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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又又又誤中副車

  碼頭被控制了。

  但是僅僅局限于四周。局限于陸地。

  內部的人員是可以自由流動的。因為張庸沒有足夠的人手來阻止。

  里面的人也可以跳江。

  或者隱藏到某個角落。

  那么大的碼頭,就秦立山那五十人,完全就是杯水車薪。

  負責維護碼頭秩序的保安隊士兵,也只有一百多人。他們也就是威懾一下,確保沒有大規模的打架斗毆。沒有殺人放火之類的。中間有人亂竄。或者小打小鬧。那是肯定管不了的。

  但是張庸無所謂。

  其他人亂竄就亂竄。日諜也可以亂竄。

  反正只要進入450米,不對,現在是500米范圍內就可以。

  每個日諜都像紅燈籠一樣光彩照人。

  盯上第一個日諜。

  目標在船上。

  一艘大貨船。

  似乎是剛剛到岸。還沒卸貨。吃水很深。

  船上有十幾個水手。大冬天的,也是穿著短褂短褲。赤腳。渾身皮膚都是古銅色的。

  這是真正的水手。

  但是那個日諜就很白凈。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偽裝不及格啊!

  張庸鄙視對方。

  來到那個日諜的附近。但是沒上船。

  “你,下來。”

  張庸朝那個日諜招招手。

  那個日諜左看右看。裝傻。試圖蒙混過關。

  他不相信自己會暴露。

  然而,張庸的手指一直指著他。

  秦立山等人則是氣勢洶洶的直接登船。準備抓人。

  那個日諜…

  嘴角冷笑…

  忽然縱身一躍,跳入江水當中。

  “噗通!”

  “嘩啦啦…”

  水花飛濺。

  日諜落入水中,消失不見。

  但是地圖依然準確監控。發現他沒有隨波逐流。而是靜悄悄的躲在了船底。

  準確的來說,是躲藏在了貨船的另外一側。

  站在張庸的位置,是看不到對方的。秦立山等人在甲板上,也看不到對方。

  很狡猾的一個日寇啊!

  水性也是相當好。居然藏得這么好。

  但是…

  現在是大冬天啊!

  江水還是相當寒冷的。我看你能泡多久。

  張庸自顧自的上船來,隨手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就在船上坐下來。慢慢的耗時間。

  如此寒冷的江水,最多半小時,日諜就得出來。

  但是,還有更多玩法…

  “余少校…”

  張庸將帶隊的保安隊軍官叫來。

  問他要了五枚木柄手榴彈。拿了一枚。拉弦。然后從船上扔下去。

  “轟…”

  “嘩啦啦…”

  手榴彈在江水里面爆炸。

  距離日寇有大約十多米的距離。應該不會炸死日寇。但是肯定會受傷。

  手榴彈在水中爆炸,騰起高高的水柱。水是沒辦法壓縮的。所以,沖擊力會很強。對輪船沒什么影響。但是江水里面的人啊,魚蝦蟹什么的,就要倒大霉了。很多都要翻白肚的。

  果然,爆炸過后,江面逐漸浮起很多大大小小的魚類。乍一看,白茫茫一片。

  那個日諜似乎也是被炸暈了。或者是失控了。開始順著江水移動。站在船尾的人很快就發現他了。

  “在那里!”

  “在那里!”

  有人大聲叫道。

  秦立山等人干瞪眼,卻沒有辦法。

  他們都是旱鴨子。不會游泳。日諜在距離輪船很遠,他們抓不到。

  好在張庸有的是辦法。

  拿出一把大洋,請人幫忙。水手們頓時就來勁了。

  根據他們的說法,張庸要抓的人,并不是船上的水手。是臨時搭順風船過來的。從上海來。

  “噗通!”

  “噗通!”

  水手們紛紛跳入江中。很快就將日諜抓住,然后帶回來。

  日諜已經暈厥過去。隨波逐流。手榴彈的威力還真是大。

  “謝謝!”

  張庸發錢。

  剛才下水的,每人一個大洋。

  水手們都是非常的高興。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大洋。絕無花假。

  本來是有點緊張的。不知道張庸他們是要做什么。但是拿到大洋以后,立刻放心了。都覺得張庸是大善人。

  就下江水一次,隨便撈個人上來。每人就一個大洋。真是闊綽啊!

  “啪!”

  “啪!”

  秦立山將日諜拍醒。

  日諜迷迷糊糊的醒來。眼神還非常茫然。意識還處于斷片狀態。

  張庸也不說話,讓對方默默受凍。

  良久,日諜才回復了一些力氣,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伱們,要做什么?”

  “我是復興社特務處的。我抓的就是你。”張庸開門見山。

  懶得和對方廢話。不說就凍著。

  活生生的凍死。

  渾身濕透,江風又大,絕對能凍死你。

  上次江國虎還是在屋子里,也凍得無法忍受。何況是吹著江風?

  果然,才三分鐘不到,日諜就撐不住了。

  “說。”

  “錢,錢,我沒花,沒花,在,在…”

  “什么錢?”

  “賈,賈騰英的錢…”

  “嗯?”

  張庸一愣。

  什么賈騰英?什么錢?

  哦,想起來了。是賈站長。他的錢被日諜騙了。

  之前,他來杭州,在上海火車站停留。賈騰英來送行,跟他提起過。但是后來完全忘記了。

  沒辦法,他的事情太多,真的記不住。

  哪怕是用爛筆頭寫在小本本上。一時間也沒有想起這件事。

  畢竟是小事。還是私事。

  沒想到今天歪打正著,居然抓到了這個家伙。

  呵呵,又又又誤中副車。

  哎,也算是小小的收獲。

  至少,賈站長那邊,可以交差了。又了卻一件事。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日諜也真是瘋狂啊,居然連賈騰英的錢都敢騙。真是無法無天。

  “你認識賈騰英?”

  日諜又開始支支吾吾。

  張庸于是努努嘴。讓人用吊籃打來一桶江水,倒在日諜身上。

  沒事。你可以慢慢熬。

  我知道你不怕冷。真的。你承受得住。

  你們都是專業的特工。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你們非常強壯…

  結果…

  才兩分鐘,日諜又頂不住了。

  他渾身發抖。嘴唇開始顫動。嘴唇開始發紫。顯然是凍得厲害。

  “多少?”

  “八千大洋。”

  “你是怎么騙他的?”

  “不說?行。”

  張庸也不催促。

  寒冷就是最要命的酷刑。

  大自然的寒冷,可以征服每一個犟種。

  果然,日諜的頑強不屈,只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不得不開口了。

  “我,我們,設計了一個騙局…”

  “每天返利…”

  “投資十個大洋,返還十一個。投資的越多,返還的越多…”

  “最后一次,我們拿了錢就跑了…”

  日諜支支吾吾。

  張庸卻明白了。

  還以為是什么騙局。原來是后世玩爛的。

  “你代號火山?”

  “不是。”

  “火山是誰?”

  “是我們特務機關長。”

  “哦?”

  張庸終于是有點上心了。

  就這種爛大街的騙局,居然還有日諜的特務機關長出馬?

  等等。

  這又是什么狗屁特務機關?

  日寇到底有多少特務機關?別又是誰隨便扒拉出來的吧。

  “藤…”

  “什么?”

  “我們是藤機關的…”

  “繼續說。”

  張庸都懶得做記錄了。

  反正就是一個名稱。管它呢。統一歸類,就是日諜。

  這個什么藤機關,也真是囂張。居然都騙到賈騰英的頭上來了。可憐賈騰英,還說是老實人。

  好吧,老實人也有貪心的時候。結果就是你貪別人的利息,別人貪你的本金。就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別人卷了你的本金跑路了。這樣的詐騙手法,后世簡直是不要太多。

  某些日諜也特娘的真是聰明啊!

  忽然有個荒唐的想法。后世那些聰明人,不會也是日寇假冒的吧…

  “組長,有人要見你。”

  “什么人?”

  “廖盼兮。”

  回答的是一個女子聲音。

  有點清脆。但是也有點剛硬。隨即,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出現在甲板邊緣。

  哦,原來是廖家的。張庸知道。聽說過。

  美女嘛,肯定會有人提起。哪怕不用刻意打聽。也會有所耳聞。

  杭州廖家,有三個美女。正好套用林晚榮的模板。現在廖家掌舵的,就是這個廖盼兮。人漂亮,也精明。

  張庸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對方一番。確實漂亮。很吸引人。

  正宗的大小姐標配。

  美麗。好強。高傲。

  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人嗎?真的有。

  廖家可不是只有三個美女。在果黨的中央黨部上面,也是有人的。

  和那些大家族無法相比。但是在杭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哪怕是宣鐵吾,也不敢對廖家過分。規矩都得守。

  這年頭,確實有人死不要臉。不知廉恥。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愛面子的。壞事可以背后做。但是爆出來就完蛋。

  “廖姑娘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張庸點點頭。站起來。

  先禮后兵。他當然懂。

  和廖家,他無冤無仇。

  也不敢貪圖廖家的財貨。以免惹火上身。

  還是那句話,他的貪婪,是針對日諜和漢奸的。其他人,都可以高枕無憂。

  “不敢。這艘船是我的。”廖盼兮回答。

  “哦。打擾了。”張庸無動于衷,“我抓的這個人,和廖姑娘有關系嗎?”

  “他是搭順風船的。”廖盼兮回答,“不是我們的人。”

  “那就好。”張庸點點頭,“請坐。”

  “張組長,你要封鎖碼頭到什么時候?”

  “等我抓完日諜。”

  “那是需要多久?”

  “不好說。”

  “張組長,我有一批貨,要趕時間的…”

  “這批貨,是發出去的?”

  “對。發往上海。”

  “放心。如果耽誤你的事,我賠償你損失。”

  “你…”

  廖盼兮被噎住了。

  張庸的話讓她無話可說。只能咽回去。

  她本來以為張庸是很難打交道的。復興社特務處是什么貨色,她也略有耳聞。

  反正外面都沒有什么好話。那個戴老板,名聲也很差。

  這次上來,她也沒抱著什么希望。但是,在情在理,必須交涉。至于結果會如何,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設想了無數種可能。

  沒想到,張庸的回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的貨發上海哪里?”

  “吳淞口碼頭。”

  “收貨的人是誰?”

  “徐盛。”

  “萬豐貨運嗎?”

  “對。”

  “萬豐貨運和你們也有生意來往?”

  “有。我們廖家和萬豐貨運,也是多年合作的伙伴了。一向關系良好。”

  “哦。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又看了廖盼兮一眼。

  這個女人的確漂亮。徐盛是有非分之想嗎?難道這個家伙,是想滲透到廖家?或者是將廖家拉攏過來?

  瑪德,死小鬼子,居然敢打我們中國美女的主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狗日的!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張組長認識徐老板?”

  “打過交道。”

  “既然如此,到時候,還請張組長幫我美言幾句。”

  “放心。如果徐盛敢為難你,我扒他的皮!”

  “徐老板…”

  廖盼兮很想說,恐怕你沒有那樣的能力。

  徐盛在上海灘,也算是一號人物。萬豐貨運也是有些實力的。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對付。

  “廖姑娘,我是小人。徐盛最怕我這樣的小人。”

  “這…”

  “我要為難他,是分分鐘的事。”

  “哦…”

  廖盼兮不知道如何接話。

  第一次遇到開口就承認自己是小人的。她反而覺得不像。

  “阿嚏!”

  “阿嚏!”

  忽然,那個日諜拼命的打噴嚏。

  張庸揚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日寇的臉上。當場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跟著又是一腳。將日諜踹翻在甲板上。

  廖盼兮:…

  感覺腦子有點短路。

  這個張庸…

  剛剛還慈眉善目,和聲和氣的。怎么一轉眼…

  果然,復興社特務處出來的,都是惡魔。惹不起。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告辭。眼不見為凈。

  結果,張庸朝她打出手勢,頭也不回,“你別走。我還沒說完。”

  廖盼兮:…

  無奈。只好留下。

  然后看到張庸拔出鋒利的匕首。

  她的一顆心頓時提起來。要命。不會是要殺人吧。這個家伙…

  急忙掉轉臉。不敢多看。

  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感覺呼吸都不暢順了。

  后悔上來找張庸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血淋淋的場景。這個張庸,真是惡魔啊!

  好端端的一個人,又是扇耳光,又是拿匕首的,好兇殘。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得罪他了。

  “錢呢?錢在哪里?”聽到張庸兇巴巴的審問。

  “我,我,我說,我說,在,在…”那個日諜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個地址。

  “名字。”

  “什么?”

  “我說你的日本名字。”

  “川,川田一馬…”

  “你潛伏在中國多久了?”

  “兩年、兩年多…”

  “你的任務是什么?”

  “記錄碼頭每天進出的貨物、種類、船只等等…”

  “沒有別的?”

  “別的…”

  日寇猶豫了。

  然后發出一聲慘叫。然后沒動靜了。

  廖盼兮不由自主的回頭。

  日本人?張庸揍的居然是日本人?

  怎么可能?

  看樣子明明是中國人。

  居然是日本人假冒的?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張庸是怎么發現的?

  回頭。看到日諜扭曲在地上,暈過去了。

  “死了?”

  她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隨即發現不對。自己亂說什么啊。和她有什么關系?

  “沒有。”

  張庸隨口回應。

  回頭看她一眼。

  然后拿毛巾擦擦手。再將毛巾擦掉。

  廖盼兮不由自主的看著他的手。以為上面有血。幸好沒有看到。

  這個惡魔…

  “廖姑娘,這艘船是你的?”

  “是。”

  “能帶我檢查一下嗎?我檢查完,你的船就可以走了。”

  “好。”

  廖盼兮不由自主的回答。

  她被張庸的殘暴嚇到了。這樣的人,她之前都沒遇到過。

  聽人說過。但是沒有親眼看到。沒想到,今天非常意外的遇到了。驚恐之下,她從張庸身上感覺到深深的寒意。

  下意識的,她悄悄的距離張庸遠一些。再遠一些…

  “廖姑娘。”

  “什么?”

  “你是日諜嗎?”

  “啊?不是…”

  “你是漢奸嗎?”

  “不是…”

  “那你怕我做什么?我只抓日諜和漢奸。”

  廖盼兮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哦。你不早說。你剛才的樣子很嚇人好吧。

  “船上的貨物,都是誰裝卸的?”

  “我們自己人。”

  “所有的貨物都檢查過嗎?”

  “什么意思?”

  “你的貨物里面有沒有夾帶違禁品?”

  “當然沒有。”

  “廖姑娘,你要如實回答。你們到底有沒有檢查過貨物。是抽查,還是全部開箱檢查。”

  “我…”

  廖盼兮語塞。

  隱隱間感覺張庸是小題大做。

  又或者,是這個家伙趁機要挾自己。要敲詐勒索。想要好處。

  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

  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們廖家,也是有后臺的。在黨部上面是有人的。

  隨便一個小兵小卒,就想欺負到她廖盼兮的頭上。絕對不可能。她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主。

  張庸擺擺手。讓所有人都退開。

  廖盼兮馬上又緊張起來。不知道張庸要做什么。

  出于自保,她下意識后退。拉遠和張庸的距離。

  這家伙,不安好心。

  “廖姑娘,你這樣做事,很容易惹來麻煩的。”張庸緩緩的說道。

  “什么麻煩?”廖盼兮不服氣。但是也沒生氣。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的貨物,必須檢查。”張庸肅然說道,“萬一里面夾帶有武器,就會很麻煩。”

  “怎么可能有武器?”廖盼兮蹙眉,“誰會往里面夾帶武器?”

  “我直接告訴你吧。船艙下面的貨物里面,有人隱藏有武器。這是很麻煩的事。”

  “不可能…”

  “廖姑娘,你要接受現實。我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是因為我相信你和日諜沒有關系。但是,如果你是被其他人抓到的話,你想要洗脫嫌疑,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你說的武器在哪里?”

  “我的人沒有進過船艙。所以,你可以排除是我栽贓嫁禍。”

  “你就說武器在哪里?”

  “叫上你的人。跟我進去。”

  “好。”

  廖盼兮蹙眉。然后叫人。

  看張庸的神情,不像是嚇唬她。可能真的有蹊蹺。

  當即叫來幾個水手。帶著張庸下去船艙。

  張庸來到船艙中部。指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就在里面。”

  “打開。”廖盼兮臉色冰冷。

  眾人將包裹搬出來。全部扒開。果然,里面有武器。

  不是手槍。不是步槍。

  是一門迫擊炮!

  有炮筒!

  有底板!

  只要組裝起來,就是一門60毫米迫擊炮。

  廖盼兮的臉色頓時難看了。

  張庸則是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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