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教授則是高興地跟華國有關部門的人打起了招呼:
“嗨,先生們,你們好,我們就是你們要接待的世衛組織專家團成員,我叫安東尼,我旁邊這位是西奧多,后面幾位是我們的助理,我們都來自米國哈佛大學。”
華國方面這次為了迎接世衛組織一行人,專門派人到香江來迎接,分別是外事部門的肖偉,以及衛生部的宋白宇。
肖偉也伸出手熱情地握住了這位白人的手:
“安東尼教授,你好你好,熱烈歡迎,我們已經在外面備好了汽車,這邊請。”
西奧多教授一邊跟著走,一邊好奇打量著眼前這些華國工作人員。
歐美的宣傳,一直把紅色華國當成是洪水猛獸,吃人不吐骨頭,還是三頭六臂,總之非常可怕,難以交流。
結果眼前這幾位華國人似乎挺有禮貌,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似乎并不是媒體上宣傳那樣是惡魔。
于是活潑好動的西奧多教授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先生們,現在我們已經到了你們華國,請問我們還要多久可以到達你們的首都傳染病醫院?”
肖偉一聽就樂了,因為香江這時候在國人眼里,那是鷹國的地方,結果這位老外直接說是華國?看來是友人。
這讓肖偉對考察團一行人的印象分直線上升,太懂事了。
“教授先生,我們現在需要坐車到羅湖口岸,然后再坐火車到廣州,在廣州住一晚后繼續再轉火車到我們偉大首都北平,全程大約需要5天時間。”
“多少?”
米國人聽到要坐5天的火車全部都傻眼了,這才坐了10多個小時飛機都忍受不了,這要是坐100多個小時的火車,那還不瘋了?
西奧多教授停下了腳步,驚恐地問道:
“請問香江離你們國家的首都有多遠?”
肖偉想了一下回答:“大約從波士頓到邁阿密的距離吧?兩千多公里。”
“法克,這么遠的距離,我們為什么不坐飛機?幾個小時就能到的事情,何必坐火車呢?”
肖偉有些小尷尬,只能耐心解釋道:
“教授先生,我們現在國內只有軍用飛機,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系,但我要告訴你,軍用飛機的乘坐舒適性太差了,危險系數高,我并不建議。”
安東尼教授止住了抱怨的同伴,笑著說道:
“我們是客人,按你們東方人的規矩,客隨主便,我們愿意配合。”
后面四位助理,兩位翻譯也是連連點頭,他們是小萌新,沒有說話的份,就當是來神秘的紅色國家旅游了。
肖偉這時候松了一口氣,然后繼續解釋道:
“先生們女士們,到了我們國家,還有一些注意事項想提醒你們一下,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首先我們國家不允許隨意拍照、攝像,也不允許私自跟我們的國民聊天。
如果你們想去什么地方,得事先申請,在我們工作人員陪同下才能前往;我們國家也不能直接使用美元或其他外幣,你需要兌換成我們國家的貨幣才行。”
安東尼教授在來之前已經打聽過華國的規矩,所以也沒有什么不滿:
“OK,我們一切聽從你們的安排。”
肖偉很滿意了,“感謝配合,請往這邊走,我們的車在停車場。”
從香江到羅湖口岸后,老外們需要步行過關,華國方面為了迎接這群尊貴的外賓,還特意安排了一節軟臥車箱掛在火車最后面。
這群米國人開始的時候還挺新奇,左顧右盼,東張西望,時不時悄悄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的風景。
但隨著火車晃蕩的時間越長,這群老外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等第5天到達首都火車站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迷離的,兩腿都是浮腫的,甚至是懷疑人生的。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的“世衛組織考察團”一行人又精神抖擻了。
在外事部門、衛生部門的主管領導陪同下,興高采烈地來到了朝陽門外的首都傳染病醫院考察。
老外們剛到東岳廟前,一下車就被馬路上長長的排隊人群給震驚了。
西奧多教授在醫院里哪見過這種陣仗?于是奇怪問陪同的李德全部長:
“部長女士,請問為什么醫院門口有這么多人在排隊?他們是犯什么錯誤在罰站嗎?”
李部長滿頭黑線,心想你們這些老外對我們國家有多少誤解啊?
“不不不,教授先生,這些人都是來排隊預約掛號的,現在傳染病醫院每天只開放750個號源,但每天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病人起碼有好幾千人。
所以我們的傳染病醫院推出了預約掛號制度,根據排隊先后順序,決定掛號順序。你們看,醫院門口黑板上面就是每天剩余號源數量,可惜病人太多,每天早上都是秒光。”
李部長會講英文,老外們順著她的指點,齊齊看向了醫院門口那塊大黑板,上面日期下面的余票全是O。
西奧多教授這時候輕聲對安東安教授說著悄悄話:
“安東尼,這些排隊的人群會不會是演員?就是演給我們看的,想告訴我們這家醫院有多么受歡迎。”
安東尼微微點頭:“有這種可能,媒體經常說華國人最狡猾。”
也難怪這兩名醫生所有懷疑,因為米國的醫療制度是,你病人要看病先要去社區醫院預約,社區醫院覺得病情嚴重,就會給你預約大醫院的號。
所以病人不需要排隊掛號,都是提前電話預約好,到時到點去看病就行。
如果不想預約,那就得去私立醫院,但這種醫院收費非常昂貴,普通商業保險不給報銷,普通市民是不會扎堆去醫院排隊掛號的。
中米兩國的國情不同,如果沒有及時勾通就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通過這件小事,其實也可以看出米國醫生們心中非常警惕,還是有些懷疑華國人在學術造假,這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
結果見到林三七院長的時候,林三七卻直接給這群傲慢的米國人來了幾個下馬威。
李部長指著迎上來的一群人介紹道:
“兩位教授,這位就是我們首都傳染病醫院的院長林三七醫生,他同時還是華國肺結核研究所的所長,另外抗結核藥物也是他發明的。”
法克,就眼前的年輕人?
米國醫生們都傻眼了,覺得就林三七這樣的年輕人,在米國大學里頂多在實驗室打打雜,甚至連醫生執業證書都沒到取得的年齡。
想不到在華國居然已經成為一個世界性科研團隊的負責人了,實在太神奇了。
林三七上前熱情跟這群老外分別握了握手,然后用英語說道:
“歡迎各位教授、研究員們來前考察我們首都傳染病醫院,相信這次考察一定會給大家解答所有的疑問,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東尼教授握著林三七的手,不禁感嘆道:
“林,看到你這么年輕就攻克了肺結核這個困擾國際醫學界幾千年的難題,讓我們非常驚訝,所以我們非常由衷佩服你的團隊做出的杰出貢獻,第一時間就過來求證學習了。”
林三七心想誰說老外都是直男,瞧瞧人家的說話藝術,明著是奉承你,其實暗地里點出團隊,就是想看看你的團隊何德何能?
“教授先生,我帶領的醫學團隊的確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這點我非常自信,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團隊成員吧,有一些還是您的校友呢。”
林三七回頭看著身后的醫生們,用英文大聲問道:
“先生們,當年在米國留學的醫生請出列。”
嘩一下,70多名醫生里面走出來25人來。
林三七又問道:“你們這25人當中,有沒有誰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
這時候董洵、張守軍、王大中、劉強、孫安再次站了出來:
“林院長,我們5人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
林三七這才回頭笑著對安東尼教授說道:
“教授先生,你看到了,我的團隊全部都有國外留學經歷,而且全部都是名校畢業。
這25人就是在你們米國各大醫學院留的學,其中這5位醫生還是從你們哈佛大學畢業的,你們還是校友呢。”
這時候孫安笑呵呵跟安東尼打招呼道:
“你好教授先生,當年我們在哈佛大學醫學院的時候,我們都聽過您的傳染病學大課。”
安東尼教授一臉震驚,隨后趕緊上前跟這幾位校友和同行一一握手:
“林,你有一支優秀的醫療科研團隊,怪不得你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這70多名醫生全部都是西醫醫療教學體系培養出來的,安東尼教授和西奧多教授自然把他們看成了自己人,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林三七心想,哼哼,讓你們瞧不起人。
“好了,兩位教授先生,還有幾位年輕的研究員,現在由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的傳染病醫院吧。”
一聽要進入傳染病醫院,周圍全部都是肺結核病人的時候,米國人趕緊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個個口罩戴上。
林三七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NO、NO、NO,先生們女士們,你的口罩不行,只有薄薄一層無紡布和紗布,我們已經給你們準備了防疫口罩。鬧,給你們,一人一個。”
潘曄今天充當了一個秘書的角色,所以馬上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只只綠色的“豬鼻子”口罩。
安東尼教授一聽就奇怪了,接過一個N95口罩,左看右看,然后再罩在自己的臉上,用手固定邊邊角角。
到底是醫學專家,安東尼教授馬上就意識到這種口罩的不同之處。
雖然戴上去悶了一些,但又不是像塑料布那樣完全窒息,那是不是也代表了這種口罩對病毒細菌的隔阻性很強?
“林,這口罩我以前沒見過,請問對病菌的隔阻率能達到多少?”
林三七一邊戴口罩,一邊隨意說道:
“我們有詳細的研究和數據,這種防疫口罩對病菌的有效隔阻率達到95,幾乎可以防住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微生物。”
西奧多教授驚訝地問道:“就是說,戴了這種口罩,幾乎不會再得通過呼吸道傳播的疾病了?”
林三七認真點點頭:
“對,我們傳染病醫生面對的疾病是最兇險的,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但我們醫生也有家庭,也有愛人,如果我們連自己都不能保護,如何去維護病人們?
所以我們華國專門發明了這種防疫口罩,你們看,我們醫院的醫務人員們全部都佩戴這種口罩,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名醫務人員因為工作感染肺結核。”
林三七在吹牛,傳染病醫院成立才幾天?鬼知道有沒有職工被傳染。
但老外不知道啊。
安東尼教授拿著這些綠色的口罩,心想華國的口罩先進程度遠超米國,連這個細節都做得如此之好,看來是有真本事的。
而在考察團當中,一位“翻譯”這時候也悄悄記下了華國能生產最新型的口罩,這代表了華國在紡織工業、化工工業方面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這種都是非常有用的情況,果然,這名翻譯不是簡簡單單的小翻譯…
李部長這時候悄悄沖林三七豎了一個大拇指,表揚他剛見面就在外國人面前顯擺了一回,揚我國威。
眾人走進東岳廟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平房,只有廣場中間的中式建筑物顯得很巨大。
兩邊各有一個巨大的帳篷,可以看到里面的病人進進出出,不停有志愿者在叫號。
知道的這是醫院,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廟會呢,林三七都看不上眼的“醫院”,又怎么能入得了幾位老外的法眼呢?
看到這個破舊的原始社會醫院,安東尼教授和西奧多教授的腰桿又挺直了,覺得自己又能打了,那種高傲又回來了。
林三七一邊走,一邊給這些老外介紹傳染病醫院的基礎設施。
門診區除了X光機和檢驗設備還能稱得上先進外,其他沒有一處是讓米國人看得上眼的。
隨后眾人又來到了住院部,住院部的簡陋程度更讓米國人看得直搖頭。
西奧多教授問道:“林,你們的搶救室在哪?重癥監護室在哪?如果碰到危急重癥患者,你們一般是怎么處理的?”
內行人都知道,體現一家醫院醫療水平,急診科和重癥科是最好的體現。
打個比方,一個城市往往有很多家醫院有產科,能接生小孩。
很多人就難以選擇,不知道哪家醫院好,最后往往會選擇名聲最大,或者病房條件最好的醫院。
其實這是錯誤的,硬件設施再好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醫術水平如何。
這時候就要看,這個城市的新生兒重癥監護中心(NICU)、產科重癥監護中心(OICU)設在哪家醫院。
因為孕婦生小孩的過程不可能是一帆風順,萬一有個難產發生就是一尸兩命。
而這個時候有個產科重癥監護中心的醫院,馬上可以開展最好的搶救,病人就多一分活的希望。
沒有產科重癥監護中心的醫院出現難產,這時候還得搖電話叫外援,或許等人家專家趕到的時候,孕婦已經沒氣了。
同樣的道理,有些小嬰兒一出生就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導致生命垂危,命懸一線。
這時候設有新生兒重癥監護中心的醫院,馬上可以將小孩送進監護室進行搶救,時間就是生命。
而沒有新生兒重癥監護中心的醫院,需要用急救車將小嬰兒送往其他醫院搶救,這一來一回,或許就死在了路上。
所以說急救科、或者重癥救治中心,體現的是一家醫院的終極實力和綜合實力,一般的小醫院根本吃不消。
不得不說西奧多教授的眼光很毒辣,一家國家級別的醫院居然沒有ICU,這個的確說不過去。
林三七一拍額頭,心想壞了,光顧著搞污染區清潔區這種醫院規劃了,居然把搶救科室給忘了。
其實要搞ICU林三七是有優勢的,大不了把2014年的什么呼吸機、心電監護儀、除顫儀、薩博機等等拿出來安裝上。
就問你們這些米國來的土老冒認不認識?學沒學過?
但林三七也不好意思說傳染病醫院才開辦不到2個月,還來不及設置急救室和監護室,于是只好打哈哈道:
“目前我們只接受肺結核病人,你們也知道這是慢性病,并不需要急救設備,如果真有危重病人,按我們國家的醫療分級,需要送到協和醫院去。”
幾個老外聳聳肩,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不滿意的后果,就跟選舉一樣,這時候就不會投你一票,同時對你產生信任危機。
林三七一看這些老外的表情就知道自家臨床科室并沒有入得了別人的法眼,那是時候放出大殺招了。
“先生們女士們,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們的醫院非常簡陋,條件非常艱苦,跟你們米國的醫院根本難以相比,這個我不否認,誰叫我們國家剛剛經歷了戰亂呢。
但是今天你們到華國來,主要是考察肺結核是否真的被攻克了,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臨床科室并不能體現出我們的科研水平來,我覺得你們應該參觀一下我們的研究所。”
安東尼教授這下來興趣了:
“林,你說得對,醫院簡陋一些沒關系,二戰的時候我們米國的戰地醫院甚至還比不上你們醫院。發明藥物的是研究所,開展課題的也是研究所,所以研究所是最關鍵部分。”
林三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那么現在我就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國家的肺結核研究所吧,就在隔壁。”
小寶貝們,準備好震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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