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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未來有座廟

孟奇有點難以評價眼前的元皇,非要找個形容詞的話大概是  ——犯二?

  不是一般的二,已經堪比逗比大哥那種程度,稱得上太二。

  群里多數人要么懂得克制好奇,要么有各自之道,不拘一宙之利。

  但自己為了滿足好奇,可是專門找蘇霖了解過宙皇的相關精要之處,略知此類生靈的特征、晉升條件、先天限制等等。

  既然我知道,你肯定也知道,神經大條到這種程度莫非真是活久了,被時光沖刷智慧變成了卷毛狒狒,又或者是魔佛自殘心靈影響‘他我’的后遺癥?

  機智小孟會被人稱為莽金剛一定是魔佛有問題。

  “確定是道尊留下的‘加法’?”孟奇追問。

  “這條道路的框架確實為道尊假想,天道怪物徹底隕落后被洞悉,在新紀元被完善。”

  元皇仍舊波瀾不驚:“正是因為走不通加法,道尊才從這方面反向得到靈感,嘗試做減法。”

  “不能以彼岸者的體內諸天進行培養么?”孟奇疑惑。

  “后天開辟的小世界、多元宇宙無法承載,否則如何復歸最初,復返自然?”

  元皇搖頭道:“追本溯源到最初的混沌,方能照見太初胚胎,萬有權輿,往獲得萬有共生。”

  限定自然宇宙,這特么不就是真實界專供版的宙皇法么?!

  麻煩了.

  道尊不像佛祖,祂是真正超脫了,哪怕遺留的東西對真實界后患極大。

  可誰知道尊超脫后去哪了,虛空這么大,當初被“極”的名單里應該沒有祂或者祂的馬甲吧?

  孟奇思襯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真實界本身算是自然誕生的諸天世界么?”

  新紀元可是元皇開辟出來的,就和魔女之夜當時的情況一樣,孟奇還記得用這種方法規避了與深淵舊紀元殘骸的聯系。

  “秉承于道,元始開天辟地。”元皇莊重道:

  “天地秉承于‘道’誕生,元始包含了天地開辟之前的秘密,乃無的象征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是天地由無到有經歷的五個階段。”

  “先天五太.”孟奇思索:“再加上道德天尊的存世之基,靈寶天尊的紀元終結,如此才算完整。”

  也就是說道尊想要使用這種加法,就得先去把當時的三清做掉,然后取而代之.

  難度可比偷摸著做減求空還要大,怪不得在真實界這是一條死路。

  而三清雖本質為一體,但各自理念不同,封神之戰的時候,靈寶師叔可是打出了真火氣,因此也不可能使用這種方法。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元皇說道:“只要不斷向著元始之道前進,那前面就一定有‘我’.”

  “所以,不要停下來啊…”

  你在贛神魔?

  你覺得我迭了這么多BUFF變身未來戰士,是來這里和你玩梗的?

  孟奇打算刨根到底,一次性問個清楚:“楊戩為什么能感受到楊間他們的存在?”

  “自然是這萬古成空之局的影響,諸果之因是關鍵所在,對真實界的因果牽一發而動全身。”元皇斟酌了一下,說道:

  “你與楊間、楊戩的因果之線,在諸果之因的作用下,產生了一定重迭,但不用擔心,就如同我最先所說,你才是全村老小做減求空的關鍵所在。”

  “至于天道怪物,則是槐詩自己主動跑去招惹的”

  “開辟新紀元時,我為萬事萬物都留有一線生機,時下逆轉光陰,如果重現的東皇太一和伏皇能抓住機會,說不定真有擺脫瘋狂與混亂,再活一世的可能。”

  比如“昊天”在昊天身上復蘇這種‘活’法?

  孟奇眼角一抽:“那蘇霖身上的世尊之物是怎么回事?”

  元皇面色不改,沉默片刻后,說道:“.我不知道。”

  “但佛祖轉世還在新紀元,就連宿慧都未曾覺醒。”

  “新紀元新紀元還存在?”

  “當然,假如為了做減求空而讓未來眾生化作夢幻泡影,努力拼搏的一切都蕩然無存,哪里還有公平可言。”

  聽見對方這樣說,孟奇嘗試以自身當前狀態使用玉虛神算,可仍舊是一無所獲。

  一群古老者聯合作出的布置,又豈是自己這個“假如系列”的元始天魔所能看清的。

  “你們打算怎么讓我與真實界完成加法,替你們承載做減求空的因果?”

  元皇所言,孟奇談不上認同,也談不上反感,只是若不牽扯他人又對自己有不小的好處,自然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要等當前節點與紀元終末重迭,在紀元終結的過程中,所有矛盾都能迭加,不僅時間線的先后可以,邏輯順序的先后也可以。”

  元皇說道:“你需得以近似道果的狀態,以不可知不可論的玄妙,將所有不合理的事情成立。”

  “還要我去爭奪道果?!”

  “是讓你占住那個位置,畢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嘗試,在這個過程中,怎么會一帆風順,又怎么會沒有風險?”

  元皇搖搖頭,說道:“魔佛、東皇、天道怪物、金皇.又或者其祂以身為棋卻不自知的大人物,一旦你松懈大意,讓祂人得到道果,將釀成不可估量的災難。”

  就壓根沒打算讓我享受一次無腦爽文的待遇,還要上壓力是吧?!

  孟奇嘬了嘬牙花子,眉頭緊鎖:“什么災難?”

  “逆亂紀元之序,讓已毀紀元中的人或物重現,乃是所有彼岸放開時光長河與自身烙印,讓未來存在于眾彼岸的體內諸天,過去成為現在。”

  “投入這么多,就是為了引導你走向加法,身具累世因果,在紀元之末時能夠作出匯報。”

  “一世一道果,假如你不能橫壓一世,讓人搶先一步證得道果,那一切邏輯矛盾的迭加終將回歸,屆時將會有大恐怖.”

  元皇說完便緊閉雙眼,捏了捏有些發顫的手,似乎是在為這種結局而感到憂慮。

  直至良久,祂重新睜開眼,看向眼前發懵的孟奇,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過于言重,于是又繼續板著臉,寬慰道:

  “不過能身證彼岸,哪一個不是精于算計,高瞻遠矚的人物?”

  “要不是十拿九穩,哪怕是七成風險,祂們都不愿意參與進來。”

  “而且你諸果之因大成,現在又隨時都進入短暫的彼岸境界,其實算成功一半了”

  見孟奇依然懷疑,元皇想了想,抬頭瞥向那由縱橫各19因果條線構成的361個格子。

  他揮了揮手,其內每個格子所象征的模糊諸天之景散發清光,逐一從棋盤上脫離,而后向著最中心的天元重迭在一起。

  混亂之感接踵而至,演繹出一幕幕不同時光景象,從遙遠的古老而來,再到紀元終結,最后貫穿虛無,沖向了遙不可及的新紀元之景。

  在那之中,孟奇看見了象征著先天混沌的道果、象征著救世渡人的道果、象征光陰本身的道果一枚枚道果在虛幻與凝實之間交替,卻又掛于一株青碧的大道之樹。

  隨著光芒閃爍,抽枝長葉,還有更多的枝條蔓延生長,有更多的道果凝實。

  而這株青碧的大道之樹根植于紀元末劫和新紀元開辟之間。

  孟奇注視片刻,只覺得仿佛是在直視自我,直視世界,直視天地眾生。

道果之樹  還真是夸張。

  換作其它世界就算以宙皇之法作為迭加,恐怕也弄不出這種名堂,也不會有一群彼岸會在超脫之際,將所有道果留給同一人。

或者說留給世界本身  看來我肯定不會吃虧,即使不做減求空,說不定都能走出以此為基礎走出另一條道路。

  見“未來元皇”的作為還算有些機智小孟的模樣,孟奇也是放心不少。

  “這些道果的狀態和我有關.”

  孟奇發現這些凝結枝頭的道果雛形之所以在真實和虛幻種切換,和自己當前境界有直接聯系:

  “也就是說,我處于彼岸境界的時候,所有彼岸都作為最古老者而存在,甚至快要接近半步道果。”

  “祂們在等我掌握先天五太,等到紀元終結,舊世界存世之基最為薄弱的時候,同時容納新舊紀元的真實界”

  “屆時我就能分割不同的錨點,讓不同時間節點的真實界互相獨立,而祂們在不同的[光錐]內獲得道果。”

  本就模擬體驗過道果境界力量,而后又處于特殊狀態的孟奇視角也跟著拔高,瞬間就看懂了布局原理。

  “原來如此.”

  孟奇感慨回頭:“相當所有人都把身家性命掛在了貧道身上,要是被魔佛之流搶先摘了道果或者出現問題,那真實界恐怕會多出一堆天道怪物、無上真佛那樣的道果產物了。”

  孟奇在白玉京連載《一試之尊》的時候,有個讀者評價佛祖的狀態很貼切。

  道果相當于向上爬樓梯,佛祖卡在了一樓和二樓的樓梯口,上不去下不來,只能等別人上去之后給他踹下來重新修行。

  到時候一群彼岸不說卡在樓梯,哪怕是掛在這顆樹上,那畫面也是太美難以直視。

  不過弄清一切原由后,孟奇倒是信心倍增,自己都開掛了,總不能還讓魔佛和金皇抓住那一線生機.

  畢竟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和能不能抓住是兩回事。

  “那就是佛祖的轉世么?”孟奇順著那株道果之樹看向新紀元的光陰之景,從已知信息中找到了齊師兄所在的未來。

  古院荷風,破爛不堪的大殿,殘燈碎盞映襯著黃昏。

  看上去只有十余歲的小沙彌正為手中青燈添著燈油,他剃著光頭,唇紅齒白,灰袍略顯肥大,滿眼的童稚與懵懂。

  而身著一襲青衫的齊師兄正結跏趺坐,望著日月同輝的薄暮。

  “師父,我跟你說,我夢見我長大之后的樣子了,好威風的模樣,我可以還俗么.”

  “師父,師父,我好像破戒了,夢里有好多肉和美酒啊,都是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你說夢里破戒算破戒么?”

  “師父,師父,我在夢里也收了四個徒弟,他們該叫你什么.”

  小沙彌似乎有十萬個為什么,總是喋喋不休。

  讓人懷疑三清把佛祖從二樓踹下來的時候是不是用力猛了一點.

  孟奇搖搖頭,正打算收回目光。

  “你該清心入眠了。”青衫男子說道。

  “哦”小沙彌將青燈放在地上,閉上雙眸:“總算到晚上了,師父你要是能和我做同一個夢就好了,我發現了一個果園,里面有顆果樹特別的大”

  小沙彌說著說著,突然,他眼睛瞇出一條縫,繼續追問:

  “師父,夢里偷東西算破戒么?”

  “算。”青衫男子語氣波瀾不驚。

  “可我想偷給師父吃.”

  “不算。”

  得到答案,小沙彌眉開眼笑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希望還能繼續做昨晚那個夢,有個很適合當和尚的傻傻大塊頭在那里守著,還不知道我都溜進去了,嘿嘿嘿.”

  “就像孫猴子偷桃那樣,對了師父,我夢里的四個徒弟怎么和萬界通識符里面的《西游記》不一樣啊”

  “你今天已經問了一百個問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哦。”

  小沙彌這次真的閉上了眼。

  而孟奇則是下意識毛骨悚然,回頭看向道果之樹所在的位置,胸口劇烈起伏。

  空空蕩蕩,沒有身影。

  “怎么了?”元皇問:“你該回去解決當前時間節點的事情了。”

  “這里有其他人來過沒有?!”

  “沒有,你是第一個。”

  元皇目光深邃地望向那棵大道之樹,卻忽然停頓,深沉地嘆息道:“不蘇霖是第二個,他追著你來了。”

  穿著袈裟,握著九環錫杖,戴著面具的光頭和尚,恰好站在道果之樹的下面,他看向孟奇和元皇瞪大了雙眼。

  “咳,蘇霖道友.”元皇聲音宏亮,眼底最深處,有難以察覺的七色虹光流轉:“別以為用先天一炁練假成真的化身,我就認不出你了。”

  “他就不是蘇霖!!!”孟奇吼了一聲,率先出手使用袖里乾坤想收走對方。

  “罪過.罪過反正是夢,我只帶一顆給師父”

  和尚慌亂無措,連忙跳起來朝樹枝伸手,摘下一顆剛好同步長出,有循環斷滅之意的果實。

  啪嗒——

  好像有什么東西斷了。

  “鐘離前輩,你為什么站在對面,難道背叛了嗎?”

  蘇霖拎著槐詩,看著對面身處那灘暗紅漩渦中央,被一根根血肉觸手纏身上的鐘離。

  “.”鐘離手里的茶盞還未放下,他茫然地看了眼四周,最后從蘇霖等人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一名黑袍峨冠的太古皇者形象。

  “我”

  轟的一下,腦海宛若有萬古恨意襲來。

  “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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