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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代理署長

  “我們繼續說。”

  張庸擺擺手。任憑日諜在旁邊打電話。

  不影響。日諜說日語。他們都說中文。

  林北秋會日語。

  這個家伙居然在日本留過學。

  劉懷宏就什么都不會了。土生土長的津門人。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津門。

  日諜在嘰里呱啦的說話。

  如果林北秋聽到異常的情況,卻沒有報告,說明他有問題。

  雖然林北秋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張庸并不覺得他完全信任。尤其是得知他曾經留學日本以后。

  當然,張庸不會表現出來。

  委座也在日本留過學。雖然成績不咋的。那也是喝過洋墨水的。

  看行動。

  其他都是虛的。

  先讓林北秋去抓幾個日諜再說。

  如果連日諜都不敢抓。那就是有鬼。趁早滾回家呆著去。

  很快,日諜打完了電話。

  欲言又止。

  “說。”

  “我…”

  日諜臉紅脖子粗的。

  顯然,他的籌款遇到了一點點的問題。

  對于張庸的敲詐勒索,德川椰樹是非常憋屈的。感覺自己失敗了。被羞辱了。

  可是,他確實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張庸沒有問他要情報。沒有要他出賣自己人。只要15000大洋。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

  唯一的麻煩,就是他初來乍到,還沒有搞到那么多錢。

  “沒問題,你可以寫借條。”

  “你是想利用借條來威脅我出賣情報嗎?休想!”

  “想多了。我不要情報。”

  “不可能。”

  “你就是一個小人物,連一萬五千大洋都拿不出來,伱會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開玩笑!”

  “你…”

  “再說了。我連大雷雨計劃的情報都能搞到。找你有什么用?我的人都在軍部上面好吧!”

  “什么?你…”

  德川椰樹駭然。

  張庸說什么來著?他的人在軍部里面?

  軍部有人出賣情報?

  八嘎!

  是誰?

  是哪個王八蛋?

  是那些肥頭大耳的家伙嗎?杉山元?

  不知道怎么的,德川椰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杉山元。這個家伙最可疑了。

  作為中下層軍官,德川椰樹和很多的其他少壯派軍官一樣,看軍部那些肥頭大耳的家伙非常不順眼。覺得他們都是尸位素餐。光吃飯不做事的家伙。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其中,杉山元就是典型代表。

  在日軍中下級軍官當中,有一個私底下“考核”勇氣的辦法,就是看誰敢公開的說杉山元是蠢貨之類的。德川椰樹就說過。還說過好多次。所以,其他人都覺得他非常勇敢。他自己也引以為傲。

  “現在能送來多少?”

  “四千…”

  “這么少?”

  “我…”

  德川椰樹感覺很丟臉。

  純粹的丟臉。沒臉見人。覺得自己好無能。

  “什么時候送來?”

  “等一會…”

  “行。四千就四千。剩下的一萬一千,也不用寫借條了。我給你一個月的籌款時間。”

  “我…”

  “我順便指點你一點發財的路子。滿洲國。川島芳子。她有的是錢。你想辦法從她身上敲一點下來。不要說是一萬大洋,就是十幾萬都沒有問題。”

  “她…”

  德川椰樹欲言又止。

  顯然,他覺得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做這樣的事很丟臉。

  可是,回頭想想。川島芳子是中國人。她不是日本人。敲詐她,就等于是敲詐中國人。等于是敲詐張庸…

  嗯,差不多是這樣。他被張庸敲詐多少,回頭就敲詐川島芳子多少。

  反正,出錢的是川島芳子就對了。

  林北秋:…

  劉懷宏:…

  兩人都感覺聽呆了。

  這算是循循善誘,諄諄教誨嗎?

  手把手的教日諜如何從罕見的手里挖錢?然后拿來進貢張庸?

  服氣。

  見過騷操作。沒見過這么騷的操作。

  按照張庸的做法,只要是被抓到的日諜,都得往川島芳子的身上刮錢。

  那個女人就算是有幾千萬的身家,也禁不住日諜拼命的搜刮啊!一個刮了又來一個。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川島芳子,有沒有拼命的打噴嚏?

  被人背后暗算了啊!

  “明白了嗎?”

  德川椰樹的自尊心,不容許他說是。

  然而,他的確是聽明白了。如果他們想要錢的話,就去找滿洲國的高層。

  他們有錢。非常有錢。

  川島芳子,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大把類似的財主。

  “還有高麗人。”

  “什么?”

  “高麗人也很有錢。你認識尹泰錫啊?”

  “他…”

  “他是最有錢的高麗富商。弄幾萬、幾十萬完全沒問題。”

  德川椰樹欲言又止。

  他心動了。但是,他不能說出來。不能顯露。

  張庸內心暗暗好笑。

  這些日諜。一個個死要面子活受罪。

  土肥原賢二換了一撥人過來,還不如之前的那一撥呢。笑死。

  明白王竹林為什么會被殺了。

  肯定是后來者,有人比德川椰樹聰明多了。沖著王竹林的資財下手。

  可能是要的太狠了。王竹林沒有答。或者是遲疑了。然后就被滅殺。

  說起來,王竹林也是厲害。

  居然隱藏了十七個地址。連日本人都不知道。狡兔十七窟啊!

  得學習…

  不久以后,門衛通報,說有人送東西來。指明是送給張庸的。

  “我叫的…”

  “我叫的…”

  德川椰樹急忙申明。

  張庸讓門衛接過來。

  果然,送來的,是一個大信封。里面都是銀票。

  都是100銀元面額的。剛好40張。

  張庸看完以后,搖搖頭。不太高興。又是保商銀行的銀票。

  然而,這是德川椰樹的極限了。初來乍到的他,只能搞到這么多。想要其他銀行的,還得繼續努力。

  “行,你可以走了。”

  張庸揮揮手。

  德川椰樹急忙快步離開。生怕張庸反悔。

  等出了警署門口,確認安全。他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暗暗的鄙視這個張庸。真是掉錢眼里面去了。

  為了15000大洋,居然輕松將自己釋放了。

  我是日諜啊!

  你不是應該從我的嘴里得到情報的嗎?

  諜報…

  諜報…

  間諜最重要的就是情報啊!

  為什么不要情報,只要錢?

  本末倒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知所謂。

  好像張庸這樣的人,分不清輕重緩急,分不清主次,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特工。

  可是…

  隱約間,又有些傷感。

  張庸只要他的錢,其他什么情報都不要。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價值。

  這讓優越感的德川椰樹感覺到深深的打擊。

  連你的對手都不在乎你!

  不得不說,這是深深的挫敗。

  好想反擊…

  好像將張庸踩翻在地上…

  好想告訴對方,我才是專業的。我才是專業的。專業的…

  然而…

  想不到反擊的辦法。

  也不敢返回警署。生怕又被張庸抓住了。

  只好悻悻離開。

  這邊,張庸開始自作主張,自把自為。

  既然李伯齊磨洋工,磨磨蹭蹭的還不來上任,他只好臨時充當代理署長,部署各項工作。

  沒啥是他不敢干的。

  代理署長又怎么樣?

  誰不服氣,站出來!

  沒有…

  首先,是將武器裝備都發下去。組建機動巡警隊伍。

  隨著和日寇關系的緊張。張庸判斷,日諜肯定會報復的。可能會對警署下手。也可能對巡警下手。

  要么暗殺。

  要么綁架。

  鬼子比自己陰險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防是不可能防的。

  被動的防御反擊,只有挨打的份。

  必須主動出擊。

  將那些老兵都組織起來,組成若干個機動隊伍。

  全副武裝。

  誰是增援。

  分布在各個主要的街口。

  一旦出事,立刻封鎖各個街口,然后全副武裝的抓人。

  什么?

  人數不夠?

  不是還有一個34師嗎?

  張師長那邊,有很多老兵需要謀出路。

  相信張師長是非常樂意幫助的。甚至,可能直接給他調撥部分人馬。

  將軍裝換成警服,任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什么?編制?經費?

  小事。

  有他張庸在,還會擔心沒有經費?

  勒索一個德川椰樹,就有15000大洋。雖然暫時只到賬4000,但是剩下的11000,肯定逃不掉。

  除非是德川椰樹從此都不在天津衛出現。不要遇到他張庸。

  那對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一個一萬五,十個日諜十萬五。展望未來,十分友好…

  默默監控地圖。

  在半徑450米范圍內,有四個紅點。換言之,就是有四個日本人。

  管它是日諜也好,日本人也好,直接抓起來。一頓拷打,石頭里面都要榨出油來。

  有身份的最好。榨取的更多…

  不過,警署自身的武器彈藥嚴重不足,倒是一個大問題。

  偌大的天津衛警署,只有一百多支步槍。三十多支駁殼槍。太糟糕了。還不如一個步兵連的裝備。

  別人步兵連至少也有一兩挺捷克式輕機槍。警署一挺都沒有。

  這個問題,34師就不可能支援了。

  人可以給你。因為人很容易招募。但是武器彈藥就很寶貴。

  幸好,張庸也有自己的辦法。

  大不了,就是想辦法繳獲。出去掃街。

  只要是發現有武器標志的,全部掃蕩一遍。然后沒收。

  數量太多不敢說。搞幾百支槍,幾萬發子彈,還是沒問題的。實在不行,就搶日本人的。

  什么?刺激日本人?

  還能刺激到哪里去?

  無論是否刺激,日寇遲早會全面侵略。怕個鳥!

  一個字:搶!

  兩個字:搶完再搶!

  電話忽然間響起來。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喂?”

  “張庸,你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你…”

  張庸想了想。哦,是德川什么樹?

  糟糕。對方前腳剛走,自己后腳就忘記對方的名字了。

  暈死。最近記性這么差的嗎?

  看來要戒色…

  等等。自己最近都沒挨近女人好吧?

  完蛋了…

  都節欲了,記性依然這么差。以后怎么辦?三十歲就老年癡呆了?

  “你叫什么來著?”

  “八嘎!”

  “德川什么樹?我忘記了…”

  “八嘎!”

  電話那頭,德川椰樹暴跳如雷。

  他走遠了。安全了。越想越是覺得不甘心。必須打個電話回來發泄一下。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可以帶著幾百憲兵,將整個警署都鏟平了。可惜做不到。現在情況不太好。日本國內的局勢,似乎比較微妙。軍部和內閣拉鋸,西尾壽造被人打了…

  無奈,只好打個電話回來,希望警告張庸。

  “椰樹!椰樹!我想起來了!”張庸忽然腦海靈光一閃,真的想起來了。

  “你去死吧!”德川椰樹更加的暴躁了。

  感覺自己完全沒地位啊!

  連名字都沒有被對方記住。太失敗了。太羞辱了。

  “你籌到款了?”

  德川椰樹頓時氣餒。

  沒來由的。立刻感覺自己矮了三份。

  畢竟欠人錢。氣勢頓時遭受暴擊。忽然后悔打電話了。急忙將話筒掛掉。

  張庸:…

  不是。你發神經啊!沒錢打什么電話?

  正要罵人。電話已經掛了。

  “嘟嘟…”

  “嘟嘟…”

  話筒里面傳來忙音。

  張庸悻悻的將話筒放下來。然后拿出小本本。

  記憶力太差了。還得依靠爛筆頭。先記下來。

  白紙黑字的,讓對方無法抵賴。

  端端正正的記錄:

  德川椰樹,欠自己11000大洋。

  寫完。翻看上面的記錄。看到黑島龍丈。這家伙欠自己30萬美元啊!

  唉,草率了。之前沒有叫他先交一部分。

  哪怕是幾千美元也好。

  又看到秋山重葵的名字。欠款金額是5000美元。

  咦?秋山重葵?五千美元?

  他什么時候欠自己的?哦,是咨詢費。咨詢費…

  自己建議他將女兒或者家人,都送去巴西。這個建議,價值5000美元。于是記錄下來了。

  當然,可能秋山重葵本人還不清楚。適當的時候提醒他。

  對了,給他打個電話?友善提醒?

  電話忽然間又響起來。

  張庸立刻將話筒拿起來。這個德川椰樹,想找死。

  沒錢還打騷擾電話。欠教育。

  暴躁。怒吼。“你想死不是?”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以后才說道:“我踩到你尾巴了?”

  張庸頓時噎住。

  暈。是李伯齊的聲音。居然是他打電話來。

  這個老家伙。處座叫你來當署長。你拖拖拉拉的是幾個意思?怎么還沒到?

  “我以為是日諜。剛才有個日諜打電話來。”

  “我暫時不過去了。”

  “為什么?”

  “我手頭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已經跟處座報告了。處座同意了。處座讓你臨時主持警署工作。”

  “我?”

  張庸愕然。然后想到了三個字:

  抓壯丁。

  讓我負責警署的工作?

  拜托…

  我才多大…

  我加入復興社才幾天…

  就有資格代理署長了?

  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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