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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八嘎你這個叛徒

  工部局的答復終于來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德國人施壓成功,允許張庸等人在租界搜查。

  凡東交民巷范圍內,都可以搜查。

  前提是,必須有租界的巡捕在場。

  而租界巡捕隊長,剛好就是朱原。

  如果某個地方有特殊的原因,不允許搜查,則交給德國人自己親自來查。

  “救火隊長。”

  “明白!”

  張庸含笑點點頭。

  他早就察覺朱原背后是有些能量的。

  否則,這個家伙不可能輕易的從上海灘調來天津衛,又從天津衛調來北平。

  如果不是朱原曾經奮勇的救自己一命,以張庸多疑的性格,都要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在暗中跟蹤自己。自己出現在哪里,朱原也出現在哪里。你要說是巧合,未免巧合的次數也太多了。

  有朱原配合,一切動作都很順利。

  但是不能開車進入租界。所有人都必須步行。且不能離開巡捕視線范圍。

  換言之,就是調查隊伍不能單獨行動。

  理解。

  雖然感覺到深深的屈辱。

  這是咱們中國人的土地,結果中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行動反而受到重重限制。

  但是沒辦法。當時的情況就是如此。

  這樣的情況,需要到1950年才解決。

  哪怕是1949年10月1日,東交民巷也還沒收回來。

  “請!”

  “請!”

  一行人進入租界深處。

  看到一派的歌舞升平,醉生夢死,和外面渾然不同。

  夜總會、歌舞廳非常多。到處都是鶯鶯燕燕,嬌聲軟語。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女,對著他們暗送秋波。

  美女哦!

  張庸笑瞇瞇的朝她們招手示意。

  可惜,沒有人理睬他。一看就不是來消費的。誰愿意搭理他。

  “一晚上二十個大洋。”

  “這么便宜?”

  “你說便宜?”

  “一晚上才二十個大洋,當然便宜啊!”

  “伱…”

  朱原不想和張庸說話。

  這個怪胎。真的拿大洋不當錢啊。也難怪,來的太容易了。

  張庸抓到的日諜實在是太多,隨便搜刮幾個,就有大量的錢財。簡直比搶銀行來的還快。他又怎么可能珍惜?

  要怪,只能怪日諜。搜刮了那么多的錢財。然后都送給張庸了。

  別人搞諜報,核心是情報。張庸高諜報,核心是錢。永遠是錢!

  “張隊長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過獎過獎。”

  張庸含笑回應。

  搭話的就是赤木高淳。他居然又冒出來了。

  如果不是臉上一片青一片紅的,可能其他人都不會想到,這個日本人今天才被德國人狠狠扇巴掌。

  德國人那大耳光扇的,當真是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本以為這個家伙會藏起來養傷。畢竟是非常丟臉的事。誰知道,他居然又出現了。還跟沒事人似的。

  張庸不得不佩服,這個家伙的臉皮真厚。幾乎就要趕上自己的一半了。

  瑪德。這些不要臉的賤人,都是難纏的對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個家伙忽然冒出來,是要做什么呢?

  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嗎?

  好啊,來吧!

  “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張隊長的豪氣?”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請,張隊長!就讓我們開開眼界!”

  “多不好意思…”

  “請!”

  “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來了!”

  張庸拿出一把大洋,隨手往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們頭上一拋。

  來,大爺打賞了!

  眼疾手快啊!

  手快有,手慢無。

  陳宮澎欲言又止。

  這個張庸,真是小孩心性,拿大洋不當錢啊!

  你又不進去消費,在門口撒大洋,這得是多傻。日本人故意刺激你。你別上當啊!

  這個赤木高淳,就是一條瘋狗,你理會他做什么?

  然而,張庸已經撒出大洋。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舞女們都沒有在意。直到大洋落地,才發現不對。

  “叮!”

  “叮!”

  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這么清脆?

  隨即發現是一個個的大洋。她們頓時就不淡定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撿拾。

  都是白花花的大洋啊!一個個在地上蹦蹦跳跳的。

  此情此景,誰還坐得住?

  “還有!”

  張庸又拿出一把大洋撒出去。

  沒事。大洋多的是。隨時撒幾百個都沒問題。博美人一笑嘛!

  庸俗。

  但是,他喜歡。

  他的名字里面就有個庸字。就是庸俗的意思。

  “叮!”

  “叮!”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張庸一連撒出去好幾把大洋。每一把都有十幾個,前前后后,足足有一百多個大洋落地。

  聲音前所未有的悅耳。

  氣氛空前絕后的熱烈。

  一部分路過的行人發現地上有大洋在滾動,于是也紛紛加入了搶奪的行列。

  第九把…

  第十把…

  終于,張庸住手了。

  差不多了,身上的零散大洋都撒光了。

  但是沒關系,還可以再賺。

  隨便抓一個日諜就補回來。

  此時此刻…

  他,張庸…

  就是整個東交民巷最靚的仔!

  哈哈!

  “張隊長果然是有錢人啊,佩服!”

  “其實也沒有什么。剛剛抓了一個日諜,收入幾百大洋。”

  赤木高淳的臉色頓時鐵青。

  這個家伙又抓了一個日諜?抓到誰了?誰又暴露了?

  八嘎…

  假的。絕對是假的。

  他剛才明明是在租界里面,去哪里抓日諜?

  八嘎!

  騙人!

  中國人都是最狡猾的。這個張庸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信?”

  “愿聞其詳。”

  “哦,他不肯承認自己是日諜。結果被我揍了一頓以后,就承認了。”

  “你這是屈打成招。”

  “如果他不是日諜,那我打的也是自己人。和你好像沒什么相干吧?”

  赤木高淳悻悻的憋住。

  判斷張庸絕對是在撒謊。他根本就沒抓到什么日諜。

  這個王八蛋,想要詐自己。

  “原來張隊長抓的日諜,都是這樣屈打成招來的。厲害。”

  “你要不要學學?”

  “不用了。我可不會做這么卑鄙的事情。”

  “哈哈!”

  張庸仰天大笑。

  媽拉個巴子的,你一個日寇,居然跟我說卑鄙?

  我們全華夏上下五千年,做的卑鄙事情,全部加起來,有你們一年做的多?你們日本鬼子才是最卑劣的好吧…

  “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你笑什么?”

  “其實,我們復興社的特工,都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么好笑的事情,我們都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你笑什么?”

  “我剛才騙那個日諜說,我叫櫻木花道,哈哈…”

  “櫻木花道是誰?”

  “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關鍵是,我還給他起名叫做坂田信哲。”

  “坂田信哲又是誰?”

  “不知道。”

  赤木高淳覺得張庸肯定有病。

  這個家伙的思維非常紊亂。問東答西。前言不搭后語。神經錯亂。

  還以為對方是什么樣的高手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神經病。之前的那些同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抓了?他們都是優秀的帝國特工,居然被一個神經病的中國人打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赤木高淳要報仇!他要洗刷帝國特工的恥辱!

  “等等!”

  張庸忽然叫道。

  陳宮澎立刻放慢腳步。警惕的打量四周。

  朱原擺擺手,巡捕在四周警戒。

  赤木高淳也是好奇的看著四周。沒發現什么異常啊!這個神經病又要做什么?

  “這里是威爾遜大街?”

  “對。”

  “52號是在…”

  “前面。”

  “好!”

  張庸默默的向前走。

  他想起了之前那個日諜寫在紙條上的地址。

  就是威爾遜大街52號。

  這個地址,說是日諜的補給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剛才自己放走那個日諜,他應該來不及取走補給點里面的東西。既然自己恰好路過,那就捷足先登了。

  哪怕是一顆子彈,也是好事。

  剛才不是撒出去了一百多個大洋嗎?現在正好補充回來。

  哈哈。

  隨花隨補。源源不斷。

  到達目的地。發現是一個當鋪。規模還不小。

  名字也很特別。叫紐約典當。

  疑惑。

  租界里面居然有當鋪?

  誰會拿東西到這里面來典當?洋人好像沒有那么窮吧…

  “美國人開的。”

  “哦。”

  “生意規模很大。”

  “是嗎?”

  “曾經一個月就收入幾萬銀元。”

  “這么厲害?”

  “很多贓物。”

  “哦…”

  張庸明白了。

  朱原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外面的當鋪,輕易是不敢收臟的。容易惹來事端。

  哪怕是日諜開辦的順風當鋪,面對大件的贓物,也需要掂量掂量。畢竟,他冒充的是中國人。

  可是,這個紐約典當,就什么都不怕。

  紐約兩個字,直白的表明它后臺很硬。

  只要你敢拿東西來,他就敢收。不問來路。孫悟空的金箍棒都敢收。

  當然,來路不明的東西,肯定會被極大壓價。

  后世很多流失海外的文物,其實有一部分,就是通過這樣的途徑出去的。

  張庸想起拿四個數字的號碼。或許和當鋪有關?

  決定進去試一試。或許有用?

  進入當鋪。

  來到柜臺前面。

  這里沒有高高在上的柜臺。

  柜臺是平的。

  也沒有帶著老花鏡的老掌柜。

  只有一個美國女人坐在那里。板著臉。不茍言笑。

  張庸也不說話,將紙條遞過去。

  那個女人結果紙條,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然后就從腳邊拿起一個包袱遞給他。

  收手。擺手。一臉嫌棄的樣子。

  張庸:???

  什么情況?

  不需要密碼的嗎?也不需要憑證?

  隨便拿著四個數字就能來領取?會不會太沒有安全性了?

  還有,你個老女人,你是什么眼神?

  你鄙視誰呢?

  我就當你鄙視的是赤木高淳好了。這次放過你,下次再跟你計較…

  悻悻的將包袱拿過來。

  走到一旁的角落。放在一張桌子上,打開。

  哦,里面沒什么東西。就是一點銀票。面值都是200銀元的。一共有十五張。總共3000銀元。

  這不是重點。

  張庸現在需要的又不是銀元。

  又找到一本小冊子。也是只有八頁。上面似乎是電訊密碼。

  不完整。

  和自己上次找到的一模一樣。

  收好。

  看到一張船票。是后天的。

  那個日諜跑的這么快嗎?后天就要出發啦?那自己的計劃…

  走出當鋪。

  朱原和陳宮澎都沒有問。

  有些事情,張庸既然不說,他們也不想知道。

  只有赤木高淳冷冷的開口。

  “沒錢了?”

  “是的。”

  “拿東西去當了?”

  “不是。”

  “承認吧!沒什么可丟臉的。”

  “真的不是。是一個日諜留下的東西。他估計是不干來拿了。于是我就拿了。”

  “你騙鬼呢!”

  “你看!”

  張庸故意將銀票拿出來。

  赤木高淳的臉色頓時就不自然了。那么多的銀票?該死!難道張庸說的是真的?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剛才真的又抓了一個日諜?

  要命。是誰又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怎么還掌握那么多錢財?

  足足三千銀元啊!都落入張庸的手里了。這個家伙剛才扔出去一百多,現在收入三千多…

  哭死!

  他花的果然都是日諜的錢啊!

  啊啊啊…

  赤木高淳感覺好難受。

  又損失三千銀元。繼續這樣下去,誰知道還得損失多少?

  假的…

  假的…

  他在內心瘋狂的灌輸。

  這一切都是假的。絕對是假的。都是張庸在演戲。

  對,張庸是在演戲…

  都是他的小把戲。根本沒有日諜被抓。也沒有三千銀元損失…

  “走吧!”

  張庸擺擺手。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

  赤木高淳咬咬牙,繼續跟上。

  沮喪。

  憋悶。

  然而,他不能走。

  他必須跟著張庸,隨時做出反應。

  宮本家的人確實受傷了,需要盡快處理。他絕對不能讓張庸找到療傷地點。

  “大爺來玩啊…”

  “大爺來玩啊…”

  又看到很多花枝招展,風情萬種的舞女。

  可惜,此時此刻的赤木高淳,已經沒有心思去刺激張庸了。他隱隱間感覺不太妙。

  他的情感告訴他,張庸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張庸說的都是真的。張庸確實是抓到了一個日諜…

  紊亂…

  糾結…

  “赤木先生!”

  “什么?”

  赤木高淳條件反射的回答。下意識的捂著腰間。

  隨即發現,自己已經被眾多的黑洞洞槍口指著。

  原來,他的下意識動作,引來了其他的強烈反應。差點將他打成馬蜂窩。

  “誤會!”

  “誤會!”

  赤木高淳急忙舉起雙手。

  隨即發現這個動作不對。他為什么要舉起雙手?他又不是要投降!悻悻的將雙手放下來。臉色非常難看。

  “赤木先生!”

  “什么事?”

  “你來北平做什么?”

  “關你什么事?”

  “我很嚴肅的問你。你應該正式回答。”

  “憑什么?”

  “因為遇到我,你的日子會非常不好過。”

  “笑話!”

  “你不相信?”

  “當然!”

  赤木高淳傲然回答。

  張庸于是點點頭。回頭朝陳宮澎招招手。

  陳宮澎靠上來。

  “什么事?”

  “抓那個賣糖炒板栗的家伙。”

  “前面那個?”

  “對!”

  “好!”

  陳宮澎立刻帶人行動。

  根本不問什么原因。因為不用問。問就是日諜。抓的就是日諜。

  “不許動!”

  “不許動!”

  幾個人一擁而上,將目標抓住。

  赤木高淳疑惑的看著這一切。又看看張庸。皺眉。不明白是一回事。

  很快,目標就被押解回來。是一個老頭子。風燭殘年,一大把年紀。

  “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又抓了一個日諜。”

  “什么?哈哈!”

  赤木高淳忽然大笑起來。覺得非常可笑。

  日諜?這個炒板栗的老頭子,居然是日諜?笑死人。是你張庸自己認定的日諜吧?

  隨便抓一個中國人,就冒充是日諜?果然戰績輝煌啊!

  都說你們中國人打仗,最喜歡殺良冒功。現在也這樣。

  這個老家伙是日諜?

  哈哈!

  如果他是日諜,我將炒板栗的爐子吃了。

  “啪!”

  “啪!”

  張庸上去,直接就是兩巴掌。

  老頭子奮力掙扎,但是徒勞無功。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了。

  結結實實的兩巴掌,全部打在臉上。

  “啊…”

  張庸收回手。好痛。

  倒吸冷氣。呲牙咧嘴。狗日的。草率了。

  赤木高淳忽然又想笑。沒辦法,實在是太好笑。這個張庸絕對是深度神經病。

  然后看到張庸拿出匕首。

  “張隊長,你是要殺良冒功嗎?”赤木高淳毫不掩飾的冷笑。

  “給你變個戲法。”張庸頭也不回。舉起匕首,插入老頭子的臉頰。然后用力的又挖又撬的。仿佛是在剝樹皮。

  赤木高淳:???

  什么情況?

  這是什么刑罰?直接要人命嗎?

  鋒利的匕首在臉上又插又割的,誰能扛得住?整個臉都會被割下來的好吧。

  然而,他很快發現不對。沒有鮮血流出。臉皮也沒有被割開。相反的,鋒利的匕首似乎遇到障礙,幾乎沒有辦法將臉皮弄開。最后,還是張庸發狠了,狠狠的一拍刀柄,才將臉皮挑開。

  準確來說,不是臉皮。是蒙皮。

  是易容用的一層厚厚的蒙皮。土黃色的。和人的皮膚顏色相差無幾。

  易容?

  赤木高淳頓時內心一層。

  糟糕!

  目標居然是易容的。

  那就麻煩了。

  正常人怎可能易容?

  只有特殊的行業才需要易容。要命了。

  難道,張庸真的是抓到了一個日諜?

  完蛋…

  這又是誰?

  在這里做什么?窮到賣炒板栗?

  “扒開!”

  張庸悻悻的退回來。

  他累了。那層蒙皮非常難搞開的。和后世的塑料差不多。

  他之所以不喜歡易容,就是易容需要用到的一些材料,很有非常深的毒性。有的還非常痛苦。他承受不住。

  寧愿暴露,也絕對不想易容了。

  輕度的化妝,粘粘胡子還可以。

  比如說這個厚厚的蒙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非常堅硬。成型以后,幾乎是不可改變的。腦袋塞在里面,還需要牢牢的貼合頭皮,可想而知,會有多么的難受。

  “嘭!”

  “嘭!”

  幾個人上來,暴力拆解。

  一會兒以后,終于是將所有的易容物拆卸下來。

  過程中,日諜痛得拼命的大喊大叫。結果嘴巴被破布堵住。叫不出來。最終滿臉都是血肉模糊。

  將破布扯開。

  “咳咳…”

  “咳咳…”

  日諜拼命的咳嗽。

  剛才的暴力拆解,差點要他的命。

  他始終想不通,為什么自己會被抓。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難道是…

  忽然間,他目光兇殘的盯著赤木高淳。

  是他!

  是他!

  絕對是他!

  絕對是他!

  他和中國人走的那么近!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抓,無動于衷,甚至還幸災樂禍!

  “八嘎!”

  “你這個叛徒!”

  “大日本帝國是不會放過你的!”

  “呸!”

  日諜暴怒吼叫。

  開始的時候還是漢語,后來就全部都是日語。出離憤怒。嘰里呱啦。

  最后一口濃痰重重落在赤木高淳身上。

  赤木高淳:???

  什么情況?

  你罵我做什么?八嘎!你這個…

  隨即反應過來。該死。對方真的是日諜!對方真的是大日本帝國的特工!

  這就要命了!

  張庸居然真的又抓了一個日諜!

  自己為什么說又?

  難道說,自己已經相信,張庸之前已經抓了一個?

  可惡…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忽然好端端的走著,突然就有日諜被抓?

  “帶走!”

  張庸擺擺手。很失望。

  這個日諜的身上,真的沒錢。一個大洋都沒有。

  他現在的偽裝,是賣炒板栗的老頭子,身上怎么可能有大洋?只有一些非常零碎的紙幣。完全不值錢。

  白抓了。

  抓回去還得管飯…

  入不敷出…

  正要說話,忽然看到一個匆匆而過的身影。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在地圖上給她做了一個標注。然后盯著她的動靜。

  奇怪,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原來,她看到的,居然就是夏嵐。那個女醫生。已經被他禍害的那個。

  上一次遇到夏嵐,還是在火車上。她當時是有化妝的。之后,她去了哪里,張庸不清楚。他將她放回去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

  疑惑。她來這邊做什么?

  她的職業是醫生。難道是她有什么病人需要處理?

  不假思索的,張庸就想到了被打傷的那個日寇。可能是宮本家族那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日寇是不可能送去醫院的。那樣會走漏消息。

  日本人也不可能請外人來醫治。信不過。

  正好,夏嵐在。

  夏嵐曾經是金陵陸軍總醫院的外科醫生…

  算了,這年頭,科目沒分那么清楚。獸醫都敢給傷員動手術的。

  以夏嵐的本事,只要是有手術器械,有藥品,她是完全有能力給傷員起出彈頭,然后清理傷口的。剩下的,就是藥品的問題了。日本人肯定不缺藥品。或者說,宮本家族肯定能得到最好的藥品。

  那就不用搜查了。

  只要盯著夏嵐的動靜,就能找到傷員。

  當然,需要掩飾一下。否則,顯得自己太神奇。不好。太刺激赤木高淳了。

  你看,才當著赤木高淳的面抓一個日諜,他好像就受不了了。居然閉嘴了。

  “赤木先生…”

  “赤木先生…”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多抓幾個日諜,你習慣習慣?”

  張庸十分關心的說道。

  結果,赤木高淳什么都沒說,悻悻的轉身走人。

  他受不了。

  真的。

  被自己人吐了一口濃痰。

  他醒悟過來了。那個被抓的日諜,以為他是叛徒。以為是他告密。

  委屈…

  沮喪…

  他需要時間靜靜…

  “走!”

  張庸不管赤木高淳。

  切,還以為是什么高手呢,一個回合就被打敗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還是去抓宮本家的人。或許會比較刺激?

  默默的跟著夏嵐移動。

  始終和夏嵐保持兩三百米的直線距離。

  這么遠的距離,夏嵐不可能察覺到背后有人跟蹤。其他日本人也應該察覺不到。

  最終,夏嵐進入了一個穹頂小洋樓以后,再也不動了。

  受傷的宮本難道就在這里?

  不動聲色。繼續默默觀察。

  大約十分鐘以后,夏嵐又開始移動。向西北方向走去。

  “地圖。”

  “給!”

  張庸拿過地圖,對照西北方向。

  系統地圖沒有名稱標注,始終是個麻煩事。必須用現實地圖對照才能知道是哪里。

  好一會兒,張庸才確定,夏嵐是往法租界方向去了。

  東交民巷里面,也是有勢力范圍劃分的。英國、法國都有各自的基本盤。其他國家就沒有那么明顯。

  宮本難道是隱藏在法租界里面?

  有可能。

  法國人和德國人關系不好。可能會想方設法阻撓德國人的搜查。

  日本人用法國人出面,倒也是聰明得很。

  此時此刻的法國,還是歐洲大陸第一強國。也是全世界第一陸軍強國。

  如果張庸現在告訴其他人,德國入侵法國,法國人只抵抗了不到兩個月就投降了。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神經病。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發生。

  “少龍…”

  “被我們打傷的那個日寇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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