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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豈不是打委座的臉?

  一路無話。

  回到現場。

  緩緩停車。

  “祁老師,見過死人嗎?”

  “沒…”

  “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

  “可能會嘔吐的。”

  “我…”

  “想好了再過來。”

  “我…”

  祁老師欲言又止。

  張庸不再理她。進入舊房屋里面。

  這時候,天井里面的東西,都已經全部清理出來。沒有特殊發現。

  只有外衣。

  沒有內衣。

  顯然,女孩子不可能沒有內衣。

  那么,內衣會在哪里?

  張庸心情沉重。甚至,比剛才出發的時候還沉重。某些不好的預感告訴他,罪惡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大。

  不是金陵女子中學的學生。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壞事。

  金陵女子中學的學生,大部分都有點背景。失蹤了,應該會報案。應該會有人追查。

  換言之,兇手可能沒那么大膽,可能會擔心查到自己。

  可是,如果是外地的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兒,失蹤了,即使報案,估計也沒什么結果。

  這樣一來,兇手可能就肆無忌憚。作惡沒有止境。

  當時的殘酷現實就是這樣。

  你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就是純粹的牛馬。

  是被欺負的腳底泥。

  想了想。

  “岑兆海。”

  “到。”

  “派人去警察總署,幫我將黃本寬調來。”

  “專員,黃本寬就在大校場機場值守。”

  “是嗎?那太好了。派人開車,接他來現場。盡快。”

  “是。”

  岑兆海安排去了。

  張庸轉身去找電話。看到祁青鸞還在發呆。

  也沒在意。

  女人嘛,多少有點害怕尸體的。

  雖然她這個紅黨身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估計沒經歷過什么殘酷。

  看到張庸出來,祁青鸞欲言又止。

  張庸視而不見。

  去找電話。打回去雞鵝巷總部。

  接電話的是姜毅英。

  “我是張庸。”

  “專員…”

  “楊智在不在?”

  “在。”

  “傳我的命令,讓他帶著行動組來找我。地址在白鶴路…”

  “是。”

  姜毅英答應著。

  張庸掛掉電話。

  幸好楊智還在。

  鐘陽和吳六琪他們,都被安排到后方去建設新站了。

  楊智本來也是要去的。可能還沒準備好。于是延誤了。正好,先幫自己辦點事。否則,人手不夠。

  現在雞鵝巷總部人手是嚴重不足。精銳都去西北了。

  老蔣在西北。戴老板也在。

  總部原來的元老,只剩財務、后勤、通訊科等。

  比較有經驗的外勤,也全部去了西北。

  說目前的雞鵝巷總部是空殼子,并沒有夸大。機動兵力完全沒有。

  除非是將楊善夫正在訓練的人員抽來。

  楊智的行動組,是唯一一個可以機動的行動組了。

  如果人手還不夠,就只能抽調空警四團特勤連了。

  然而,空警四團穿的是軍裝。在金陵,穿著軍裝行動,是非常忌諱的事。張庸堅決避免。

  放下電話。

  極度渴望有個手機。

  真的。到處找電話,這是太難了。

  每次打電話,還得給錢。至少半個大洋。長途翻倍。

  諜戰劇里面到處都是電話的場景,不知道是哪一年?

  他現在判斷長度八百米的白鶴路,擁有電話不到二十部。甚至,可能不到十部。相當罕見。

  如果是有一個移動電話,隨時可以打入座機就好了。

  系統啊系統,能實現嗎?

  結果…

  系統毫無反應。

  只好放棄。

  回到現場。

  發現祁青鸞已經進去了。

  哦,做好心理準備了?

  進去。

  果然,看到祁青鸞的背影。

  就站在兩具尸體的旁邊。感覺有點緊張。但是沒有失態。

  “有印象嗎?”

  “不是我們的學生。”

  “確定?”

  “真的不是…”

  “行。你出去吧!”

  張庸擺擺手。

  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金陵女子中學,是安全的。

  壞事,是這兩個女學生的身份,估計是查不到了。肯定是外地的。

  換言之,常規的調查方法沒用了。

  得先抓許奇峰。

  就在這時候,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很精干的樣子。想了想。居然記起來了。

  是法務部楊次長的隨從。之前在機場遇到過。當時有人劫持人質。張庸上來就干。將人質擊斃了。

  當時來接楊次長的人員里面,就有眼前這個人。

  “專員…”

  “楊次長讓你來的?”

  “是。”

  “什么事?”

  “許奇峰沒有出現。可能跑了。次長正在安排人手抓捕。”

  “有許奇峰的相片嗎?”

  “沒帶。”

  “立刻回去拿一張給我。”

  “是。”

  那個人急忙轉身去了。

  他是騎自行車來的。速度極快。很快消失。

  張庸暗暗皺眉。

  許奇峰居然跑了?是巧合?還是泄露了風聲?

  如果是后者,風聲是從哪里泄露的?楊次長?不可能。他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除非,是他參與了許奇峰的罪惡。應該沒有。

  如果有,張庸會滅了他。

  公開的審判不可能。但是制造點意外,呵呵…

  想來想去。想到了其中一個可能。就是駐守虎山寺的那個日諜,和上級失聯了。

  電臺被繳獲了。日諜的上司可能呼叫沒有回答,于是判斷出事了。

  于是,日諜整條線上的人,都迅速隱藏了。

  話說,好像都和他張庸有關。

  以前吧,日諜沒有這么警醒的。行動也沒有這么迅速。

  但是自從他張庸搞的日諜特務機關七零八碎的,剩下的日諜,都是非常警惕了。有風吹草動,立刻隱蔽。

  嚴格說起來,都是他張庸的禍。是他讓日諜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這個許奇峰,應該地位很重要。

  日諜方面,可能還有川島芳子,發現不對,立刻通知他藏匿。

  楊次長用常規手段,當然抓不到了。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主任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搖搖頭。

  收拾心情。放松心態。

  管他呢,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林主任的事,可以拖一拖…

  我之前說過的,我只擅長辨別日諜。不擅長辨別其他人。

  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又不是日諜。我無法分辨啊!如果你們對我不滿意的話,交給其他人去做…

  來到祁青鸞的身邊。不說話,朝她招招手。示意送她回去。

  現在是午飯時間。趕緊送別人回去。不然還得請別人吃飯。

  他舍不得。

  要自己掏錢的。憑什么請她?

  上車。

  大腳油門。

  迅速回去金陵女子中學。

  忽然放慢車速。

  卻是地圖邊緣出現十幾個帶著武器標志的白點。

  其中一個有標注。赫然是金霖。

  得,是黨務調查處的人。他們來女子中學做什么?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嗎?

  呵呵,多半是沖著祁青鸞來的。

  有點意思。鼻子真靈。但是,這件事,輪不到你們做主。

  我是張庸。

  我的地盤我做主。

  金陵女子中學,就是我的地盤!

  “祁老師…”

  “什么?”

  “你來金陵女子中學多久了?”

  “三個月。”

  “才來的?”

  “是的。”

  “那你之前是在哪里教書?”

  “蘇州。”

  “哦。我還以為伱在這里教學很久了。記住了所有學生的名字。”

  “記住每個學生的名字,是我們校長的要求。她還要求我們盡可能記住所有的學生。”

  “所以,你全部都記住了?”

  “記住了。”

  “真厲害。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這是基本要求吧。”

  “好。前面有黨務調查處的人,他們應該是來抓紅黨的。我們上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哪里?”

  祁青鸞頓時緊張的看著前面。什么都沒有啊!

  她的視線被街道的拐角擋住了。黨務調查處的人是在女子中學的門口。并沒有進去。

  暗暗松了一口氣。

  以為是張庸在誆自己。這個反動派。

  復興社特務處,一群豺狼。都是反動派。雙手沾滿烈士的鮮血。

  “校門口。”

  張庸開車轉過拐角。

  祁青鸞這才看到。果然有好多人。

  一看就是那些兇殘的特務爪牙。是最兇惡的敵人。

  暗暗緊張。

  不知道張庸是什么意思。

  他應該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們復興社特務處和黨務調查處有仇。”張庸直言不諱,“見面就要發生沖突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什么?”祁青鸞不明所以。

  又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準備?

  你們要做什么?

  卻看到張庸緩緩放慢車速。

  后面的汽車迅速的超越上去,車上的人都是全副武裝。

  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仿佛隨時都會開槍。

  祈青思頓時感覺腦子有些短路。

  你說的見面發生沖突…

  不會是要開槍吧?

  驚訝的看到,很多人下車來。

  一個個都是端著槍。槍口毫不客氣的指著對方。

  對方也是握著槍。似乎不甘示弱。但是無論是人,還是武器,都被碾壓。

  張庸停車。下車。上前來。

  “金隊長。”他漫不經意的擺擺手,“過來。”

  金霖的臉色頓時難看。

  欲言又止。

  腿沒有動。

  “金霖!”

  張庸直接叫名字。

  金霖額頭冒汗。不得不上前來。

  再不聽話,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張庸真的會動手。

  要命的是,動手以后,他還可以揚長而去。

  要知道,張庸是軍政委員會督察專員。這個頭銜非常要命。

  只要不是將他們全部打死,暴揍一頓,那是一點事都沒有。

  事實上,即使全部打死,也會胡亂按一個罪名。就算是將官司打到委座那里,估計也沒結果。

  張庸的督察專員頭銜,是誰委任的?

  就是委座啊!

  你告張庸的狀,豈不是打委座的臉?

  是指責委座用人不明嗎?

  “專員…”

  金霖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張庸面前。

  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還看。

  “來抓紅黨?”

  “是…”

  “行。我不干涉你。但是跟你說個事。我現在調查一樁要命的案子。這個祁老師,剛剛跟我出現場。我以后可能還要請她幫忙破案。你別管她就行了。其他人,隨你便。”

  “我…”

  金霖無語凝噎。

  我們就是沖著她來的啊!

  她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但是…

  現在…

  完蛋了。

  張庸插手了。

  再想動她,等于是找死。

  萬一張庸過后問起,找不到人,他金霖第一個背鍋。

  “專員,到底是什么案子?”

  “死了兩個女學生。”

  “在哪里?”

  “法務部許奇峰的老宅里面。”

  “許奇峰?”

  “對。他現在潛逃了。”

  張庸也就沒隱瞞了。反正許奇峰已經知道。

  正好讓消息傳遞出去,造成一些人的恐慌。

  如果還有誰潛逃,最好。

  都不用去甄別了。誰跑了誰就是嫌疑人。

  “他…”

  “可能遇害的女學生不止兩個。可能更多。”

  “啊…”

  “初步判斷,許奇峰已經被日本人收買,暗中給日本人做事,利用女學生引誘其他官員犯罪,以此作為威脅…”

  “這個王八蛋!”

  “許奇峰有電臺直接和川島芳子聯系…”

  張庸隨口說道。

  忽然發現不對。

  許奇峰的電臺已經被自己繳獲。

  換言之,就是他不可能是從電臺得到的撤退情報。

  肯定有其他人告訴他。

  換言之,就是還有至少一個日諜,或者漢奸,是負責通知許奇峰跑路的。

  這是一條線。

  可能這條線還連接一張網。

  川島芳子的策反手段是很厲害的。這個女人很有心機。

  地圖可以甄別日本人。但是無法甄別漢奸。所以,想要抓捕川島芳子的情報網,還得費點力氣。

  “川島芳子?”

  “對。這件事比較復雜。正在深挖。”

  “那,需要我們幫忙嗎?”

  “如果你們可以撤銷對金陵女子中學的監控,自然最好。免得打草驚蛇。”

  “沒有問題。我們以后都不靠近這里。”

  金陵滿口答應。

  他是沖著祁青鸞來的。但是已經沒用。

  既然任務已經失敗,又何必自討苦吃?

  賣張庸面子,以后有好處。

  他向來是最靈活的。他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

  所以,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葉萬生就慘了。被張庸欺負的慘不忍睹。現在聽到張庸的名字,都會不由自主的打冷顫。

  “那就謝謝了。”

  張庸點點頭。朝祁青鸞擺擺手。

  示意她可以回去了。沒她事了。

  祁青鸞于是彎腰致意,低頭進入了校門。

  金霖:…

  人就在面前。但是不能抓。

  否則,后患無窮。

  除非是先弄垮張庸。或者將張庸干掉。

  但是…

  想想就好。

  多少人想要干掉張庸?

  他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你看現在,張庸的身邊,一大群人,沖鋒槍一堆。

  如果他金霖豁出去,當然有機會和張庸同歸于盡。

  問題是…

  他傻啊!

  他去招惹張庸做什么?

  “你忙。”

  “再見。”

  張庸轉身離開。

  金霖急忙殷勤的揮手告別。

  看著張庸離開。

  旁邊有人低聲說道:“隊長…”

  “你們不要去招惹剛才那個女人。否則,別怪我沒有提醒。”

  “是。”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金霖擺擺手。收隊。

  張庸默默的查看地圖。發現金霖聽話的離開了。

  沒有陽奉陰違。

  這就很好。

  否則…

  人,有時候就得兇殘一點。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否則,沒有人怕你。

  他就很兇殘。

  金霖如果敢陽奉陰違,敢暗中抓捕祁青鸞,他就敢抓對方的家人。

  沒有道德。就不會被道德束縛。

  金霖有家人。葉秀峰有家人。徐恩曾也有家人。

  你們要是越線做事,那就別怪我張庸惡貫滿盈。

  喪心病狂。

  狼心狗肺。

  你們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回到現場。

  發現黃本寬已經來了。

  正在認真的勘驗尸體。

  暫時沒有專業的仵作,只好請他代勞了。

  張庸在外面看著。沒有打擾。

  不久,法務部那個精神小伙也迅速趕到。

  佩服他的速度。自行車可能騎冒煙了。于是,直接打賞一把大洋。

  咱不玩虛的。給就給大洋。

  拿過相片。

  是許奇峰的。做好標記。

  只要…

  忽然,地圖邊緣有一個白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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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諜影:命令與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