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張庸很想笑。真的。
特么的。當我白癡。
還爬山虎同志,黨組織命令你,立刻撤離。
哈哈。
深夜來電。直接明說。
連個暗語都沒有。你好歹整個“你三姑媽病重,速回”這樣的啊!
忍住笑。
深呼吸。
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好。回答伱。
“對不起,我不是爬山虎。我是穿山甲。”
對面沒反應。估計是被整不會了。
哈哈。神特么的穿山甲。我還鴨嘴獸呢。等著。我立刻給你整一大堆的代號出來。
你們對照著代號慢慢的查。查暈你們。
“請黨組織當心。我會立刻通知貓頭鷹、過山風、啄木鳥、火苗、漁夫、郵差、毒蛇、毒蜂、眼鏡蛇、響尾蛇、麻雀、喜鵲等三百多個同志撤離。他們都是在復興社臥底的。另外還有三百多人臥底在黨務調查處。只要一個信號,就能全部撤出。”
對方保持沉默。
估計是被他真的整不會了。
還三百多人?
都在復興社?
神特么的還有三百多人在黨務調查處?
“嘟嘟!”
“嘟嘟!”
忙音傳來。那邊電話掛掉了。
張庸拿著話筒。兩條腿搭在桌上。歪著腦袋。琢磨著誰來電話。
是黨務調查處的?
還是復興社內部?
到底是誰這么愚蠢,想出這么幼稚的甄別辦法。
肯定不是毛人鳳。他沒有這么笨。
這樣的試探,毫無用處。唯一的作用,就是打草驚蛇。
似乎明白了什么。
對方的目的,其實不是甄別。而是打草驚蛇。
無論李伯齊是不是真正的爬山虎。接到這樣的電話,都有可能表現出異常。多少會透露出一點信息。
然后,真正的爬山虎可能會受到影響。從而表現出異常的舉動。
是這樣嗎?不知道。智商太捉急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不是紅黨。估計暫時也沒有人會懷疑他是紅黨。
放下話筒。
又重新拿起來。
“總機嗎?”
“您好。張隊長…”
“陳組長在嗎?”
“陳組長下班了。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剛才打給李組長辦公室的電話,是從哪里打來的?是你們轉接的嗎?”
“不是。是從外面專線直接打進來的。”
“知道了。謝謝!”
“不用。”
張庸放下話筒。
外面專線電話?
如此說來,真的是復興社,或者是黨務調查處內部了?
只有系統內部的電話,才可以直接打進來。無需總機轉接。不對。哪怕是來自黨務調查處的電話,也需要總機轉接。
因為復興社和黨務調查處,不是一個系統的。電話也是分開設置的。
這么說來,就是復興社內部的考核。
得,李伯齊又不能睡了。我都沒睡。你做領導的怎么能睡呢?
沒說的,繼續打電話搖李伯齊。
“鈴鈴鈴…”
“鈴鈴鈴…”
好久以后,終于有人接聽。
李伯齊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想要爆發的火山。
“組長,是我!”張庸嘴角帶笑。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李伯齊估計想殺了他。
“剛才有個電話打進來你的辦公室,說是黨組織通知爬山虎同志,趕緊撤離。”張庸輕飄飄的轉達。
“你白癡啊!”李伯齊沒好氣的罵道,“誰那么白癡?”
“我也不知道。我問了總機。說是外部專線打進來的。他們沒有轉接。”
“雞鵝巷那幫人,真是閑得!”
“組長,說錯話要掉腦袋的。”
“我先殺了你!”
“然后我跟他們說,黨組織有三百人潛伏在復興社內部,還有三百人潛伏在特工總部…”
“你…”
李伯齊掛掉了電話。
不想聽對方胡說八道。這小家伙,絕壁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不讓他休假。
故意不讓他晚上睡覺。
這小家伙,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啊!但是!想要打斷我的休假,絕無可能…
“嘿嘿!”
“嘿嘿!”
這邊,張庸得意的咧嘴笑。
仗著有領導的溺愛,就是可以胡作非為,為所欲為。
李伯齊除了整天板著一副死人臉,其他方面都挺好。雖然曾經嚇得他尿褲子。但是早就忘記了。
起來。
活動活動身體。
走人。
準備回去睡覺。
明天還得繼續忙活。還得去抓日諜。
命苦…
回到宿舍門口。發現房門反鎖。
哦,李靜芷已經睡了。估計那個帶回來的姑娘也在里面。他還是換地方吧。
另外找個宿舍,胡亂對付一宿。慢慢也習慣了。
將手槍壓在枕頭底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天亮。
起來。隨便整理衣服。冷水洗臉。刷牙。
去吃早餐。
整個人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
但是沒關系。他是領導。李伯齊不在,他就是最大的那個。
領導可以旁若無人,肆無忌憚。
忽然看到寇興德。
這位行動組組長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
張庸于是走過去。寇興德將一個信封塞他手里。低聲說道:“老弟,這是你的。我們兩個一樣的數。”
“什么東西?”張庸低頭打開信封,發現里面是銀票。
好家伙,都是100銀元面額的。豐匯銀行的。足足有二十張。那就是兩千銀元啊!
疑惑的看著寇興德。這家伙,發達了?
“你的辦法好用。”寇興德滿意的咧嘴笑,“咱們收到了第一筆,足足一萬銀元!”
“瑪德,日諜真有錢啊!”張庸情不自禁的感慨。
寇興德敲詐的,肯定是夜鶯。
夜鶯是日諜。被敲詐也只有認命的份。
一萬銀元,真不算多。
“小心她報復。”張庸提醒,“她不會輕易屈服的。”
“明白。”寇興德點點頭,看看四周,神秘兮兮的說道,“我感覺,她背后可能還有一條大魚…”
“你沒猜錯。那個段天生也是日本人。小心他暗算你。”
“哦?段天生也是日本人?”
“沒錯。他是。”
“難怪。嘿嘿。”
寇興德嘴角裂開,嘿嘿冷笑。
他們這些人,都是干臟活的行家里手。都有些特殊本領。
如果不知道段天生是日本人,可能會被對方襲擊。但是,既然知道段天生是日本人,他們自然會打醒精神。專心應對。
“走了。托你的福。下次有這樣的好事記得還找我們。”
“放心。日諜很多。”
“行。發財就靠你了。哈哈!”
“再會!”
張庸笑著點頭。
發大財是不可能了。也就是發點小財。
每次一兩百,三幾百的樣子。哦,我說的是美元。如果是銀元的話,每次一兩千、三四千…
“隊長!”
忽然有人叫。是羅一鳴的聲音。
哦,今天要考核一下這個家伙。看看他的基礎到底如何。
“先吃早飯。吃飽再說。”
“是!”
羅一鳴規規矩矩的坐下來。
張庸也坐下來吃飯。
一會兒吃飽,去訓練場。就在后面。
首先考核的是射擊。
手槍射擊,距離三十米。結果,勉強過關。
羅一鳴用勃朗寧M1903手槍射擊,十三發子彈,一共打了七十多環。算是可以過關了。
當然,這是固定靶。是靜止不動的。真正的戰斗,沒有誰會靜止不動。但是,復興社抓人。從來靠的都是人多。沒有誰會單打獨斗的。
考核結束。正式給羅一鳴辦手續。
李伯齊不在。所有的簽字都是他負責。反正他也不怕。
讓羅一鳴去后勤領取各種應用物品。張庸留在訓練場。
“砰!”
“砰!”
舉槍射擊。
三十米距離。有一半子彈能上靶。
單純是從射擊成績來說,不算很糟糕。然而,打靶和實戰,完全是兩回事。
打靶,十米距離,經過訓練以后,雙手持槍,基本能打中。單手就不提了。
可是,在真正的實戰中,猝然遭遇,對方亂跑,只能單手持槍。甚至自身姿勢都不穩定。踉踉蹌蹌。趔趔趄趄。命中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砰!”
“砰!”
換一個彈匣。繼續射擊。
其實沒什么意義。訓練時間太短促了。也沒有系統安排。
此時此刻,他更注重的,還是近距離的槍戰。也就是十米之內。甚至是五米之內。就是兩槍打軀干。一槍打頭那個。
嚴格來說,就是看誰的反應快。多人混戰,幾乎是貼身肉搏。兇險萬分。
差0.00001秒,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昨天,在萬國夜總會,他似乎表現的還不錯。出槍速度極快。
天地會那四個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全部撂倒。雖然是襲擊。說明他自身的出槍速度還算可以。
當然,那是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遇到高手就跪了。
“報告!”
吳六棋忽然到來。
張庸點點頭。
吳六棋說道:“隊長,那個邱樹青要見你。”
“哪個?”張庸一時沒有想起來。
“就是鳳來樓的老板。”
“哦,是他?他找我什么事?”
“沒說。就說要見你。”
“知道了。”
張庸轉身來到牢房。
牢房里面很多熟人。大部分都是被他張庸抓回來的。
不過,刑訊基本上沒有張庸的份。所以,抓回來以后,到底是什么情況,張庸不是很了解。也沒有怎么過問。
來到邱樹青的牢房。他的日本名叫做秋田一郎。被抓回來以后,始終沒有開口。
現在不知道怎么的,這個老家伙忽然間就想合作了?
看到張庸到來,秋田一郎急忙站起來。
“找我?”
“我有話對你說。”
“你說。”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好!”
張庸點點頭。
吳六棋退后。
“我,我…”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我知道一個高官已經被收買了。給我們提供戰略級的情報。”
“什么級別的高官?”
“在你們的軍事參議院工作的。”
“當真?”
“當真。”
“叫什么名字?”
秋田一郎保持沉默。
顯然,他要提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