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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又有鎢砂

  張庸迅速讓林菀滾蛋。

  戰斗呢!女人只會拖累出槍的速度。

  一個日寇的狙擊手,多少有些危險。

  但也不是很危險。

  既然目標已經提前暴露,當然有辦法對付。

  唯一的問題就是,老曹不在。

  老曹也不是鐵打的。不可能連軸轉。眼下在休息。

  其他人…

  “余立成。”

  “到。”

  “拿狙擊步槍跟我來。”

  “是。”

  余立成立刻換了一把狙擊步槍。

  就是春田M1903。

  這里是金陵。空籌部就在這邊。春田M1903步槍是編制武器。

  張庸手里有瞄準鏡。裝上。就是狙擊步槍。

  余立成的槍法不錯。瞇瞇眼。有先天優勢。

  他的瞇瞇眼,不是余則成的近視眼。而是有點遠視。所以,槍法很準。

  在當時,遠視也是一種優勢。很容易成為神槍手。

  日寇那邊,也有很多遠視的。大部分人槍法極準。

  出發。

  靜悄悄的靠近。

  很擔心又有日寇狙擊手出現,然后夾擊。

  幸好沒有。

  依然是只有一個。

  從側后方靠近。一點一點的。

  終于,看到目標了。

  舉槍瞄準。

  距離大約220米。

  目標非常清晰。應該能一槍擊斃。

  “有把握嗎?”

  “有。”

  “自己決定…”

  “啪!”

  槍響了。

  張庸:…

  好吧。是個急性子。

  瞇瞇眼。急性子。真是絕配啊!

  低頭。

  擔心日寇反擊。

  幸好沒有。

  五秒以后,紅點消失。

  搞定。

  日寇狙擊手被打死了。

  “擊斃了。”

  “是嗎?”

  “跟我來。”

  張庸帶著余立成來到日寇尸體的旁邊。

  確實,一槍斃命。子彈從側肋打進去。應該是穿透了心臟。天照大神來了都沒用。

  仔細檢查尸體。發現不是日寇老兵。

  相反的,有點細皮嫩肉的。似乎是哪個家族的少爺?

  疑惑…

  摸尸。

  什么都沒有。

  死者身上并沒有什么信物。

  失望。

  就一把破槍。還有十發子彈。

  郁悶…

  剛才的晚餐還沒有人報銷。

  將林菀攆的太快了。沒有叫她買單。同時也是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自己和林主任抬頭不見低頭見。敲詐她的妹妹不太好。

  “帶走吧!”

  張庸將九七式狙擊步槍拿起來。

  嚴格來說,不是破槍。它的最大優勢,就是槍口火焰非常小。

  如果是在黑暗中射擊,你根本看不到槍口火光。只能是依靠聲音,大概判斷發射位置。誤差會非常大。

  如果是白天發射,更加隱秘。單純靠聲音判斷距離是非常困難的。

  離開。走出幾步。忽然折返。

  還是有點心有不甘。始終覺得這個日寇有點特殊。

  細皮嫩肉…

  白白凈凈…

  想了想,將死者臉上清理一下。然后拿出照相機。

  咔嚓!

  咔嚓!

  連續拍照。

  再將尸體拖到隱蔽處。

  一會兒抓幾個日諜來辨認一下。說不定能認出來。

  “走!”

  張庸帶著余立成回到隊伍中間。

  正好,附近就有照相館。雖然是晚上。已經打烊。但是張庸不管。

  嘭嘭嘭!

  嘭嘭嘭!

  直接將老板叫起來。讓他幫忙曬相。

  老板又是緊張,又是疑惑的看著張庸。小心翼翼的說道:“膠卷是新的,沒用完…”

  “曬!”張庸拿出五個大洋。作為酬勞。

  有錢。任性。

  幫我辦事,絕對虧不了你!

  新膠卷?沒事。

  要是找到正主的話,能換回無數的膠卷。

  “好,好。”

  老板答應著。拿著膠卷進入暗房。

  張庸在外面坐下來。等相片出來。

  一會兒以后,一個有標注的紅點出現。查看。發現是溫振平。

  居然是他?

  他怎么也跑到金陵來了?

  話說,這個家伙原來的日本名字叫什么來著?

  拿出備忘錄小本本。翻到第二頁。哦。是叫山口多石。海昌船運的。公司總部在上海。

  懷疑這個家伙和日寇海軍將領山口多聞有點關系。但是沒有證據。

  眼珠子一轉,正好想到一些事情,需要和這個日諜單獨商量商量。

  于是,吩咐一聲,靜悄悄單獨行動。

  很快,張庸就在黑暗中將溫振平給攔截住了。

  溫振平沒有開車,走的也是小路。結果被張庸堵個正著。

  “是你?”

  溫振平發現是虛驚一場。

  原來是張庸啊!

  那沒事了。他有按時上貢的。

  其他的日諜,被張庸抓到,鐵定沒有好結果。但是他…

  每個月4000大洋買平安。非常值得。

  “過來。”

  “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呃…”

  溫振平小心翼翼的靠近。

  心念電轉。想著如何哭窮。如果婉拒張庸提價。

  能維持每個月4000大洋自然是最好的。提高一點,每個月5000,勉強能接受。但是,每個月6000就壓力比較大。不過,如果張庸威脅,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只能答應…

  “和歌山的浪蕩子,認識嗎?”

  “和歌山的浪蕩子。就是大阪附近的那個和歌山。知道不?”

  “大熊莊三?”

  “對。”

  “不認識。但是聽說過。”

  “好。從現在開始,你就去投靠大熊莊三吧。”

  “為什么?”

  “因為是我假扮的…”

  “納尼?”

  溫振平情不自禁的爆出了日語。

  什么?

  是你假扮的?

  難怪浪蕩子忽然冒出來了。

  原來根本不是真的。

  但是,等等!

  “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需要你的配合啊!我第一次偽裝其他人,不太熟練。”

  張庸實話實說。

  溫振平頓時就被噎住了。

  伱說得有道理!

  但是…

  這是機密啊!

  你居然告訴我?不怕我去告密?

  看張庸的樣子,似乎真的不怕。

  事實上…

  張庸確實無所謂。

  對方想去告密就告密好了。

  他最多損失一個偽裝身份而已。沒關系。

  “不是…”

  溫振平欲言又止。

  張庸點點頭。示意對方有話直說。他不介意。

  “浪蕩子不合適…”

  “你偽裝誰也不能偽裝浪蕩子啊…”

  “為什么?”

  “因為浪蕩子欠了那么多錢,你怎么還?”

  “他到底欠了多少錢?”

  “可能有好幾百萬日元。甚至上千萬。”

  “錢都到哪里去了?”

  “花銷了唄!”

  “花銷到什么地方去了?”

  “京都、大阪等地的歌舞町,浪蕩子是常客。”

  “那也花銷不了這么多啊!”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你假冒他,首先就得還錢。尤其是熊野家的。”

  “浪蕩子欠熊野家多少錢?”

  “三百萬日元。”

  “啊…”

  輪到張庸悄悄冒冷汗。

  瑪德。那些特高科的女間諜有毛病啊!選這么一個人!

  欠那么多錢!

  還不知道花銷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等!

  忽然腦海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浪蕩子,一個人,是不可能花完那么多錢的。除非是將錢送給了其他人。

  比如說,秩父宮雍仁親王…

  不得了!

  感覺發現了新大陸!

  深呼吸。

  冷靜。

  淡定。

  他需要好好的捋一捋。

  如果說,浪蕩子只是一個白手套,雍仁才是背后主謀…

  如果說,浪蕩子的死,其實是雍仁策劃的。為了是殺人滅口。斷絕所有的線索。同時,債務也身死道消。

  是這樣嗎?

  張庸不清楚。但是覺得非常有可能。

  上千萬日元啊!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住在歌舞町,都不可能花銷得完。

  一定是有其他人拿去使用了。

  而且,其他人拿去使用,做的肯定也是大事。

  如果是一般的小事,哪里需要幾百萬日元那么多?都能建造一堆軍艦了。

  須知道,只要三十日元,就能買一個日寇老白的命!

  古董級別的峰風級驅逐艦,每艘造價才200萬日元!

  按照浪蕩子的欠款,都能造四五艘驅逐艦!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他能借到那么多錢?

  他的臉為什么那么大?別人就那么信任他?

  是誰幫他背書?

  是什么人在背后操作?

  光是浪蕩子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頭痛…

  “我沒有那么多錢還債…”溫振平喃喃自語。

  “我有說過要你還嗎?”張庸悻悻的罵道,“那是浪蕩子以前欠下的。和我有很么關系?”

  “啊?你要賴賬?”溫振平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有什么問題?”張庸不以為然。

  不是我欠的。當然不還。

  以前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我現在全部不認。

  你們要是問我追債,那咱們就好好的捋捋。錢,我的錢,都去哪里了。

  “我…”

  溫振平徹底無語。

  太像了!

  不對。根本就是一個人!

  無論是浪蕩子,還是張庸,都是只入不出的主。

  只有他掏別人口袋里面的錢。別人想要掏他口袋的錢。那是難比登天。搞不好會銷戶。

  張庸有多么的兇殘。他假冒的浪蕩子自然就有多么兇殘。

  完蛋了。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什么?

  去告密?

  神經病!

  告密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有很多事情,自己根本無法說清楚。到時候,死的最快的可能是自己。

  現在的生活多舒服,多滋潤,放棄了多可惜。

  “對了,給秋山葵子準備一份厚禮。”

  “為什么?”

  “因為她是大熊莊三的未婚妻。”

  “我…”

  溫振平苦著臉。

  你假冒浪蕩子去泡妞,還要我掏錢?

  不是,我怎么感覺,之前的浪蕩子,都沒有你兇殘呢?你是打算自己一分錢都不出?

  “有問題?”

  “我沒錢了。真的。真的。”

  “你立刻做五十個俯臥撐,我就信你。”

  “我…”

  溫振平滿臉苦色。

  最終,悻悻的趴地上,真的開始做俯臥撐。

  五十個俯臥撐,和一份厚禮之間,他選擇前者。而且,他居然精疲力盡的做完了。

  張庸:…

  好吧。草率了。

  忘記了。這個家伙是間諜。

  做五十個俯臥撐,對于他們來說,是基本功。

  下次,必須還五百個…

  “從月供里面扣。”

  “那就沒問題了。”

  溫振平頓時輕松加愉快。如釋重負。

  還好。沒有給張庸勒索的機會。否則,一份厚禮,至少又是幾千大洋出去了。

  “秋山重葵是我老丈人,多點聯絡…”

  “我真的…”

  “從月供里面扣…”

  “行!”

  溫振平立刻爽快的回答。

  只要不用自己另外掏錢。他當然沒問題。

  張庸:…

  下次提要求,要多加定語。

  之前要求這個家伙每個月上貢四千大洋,現在看來是太少了。

  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口,臨時更改會損失信譽。

  從長遠的角度來說,信譽才是之值錢的。特別是在他從事的這個行當。

  錯開話題。

  “對了,你來金陵做什么?”

  “找鎢砂。”

  “鎢砂。”

  “誰要鎢砂?”

  “海軍。”

  “你不是陸軍的人嗎?”

  “是。所以,我們要將鎢砂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高價賣給海軍?”

  “是的。”

  溫振平直白回答。

  張庸于是不再問。

  早就知道是這樣。

  海軍馬鹿要鎢砂,陸軍肯定會搗亂。

  上次曾廣源說聯系徐盛,也不知道那邊的進展現在是什么情況…

  “找到沒?”

  “聯系上了。貨已經到九江。”

  “九江?”

  “對。”

  “怎么會有貨到九江?”

  “從贛南出來的。當然是要先到九江,然后再到金陵啊!”

  “贛南…”

  張庸皺皺眉頭。

  難道是新貨?新搞出來的?

  話說,又是誰這么大本事,又從贛南搞到了一批貨?

  等等…

  好像哪里不對。

  “是誰的貨?打的是誰的名義?”

  “是胡宗南的船。”

  “嗯?”

  “用的是第一軍的名義。”

  “嗯?”

  “多少數量?”

  “五百噸。”

  “嗯?”

  張庸感覺匪夷所思。

  如此說來,就不是紅黨搞來的。而是國軍內部。

  思索片刻,逐漸明白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國軍內部有人想要發財。

  本來,那些鎢砂,應該是賣給德國人的。已經和德國人簽署了長期的貿易協議。

  用鎢砂來換德國人的武器裝備。這是國際貿易。

  然而,國際貿易的結果,就是款項落入國庫。私人好像拿不到多少。

  但是,如果找機會,隱瞞一部分產量,將一部分鎢砂,偷偷的運輸出來,自己找買家,那就賺多了。

  一百噸鎢砂,轉手,能賺兩三萬大洋呢!

  五百噸,就是十幾萬。

  誰能不心動?

  正好,前線部隊有的是這個便利。

  胡宗南是天子第一門生,又是第一軍的軍長,又是督察專員…

  用他的名義將鎢砂運出來,誰敢攔截檢查?

  當然,未必是胡宗南自己做的。但是,有人利用他的名義就足夠了。

  事成以后,胡宗南只需要暗中收錢即可。

  “還有其他嗎?”

  “有。但是,和我沒聯系。”

  “知道了。”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果然,大家都是撈錢高手。有好處,不放過。

  鎢砂值錢,那就盯著。想辦法搞出來。你胡宗南搞一點,我湯恩伯也搞一點。

  還有其他那些大佬。誰也不甘人后。

  法不責眾。

  大家都有做這樣的事,自然就沒有人會報告老蔣。

  老蔣從頭到尾,都會被蒙在鼓里。

  瑪德。都是高手。

  他張庸居然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跟不上時代啊!

  但是,無所謂了。他現在已經知道。

  等鎢砂到了金陵,或者上海,他肯定是要插一腳的。有好處的事,怎么能少我張庸的份?

  “滾!”

  將溫振平打發走。

  回到照相館。發現相片還沒搞好。

  這年頭的快相,速度再快,也要兩個小時。甚至更長。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是一個雞鵝巷總部的特工。

  “報告專員,吳淞口碼頭請你盡快回電話。”

  “好。”

  張庸收回心思。

  吳淞口碼頭?什么事?出事了?

  當即去找電話。

  打回去吳淞口碼頭。接電話的就是袁正。

  “專員…”

  “發生了什么事?”

  “碼頭來了一艘船。船上有幾百人。說是從南滿那邊過來的。”

  “南滿?”

  “對。很多人像是囚犯。還有警察看管。有槍。”

  “扣住他們!”

  “我的人不夠…”

  “我打電話安排增員。”

  “好,好。”

  “就這樣!”

  張庸立刻掛掉電話。

  從南滿來的船,有幾百名罪犯?

  不是罪犯,是抗日分子。那些警察都是偽滿洲國的。

  他們真的在吳淞口碼頭上岸了。

  速度有點快。

  他張庸還沒準備好,人就來了。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

  全部都留下!

  迅速打電話回去026后勤基地。接電話的正好就是石秉道。

  “東家…”

  “基地還有多少人?”

  “大約兩百多吧…”

  “留下三十人看家。其他人,立刻增援吳淞口碼頭。”

  “發生什么事了?”

  “來了一艘船。船上裝滿了抗日分子。還有一些偽滿洲國的警察。有槍。”

  “啊?”

  “去碼頭幫忙。將所有的偽滿洲國警察全部扣下。如果反抗,就地擊斃。”

  “好。”

  “我馬上飛回去處理。”

  “好。”

  “就這樣。”

  張庸迅速掛掉電話。

  顧不得相片的事了。

  等不及。

  他要立刻趕回去大校場空軍基地。然后直接起飛。

  吳淞口碼頭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如果是交給其他人的話,會出事的。

  “余立成。”

  “到。”

  “這邊的事交給你了。記得拿到相片。”

  “是。”

  “我會盡快回來的。”

  “是。”

  “我走了。”

  張庸急匆匆的出發。

  心急火燎的前往大校場空軍基地。

  結果…

  晚上…

  飛機無法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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