可能就是契波申夫。這個家伙,故意將自己頂出來,就是想要掩蓋自己。

  瑪德。俄國人也這么會玩心眼。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楊善夫拿起話筒。接聽。然后遞給張庸。

  張庸:???

  擦,又是找我的?

  特娘的,我是捅了馬蜂窩了嗎?

  我招誰惹誰了?

  我這幾天,連女色都沒近,比卷王毛人鳳還卷…

  天道不公啊…

  “喂…”

  “契波申夫懸賞十萬美元要你的命。”

  “什么?”

  張庸驚呆了。

  真的。十萬美元!懸賞!

  我日!

  真特么值錢!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這么有價值?

  電話是李伯齊打來的。

  看來,上海那邊,已經傳遍了。連李伯齊都知道。

  估計所有的殺手,都已經是在蠢蠢欲動,試圖摘下他張庸的項上人頭去領賞…

  那可是十萬美元啊!

  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個懸賞,絕對可以讓所有人都瘋狂。孤注一擲。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很古怪的,張庸很快平靜下來了。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躺平…

  擺爛…

  “和上次的疊加嗎?”

  “什么上次?”

  “就是上次我在萬國夜總會里面殺了天地會的總舵主…”

  “你還好說。”

  電話那頭,李伯齊嘴角抽搐。

  張庸不提醒,他都忘記了。這個家伙是有前科的。

  一言不合,二話不說,就將天地會的總舵主給宰了。鬧得也是沸沸揚揚的。幸好沒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那個天地會,雖然是過氣的幫派。但是,爛船也有三斤釘。在背后,還是有幾個老家伙的。如果他們知道是張庸動手,搞不好又會引發什么風波。

  “我真的沒有殺契波羅夫。當時我身邊跟著好多人的。”

  “真相不重要。十萬美元要命。”

  “那我自殺吧!”

  “你先別回來。”

  “可是,我明天要去上海公共租界。”

  “做什么?”

  “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

  “路上小心。”

  李伯齊沒有再阻止。

  夫人交代的任務,那是必須完成的。

  沒得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了。”

  張庸心想,我當然會小心了。

  我恨不得帶上一火車的人。恨不得直接整一個后世的合成步兵營保護自己。

  問題是,沒有那樣的條件啊!

  撐死了就是楊智和魏勇兩個小隊。大約三十人。

  從人數的角度來說,三十人也不少了。可是,如果遇到陳家那個黑衣人高手,依然危險。

  唉,真是倒霉…

  破系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啟動啊?

  給我十萬動員兵…

  或者給我十萬條狗…

  怏怏的從訓練基地回來。無心做事。

  主要是最近沒什么收入。沒有動力。

  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像孔凡松要找自己干私活?哎,這個好!干私活比較多錢…

  急忙抖擻精神,找到孔凡松的電話。然后打過去。

  “喂…”

  “孔主任,是我。復興社張庸。”

  “你終于舍得來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又回去上海了呢。”

  “沒有。你上次說的事…”

  “來大觀路。我在圣多美咖啡廳等你。“

  “好!”

  閑聊片刻。張庸放下話筒。

  皺眉。

  又是咖啡廳?他現在對咖啡廳有陰影。

  別一會兒又整出什么事來。那才叫接二連三的倒霉。但是也不怕。

  難道還能有人懸賞十萬美元不成?

  我靠,一架野馬戰斗機才四萬美元。我特么的價值兩架野馬戰斗機啊。

  一般人能有這樣的身價嗎?哈哈!

  自我安慰一會。精神勝利法萬歲。

  出發。

  人還是要帶的。

  現在已經是傍晚。回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

  晚上最容易被襲擊。所以,多帶點人肯定沒錯。毛瑟步槍也要帶。莫辛納干也要帶。

  可惜,這里不是淞滬辦事處。否則,他會將三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兩門60毫米迫擊炮都帶上。那才叫絕對的安全無憂。

  不過,在金陵,迫擊炮是禁忌武器。輕易不能動用。太危險了。

  射程那么遠。萬一不小心打到委座的官邸怎么辦?那就樂透了。

  順利的來到圣多美西餐廳。

  還好,這里沒什么客人。只有幾個穿中山裝的人守在外面。

  估計是孔凡松的保鏢?

  停車。

  下車。

  果然,是孔凡松的保鏢。將張庸引領進去。

  “少龍!”

  “少龍!”

  有人欣喜的叫道。

  張庸:…

  宋子瑜居然也來了?

  得,真的是主動送上門啊!那么粘人…

  “這邊!”

  “這邊!”

  宋子瑜熱情的打招呼。

  就差沒有走出來,挽著張庸的手進去了。

  孔凡松也朝他招手。

  張庸走過去,坐下。

  “孔主任…”

  “怎么?你看不到我?明明看到我在這里,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宋小姐,我有個事情告訴你。”

  “什么事?”

  “現在外界有人懷疑是我殺了契波羅夫,懸賞十萬美元要我的人頭…”

  “那又怎么樣?”

  “你最好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否則,一旦被子彈誤傷,那就不好玩了。”

  “哼,我不怕!我找人算過命了。他們都說,你是富貴命,不會那么命短的。他們還說了,你死了以后,將會獲得無上的榮光。將會披著國旗下葬。”

  “我?”

  張庸嚇一跳。

  靠?那個神棍胡說八道?嚇死老子了。

  還披著國旗下葬?

  窩草。別亂說啊!很容易被人捶死的。

  太榮耀了,承受不起。

  沒那樣的資格。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不著急。”

  孔凡松含笑說道。

  宋子瑜坐到張庸的身邊來。

  張庸:…

  姐姐,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登記結婚?

  也省得你這么殷勤…

  “其實,子瑜不介意你花心的。你可以考慮考慮的。”

  “什么?”

  “男人嘛,家里有正室,外面有側室,正常得很。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是…”

  張庸很想為自己辯解兩句。

  很想說,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三好青年。最終沒敢說出口。

  就自己這樣的,還敢稱三好青年?

  三無青年還差不多?

  無道德,無底線,無法無天…

  “對!”

  宋子瑜居然點頭表示同意。

  張庸就徹底的被打敗了。他擺爛。沒想到她比他還擺爛。

  這是月老的紅線嗎?

  這特么的是鋼纜啊!

下一更,明早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諜影:命令與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