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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招供

  搜刮…

  沒發現。

  雜貨店里面都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連一個大洋都沒有。

  只有一些零散的紙幣。最多也就是十幾元。

  這時候,法幣還沒有正式發行。民間流通的紙幣種類很多。都不值錢。張庸根本看不上。

  可惡…

  居然是一個窮嗖嗖的日諜。

  必須狠狠的拷打。

  “嘭!”

  隨便亂踢。

  雜貨店里面有很多陶罐。

  搜刮不到錢財的張庸,拿那些陶罐出氣,見一個碎一個。

  忽然間眼前一亮。

  什么東西?

  一個被踢碎的陶罐里,掉出一個玉佩。

  翡翠?

  張庸彎腰撿起來。

  感覺不太值錢的樣子。樣式也相當古老。

  隨手扔掉。

  不值錢的絕對不要。

  繼續踢罐。

  “嘭!”

  “嘭!”

  又踢碎一個…

  又又踢碎一個…

  又又又…

  終于,找到兩封大洋。

  已經開封。各自拿掉了幾個。每封都不夠五十個。

  算了。聊勝于無。納入囊中再說。

  “抓到了!”

  “抓到了!”

  忽然有人叫。

  不久以后,雜貨店老板就被押著回來了。

  已經搜過身。沒有武器。

  牙齒也都檢查過了。里面沒有毒藥。

  其實,當時的化學毒藥還是非常珍稀的。一般間諜不配擁有。

  “你們做什么?”

  “你們做什么?”

  雜貨店老板一邊掙扎,一邊大叫。

  張庸豎起手指。示意他噓聲。然后慢條斯理的說道:“三浦界人已經招了…”

  “誰是三浦界人?誰?”雜貨店老板一臉迷糊。

  但是掙扎的力道明顯削弱了。

  他知道大事不妙了。對方是沖著他來的。他的身份暴露了。

  剛才選擇逃跑。其實是選對了。只可惜,他沒有跑掉。復興社來了那么多人,他一個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你和三浦界人不是一個組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說而已。你大概是想要嘗嘗刑罰的滋味。”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

  “拿出你的武士道精神來。你這么貪生怕死的嗎?”

  “我…”

  雜貨店老板頓時愣住。

  一時間沒有拐過彎來。

  對方居然跟自己說武士道精神?

  八嘎!

  不是…

  你是什么意思?

  “搜!”

  張庸擺擺手。

  鐘陽、吳六棋等人早就忙碌開了。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隱藏的地下室。在里面找到一部電臺,還有密碼本。

  “所以,這也是你的?”

  “這是商業電臺…商業…”

  雜貨店老板最終閉嘴。

  無法自圓其說。

  “你的錢呢?”

  “我問你的錢呢?”

  雜貨店老板保持沉默。

  張庸努努嘴。

  吳六棋上來,就是一頓暴揍。

  不回答是吧?

  打到你回答。

  “嘭!”

  ‘噗!”

  拳腳交加。專打人體最痛的地方。

  不致命。但是非常痛。還有可能粉碎性骨折。比如說小腿什么的。絕對痛不欲生。

  對于日諜,無論怎么兇殘,都不為過。

  “我說!”

  “我說!”

  雜貨店老板終于扛不住了。

  他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幾個。說話漏風。含糊不清。

  關鍵是,抗拒沒異議。

  對方要的是錢。坦白似乎也沒什么。

  又不是組織秘密。

  “下面…”

  “什么下面?”

  “腌菜缸的下面…”

  雜貨店老板悻悻回答。

  幾個人合力,將一個裝滿了腌菜的大水缸挪開。下面有一個隱藏的夾層。里面有一個木箱。

  將木箱掏出來。打開。里面是幾張銀票。都是一百、二百什么的。全部加起來,總共七百。都是豐匯銀行開出的。因為密封的不是很好。已經被水潤濕。有些發黃。最終能不能兌現出來。不好說。洋鬼子經常不認賬的。

  “就這些?”

  “真的沒有了,沒有了…”

  “打!”

  “是!”

  吳六棋上來又是一頓暴打。

  雜貨店老板拼命的求饒。最終被打的奄奄一息的。

  “算了。”

  張庸這才擺擺手。

  看來是真的沒有了。窮嗖嗖的。

  丟日諜的臉!

  才七百個大洋!做什么日諜!

  “科長來了!”

  “好,好,好!”

  聞訊趕來的周偉龍喜不自勝。

  這個張庸就是厲害。出手就有收獲。

  誰能想得到,這個毫不起眼的雜貨店老板,居然是日諜!

  關鍵是,還有電臺和密碼本。

  有了這個,處座肯定很高興。

  “說,襲擊雞鵝巷的人在哪里?”張庸繼續問道。

  “不是我們,不是我們…”雜貨店老板哭著說。

  “到底是誰?”

  “是桐機關的人。是他們跑這邊來做的。”

  “你是檀機關的?”

  “是…”

  “叫什么名字?”

  “岡山次郎。”

  “好。你很合作。你放心。我們要找的是襲擊雞鵝巷的人。和你無關。我也不問你檀機關的事。你跟我說說桐機關就行。”

  “他們,他們…”

  “你又不是桐機關的人,說說也無妨。”

  “他們,他們踩過界了…”

  “什么意思?”

  “他們桐機關的人,跑到金陵來搞事,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

  “所以,金陵其實是你們檀機關的地盤。桐機關是不應該來的。”

  “是啊。他們只負責上海…”

  “明白了。那你有電臺,應該立刻向上報告啊!”

  “我報告了…”

  “但是你的上司沒有回應?”

  “回答說靜觀其變…”

  “但是,受苦受累的你們啊!你看,我們抓不到桐機關的人,只好抓你們了。”

  “我,我,我…”

  岡山次郎無語凝噎。

  是啊,桐機關的人來搞事,被抓的卻是我們檀機關的人。

  可惡。

  可恨。

  然而,他能說什么呢?

  被抓了就是被抓了。后果他很清楚。沒人救得了他。

  如果負隅頑抗,就得接受無窮無盡的刑罰。

  想要舒服一點,就得招供。說出所有的秘密。沒有第三條路。

  越想越可怕…

  “這樣,我不打你。只要你說桐機關的事。”張庸循循善誘。

  他一言九鼎。

  說不問檀機關就是不問檀機關。

  要問,也是其他人的事。和我無關。我已經信守諾言了。對不對?

  “我…”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

  “十,九,八,七,六…”

  “我說。”

  岡山次郎選擇了招供。

  反正招供的都是桐機關的秘密。又不是自己檀機關的。

  他本來對桐機關就有很多的不滿。心理負擔削弱很多。

  人只要有借口,就會心安理得。

  “最近兩三年,桐機關來了很多人,安插到金陵。”

  “很多人是多少人?”

  “我不知道。他們已經形成獨立的情報網。和我們檀機關完全不連通。我們不知道哪個是桐機關的人。連我們機關長都不知道。”

  “你們機關長是和知鷹二?”

  “是。”

  岡山次郎語調低沉。

  這一定是其他人招供的。可能就是三浦界人。

  否則,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機關長的名字的。機關長目前在天津,距離金陵十萬八千里。

  “和知鷹二不是主管蘭機關嗎?”

  “是…”

  岡山次郎內心再次震撼。

  要命。

  對方居然還知道蘭機關。

  甚至知道和知鷹二之前是蘭機關的人。這就麻煩了。

  看來,自己的敵人掌握了很多信息啊!

  殊不知,張庸純粹是說漏嘴了。想起了一些后世的資料。

  根據后世的資料,和知鷹二主導的,乃是蘭機關。主要的工作對象,是桂系的李、白兩人。

  怎么會跟檀機關扯上關系呢?

  這個檀機關,又從哪里冒出?

  除了梅蘭竹菊,現在又冒出一個桐機關、檀機關,那還有幾個機關?

  “桐機關的機關長是誰?”

  “巖作大佐。”

  “具體名字。”

  “我真的不知道。我聽我們機關長提到過一次,稱作巖作大佐。”

  “好。你很誠實。他叫巖作又二。”

  “呃…”

  岡山次郎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

  看來,敵人掌握的信息,比他還多。他繼續負隅頑抗,拒絕招供,似乎沒有什么用處。

  他知道的。別人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拒絕招供,換來的只有刑罰。何必?何苦?

  “上川鏡子…”

  “她是特高課的人。”

  “不。她說她是桐機關的。”

  “不。她是特高課派來的。”

  岡山次郎認真的糾正張庸的錯誤。潛意識里,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價值。

  雖然被抓了。他也要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是有用處的。

  而不是沒用的廢柴。可以亂扔。

  “行,你繼續說。”

  張庸表示自己錯了。

  內心暗暗疑惑。原來林小妍不是桐機關的?

  特高課…

  桐機關…

  這又是什么關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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