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曦打發走。
她的人,他已經吃了。暫時不需要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他的獵殺時刻。不對。是被獵殺時刻。被無數人圍攻。
無論他是張庸,還是浪蕩子,都有一大堆的仇家。
浪蕩子還欠別人很多錢。
但是——
他準備賴賬!
不是我本人欠的,憑什么要我還?
出發。
先去找到那輛斯蒂龐克。
它可是浪蕩子的標配。少了這個豪車,就無法襯托逼格了。
檢查一下自己的隨身空間。
索米沖鋒槍一支。
湯姆森沖鋒槍一支。
ok,其他手槍什么的,無所謂了。
有兩把沖鋒槍,足可以保證自己在近距離沖突中安然脫身。
去哪里?
當然是去拜會秋山重葵了。
正好給他透露一點“信息”。制造一下緊張氣氛。嘿嘿。
開車。
出發。
地圖邊緣出現幾個紅點。
靠近。
發現是五個日本浪人。
身上帶著短刀。但是沒有槍。喝的醉醺醺的。
這幫人絕對是租界的害蟲。光腳。穿著寬大的黑袍。在租界欺行霸市。惹是生非。
日寇軍部是故意放縱的。就是利用他們故意挑起事端。
正好,有一個穿著旗袍的華夏姑娘路過。幾個浪人頓時色心大起,踉踉蹌蹌的從里面走出來。
“呦西…”
“花姑娘…”
張庸一腳油門,直接飛馳過去。
靠近。
急剎。
甩尾。
“吱嘎!”
“嘭!”
車尾將一個浪人撞飛。
那個浪人將其他三個同伴跟著撞翻。只有一個浪人還站著。
“八嘎!”
剩下那個浪人勃然大怒。
怒氣沖沖的向汽車靠近。
張庸下車。
舉槍。
柯爾特m1911大口徑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浪人的腦袋。那個日寇浪人頓時清醒。
八嘎…
對方有槍…
被扇了一耳光。
又被扇一耳光。
頓時蒙圈。
不是,誰打我?誰敢打我?
“八嘎!”
張庸用日語罵道。
上去就是一腳,將日寇浪人踹翻在地上。
這一腳,直接踹小腹上面。頓時痛的那個日寇浪人渾身蜷縮,一口氣幾乎接不上來。
張庸彎腰,身手將短刀拔出來,隨手一甩。
短刀飛射而出。
一聲悶響。
短刀深深的刺入旁邊的墻壁。
張庸:???
嚇了一跳。
不是。還有這樣的操作?
我什么都沒做啊!
我又不會飛刀…
怎么比小李飛刀還厲害?
汗顏。
搜身。
將日寇浪人身上的錢財全部搜出來。
其實就是幾十日元。根本沒其他的。
瑪德!
窮逼!
身上才帶幾十日元?
拽得二五百萬似的!
不爽!
又是一腳。踹日寇浪人心窩上。
那個日寇浪人頓時悶哼一聲。差點暈厥過去。但是偏偏又沒有暈厥…
“晦氣!”
張庸用日語罵道。然后去找其他四個浪人。
一個浪人試圖站起來,結果,被張庸用槍口一指,又乖乖的躺下去。跟著被張庸一腳踹在小腹上。
“啊…”
日寇浪人悶哼。然后蜷縮。
張庸彎腰。搜身。結果,什么都沒找到。頓時惱火。
手槍砸在日寇腦門上。
那個日寇浪人當場暈厥過去。再也沒有動作。
其他三個日寇浪人:???
“八嘎!你…”
“我是和歌山的浪蕩子,聽說過嗎?”
三個日寇浪人頓時大驚。
什么?
和歌山?浪蕩子?
就是那個大熊莊三?暈死!怎么會是他?
看到斯蒂龐克…
得,果然是他!
八嘎!
這個瘋子怎么跑出來了?
不對。
是他們怎么遇到這個瘋子了?
這個瘋子是真的有病!據說瘋起來,連自己都打。被他打過的不計其數。
“八嘎!”
“將錢都交出來!”
“全部交出來!誰敢藏一分,我要他的命!”
張庸揮舞著手槍。
氣勢洶洶的叫囂。
瑪德。太爽了。在復興社特務處都沒有這么爽的。
打是真的打。搶是真的搶。
眼看一個日寇浪人猶豫。上去就是一腳。狠狠踹翻在地上。
他手里有槍。吃死這幾個浪人。
哈哈!
“交出來!”
“不然打死你!”
張庸繼續用日語叫囂。又要抬腳。
三個浪人一看不對。這個瘋子!肯定是又賭輸了。沒錢了。所以急紅眼了。
和這樣的瘋子對抗,明擺著吃虧啊!
萬一真的被打得半死的,那也是白搭。告狀都沒用的。
無奈。只好乖乖的掏錢。
張庸一把搶過來。湊到一起。發現才一百多日元。
麻痹的。一群窮鬼!
五個人湊一起,還不到三百日元!
浪費我的時間。
“別讓我下次再看到你們。不然…”張庸忽然笑的比哭還難看,“下次多帶點錢。”
五個日寇浪人:…
瘋了。
這個家伙是真的瘋了。
瘋瘋癲癲。病入膏肓。天照大神都沒辦法拯救這樣的人。
繼續這樣下去,他遲早會開槍打死自己。
“我現在去總領事館,拜會我的岳父大人。你們要是不服氣,可以去總領事館找我。”
張庸的槍口一個一個的挨著點過去。
想哈哈大笑。
但是沒用。易容了。
易容以后,表情都是僵硬的。
對著鏡子看,他自己都覺得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五個日寇浪人:…
八嘎!
又拿你岳父來威脅我們!
你岳父是總領事又怎么樣?哦,惹不起。這個是真的惹不起。
他們這些浪人,其實最怕的就是領事館的人。
因為領事館如果要將他們攆回去國內,海軍陸戰隊那邊,就會派人執行。
駐扎虹口的海軍陸戰隊,一方面接受海軍的領導。一方面也聽領事館的。
外務省和海軍的關系,素來良好。
“我等你們哦!”
張庸彎腰向后仰,做出怪異的姿勢。
手指形成八字,仿佛是在開槍。
完全就是后世的殺馬特造型。在外人眼里,絕對是瘋瘋癲癲的病態了。
果然,幾個被欺負的日寇浪人眼神里都帶著憐憫。
這個浪蕩子,是真的病了…
上車。
走人。
直接前往日寇駐上海總領事館。
經過外面的檢查站。停車。正好,又是上次那個憲兵準尉。
側頭看著對方。也不拿證件。
那個憲兵準尉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最后又沒說。乖乖的下令放行。
對方是大人物。還是個瘋子。還是不要檢查了。
總領事大人就是他岳父啊!
還檢查什么呢?
進入領事館。發現好多紅點…
這是廢話。
這是日寇領事館,紅點怎么可能不多?
秋山重葵在。秋山葵子也在。
門外還站著一個憲兵少尉。斜挎著一把王八盒子。
張庸停車。下車。直 接上前。
大聲嚷嚷。
“嗨,我岳父大人在不在?”
憲兵少尉:…
內心暗暗鄙視。
不是。你能不能有禮貌一點?
伱看看領事館里面的所有人,誰像你這樣的?沒素質…
但是,只敢在內心誹謗。不敢說出來。
上次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這個浪蕩子真的會打人。打完還沒什么后果。
沒辦法,誰叫別人是和歌山大熊家的呢!有錢有勢,有背景有后臺,他一個小小的憲兵少尉招惹不起…
“閣下,總領事大人正在會客…”憲兵少尉規規矩矩的回答。
“是什么客人?”張庸繼續大聲嚷嚷。
“閣下,是熊野家…”
“熊野家?”
張庸頓時眼神一沉。
草了。遇到最大的債主了。居然是熊野家。
話說,這個熊野家和大熊家,祖上其實都是一家。在和歌山生活了一千幾百年。
后來吧,好像是兩兄弟鬧矛盾,后來就分家過了。
到那啥天皇要求取名字的時候,于是一個叫熊野,一個叫大熊。就此成了仇家。
但是,嚴格來說,背后還是有些聯系的。
若非如此,浪蕩子也不可能借到三百萬日元啊!熊野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背后,多半有一些他張庸不知道的內幕交易。
或許,真的是雍仁…
“那我直接進去了。”
“閣下…”
“熊野家是來找我討債的。”
“閣下…”
“我欠熊野家三百萬日元!”
日寇憲兵少尉頓時驚呆了。
你說多少來著?
三百萬?
三百…萬?
他都不敢想象這是多少錢!
后面有一個萬啊!
可憐他一個少尉,每個月薪水才70日元!還得扣除一部分!
三百萬…
那是他多少輩子的薪水?
惹不起。
惹不起。
急忙退到一旁去。
別人來要債,現在債主出現,肯定是好事…
張庸大模大樣的走進去。
熊野家的?
是上次出現那個?
就是在黑島龍丈的小電影里面出現的。
呵呵,估計是他。
那個家伙對自己很有敵意啊!
好,賴賬就從他開始!
我,和歌山,浪蕩子,但凡還一分錢,都算我輸!
一個紅點從里面走出來。后面還跟著三個紅點。張庸裝作沒看到。悄悄的往門邊挪了挪。等對方出來。
果然,一個日本人從里面氣勢洶洶的出來。
沒錯,就是上次在黑島龍丈的小電影里面看到那個家伙。
熊野家的!
嘿嘿。
伸手。
拍拍對方的腦袋。
那個日本人大吃一驚,急忙回頭。
然后看到張庸。
“八嘎…”
聲音硬生生的被切斷。
卻是張庸的手里,握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著他腦袋。
“大熊莊三!”
“你別亂來!”
“住手!”
“住手!”
其他人日本人急忙吼叫起來。
秋山重葵也在。也是臉色劇變。生怕張庸真的會一槍將對方崩掉了。
“大熊莊三!”
“大熊莊三!”
急忙大聲叫喊。
終于,張庸將手槍收回來。
又伸手拍拍熊野家的腦袋。咧嘴一笑。像大白鯊。
在華夏人這邊,張庸身高其實一般。體格也一般。但是,在日本人這邊,卻顯得有些“偉岸”。
所以,輕松的就拍到熊野家的腦袋。還看到對方有些禿頂。
“大熊莊三,還錢!”
“不還!”
熊野家的頓時火冒三丈!
你個王八蛋。你是想要當眾賴賬嗎?你想死!我和你沒完!
“進去說,進去說。”
南野拓實急忙將熊野家推進去里面。
在外面吵架。讓其他人看到,笑話。外面好多警衛好吧。
“進去說,進去說。”
白川希貴也是急忙附和。上來推張庸。
在外面大吵大鬧,的確不像話。都是斯文人。要吵也是關起門來吵。
“哼!”
張庸大踏步進去。
吵架?賴賬?我強項!來吧!老子一毛錢都不還!
老子不但是和歌山的浪蕩子,還是日寇第一老賴!
“進去。進去。”
秋山重葵松了一口氣。跟著又頭痛。
這個浪蕩子,做事這么離經叛道,以后如何是好?他都無法打圓場。
進去。
關門。
發現張庸已經整個人躺在沙發上。
雙腿搭在茶幾上。跟天王老子似的。不。比天王老子還要牛氣。
“大熊莊三,是你借的錢…”
“不是。”
“你敢賴賬?”
“是秩父宮雍仁親王借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本來已經坐下來的南野拓實,還有白川希貴,都是情不自禁的站起來。
正要坐下來的秋山重葵,頓時滿頭黑線,瞠目結舌。
熊野家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錢是我經手的沒錯。但是,真正的借款人,是雍仁殿下。”
“你,你,你…胡說八道!”
“如果不是雍仁親王需要,你敢借給我三百萬?”
“我,我,你,你…”
熊野家的頓時語無倫次了。嘴唇不斷顫動。
旁邊的南野拓實和白川希貴,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
真該死啊!
這個浪蕩子真是什么話都敢說!不要命了?
秩父宮雍仁親王…
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成為禁忌。
尤其是二二六事變以后。一般人都不敢提起。
偏偏是浪蕩子滿不在乎的,直接將他搬出來。
“你,你,你…”
“我再告訴你,這筆錢,雍仁親王殿下已經全部花完了。”
“花,花,花…”
“組織兵變是需要很多錢的…”
“閉嘴!”
“閉嘴!”
“閉嘴!”
瞬間,三個人同時撲上來。
他們恨不得立刻捂住張庸的嘴。恨不得將他的嘴巴都縫上。
還是縫了一圈又一圈又一圈那種!
你個浪蕩子!
你在說什么?
你是要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