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程志高用力捂著自己的小腹。
他的傷口在流血。
身邊的人試圖將他攙扶下去。但是,他拒絕了。
他單純的覺得,在張庸的面前,自己不能慫了。
張庸其實早就看到。但是沒說話。
對方既然能夠支撐到現在,說明子彈沒有命中要害。否則,他早就昏迷過去了。
埋伏。
等待。
舉起望遠鏡觀察。
人是從長江上游來的。在地圖西面。
兩個紅點。
九個白點。
全部都攜帶有武器。
還有黃金標志。
看來,他們這一趟出去,應該撈的不少。
肯定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搶掠。殺人。甚至可能是滅人滿門。惡貫滿盈。
瑪德,這十一個人死定了。
天照大神來也救不了它們!
哪怕是給十萬大洋也不可饒恕。必須全部干掉。
目標逐漸靠近。
居然也是一艘烏篷船。體型稍大。
它從上游飛快的順流而下。很快就到達了岸邊的簡陋碼頭。
看清楚了。都是年輕力壯的家伙。都有槍。
烏篷船靠岸。兩個漢奸跳上岸。拉繩。試圖將烏篷船系緊。
張庸揮揮手。
“啪!”
“啪!”
槍響了。
兩個漢奸一頭栽倒。
是杠頭和銅羅漢的狙擊步槍。直接秒殺。
“嗒嗒嗒…”
跟著是湯姆遜沖鋒槍。
一頓彈雨過去,船上的人頓時喪命。
噗通!
噗通!
一個接一個掉入江水中。
有人試圖趴在船上躲避。結果,子彈打穿了木板。
有捷克式輕機槍點射。
它們是來自103師的。是程志高抽調出來的精銳。
輕機槍子彈的穿透力,那是要比湯姆遜沖鋒槍強得多。很快,地圖顯示,紅點和白點全部消失。
死光光了。
張庸舉起手。示意停止射擊。
果然,再也沒有活著的敵人。
兩個被擊斃在岸邊。三個被擊斃在船上。其他的全部落入水中飄走了。
“上!”
“上!”
秦立山帶人沖上船。
其他人則是將烏篷船牢牢的拉住。綁好繩索。
張庸上船。
發現里面的財貨好多。
很雜亂。什么都有。金銀首飾。銀票。大洋…
部分的金元寶上面還有血跡。
一顆心往下沉。
日寇這是殺人越貨啊!
不但是搶劫財物,還將原主人殺了。
這幫畜生!
禽獸不如!
正好,兩個紅點的尸體還在船上。
張庸隨手抓起一根木棍,將兩人的腦袋全部砸碎。碎成漿糊。
瑪德。該死的侵略者!毀滅吧!
噗通!
噗通!
所有尸體全部扔進江里喂王八。
沒有活口。
所以,暫時不清楚,這些畜生到底是去哪里殺人越貨了。
判斷應該不會很遠。畢竟用的是烏篷船。
烏篷船的活動范圍,一般不超過半徑一百公里。太遠不安全。
“特派員…”
程志高終于是支撐不住了。
張庸擺擺手。讓人將他抬走。沒必要死撐啊!
“可能是揚州…”
杜松岳忽然說道。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這些滲透進來的敵人,外表根本無法區別。他們和華夏人是一模一樣的。
或者說,他們其實也是華夏人。但是數典忘祖。背叛了。
想要將他們找出來,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估計也就是張庸才能做到。
“揚州?”
張庸的一顆心繼續往下沉。
他沒有問原因。既然杜松岳這么說,那應該是有一定的依據。
恰好,揚州在烏篷船的活動范圍之內。
而且,揚州很富饒。
揚州八大商家,日寇只要搶劫一家,就能獲得巨資。
而且,在之前,這八大商家和日寇的關系已經非常惡劣。日寇去揚州搶掠,正好可以報復。
該死!
很有可能真的是揚州!
忽然心思一動。在財貨里面翻找。果然,找到很多鹽票。
瞬間,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果然是揚州。
只有揚州的大商家,才有鹽票。
日諜真的是對揚州下手了。無論是哪一家,都很沉痛。
草率了…
沒有留下活口。無法訊問。
“要不,打電話去揚州問問?”杜松岳看出張庸心情不佳。
“也好。”張庸點點頭。準備去打電話。
忽然間,地圖邊緣又有紅點出現。還有武器標志。還有很多白點。
初步判斷又是一艘船。紅點有五個。白點有十五個。足足二十個。
一個白點有標注。急忙查看。
居然是曲櫻!
要命!
居然是曲櫻!
她居然在船上。她被綁架了。
日諜可能是搶劫了曲家。然后將她帶走。作為人質。
又或者是覺得她太漂亮,于是帶回來,準備獻給自己的上司糟蹋。她落入魔掌了。
怎么辦?
如何救人?
如何消滅敵人?
船上有五個日寇,十四個漢奸!
他們全部都有槍!只有曲櫻沒有。槍一響,她可能香消玉殞。
著急…
天人交戰…
有什么辦法能救人?
但是,前提是消滅所有的敵人。
救人雖然很重要。但是,消滅敵人才是前提。
人可以不救。但是敵人必須消滅。
這是他張庸的處事原則。
冷酷。
殘忍。
沒想到好辦法。
那就沒辦法了。
“又有敵人來了。西面。都有槍。”
“總共十九個敵人。”
張庸沉聲說道。
他沒有提到人質。很遺憾。
他不可能因為曲櫻的出現,就放過那些敵人。
日寇必須死!
哪怕我們自身也要付出代價。
所有人立刻準備。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西邊的江面。
張庸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一艘木帆船順流而下。
比之前的烏篷船明顯要大。船上能看到十九個人。唯獨看不到曲櫻。估計是被放倒在船上。
400米…
300米…
200米…
張庸舉起手。
后面,所有人嚴陣以待。
足足十挺捷克式輕機槍,彈匣裝得滿滿的。
150米…
100米…
這時候,船上人的日寇似乎意識到有點不對了。有人開始舉起槍。
“開火!”
張庸毫不猶豫的揮手。
曲櫻…
唉,可惜了…
下輩子投胎和平世界,永離戰爭…
十挺捷克式輕機槍呼嘯起來。
暴風雨般的子彈,全部向木帆船傾瀉過去。將船上的人全部掃入江水當中。
水花飛濺。
一個白點消失…
兩個…
三個…
白點消失的太快了。張庸根本來不及點數。
忽然,只剩下一個白點。
就是曲櫻!
她還活著!
渾身一陣激靈。急忙舉起手。
“停止射擊!”
“停止射擊!”
幾乎是吼叫起來。聲嘶力竭。
一挺捷克式輕機槍沒控制住,被旁邊的人抬起槍口。
子彈射入了空中。消失不見。
“嗒嗒嗒…”
“嗒嗒嗒…”
還有多串湯姆遜子彈也射入空中。
張庸感覺背后冒冷汗。
就差一點…
還好,白點還在。
但愿…
不敢多想。
“去!”
“將木船拉過來!”
有幾個會游泳的跳入江水當中。
一番艱難的跋涉以后,終于是成功的靠近了木帆船。
他們用繩索將木帆船固定好,然后其他人一起用力,硬生生的將木帆船拉回到岸邊來。
張庸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白點還在…
白點還在…
可能受傷了。但是沒打中要害。
還好。應該還能搶救。
唉,真是…
迅速上船。
卻沒看到曲櫻。只看到一個麻袋。
哦,曲櫻在麻袋里面。被扔在船艙最下面。暫時沒看到血跡。
難道真的有奇跡?子彈居然沒打中她?
好吧。神靈保佑…
來到麻袋旁邊。拿刀。將繩索割開。
果然,里面露出女人的溫順的長發。
隨后看到女人的臉…
沒錯。的確是她。曲櫻。揚州曲家的二小姐。
這個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認識蘇幼惜。
而且…
蘇幼惜可能還在揚州。
隱隱間又有些不安。蘇幼惜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多事之秋啊!
曲櫻神智似乎迷迷糊糊的。
張庸拍拍她的臉。沒反應。于是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啊…”
曲櫻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頓時徹底清醒。
張庸:…
果然,大喚醒術非常有效。
雖然是將她的嘴巴都打出血了。但是,自己畢竟是救了她一命啊!
如果是放在古代,那是要以身相許的…
自己勉勉強強接受吧。
畢竟是個美麗的小姑娘。以后可以和蘇幼惜作伴…
“是我。你沒事了。你得救了。”
“好了,沒事了。”
“我是張庸。”
“嗚嗚嗚…”
果然,劇情很俗套。
張庸將曲櫻從麻袋里面扒拉出來。
悄悄的看了一眼。發現她的衣服雖然紊亂。但是還算完好。
應該還沒有被禽獸糟蹋過。清白尚在。
還好。否則,就…
估計她自己以后都不想活了。
曲櫻抱著張庸,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張庸:…
好吧。
給她一點安慰。
說真的,她能活著,真是老天保佑。
那么密集的彈雨,但凡有子彈低一點,都可能將她送去閻王地府了。
低頭。
看她。
這梨花帶雨、凄然欲絕的。真是心動。
于是俯下身,給她甜甜一吻。
不要多想,純粹是為了救人。
用愛的力量…
果然,她冰冷的嘴唇逐漸暖和起來。
原本驚恐的好像是暴風雨中的鵪鶉,現在也是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周圍的人都是無動于衷。
或者裝沒看到。
一個受到嚴重驚嚇的姑娘,需要一點安慰。當然是找張庸啊!
年少有為,前途無限。哪怕是做個小的,以后也衣食無憂…
難道來找他們這些老家伙?
良久…
唇分…
“我爸被他們打死了…”
“你爸爸…”
張庸悄悄的拿出備忘錄小本本。
不好意思。忘記她老爸叫啥了。
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又不夠聰明,記憶力有限…
結果,備忘錄小本本沒有。
忘記寫上去了。
這記性。
真是對不起剛才的吻。
被這么多人看著,這個小姑娘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只好勉勉強強的跟著他…
“別怕,別怕,安全了,安全了…”
笨拙的安慰對方。
直到她能夠站起來,自己走動為止。
這時候,周圍的相關程序,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財貨也統計出來了。
不過,這些財貨,張庸是不會動的。
既然是有明確的主人,那肯定是要物歸原主的。
它們原來的主人是誰?當然是曲櫻。于是全部劃歸她的名下。
“報告!”
“你先坐一會。”
張庸將曲櫻撇下。開始處理正事。
卻是報務員來了。
按照張庸的要求,是個生瓜蛋子。才學發報不久。
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將電臺架起來。
就使用原來的頻率。
“發報。”
“內容?”
“我們殺死了張庸。張庸死了。張庸死了。不是演習。不是演習。不是演習。”
報務員疑惑的看著張庸。
這是什么?
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張庸死了,重復兩遍。不是演習,重復三遍。”
“是。”
報務員這才開始編碼。
生瓜蛋子,自然沒有那么熟練。忙活了好一會兒。
然后開始發報。動作也是蠻笨拙的。
可以肯定。絕對是新手。
張庸甚至懷疑他可能搞錯編碼。也太生手了。
但是,別人來都來了…
終于,密碼發出去了。
正要說話,忽然,世界地圖自動切換。同時有信息提示。
發現加賀號航母 加賀號?
小日子的航空母艦?
怎么冒出來了?
急忙查看地圖。
原來,是美麗國的企業號航母,和日寇的加賀號航母,意外的在夏威夷以西,不到三百海里的地方相遇了。
加賀號已標注 系統再次提示信息。確認無誤。
的確是日寇的加賀號航母。它的確是和企業號相遇了。
當然,面對面是不可能的。
雙方都有偵察飛機,很有可能是偵察飛機相遇了。
這也算相遇?
哦,當然算。因為知道對方身份。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信息顯示,對面就是加賀號。或者企業號。
雙方應該都很熟悉對方的主力戰艦。
除了那個藏著掖著,神神秘秘的大和旅館。直到沉沒都沒任何戰績。
看來,上次哈爾西率領薩拉托加航母靠近日寇本土,給日寇海軍產生了一定的刺激,于是,他們也派出加賀號航母,靠近夏威夷。作為“禮尚往來”的報復。
眼珠子一轉。
壞水往外冒。
“再發。內容是:加賀號已經擊沉企業號。”
“換一個頻率再發。內容是:企業號已經擊沉加賀號。”
報務員:???
什么情況?
到底是誰擊沉誰?
怎么兩個電報內容是完全相反的?
張庸:嘿嘿。
要的就是混亂效果。越混亂越好。
發給日寇,說加賀號已經擊沉企業號。然后換一個頻率,發給美麗國。
美麗國海軍能收到嗎?管他呢!反正發出去了。肯定會有人收到的。自然而然的,美麗國海軍也就知道了。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他只負責亂發電報,不負責推演。
最好是鬼打鬼。
想了想,覺得單純發電報不過癮。還得加把勁。
煽風點火,添油加醋這種事,他也是很擅長的。
立刻回來要塞守備司令部。
拿起話筒。
直接打給日寇駐上海總領事館。找秋山重葵。
他是非常合適的散布消息,制造緊張氣氛的幫手。看在他女兒的份上,就讓他在刀尖上行走吧!
好一會兒以后,電話終于是接通了。成功接入日寇領事館,
切換成大熊莊三的聲音。
“你是哪位…”
“八嘎!我是和歌山的大熊莊三!我要找我岳父大人!”
“請您稍候。”
對方果然不敢怠慢。
原來是和歌山浪蕩子啊!惹不起。
很快,秋山重葵的聲音就傳來了。
“岳父大人…”
“你閉嘴!”
“岳父大人,我剛剛收到消息,說加賀號擊沉了美麗國的企業號?”
“納尼?”
“我也是從其他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不知道真假。”
“海軍的加賀號?”
“對。”
“美麗國的企業號?”
“對。”
“我知道了。”
秋山重葵心事重重的掛掉電話。
消息好突然…
希望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得了。
意味著兩國海軍打起來了。
事情就嚴重了。
“嘿嘿。”
張庸掛掉電話。
嘴角得意的笑。
嘿嘿。
過癮。
管殺不管埋。
造謠生事,搬弄是非,我強項啊!
哈哈!
張庸死了…
加賀號擊沉企業號…
企業號擊沉加賀號…
夠混亂了吧!
哈哈!
搞建設,我不會。搞破壞,我一流。
忽然有人來報。
“特派員,海軍陳司令請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