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七姨太確實漂亮。
張庸不由多看了幾眼。
瑪德,狗漢奸!
還有這等艷福!
然后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向后仰。有點困了。
一晚上沒睡,都在打打殺殺。雖然收入非常豐富。但是,也架不住這樣連軸轉啊!
可是,沒辦法,想恰錢,就得吃苦。
打哈欠。挺著。
床上的兩個人瑟瑟發抖。想要說話,卻又不敢說。
女的可以忽略。男的正是唐國源。
看著周圍黑洞洞的槍口,還有坐在沙發上的張庸,唐國源內心七上八下,驚恐的要死。
對方是誰?
要做什么?
最關鍵的是,他們是怎么進來的?
為什么能夠如此的精準,一進來就將所有人控制起來?
他身邊好幾個保鏢,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幫混蛋!都是廢物!
然而,又暗暗慶幸沒有交火。
否則…
他可能已經渾身彈孔了。
對方有備而來。
他是完全被動。
“我叫劉黑子。來自上海灘。”張庸慢悠悠的開口了。
余樂醒忽然調轉臉。
主要是覺得有點尬。
這樣的開場白,張庸都用好多次了。
就他這樣的,也能假冒劉黑子?真是開玩笑。漏洞百出。偏偏是他樂此不彼。
偏偏是傅嘉禎居然還相信了。
還真的以為張庸是過江的猛龍,是來進門踢館的。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唐國源會相信幾分。
“劉黑子?”唐國源疑惑。
很遺憾,他不知道這個名字。從沒聽說過。
他對于上海灘幫派的認識,僅僅局限于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等人。
津門和上海灘距離很遠。相互間也沒什么聯系。
那邊是江浙財團的天下,和北方財團在某種意義上,乃是天生的對手。
北平和金陵,在過去的二三十年,一直爭斗不休。
兩者各自背后,就是不同的利益群體在鏖戰搶奪。
“對。”張庸點點頭,繼續說道,“深夜拜訪,不好意思。得罪了。”
“我能起來穿件衣服嗎?”唐國源還光著身子。
“不能。”張庸搖頭。
唐國源:…
你麥麥皮的。這都不行?
我特么的尿急了。我想要起床上個廁所…
“我們就這樣聊。”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要錢。”
“你…”
唐國源被窒住。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你要錢就要錢,能不能不要說的那么直白。你好歹換個名詞。什么化緣、周濟什么的。
你特么的直接開口要錢,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我要是不給。你肯定給我一槍。我答應給,我又心痛。搞得我都沒有回旋余地好吧。
“要多少?”
“都要。”
“什么?”
“就是你的浮財,能帶走的,我全部都要。”
“你不如去…”
唐國源差點脫口而出。想要斥責對方不如去搶。又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好像就是來搶自己的。
這就有點難搞了。
對方有備而來。而且來勢洶洶。
只有破財消災。
一個不好,他可能就永遠躺在這個床上了。
“江湖道義…”
“要錢,要命,你選一條。”
“你…”
唐國源還想拖延時間。
張庸努努嘴。曹孟奇上來,將唐國源按住,
南宮寒青上來,將一張濕漉漉的牛皮紙,壓在唐國源的臉上。將嘴巴和鼻子都死死封住。
歐陽圣拿起一杯水,往牛皮紙上面慢倒。
唐國源一看對方來真的,急忙拼命點頭。
我給錢!
我給錢!
別來這一套!會搞死人的!
張庸擺擺手。
南宮寒青這才將牛皮紙撕開。
“我給!”
“都給!”
唐國源立刻改變主意。
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可不想就這樣死了。
還是被活生生的悶死。
這種從清朝流傳下來的酷刑,沒有誰能承受。
最后錢沒了,人死了,豈不是…
浮財沒有了,不動產至少還在。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我要打、打個電話…”
“不用。”
“你告訴我,浮財都在哪里。我自己去取。”
“在,在園林路…”
唐國源交代了好幾個地址。
狡兔三窟。他當然不會將所有的錢財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張庸相信對方應該也沒有全部招供。但是,有這些就足夠了。于是立刻派人去取。唐國源如果撒謊,那就是找死。
“楊鈞劍呢?”轉入正題。
“誰?”唐國源努力回憶。
“一個國軍飛行員,落在了附近。傅嘉禎說是你窩藏起來了。”
“放屁!我什么時候窩藏了?人就在黃思年那里!就在他的大發賭場。傅嘉禎他自己就知道!他就知道飛行員在大發賭場!”
“我相信傅嘉禎!“
“他,他,他知道個屁!我前天還看到那個楊什么來著!日本人讓我給他帶話,讓他好好的想想,要怎么揭露金陵政府…”
“哦?”
張庸眼神一閃。
如此說來,楊鈞劍確實是在大發賭場了?
前天才看到。這兩天應該沒有被轉移吧。
好,終于知道了楊鈞劍的確切消息。這些漢奸果然有用。隨便恐嚇一下,就全部招了。
日本人也真是蠢。居然將楊鈞劍交給他們。
難道日本人不清楚,這些漢奸都不可靠嗎?
后來想想,日本人也是沒辦法。他們必須這樣干。必須依靠這些漢奸辦事。
拿著楊鈞劍在日本人手里也沒什么用。只有放在這個漢奸隊伍里,才能發揮用處。屎殼郎肯定是要跟屎殼郎混一起啊!這是必然的。
籌備什么記者會、揭露會什么的,也得是一幫漢奸出面。
大發賭場…
楊鈞劍在…
唔。強攻肯定不行。
大發賭場太靠近日租界了。距離只有不到兩百米。
一旦大發賭場響槍。附近的日寇立刻就會趕來的。
只要一個日寇小隊到來,戰斗就會陷入白熱化。坦白說,他帶來的這五十人,未必打得過日寇一個小隊。
日寇一個小隊有輕機槍,有擲彈筒,這些都是厲害角色。
不要以為日寇的歪把子機槍是垃圾。在日寇老兵的手里,它不能不間斷射擊。
而且,日寇老兵的精準度都非常高。被歪把子打死的中國人,不計其數。可以說是罪惡累累的一種武器。不可小覷。
還有擲彈筒。也是陰險得很。
最大射程幾百米。在老兵手里非常精準。投放距離比手榴彈遠得多。
一旦被日寇擲彈筒盯上,很難有活命的機會。
以后全面抗戰爆發,國軍的機槍手,基本上都是被日寇的擲彈筒敲掉的。
尤其是馬克沁重機槍陣地,完全就是挨打的靶子。可以說是損失非常大。
“你打個電話,將黃思年約出來。”
“我?”
“對。請他到這里來。水門胡同。”
唐國源搖頭。
張庸的臉色逐漸陰沉。
怎么?
不配合?
那我真是對你太好了。
剛才用的還是羊皮紙。
現在,用釘耙!
“不是我不配合。”唐國源急忙解釋,“是黃思年輕易不會離開大發賭場的。那是他的家。他只相信那里。”
“日本人給他電話也不來?”張庸冷笑。
“日本人?誰?”
“帶進來!”
張庸擺擺手。
很快,歐陽圣帶人押著一個保鏢進來。
唐國源:???
糊涂。
搞不清是什么情況?
自己的保鏢,和日本人有什么關系?那么多保鏢,怎么專逮一個?
“你叫什么名字?”張庸斜眼問那個保鏢。
“陳義海。”保鏢沮喪的回答。
“我問你的日本名字。”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日本人。真的。”
“乖,認真回答。”
保鏢低著頭。神色很糾結。
他當然是日本人。他就是安插在唐國源身邊的。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暴露。
對方一進來,重點盯的就是他。
現在對方還直接戳破他的日本人身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未知往往導致驚恐。
“你覺得我會隨隨便便問你話嗎?”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的日本名字,然后冒充和知鷹二的參謀,給黃思年打一個電話,我就放你離開。”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叫劉黑子,信譽有口皆碑。你沒得選擇。”
日諜沉默。
他無法判斷張庸是否在釣魚。
然而,他的確沒有選擇。
如果他不坦白,對方肯定會殺了他。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殺一兩個人,似乎很正常吧!
一個不殺,反而詭異。
就算是將人全部殺了,也是正常操作。殺人滅口,殺人越貨,哪條不是殺人在先?
“山下切也。”日諜終于招供。
“很好。”張庸慢慢的點點頭,“你現在給黃思年打電話,說和知鷹二很生氣,讓他立刻滾來這里!”
“理由呢?”
“實話實說。就說和知鷹二抓到了唐國源不思進取,沉迷酒色,一天到晚只知道和女人廝混。耽誤正事,要他過來一起接受訓斥!”
“這…”
日諜沉默。
唐國源的臉色就難看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保鏢里面,居然有日本人。
話說,這個保鏢已經跟了他三年了。
換言之,就是日本人在三年前,就在他身邊安插有人了。
他的一舉一動,日本人都知道。
八嘎!
該死的日本人!
還以為他們真的信任自己呢。沒想到…
“我給你五分鐘。”
張庸開始閉目養神。
日諜山下切也猶豫良久,終于拿起了電話。
求生欲最終占了上風。
日諜將電話拿給唐國源。這個電話要唐國源先打。
唐國源自己倒霉了。巴不得黃思年也倒霉。自然是悻悻的合作。當即拿起話筒。打過去大發賭場,
“我是唐國源!”
“我找黃思年!”
“叫他聽電話!”
“睡覺也得叫起來!混蛋!立刻叫他起來!”
忽然間厲聲吆喝。
果然,對方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報告。
不久以后,黃思年聽電話了。
“唐老弟,什么事火氣這么大?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做什么啊?”
“你出來一趟。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過來一趟。來了就知道了。“
“唐老弟,你這么神秘兮兮的,到底是什么事?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出門的。”
“你等著!”
唐國源將電話遞給山下切也。
山下切也拿過電話,對著話筒就是一頓輸出,“八嘎,!#¥¥…”
一串日語飛出來。
非常生氣的樣子。
電話那頭的黃思年糊涂了。又有點緊張。
這是誰啊?
為什么用日語沖著我發火?
依稀間,似乎聽懂了一些。但是大部分都沒有聽懂。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對方的日語非常純正。絕對是真正的日本人。到底是誰?怎么朝著自己爆發?
“太君…”
“唐國源的,沉迷酒色的干活。八嘎!特務機關長非常生氣!叫你過來水門胡同,八嘎!”
“水門胡同?”
黃思年頓時眉頭緊皺。
他知道唐國源在水門胡同有個女人。
怎么回事?
日本人怎么找到那里去了?
還是特務機關長?是誰?是和知鷹二嗎?好像只有他是特務機關長…
沉迷酒色?
耽誤正事?
難道說,是日本人覺得他們太腐化了?
和知鷹二居然跑到水門胡同去了?難道是抓了唐國源的現場?所以,很生氣,要抓他也去訓話?
八嘎…
不由得暗暗咒罵。
你們日本人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長了。
我們就是多睡幾個女人,你還生氣?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還要訓斥?
然而,他沒有絲毫懷疑。
日本人的尿性,他也是知道的。寬于律己,嚴于律人。
表面上將自己偽裝的道貌岸然,正襟危坐。其實背后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各種下三濫的勾當多了去了。
天沒亮就開始折騰,也是日本人的特性。一個個都是變態。
“八嘎!”
“給你三十分鐘,立刻滾過來!”
“八嘎!”
山下切也演技一流。
黃思年急忙在電話里面答應著。然后起床。
考慮到水門胡同有日本人,他也沒有帶太多人。萬一引起日本人誤會就不好了。
你浩浩蕩蕩的帶著幾百人殺過去,日本人會怎么想?
八嘎!肯定先架起重機槍啊!
帶人出發。
這邊,張庸也開始行動。
和余樂醒一起,帶人在水門胡同外面埋伏。
當然不可能等黃思年來到水門胡同。否則,大概率會露餡的。
黃思年沒看到日寇憲兵,肯定會懷疑。
張庸他們也不可能假冒日寇憲兵…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要有山下切也這個傀儡,似乎可以一試?
當然。不是現在。
現在還沒有日寇憲兵的軍裝。也沒有三八式步槍。
場合也不對。
埋伏。
默默的等著黃思年到來。
這里是前往水門胡同的必經之路,黃思年肯定會經過這里。
十分鐘…
二十分鐘…
終于,在黎明前的黑暗,三輛黑色轎車出現在望遠鏡的盡頭。
來了。
人數不多。好對付。
進入300米距離后,地圖監控有反應。
三輛車,前后兩輛都坐著四個人。只有中間一輛是三個人。
仔細甄別。發現后排只有一個小圓點。
判斷它就是黃思年。
這些大漢奸,都喜歡一個人坐后排。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心理。誰愿意自己的身邊有人呢?除非是美女。
哪怕是最貼心的的保鏢,也不可能和自己坐一起。坐副駕駛就行了。
“目標在第二輛車。后排。”
“好!”
“前后兩輛車,都是四個人。前排兩個。后排兩個。”
“知道了!”
余樂醒表示收到。然后安排行動。
既然確認了敵人的數量,還有具體分布,那行動起來就容易多了。
有的放矢。
分工合作。
“噗!”
“噗!”
放過第一輛車,然后打爆第三輛車的車胎。
在第三輛車失控以后,再打爆第二輛車的輪胎。輕車熟路。猶如行云流水。
距離比較遠,曹孟奇完全做得到。
“吱嘎!”
“吱嘎!”
各種尖銳的聲音。
后面兩輛橋車先后失控,撞向街道一側。
“上!”
“上!”
歐陽圣等人立刻撲上去。
這邊,沒有受到攻擊的第一輛車急忙停住,試圖掉頭。
結果…
“噗!”
“噗!”
遭受步槍連續射擊。
頃刻之間,車上的四個漢奸保鏢被全部打死。
在五支春田M1903步槍,還有五支恩菲爾德·李步槍的面前,小車就是渣渣。
被步槍伏擊的結果就是死。
尤其是陳恭澍他們擁有的英七七,射速極快,十分強勢。就是子彈不太好找。需要節約一點使用。
張庸暗暗怨念,英七七的子彈啊,確實不好找…
忽然間,腦海傳來一個熟悉的提示音。
張庸急忙查看隨身空間。結果發現手雷沒有增加。就是多了一百發英七七子彈。
英七七子彈?剛剛生產的?
不給手雷了?改成給子彈?
暈死!
一百發子彈有什么用!
還不如給我十個手雷。
真的。
然而,系統毫無反應。
它沒有交流功能。也沒有任何使用說明。
完全是單向操作。
它到底能夠生產什么,怎么生產,需要什么資源,完全搞不懂。
也不知道在37年7月7日激活以后,會不會有所改善。
萬一又是只給一點點手雷,或者只給一百幾十發子彈,那就完蛋了。等于是廢柴。
那邊,覃海濤等人已經沖上去,將第二輛車包圍起來。
既然知道目標是在這輛車里面,那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按照以前的訓練和模擬,有條不紊的發起攻擊就行。
事實證明,黃思年也是個惜命的主。
第二輛車并沒有抵抗。里面的人都是靜悄悄的。直到舉手投降。
這是漢奸的共性。貪生怕死。
如果他們不貪生怕死的話,又怎么可能投降日本人?
既然貪生怕死,遇到這樣的情況,又怎么可能負隅頑抗?當然是立刻舉手投降,然后乞憐擺尾,哀求活命的機會。
很好,又抓一個!
很快,黃思年被拽出來。
張庸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家伙還挺胖的。
渾身上下珠光寶氣,脖子上掛著大大的金鏈子。十個手指,帶著至少七個黃金大戒指。屬于沉甸甸的那種。
如果有可能,他說不定會打造一件金縷衣穿在自己身上。
巴不得別人知道他有錢。
動手扒。
將他身上的黃金全部扒下來。
哦,還鑲金牙?
等著,一會兒也全部撬出來。
張庸上前來。
禮貌的拱手行禮,“黃老板,久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