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特!”
張庸明顯聽到威金斯在詛咒。
也知道對方不是在詛咒自己。
于是繼續裝傻。
威金斯來到張庸的身邊,聲音很尖銳,“日本人干的?”
“我不知道。”張庸搖頭。
“日本人的明碼電報都發出來了。是不是九個人?”
“是九個。但是…”
“就是日本人干的。”
“沒有證據…”
“別人自己都承認了。還需要什么證據?”
“日本人自己不可能發明碼電報吧?那不是要告訴所有人?這也太肆無忌憚了…”
“沒錯。他們就是這么肆無忌憚。以為西太平洋是他們的。”
“這…”
張庸欲言又止。
心想,這個威金斯,很懂借題發揮啊!
自己發出的明碼電報,美國人顯然是收到了。還第一時間和這件事聯系到一起。
畢竟,九個人,非常巧合。不對。沒有巧合。
真的是日本人做的?
沒有證據。
但是,威金斯也不需要證據。
他需要的是借題發揮。報復打擊日本人。迫使紫羅蘭現身。
那個神秘的日諜紫羅蘭,讓美麗國的所有諜報人員都非常難受。那個家伙似乎無處不在。卻又始終抓不到痕跡。
對了,那個紫羅蘭,始終沒有浮出水面。真是能忍。
“請。”
威金斯忽然打手勢。
張庸:???
什么情況?
你要干啥?
剛剛還滿臉敵意,現在多云轉晴?
“做什么?”
“晨練。”
“我喜歡拳擊。你來做我的陪練。”
“我草!”
張庸暗暗罵娘。
就說系統怎么忽然加點?
敢情是威金斯這個笑面虎,想坑他爹!
瑪德,我是你爹!
叫我去做陪練?還是拳擊?
是明擺著找借口想要揍我?
但是…
“怎么?不敢?”
“當然不是。我舍命陪君子。”
“好。走!”
威金斯頓時愉悅起來。
兩人進入地下室。這里有個地下訓練場。
因為是凌晨,沒有人。空蕩蕩的。只有各種各樣的訓練器材。
必須承認。美國人的生活水平,至少領先三十年。
當99.9的華夏人還沒解決溫飽,美國人已經開始享受生活了。
不但是有電視,電影,可樂,甚至都開始看《貓和老鼠》動畫片了。相差實在是太遠。
拿拳套。
進入訓練場。
帶上橡膠拳套。
威金斯直接一拳打過來。
張庸舉拳格擋。
硬生生的將對方的拳頭擋住。
“咦?”
威金斯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張庸,力氣還不小。
他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是,至少也是用了八成的。力道很大。
張庸神色平靜。
沒啥好顯擺的。也別想裝逼。
都深藍加點了。難道還能輸?
這個威金斯,也不是專業的拳擊手。最多也就是身體壯實一點而已。
“再來。”
威金斯不甘心。
揮拳繼續攻擊。
張庸依然是默默的舉拳格擋。
你打我一拳,我擋住。
你再打我,我再擋住。
總之,就是不給你機會。讓你無計可施。
這樣可以節省力氣,也沒那么累。
大凌晨的,誰跟你瘋啊!
一百美元賭注都沒有。我才懶得陪伱玩!
“不是…”
“你…”
果然,威金斯很快氣餒了。
他的力氣被消耗的差不多。
眼看奈何不了張庸,只好悻悻的結束挑戰。
“我們去比賽槍法。”
“好。”
張庸無所謂。
于是去旁邊的射擊場。
都是手槍。
清一色的勃朗寧M1903,老槍。使用9毫米子彈。
“砰!”
“砰!”
威金斯舉槍射擊。槍槍上靶。
張庸就有點糟糕。只有三槍打中。不是故意的。是真的。
威金斯故意將靶子放得很遠,足足五十米。
為什么地下射擊場,居然也有五十米的距離?張庸不知道。但就是有。
在手槍射擊方面,張庸是完全擺爛了。
反正沒啥機會用到。
如果敵人進入五十米范圍,需要使用手槍自保,說明系統太爛了。
半徑700米的警戒范圍,居然都沒發現危險?
將敵人打死在500米之外,才是正常操作。少一米,都是系統失職…
何況,他的隨身空間里藏有索米和湯姆森。
一百米,沖鋒槍又快又準。
“看來,你的槍法不怎么樣。”威金斯終于找回一點面子。
“我槍法確實不怎么樣。”張庸實話實說。
技不如人,沒什么好丟臉的。
威金斯找回一點面子,也就沒有繼續為難。
“你認識紫羅蘭多久了?”
“你懷疑我和紫羅蘭是一伙的?”
“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的懷疑。”
“那隨便你們調查吧!”
“我們確實是在調查。”
“好。”
張庸沒有再說什么。
隨便你們調查。查出個子丑寅卯。
沉默。
良久。
威金斯忽然長嘆一聲,“這個紫羅蘭,害慘我們了。”
“你們不是有科學的辦法,可以反復的圈定范圍,然后一步一步的縮小范圍嗎?”張庸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們使用了很多的辦法。包括散布假情報。結果,紫羅蘭沒上當。”
“假情報?”
“對。我們針對性的虛構了一些假情報,在特定的范圍里面投放。結果,毫無反應。”
“那說明…”
“辦法沒用。”
張庸神色漠然。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假情報。
因為他發出去的情報,都是單方面的。
準確來說,都是他自己虛構的。根據世界地圖的信息虛構。
威金斯他們的調查辦法,當然沒用。
但是也提醒了張庸。
別人也是很聰明的。
包括日本人。
他們在用科學辦法圈定目標。
幸好,自己用的“不科學”的辦法。否則,早就落網了。
諜報人員,個個智商180啊!
但凡智商不到150的,都已經死翹翹了。
好像他張庸這樣的,估計都活不過三集。
不,是三分鐘…
“那你們現在準備如何處置?”
“不知道。”
威金斯兩手一攤。沮喪。無奈。
他今晚心情不好。其實不是完全針對張庸。是被上級痛罵了。
那個日諜紫羅蘭,始終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等等。”張庸忽然反應過來,“你是來接替麥克法蘭的?”
“對。他被撤職了。”威金斯直言不諱。
張庸:…
好吧。自己又上當了。
還以為麥克法蘭是真的逃命呢!原來是被燉冬菇了。
那個家伙,死要面子。始終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誤。
但是,等等…
“他不是跟麥克阿瑟的嗎?”
“是啊!所以,他現在滾回去馬尼拉了。”
“哦。原來是回去馬尼拉了啊!”
“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來了。除非是這邊有特殊情況…”
“原來如此。”
張庸不置可否。
情報工作不給力。被撤職。正常。
在這個行業,想躺平,不可能。因為你的敵人隨時都有可能要你的命!
躺平的結果就是死。
除非是你已經死了。身死道消。否則,你的敵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其實,也不算撤職…”
“他回去領導哈蒙德情報小組。”
“升官?”
“原來的組長調任了。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他不是工作不力嗎?”
“但是別人更加不力。”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全靠同行襯托。
自己做的爛沒關系。可能別人更爛。
“那你…”
“我領導易洛魁情報小組。”
“你跟誰?”
“麥克法蘭是陸軍。我是海軍。他之前是兼職的。我才是專業的。”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你才是專業的啊!那你的頂頭上司,是那個誰?
就是后來被尼米茲取代的那個誰…
“張,歡迎加入我們易洛魁情報小組。我們需要你。”
“我,加入?”
“對。我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份禮物。”
“你看。”
威金斯拿出一張卡片。
張庸疑惑的看著。沒發現什么特殊的。
名片嗎?
但是似乎又更大一些?
“你自己看。”
威金斯將卡片遞給張庸。
張庸好奇的接過來。發現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掃了一眼。發現是移民卡?
上面好像有移民局的印章。
移民入籍?
“張,歡迎你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一員。”
“我?”
張庸一愣。
我草。讓我想想。
這是什么操作?我特么的成美國佬了?
等等!
等等!
我好像沒說我要移民…
我堂堂華夏子民。為什么要移民?我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思好吧?
“對。手續我都辦好了。”
“手續?”
“你的護照也都辦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美國公民了。”
“不是。等等。我好像沒說…”
“我們承認雙國籍的。你入籍美利堅,依然可以保留華夏國籍…”
“我…”
“另外,我還可以給你一些空白移民卡。讓你送給有需要的人。”
“我…”
張庸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縮回去。
我草。這個威金斯。簡直是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軟肋啊!讓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自己當然沒有興趣入籍。但是,有很多人需要。
不是崇洋媚外。而是辦事方便。
還有一些老弱婦孺,能轉移到美麗國去,自然最好。
尤其是在淞滬淪陷以后,想要避開日寇的毒手,乘船前往美麗國,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你可以罵她們貪生怕死。但是實情就是如此。
“我們可以做的比德國人更好。”
“德國人給你多少名額,我們都給雙倍。”
“張,我們是認真的。”
“好吧。”
張庸表示答應了。
沒辦法,這個誘餌,真的是太有吸引力。
雙倍。
可以救很多人。
尤其是在淞滬淪陷以后。
但是,你們美麗國,是專門針對德國佬的嗎?
專門整個雙倍?
“張!”
威金斯熱烈擁抱。
張庸只好被動接受。屏住呼吸。
對方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了。他承受不住。只好憋住。
好不容易威金斯才松開。
“我要做什么?”
“找出紫羅蘭。”
“有難度…”
“如果沒有難度,需要我們做什么?”
張庸沉默。
你要發表豪言壯語。隨便。
我不吭聲。
我只要實質性的好處。
比如說,先給一百張空白移民卡。蓋好章那種。
雖然你們是這么說。但是,德國人是真的給了簽證的。你們美麗國的移民卡,我還沒拿到手呢!
“海軍作戰部的金部長親自領導我們。”
“哪個金部長?”
“歐內斯特·約瑟夫·金。”
張庸隱約有些印象。
這位金部長,是美麗國海軍的最忠實支持者。
徹頭徹尾只支持海軍那種。
因為戰略方向的問題,是敢和馬歇爾掰手腕的。
始終堅持太平洋才是最重要的方向。
拼命的給海軍扒拉軍費。
在他眼里,只依靠美麗國海軍,就能打敗全世界。
為此,樹敵也是不少。
作風強硬。生性冷酷。咄咄逼人。
“部長?”
“副部長。”
張庸又點點頭。
原來是副職。榮光時刻還沒到來。
美麗國軍隊的副職,還有日寇軍隊的副職,大部分時候都是擺設。
扯遠了。
暫時和那樣的大人物扯不上關系。
這位大人物的對手,是馬歇爾。是艾森豪威爾。麥克阿瑟都還差一點點分量。
“那我現在要做什么?”
“從日諜嘴里,撬出紫羅蘭的秘密。”
“這個可以有。”
張庸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你讓我分析、總結、歸納。發現蛛絲馬跡。那不可能。
我沒有那樣的智商。
但是,你要我抓日諜,那是毫無問題。
抓十個日諜,沒有信息。那就抓一百個、一千個,說不定就有了。
看看手表。
凌晨六點。
很好,天亮了。
“跟我來。”
“好。”
張庸跟著威金斯回到地面上。
來到一個寬敞的辦公室。辦公室的角落里,豎著一面星條旗。
威金斯打開抽屜,拿出一沓用橡皮筋捆扎著的卡片。遞給張庸。不說話。
張庸拿過來。發現都是空白的移民卡。已經蓋好章的。只要完善相應的資料,就能正式入籍。
特權機構,就是這么霸氣。
無論哪國。
粗略數了數,剛好一百張。
好家伙。的確是大手筆啊!
“謝謝。”
“我壓力很大。我不想那么快禿頂。”
“我知道怎么做。”
“好。”
“再會。”
“再會。”
張庸告辭出來。
將那些移民卡看了又看。
沒錯,的確是真的。的確比德國人厚道。
德國人給的是簽證。而不是移民卡。想要移民,還需要另外辦手續。
當然,兩國的情況完全不同。美麗國地大物博,人口稀少,需要大量的移民。幾萬、幾十萬,根本就是小數目。
回到碼頭。
保盧斯等人已經開始下船。
之前遲遲沒有動靜。結果,死了幾個潛艇兵以后,他們立刻就慌亂了。
就連輪椅先生都被人抬著下船來了。
收拾心情,上去和輪椅先生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