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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傷員

  張庸不理小伙子。

  嘿嘿,小字輩。不是大佬。不用管。

  他進去后面的院子看了看,覺得這里挺大的。似乎能堆放不少的物資。

  后院的圍墻也有兩米多高,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在里面架上凳子,卻可以趴在墻頭上觀察外面的情況。

  圍墻的下面還有三個梯子。估計是為了迅速撤離。

  好地方。

  以后有什么寶貝,往這里堆。

  那些隨身空間放不下,又不想交給上面的,正好可以擺在這里。

  苗老板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就叫造成既定事實。

  都有些什么東西?

  反正是值錢的。比如說現大洋什么的。

  但是安全得保證。

  “苗老板,晚上有人值班嗎?”

  “我和小郭晚上都睡在這里。”

  “有武器嗎?”

  “要武器做什么?”

  “手里拿著武器安全一點。”

  “不用。”

  苗老板搖頭。

  他們都是不帶武器的。

  帶武器的話,容易出事。很難解釋清楚。

  張庸拿出兩把駁殼槍。都是質量很好的鏡面匣子。遞給苗老板。

  苗老板急忙擺手。

  他的任務,他的角色,都是不能帶槍的。

  張庸:…

  那算了。

  斜眼看那個小伙子。發現對方眼神熾熱。顯然是想要。

  年輕人,誰不喜歡槍?

  駁殼槍,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的標配。

  是英雄和俠義的化身。

  只可惜,這件事,輪不到他做主。他得聽苗老板的。這就叫組織紀律。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的。

  故意將駁殼槍對小伙子晃了晃。然后收起來。

  想要?

  不給!

  嘿嘿!

  小伙子的眼神頓時…

  苗老板:…

  這個張庸。

  還真是個張揚的家伙。

  你顯擺什么啊。還故意刺激別人。真是。

  難怪石秉道擔驚受怕。

  現在好了。估計以后自己也得擔驚受怕了。

  “那…”

  張庸默默的查看地圖。

  旁邊好像是一個旅館?剛才有經過,生意不咋的。

  這年頭,旅館的生意,都是一落千丈。除非是和外國人有關系,否則,都是苦苦支撐,隨時倒閉。

  “你和隔壁旅館的老板認識嗎?”

  “哦,周老板啊!認識。認識。”

  “請他過來一下。”

  “好。好。小郭。去請一下周老板。”

  “知道了。”

  小郭馬上去了。

  跑的速度飛快。

  好年輕的小伙子啊,精力旺盛。

  其實,張庸自己年紀也不大,才二十出頭。但是似乎沒這么充沛的精力。

  唉,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哉…

  “伱找周老板做什么?”

  “我安排幾個人住在附近。有什么事可以照應一下。”

  “安排你們復興社特務處的人?”

  “當然不是。”

  張庸搖搖頭。他才不會安排這些人。

  他安排的其他野路子招收來的。和復興社特務處沒什么關系。

  不久,小郭回來了。欲言又止。

  “周老板有事?”

  “他暫時沒空。”

  “是嗎?我去看看。”

  張庸有些好奇。

  一個旅館老板,居然沒空?

  呵呵。架子好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來路。

  “小郭。看著外面。”

  “是。”

  小郭出去了。

  苗老板欲言又止。神色變化不定。

  張庸直言不諱:“苗老板,石秉道都沒有你這么猶豫的。”

  “張組長,實不相瞞。那邊有一個重傷員,需要手術。但是,眼下風聲很緊…”

  “這個簡單啊!我送他去租界里面的慈濟醫院。”

  “可是,他的身份…”

  “簡單。就說是我的線人。被日諜打傷了。是什么傷勢?”

  “槍傷。在小腹位置。彈頭靠近肺部。”

  “我去看看?”

  “會泄密嗎?”

  “我帶來的人,都是石秉道找來的。”

  “那就好。”

  苗老板放心了。

  于是帶著張庸來到隔壁的旅館。

  這個旅館的名字,居然是叫做巴西旅館。也不知道名字是怎么來的。

  張庸不由得想起了巴西烤肉。

  一直往里走。在最里面的一個秘密房間,看到了傷員。

  是一個男人。中年人。臉色很晦暗。昏迷。呼吸微弱。小腹捆著繃帶。有鮮血從里面滲出。原來滲透出來的血跡,已經逐漸凝固。變成一灘灘暗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彈頭取出來沒有?”

  “還沒。太危險。我們不敢取。”

  “行。將他抬上我的車吧。我送去慈濟醫院。”

  “好。”

  苗老板急忙安排。

  一番小心翼翼的搬運,將傷員送上車。

  張庸直接開車,一直駛向租界。進入租界。直接來到慈濟醫院。

  路上遇到檢查站,直接拿出復興社特務處的通行證。落落大方的說道:“車上有傷員,別耽誤時間!”

  后座的苗老板那個擔心啊。沒得說。

  你還特別提到傷員。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還叫的那么大聲。

  幸好,順利到達慈濟醫院。

  “你好,我找柳曦醫生。”張庸扔出一枚大洋。

  有錢開路。當然是一路暢通。

  很快,柳曦就出現了。神色有點疲憊。

  身上還穿著做手術用的防護衣。當然和后世的有區別。

  “什么事?”

  “有個重傷員,需要手術。”

  “我看看。”

  柳曦查看傷員的情況。

  蹙眉。

  “傷勢很重。手術后存活的幾率也不高。”

  “死馬當作活馬醫。你需要什么,我來準備。錢不是問題。”

  “我會盡力。但是,結果無法保證。”

  “我知道。不會怪你。”

  “行。那我安排手術。”

  柳曦也沒客套。

  張庸不由得暗暗懷疑。

  她真的是日寇海軍馬鹿的間諜嗎?

  日寇間諜有這么熱心嗎?

  難道是偽裝的?

  或許吧。

  哪怕是偽裝,也是好事。

  如果她是偽裝的,應該也會努力。以贏得自己的好感。

  將病人推進手術室。

  張庸將苗老板拉到一旁,“怎么受傷的?”

  “是丁墨村的手下。那個叫李世群的。”苗老板緩緩的說道,“他盯上我們了。”

  “原來是他…”張庸情不自禁的皺皺眉。

  沒想到是李世群。

  還以為是徐恩曾的手下。

  現在軍調局組建,多了一個三處。

  雖然,一處、二處、三處內部爭權奪利,對紅黨卻不是好消息。

  為什么?

  因為每個處都想要努力的證明自己。都想要壓倒對方。

  最終還是要靠成績說話的。二處是靠抓日諜。但是一處和三處,卻都是沖著紅黨來的。兩者互相競爭,暗中角力,地下黨的確很受傷。

  偏偏是李世群這個家伙,手底下也是有真功夫的。

  唉,真是多事之秋。

  現在恰好又是地下黨組織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主力都還沒有站穩腳跟呢。恐怕暫時沒有時間管這邊。地下黨只能艱難的獨立生存。

  無解。

  他也幫不了太多。

  眼前地下黨的困難,絕對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的。

  只能幫多少算多少。

  希望克公拿個小本本,都記錄下來…

  嘿嘿…

  忽然,地圖邊緣出現一個白點。有標注。是竇萬疆。

  這個家伙,終于來了。

  養傷養了那么久,也應該活動活動了。

  不久以后,竇萬疆出現了。

  “組長…”

  “來了?”

  “是你?”

  竇萬疆忽然看到苗老板。

  苗老板看到竇萬疆,臉色也是一變。

  張庸:???

  什么情況?

  兩人認識?

  “你怎么在這里?”竇萬疆神色不善。

  “你不是在嶺南嗎?”苗老板也是驚訝。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

  “你們認識?”張庸插話。

  “我殺淳于瓊的時候,他在場。卻不幫我一下。氣得我差點想要殺他滅口。后來好不容易才忍住。”

  “你…”

  苗老板欲言又止。

  顯然,他沒想到,竇萬疆居然是張庸的手下。

  真是冤家路窄。

  “他殺的是我們復興社特務處的人。”

  “什么?”

  “一個組長。和我有仇。我將這件事扛下來了。”

  “你…”

  苗老板越發驚悚。

  這個張庸,還真是膽子比水缸還大。

  那是他們復興社特務處的組長啊!說殺就殺。他居然敢認。

  多大的罪名啊!

  別人肯定是要瘋狂報復的啊!

  這真是…

  “我也是復興社特務處的。”

  “哦…”

  苗老板眼神呆滯片刻。好吧。沒事了。

  都是他們內部自己人。內訌。家丑不可外揚。相信這件事也不會傳揚出去。

  最關鍵的是,張庸認了這筆賬,敵人就不可能用其作為借口,到處找地下黨的麻煩。否則,地下黨又要面臨可怕的白色恐怖。

  就是…

  汗,感覺心跳好快。

  終于明白石秉道的感受了。當真是隨時心臟病發。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

  一點都不怕嚴重后果。

  “萬疆,你以后,就住在回春堂的隔壁旅館。我有事就打電話給你。”

  “不。我要跟著你。”

  “不用你跟著。”

  “不。我就要跟著。”

  竇萬疆是個暴脾氣。也是牛脾氣。

  否則,也不會殺了淳于瓊。一般人,哪里敢對復興社特務處的組長下手?

  張庸:…

  算了。這個家伙,真是犟驢。

  也罷。跟著就跟著。正好。自己最近敵人超多。需要一個高手坐鎮。

  “槍。”

  竇萬疆悶聲悶氣的伸手。

  張庸于是將兩把駁殼槍全部給他。正好騰出一點隨身空間。

  否則,一會兒有好處,也沒地方裝。

  竇萬疆拿到兩把駁殼槍,非常滿意。就在旁邊比劃。

  蠢蠢欲動。

  躍躍欲試。

  很想找幾個目標試試槍。

  苗老板的一顆心啊,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張庸就是一個不怕事的。膽子比水缸大。

  這個竇萬疆就更加不用說。都敢殺復興社特務處的組長!

  不敢想…

  不敢想…

  這兩個家伙湊到一起,會搞出什么事情來。

  早知道張庸喜歡這樣亂來,他都不敢和張庸接觸。還是交給石秉道好了。老石或許能承受得住…

  終于,柳曦出來了。

  “情況還算樂觀。暫時沒有大礙。”

  “彈頭取出來了?”

  “是。”

  “我看看。”

  柳曦于是叫護士將彈頭拿出來。

  張庸從搪瓷托盤里面將彈頭拿起來。發現是一枚7.65毫米的彈頭。

  是舊款的勃朗寧M1903手槍。命大。不是9毫米的。如果是9毫米的。估計就救不回來了。有時候,生命就是如此神奇。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是生死相隔。

  “當!”

  將彈頭放回去搪瓷托盤。

  忽然間,地圖邊緣有武器標志切入。陸陸續續的,居然出現五個。

  是五個白點。明顯是一起的。

  皺眉。

  什么來頭?是沖著自己來的?

  在租界里面,五個帶槍的,不簡單啊!如果不是巡捕,那就肯定是秘密行動隊員呢。

  那么,對方是要做什么呢?

  “萬疆。”

  “什么事?”

  “那邊,來了五個人。都有槍。悄悄去看看什么來路。”

  “好。”

  竇萬疆立刻去了。

  張庸同時給陳海他們打手勢。埋伏。戒備。

  這里是慈濟醫院。張庸是不怕敵人強攻的。五個敵人。也不可能強攻。一頓湯姆森全部打死。

  漸漸的,感覺這五個人,可能是來查探消息的。

  或許,是傷員送來慈濟醫院的事,被李世群知道了。于是派人過來查看?

  呵呵,李世群。這個家伙可不是仁慈的主。

  既然如此,他張庸當然也不可能做小白兔。

  沒說的。

  全部干掉。一個不留。

  將敵人伸出來的爪子,全部砍斷,躲后面的人就知道痛了。

  搞建設他不行。但是殺人越貨非常行。

  有時候,張庸都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墮落了。正能量沒吸收多少,負能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是做的越來越順手了。仿佛極有天賦似的。無師自通。爐火純青。

  偶爾,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救了…

  就他這樣的,難怪那邊不敢要。

  也罷,趁早死了這條心。

  正好敞開手腳,殺日寇,殺漢奸。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無所顧忌。

  肆意妄為。

  很快,竇萬疆回來了,低聲說道:“是竇義山的手下。”

  “哪個竇義山?”張庸疑惑。

  隨即想起來。好像是哪個什么夜總會的老板。

  啊,是海上巴黎夜總會。之前有接觸過。奇怪,居然是竇義山的手下?

  還以為是李世群手下的探子呢?

  疑惑。

  竇義山派人來這邊做什么?

  是巧合?

  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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