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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旌旗十萬斬閻羅

  張庸跟在隊伍后面。

  沖鋒陷陣的事,他不用管。他負責善后。

  里面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武器,他都已經提前告訴老曹。

  老曹最擅長戰斗了。巴不得戰斗。

  “嗒嗒嗒…”

  “啪!”

  各種雜亂的槍響。

  湯姆森是張庸這邊的。駁殼槍是敵人那邊的。

  倒下去好幾個白點。但是藍點沒有少。這是好事。說明老曹的戰斗部署是行之有效的。

  “放下槍!”

  “放下槍!”

  聽到里面有人大叫。

  然后再也沒有槍響。

  隨后,所有的白點,再也沒有武器標志。

  呵呵。比想象中的簡單。

  估計對方想不到,自己會采取那么強硬的手段吧。

  直接打上門。重火力突襲。

  反抗就死。

  唯一的遺憾,就是紅點也消失了。

  就是那個唯一的日諜,也被打死了。想要從他嘴里得到消息,不可能了。

  但是。無所謂了。所有人都得死。

  這條線上的全部人,都不可能活下來。唯一的奢求,就是死得痛快點。

  緩緩的走進去。

  “陸克明,統計傷亡情況。”

  “報告專員,我們沒有人員傷亡。打死敵人七名。活捉七名。”

  “確定我們沒有傷亡嗎?”

  “沒有。”

  “好。”

  張庸放下心來。

  沒有傷亡是好事。說明對方沒啥戰斗力。

  也是,一個破敗的軍閥…

  這些人現在只會鬧,暗中串聯,造成聲勢。

  看到一個小老頭被揪出來。

  渾身鼻涕橫流的,是在吃福壽膏的時候被強行拖走的。

  “韋居禮?”

  張庸來到小老頭的面前。

  結果,小老頭不斷的抽搐著鼻子,根本無心說話。

  張庸上去就是一腳。

  讓你不學好。就知道吃福壽膏!整個人都廢掉了。

  小老頭被狠狠的踹翻在地上。

  然而,依然是渾身打顫,手腳根本不聽控制。

  “是他嗎?”

  “是的。他就是韋居禮。”

  “綁起來。”

  “是。”

  “塞住嘴。”

  “是。”

  陸克明等人立刻行動。

  張庸朝旁邊看了看,沒發現異常。于是進去。

  立刻聞到福壽膏的味道。

  皺眉。厭惡。

  退出來。

  站在外門,看著里面的炕床。

  上面亂七八糟的,各種吸食福壽膏的工具。看著心煩。這些雜碎。

  在炕床的背后,找到一些女子的內衣。

  有的是完整的。有的是被撕碎的。但是無法確定主人是誰。

  “上官慶。”

  “到。”

  “燒了。”

  “是。”

  張庸悻悻的轉身。

  背后燃起火苗。火勢越來越大。

  空氣中傳來令人作嘔的煙土味。

  “上官!”

  “到!”

  “離遠一點。”

  “是。”

  上官慶急忙帶人撤離。

  不然,等于是間接抽大煙了。

  “瑪德…”

  張庸毫不掩飾的罵臟話。

  再次來到小老頭的前面,發現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都是福壽膏害的。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一巴掌扇過去。

  終于,韋居禮被打的似乎清醒了一些。

  抽掉嘴里的破布。

  “你是誰?你敢…”

  “我是張庸。來調查女學生被害一案。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關你什么事?你算老幾…”

  “啪!”

  又挨了一巴掌。

  我算老幾?

  我算你爹!

  等等!說錯了。我才不要這樣的廢物兒子!

  又是一巴掌過去。

  這一下,徹底將韋居禮給打醒了。

  他忽然獰笑起來。

  非常詭異的感覺。

  明明是死到臨頭,但是還能笑的出來。

  “伱是張庸?”

  “對。我是張庸。”

  “你想查我們?”

  “對!”

  “你去死吧!”

  韋居禮忽然暴躁起來。

  張庸抬手又是一巴掌。將他打暈過去。

  瑪德,囂張是吧?

  “搜!”

  擺擺手。

  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

  同時,張庸下令將殘存的七個護衛都拉過來。

  搬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張庸坐在桌子后面。拿出一把駁殼槍。張開機頭。放在桌面上。

  又叫人拿來一個鬧鐘,背對著自己擺放。

  七個護衛臉色都是陰晴不定。

  “我叫張庸。我負責調查女學生被害一案。我先說明,有一具尸體,是從金川門附近運出去的。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什么都不知道。”

  張庸慢吞吞的說道。

  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你們都有機會招供。我給你們機會。”

  “但是,每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次機會就是一分鐘的時間。”

  “如果一分鐘之內,你們不愿意回答。那就去閻王面前報到。都聽明白了吧?”

  “如果其他人全部招供了,你就沒有機會了。”

  張庸拿起駁殼槍。

  指著最左邊的人。

  “從你開始。一分鐘時間。”

  “我,我…”

  “不著急。一分鐘時間。自己看鬧鐘。想好再回答。”

  “我…”

  那個護衛冷汗直冒。

  鬧鐘上面的秒鐘,滴答滴答的跳動。

  “我說,我說,人不是我殺的。是大帥自己殺的。是他掐死的…”

  “怎么掐死的?”

  “他,他吃了福壽膏,太興奮了,做、做完,還沒盡興,讓那個姑娘也吃。那個姑娘不愿意,于是他就,他就…”

  “然后呢?”

  “尸體,尸體…”

  悄悄斜眼看著旁邊兩人。欲言又止。

  張庸的目光鎖定那兩個人。

  那兩人頓時緊張了,急忙說道:“我們沒有殺人,我們沒有殺人,我們只是負責轉運尸體…”

  “轉運到哪里?”張庸冷冷的問道。

  “金川門。”

  “你們通知誰來運走的?”

  “我們…”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

  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觸及到了秘密。

  張庸拿起駁殼槍。

  槍響了。

  一人當場斃命。

  不說?

  那就去死吧!

  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

  槍口對著另外一個人。

  “我,我,我說,我說,是陸萬象,陸萬象…”

  對方急忙招供。

  生怕慢了一點,子彈就打眉心了。

  “陸萬象?”

  “對,對…”

  “做什么的?”

  “他,他…”

  槍響了。

  仰面倒下。當場斃命。

  不想說?

  去死吧!

  張庸連續扣動扳機。

  將剩下五人全部擊斃。

  都是禽獸。全部都得死。

  全部都是眉心中彈。

  打胸口不安全。

  萬一心臟長另外一邊呢!還得補槍。

  “將韋居禮帶上來。”

  “是。”

  很快,韋居禮被押上來。

  這個家伙,依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直到看到地下躺著的護衛尸體。

  “張庸,你瘋了?”他頓時尖厲的吼叫起來。

  “你的罪行,你自己清楚了?”張庸語調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柔。

  “委座親口跟我許諾…”

  槍響了。

  子彈打中右邊膝蓋。

  韋居禮頓時渾身一軟,整個人癱瘓在地上。

  槍又響了。

  子彈打中他的左邊膝蓋。

  “啊…”

  韋居禮慘叫起來。

  整個人扭曲在地上,完全不像人。

  “張庸…”

  槍又響。

  子彈打中韋居禮的肩膀。

  “張庸…”

  “我代表那些女學生請你去地獄做客。”

  張庸扣動扳機。

  沒響?

  哦,沒子彈了。

  彈匣里面只有十顆子彈。都用完了。

  于是重新拿出彈匣。更換。

  “張庸,你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

  “旌旗十萬斬閻羅。”

  “什么?”

  “就算我死了,一樣收拾你!”

  槍又響。

  打中韋居禮的左邊肩膀。

  子彈打中右胸。

  子彈打中左胸。

  子彈打中眉心。

  啪啪啪!

  啪啪啪!

  清空全部子彈。

  全部打在韋居禮的腦門上。

  緩緩收槍。

  可以了。應該活不過來了。

  腦袋都打稀巴爛了。

  吐口水。

  浪費老子的子彈!

  但是,對于這樣的人,只有死!

  陸克明前來報告。

  “專員,憲兵來了。”

  “放他們進來吧!”

  “是。”

  陸克明轉身出去。

  張庸緩緩坐下來。

  將駁殼槍重新換上滿的彈匣,依然放在桌面上。

  不久,一個憲兵上尉快步進來。

  他是來查看情況的。

  畢竟,這邊響槍,似乎發生激烈交火。

  “專員…”

  “我正在執行公務。”

  “卑職能了解一下是什么情況嗎?”

  “韋居禮拒捕,已經被擊斃。所有隨從人員也被擊斃。”

  “這…”

  “你如實報告上去就是了。”

  “是。”

  憲兵上尉答應著,轉身離開。

  他只負責核實情況。然后報告上去。其他的事情,他也管不到。

  “等等。”

  張庸忽然叫道。

  憲兵上尉急忙轉身。等候吩咐。

  “幫我們將尸體處理吧。現場的財物,也全部留給你們了。”

  “這…”

  “你如實報告即可。”

  “是。”

  憲兵上尉這才轉身去了。

  張庸站起來。拿起駁殼槍。放好。然后擺擺手。

  去搜刮。

  吳自省送來的財物,他不敢收。

  舉頭三尺有神明。會被雷劈的。

  但是,這個韋居禮的財產,他就卻之不恭了。

  大頭拿走。小頭留給憲兵司令部。

  “嘭!”

  “嘭!”

  “嘩啦啦…”

  挖地三尺。

  翻箱倒柜。

  最先找出來的,是三堆金條。

  都有黃金標志。按圖索驥即可。總共有五十斤左右。

  可想而知,這些作惡多端的軍閥頭子,以前是掠奪了多少老百姓的財物。又殘害了多少人。

  現在倒臺了,依然還作惡多端。

  死有余辜。

  死不足惜。

  又找到大量的銀票。

  各種各樣的,足足有十幾萬大洋。

  還有零零散散的大洋。也有三四千的樣子。

  銀票拿走。

  大洋拿掉一半。留下一半。

  “集合。”

  “是。”

  陸克明立刻傳令。

  很快,隊伍集合完畢,然后離開。

  去找陸萬象。

  有關的資料已被找出來。

  陸萬象,曾經的軍閥小頭目,做過軍長,帶過幾萬人。

  中原大戰的時候落敗,后來投靠老蔣。做了一個閑職。

  既然是閑職,那肯定是不用上班的。所以,他在金陵,開了一家南北雜貨。但是具體做些什么生意,沒有資料。

  這年頭,南北雜貨什么的,正常經營,肯定是很慘淡的。

  但是,如果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最關鍵的是,南北雜貨,走南闖北,可能也去過蘇州…

  來到南北雜貨附近。

  地圖顯示,里面有兩個白點。一個紅點。

  角度問題,無法觀察到紅點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肯定不是陸萬象。

  因為陸萬象早些年,也是死人堆里面打滾出來的。

  日諜為了安全起見,不可能去做這么危險的事。多半是陸萬象身邊的幕僚什么的。

  只有三個人,可以肯定,陸萬象不在這里。

  隱藏起來了?

  有可能。擔心被自己找上門。

  “繼續查。”

  “是。”

  “對了。想辦法給我弄一張陸萬象的相片來。”

  “軍事參議院那邊好像有…”

  “你提醒我了。”

  張庸立刻反應過來。

  這個陸萬象,在軍事參議院掛職。

  其實,之前那個韋居禮,好像在軍事參議院也有掛職的。

  都是光領薪水不干活的。

  當然,他們也看不上那么一點薪水。

  這些倒臺的軍閥,最大的本事,就是斂財。帶著錢財跑路。

  當即驅車前往軍事參議院。

  忽然,前面出現一個白點標志。是谷八峰。

  這個家伙,正好在檢查站。

  于是放慢車速。

  谷八峰也發現是張庸來了。立刻走出來。

  張庸緩緩停車。但是沒下車。

  長話短說。趕時間。

  谷八峰急匆匆的上來。看看四周。低聲說道:“少龍,你殺了韋居禮?”

  “是。”張庸直白的回答,“他拒捕,被我當場擊斃。”

  “少龍,你可能惹了簍子了。”

  “什么簍子?”

  “那些人,都是經常串聯的。你殺了韋居禮,其他人會找你的麻煩。”

  “能找我什么麻煩?”

  “不好說。但是,你小心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謝謝。對了,英國軍艦那個事…”

  “唉。沒什么進展。”

  “那你們繼續忙。我去一趟軍事參議院。”

  “少龍,你沒有去調查爆炸案嗎?”

  “什么爆炸案?”

  “交通銀行那邊啊!金庫被人爆了。”

  “沒有人跟我說。”

  “你看,你被人針對了吧?”

  “針對?”

  “你還沒明白?”

  “沒明白。”

  “有人故意將你排除在外。”

  “哦…”

  張庸無動于衷。

  這個谷八峰,也是狡猾狡猾的。

  挑撥離間。煽風點火。

  他懶得管。

  反正,沒有人跟我說,我樂得清閑。

  孔凡松那里,沒有明說是二小姐,他也可以裝聾作啞。愛理不理。

  一個普普通通的綁架案,我才懶得管。

  我現在還有其他事。

  除非你告訴我,是孔二小姐被綁架了,我才會上心。

  交通銀行的爆炸案也是。等別人專程找上門來再說。

  “你們忙。”

  “好吧…”

  谷八峰有些遺憾。

  張庸居然對這些事情不動心?

  真是稀奇。

  看來,真的可以放心。

  這個家伙,只要錢,不要權。不爭權。

  沒錢的事,張庸都懶得管。

  很好。就喜歡這樣的人。要錢,多少都有。但是,爭權就危險了。

  回頭。

  打電話。

  “叔,張庸還是老樣子,只要錢…”

  “放心。我保證。他不會爭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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