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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招供

  張庸面無表情。

  兩個日諜互相傷害。他負責動嘴。

  “可是…”

  郝三哥還在猶豫。

  畢竟是自己人。他不想立刻動手。

  然而,張庸冷冷的一翻白眼,“怎么?你也是日本人?”

  “我不是!”郝三哥急忙回答。

  心一橫,拿木勺。

  開始舀油。

  木勺很大,裝了半勺油。

  半勺,應該能撐得住吧?

  “郝三哥,你有賣國通敵的嫌疑啊!”張庸在背后說道。

  “我,沒有…”郝三哥只好重新將木勺放下去。將油裝滿。這時候,烤魚盤里面的油已經沸騰。

  那個滾燙,熱力四射。

  其他人都是不敢多看。

  更不敢多想。

  這么一勺滾燙的熱油淋下來…

  就連谷八峰都悄悄的打冷顫。

  以前怎么就沒發現這個張庸這么狠呢?難怪抓日諜這么厲害。敢情是有點心理變態啊!

  “先倒入褲襠里。”

  “然后再從頭開始澆灌。”

  “等幾分鐘以后,再反復的澆灌。”

  “這樣,慢慢的將整個人燙熟了。”

  張庸慢慢的說道。

  慶王爺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郝三哥的內心也是劇烈顫抖。手里的木勺搖晃了。

  好殘忍。

  “倒!”

  “是…”

  郝三哥豁出去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

  否則,誰知道下一個被澆油的是不是他?

  澆別人油,總好過被別人澆油吧?

  他無法想象,滿滿一勺熱油落在自己身上,會有什么后果。

  估計,他是絕對支撐不住…

  何況,對方還要反復澆灌…

  “我說!”

  “我說!”

  慶王爺忽然大聲叫道。

  他可怕了。太驚恐了。他奔潰了。他承受不住了。

  打他一頓。他能頂得住。

  甚至,將他抓起來,送入牢房,他都可能頂得住。

  可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滿滿一大勺熱油倒下去,他是真的頂不住。恐懼讓他徹底的崩潰。

  而反復的澆油,將整個人燙熟,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說。”

  “我,我,我…”

  “繼續倒。”

  “我說,我是日本人,我是日本人…”

  “名字。”

  “岑角次男。”

  慶王爺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不想受罪。

  不想被滾燙的熱油落在自己身上。不想成為熟人。

  “岑角次男?”

  “是。”

  “岑角…”

  張庸若有所思的琢磨著這個姓氏。

  之前有遇到過這樣的姓氏嗎?好像沒有。好吧。鉆研日本人的姓氏沒意義。

  還有人姓我孫子的呢。什么渡邊、野田、高橋…

  “你的任務是什么?”

  “長期潛伏。”

  “做什么?”

  “化裝成中國人,建立勢力,等待時機。”

  “所以,你在安慶,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有一點…”

  岑角次男不敢將話說的太滿。

  其實,建立勢力也沒那么容易的。需要很多很多錢。

  之前,有比較穩定的資金支持,建立勢力還算容易。可是現在,資金鏈斷了,勢力又難以維持了。

  一個新建立的幫派,想要完全自給自足,還是很難的。

  哪怕是日諜是非常有本事的,有非常專業的技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一蹴而就。

  “最大難處是什么?”

  “啊?”

  “我問你,目前遇到的最大難題是什么?”

  “沒錢…”

  岑角次男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像對方詢問的角度都很奇怪。不問情報。也不問其他日諜。

  上來就是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像全部如實回答,也沒什么問題。他的確是缺錢嘛!

  他這次之所以會從安慶順流下來金陵,就是想要來這邊尋求幫助的。他需要資金的支持。

  “錢啊錢…”

  旁邊的郝三哥也是深有同感。

  他組建了魚幫。遇到的最大難度,也是沒錢。

  之前,還有外來的資金支持,讓他可以解決很多難題。但是現在也沒有了。

  上線的答復是,現在組織經濟困難。暫時沒有資金支持。要他自己想辦法。

  無奈,郝三哥只好加大打魚的力度。早出晚歸的。

  然而,打魚才能掙幾個錢。

  而沒有錢,別人根本不聽你的。你說話也不靈光。

  哪怕魚幫是他建議組織起來的。其他人也是新娘進了房,媒人扔過墻,忘記他了。

  錢啊錢…

  錢啊錢…

  沒有錢真是寸步難行啊!

  不由自主的,郝三哥悄悄的將目光盯上了張庸。

  這個家伙似乎很有錢。

  或許可以從他身上薅一點,解決自己的難題?

  當然,前提是不能讓對方發現。

  那就必須有所表現。

  比如說…

  忽然腦子一熱,上去就給岑角次男一巴掌。

  打死這個家伙!

  居然屈服了!居然招供了!

  八嘎!丟大日本帝國的臉!

  “啪!”

  非常響亮。

  岑角次男的左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

  “啪!”

  郝三哥又是一巴掌。

  他要幫大日本帝國狠狠的教訓對方。

  你是帝國的勇士!

  你怎么能叛變呢?

  岑角次男目露兇光。

  他狠狠的盯著郝三哥。好像要將他生吃了似的。

  但是郝三哥不怕。

  對方被捆綁著呢!

  岑角次男被捆綁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松開他!”

  忽然,張庸擺擺手。

  立刻有人將岑角次男的繩索解開。

  郝三哥:???

  什么情況?

  為什么松綁?

  該死!

  岑角次男立刻向郝三哥撲上去。

  其他人手里都有武器。他惹不起。但是這個郝三哥并沒有。于是…

  柿子挑軟的來捏。他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別人叫你澆油。沒叫你打臉。你特么的自作主張,上來抽我的臉,看我不打死你!

  “老總!”

  “老總!”

  郝三哥一看不好,急忙求救。

  但是沒用。張庸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兩人結下血海深仇。

  這樣以后才好控制嘛!

  先打。

  打得遍體鱗傷再說。

  果然,岑角次男揪住郝三哥猛打。

  郝三哥想要還手。但是又擔心暴露自己的實力。你一個打魚人,難道還是打架高手不成?

  周圍那么多人,萬一別注意到,自己就慘了。

  萬一被識破身份,到時候被倒熱油的就是他。

  于是…

  只能被動的還手。

  那個岑角次男則是肆無忌憚的大打出手。

  他也不知道郝三哥的身份。以為對方就是張庸的幫兇。辦不了正主,還辦不了你?

  劉道武:???

  戴一策:???

  谷八峰:???

  眾人都是疑惑的看著張庸。

  這是要…

  結果,張庸搖搖頭。表示不用干預。于是,他們也就按兵不動。還將外圍魚幫其他人隔絕了。

  “不是,這是做什么?”

  “哎哎,哎,做什么?”

  韋鋃完全迷糊了。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

  怎么抓了一個日本人。然后日本人又和郝三哥打起來了?看起來,郝三哥似乎不是對手。被打的好慘。

  想要上去幫忙。結果被張庸叫住,“沒你的事。繼續烤魚。我們等著吃吧!”

  “可是,他們…”韋鋃欲言又止,最后選擇閉嘴。

  他從張庸的眼神里面看出了不爽。

  好吧。讓他們打吧。

  轉身去烤魚。同時聽著來著背后的慘叫。

  吃虧的是郝三哥。

  慘叫的也是他。他被打的很慘。

  因為他不敢暴露身份。不敢顯露自己“太能打”的屬性。

  如果他拿出全部的本事,和岑角次男對打的話,未必會輸。可是,那樣一來,肯定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結果就是…

  硬生生的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鮮血。

  “去死吧!”

  岑角次男越打越上頭。欲罷不能。

  反正破罐子破摔。臨死前過把癮。

  眼看要將郝三哥活活打死,張庸這才出手制止。別打了。再打真死了。

  眾人立刻將岑角次男拉開。

  郝三哥干脆躺在地上擺爛。裝作受重傷的樣子。

  事實上,他也的確傷得不輕。

  眼角流血。鼻子流血。很慘。

  對岑角次男的痛恨,也是到了極點。盤算著如何弄死這個家伙。

  “感覺如何?”

  張庸問岑角次男。

  岑角次男呆呆的站在原地。茫然。

  “我放你回去!”

  “什么?”

  “我放你回去。”

  “啊?”

  岑角次男難以置信。

  沒想到自己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話。

  張庸放他回去?

  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我放你回去。”張庸擺擺手。重復強調。

  “你…”岑角次男狂喜以后,跟著又慢慢的冷靜下來。然后發現,自己回不去了。

  如果他真的回去…

  上級詢問:你是怎么回來的?

  回答:敵人放我回來的。

  問:敵人為什么放你回來?

  答:我不知道啊!他們就這樣放我回來的。

  上級:八嘎!你當我白癡?你肯定是叛變了。你肯定是出賣了很多機密。

  答:我沒有…

  上級:八嘎!拉出去!狠狠的打!打死這個叛徒!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誰會相信他,是真的被無條件釋放的?

  說笑呢!

  最好的結果,就是切腹自殺。

  事實上,在他招供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回去的可能。

  回去也是死。

  沒有人相信他是無辜的。

  “我不回去。”

  “為什么?”

  “我暴露了。無法回去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

  岑角次男茫然了。

  今天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預估之內。

  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那么快被捕。會那么快暴露的。

  沒理由啊…

  等等!剛才張庸說什么?

  內奸?

  有人出賣了他?

  八嘎!

  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有人出賣了他的資料。

  八嘎!

  該死的內奸!他必須死!

  否則,中國人怎么可能那么精確的將他攔截?

  那么大的一條長江,江水滔滔,絡繹不絕,有多少船只和人員來往?為什么偏偏就抓他?

  “別想太多。你抓不到他的。”張庸說道。

  “我…”岑角次男咬牙。

  他當然明白張庸說的是什么意思。對方說的就是那個內奸。

  對方居然毫不避諱的承認有內奸的存在。這就說明,這個內奸隱藏的非常深。絕對沒有可能被輕易的發現。

  想了想。岑角次男轉身就走。

  其他人:???

  張庸擺擺手。

  眾人于是讓開。放岑角次男離開。

  雖然不明白張庸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估計和放長線釣大魚有關。

  “不!不能放他回去!”

  驀然間,躺在地上的郝三哥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不能放啊!

  這個家伙已經是叛徒。

  他回去的話,肯定會危害到整個組織的。

  八嘎!

  必須殺了他。

  郝三哥掙扎著爬起來…

  驀然感覺不對。

  卻是岑角次男又回來了。他聽到了郝三哥的叫喚。

  本來岑角次男的心情,就非常的暴躁。正要找人發泄。聽到郝三哥背后叫喊,頓時火冒三丈。

  不由分說,轉身回來,又揍郝三哥一頓。

  郝三哥那個著急,那個憤怒,幾乎當場就要暴露原形,將對方反殺。

  可惜,最終還是不敢。

  為了大日本帝國,他必須忍辱負重。

  結果就是…

  眼角再次被打爆。牙齒再次被打掉。鼻血飛濺而出。

  原來是傷殘五級。現在是傷殘七級。

  若非是張庸真的擔心岑角次男打死人,下令將他拖走,否則,郝三哥真的被打死了。

  “老總…”

  “老總…”

  郝三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張庸給他做主。

  張庸十分同情的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們需要一個線人。只好委屈你了。”

  “可是…”

  “他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

  “可是…”

  郝三哥欲哭無淚。

  鬧半天,叛徒居然沒事。還瀟灑的走了。

  倒是他這個“無辜”的路人遭受了不幸。

  好慘…

  這一身傷,什么時候才能養好?

  本來,上級就沒有經費支持,他連買藥的錢都沒有。怎么療傷?

  一時間,郝三哥悲從中來,居然情不自禁的哭起來。

  可惜,張庸視而不見。視若無睹。

  這個狗日的,還真會演。還想要博同情呢?

  真是的。以為我會同情你?

  慢慢哭啊!

  以后有你哭的時候。

  回頭岑角次男肯定會繼續找你的麻煩。

  不管他。

  自顧自的吃烤魚。

  這時候,大部分的烤魚都做好了。

  開吃。

  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

  繼續出發。

  一路沿著江邊繼續向西。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夜幕降臨。窩棚區的人員也多了。

  很多在外面勞苦了一天的老百姓,也是逐漸回到自己的“家”。開始做晚飯。齋也好。素也好。終究是要填飽肚子的。

  所有的大人都是面帶苦色。顯然是被生活勞累的不行。

  只有不知道生活艱辛的小孩子,還在高興的跑來跑去。

  張庸默默的走著。

  什么黃金十年,是不存在的。

  連年征戰之下,國力更加的羸弱。根本無法發展。

  只有在1949年以后…

  忽然停住腳步。

  卻是和一個女人面對面了。

  她,就是那個長得有點像李靜芷的女人。

  會開槍那個。

  猝然間,她從旁邊的窩棚彎腰冒出來。

  張庸:???

  對方:???

  雙方都愣住。

下一更,明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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