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鬼級強者戰死?”
“誰這么倒霉志雄大師,不會吧!”
“哎,難道這就是好人沒好報嗎?這該死的世道——”
這樣的對話不僅僅是島國,在全世界各大勢力之間飛速傳播,所有聽聞的人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第二反應是.惆悵。
連鬼級強者,都有隕落的時候。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如果說‘火焰領主’瑪諾洛斯的隕落,是讓人類振奮的的大勝。
那么‘志雄大師’的圓寂,無疑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畢竟超凡強者雖然多,但大部分頂多也就保護一下自己親近之人;整個超凡世界,也就路易吉扮演的‘主’,以及卡夫卡陸將愿意為普通人而戰。
志雄大師雖然沒有那么無私,但身為佛門金剛,降妖除魔也是份內之事。
正是因為有他和卡夫卡,才保證了大阪方向的安全。
現在,這位大師的圓寂,讓無數人黯然。
“納尼!!!”
“志雄大師圓寂了?你再說一遍——”
大阪某處森嚴庭院中,仁和組的‘總長’伸手一抓,直接將匯報情況的小弟‘若眾’舉起來,嚇得周圍的人連忙上前。
“大哥、大哥,算了”
“他只是個跑腿的,”
“咳咳咳、”
周圍的舍弟一涌而上,將兩人拉開;
這倒霉的‘若眾’咳嗽連連,差點就被一把擰斷了脖子。
“大哥,這事”
組織的二把手‘若頭’上前,硬著頭皮開口。
“是真的。”
迎著‘總長’吃人的目光,‘若頭’掏出手機。
“高野山密宗,已經發了訃告。”
“給我!”
劈手奪過手機,只看了一眼,這名仁和組的‘總長’就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大哥?大哥!”
“大哥堅持住,您不能倒下啊!”
這番變故,眾多原本退開的舍弟又沖上去: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在外圍高喊的高喊,愣是沒有一個閑著的。
所謂的‘舍弟’是直屬‘總長’的核心干部,相當于‘直系成員’。
而報信的倒霉蛋‘若眾’,則是組織中的基層人員。
極道這種組織,永遠都不可能消失:因為只要人還有欲望,就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需要這些人來實施;特別是這個超凡的時代,越是混亂、越是極道滋生的土壤。
不過‘仁和組’還算是講究‘義理’的大組織,
麾下經營著不少半白半灰的金融、IT產業,倒也不算窮兇極惡的那一檔。
加上虔誠的供奉,和高野山的僧眾們有些交情: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如此關心高野山情況的原因。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
“虎次郎不,和羅信士呢,他怎么了?”
剛被眾人弄醒過來的‘總長’,立刻緊張的叫嚷起來。
總長口中的‘虎次郎’和‘和羅信士’是同一個人,是他的小兒子!
被這位‘總長’花了大代價,才送到高野山學習佛法:寄希望于他能夠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然而萬萬沒想到,高僧遍地的高野山,竟然也遭到了襲擊:作為東言密宗的頂梁柱:志雄大師更是當場戰死——不對,是圓寂。
“額”
二當家‘若頭’欲言又止,
“難道虎次郎——”
猛然起身,將周圍的舍弟全都掀翻而出的同時,總長一把抓住若頭,將他也拎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
雖說不至于像之前的若眾那樣喘不過氣來,但是若頭被這樣提起來也絕不好受,趕緊連珠炮的高喊。
“虎、和羅信士并未受傷!”
“那就好,”
將自家二把手放下,仁和組的總長剛松了口氣,面前的若頭就接著說下去。
“不過我聽說,好像志雄大師就是為了救和羅信士,才被偷襲.”
“大哥,大哥!!”
“您不能倒下,還需你來主持大局”
這一次,仁和組的總長是徹底的暈死過去,醒都不愿意醒過來的那種。
自家兒子居然害死了志雄大師,這讓他如何面對?!
高野山,
因為在戰斗中連著山體毀掉了一部分建筑,不過對于現在的高野山來說并不算什么。
這里有著120多座寺廟,完全就是一座宗教城市:可惜隨著志雄大師的圓寂,為這佛門圣地蒙上了一層陰霾。
志雄大師可是‘在世金剛’,一身法相堅不可摧、搬山填海不過等閑;卻死于‘十刃’的暗算之下,無數法力僧在悲憤之余,未免也內心生出幾分彷徨:佛門,該何去何從?
島國神道教背后的那些‘神明’,雖然大部分都無視人間,但力量卻無處不在。
比如東京那宏偉的‘神樹’、比如都市傳說般的‘福神賜福’;
比如那位‘校長’!
但是佛門就比較尷尬了,明明是所有島國人都信仰的宗教。
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大名武將,都信仰佛門——天皇退位,也是出家入道;明治維新的時候,大部分神道教都被取消破除,安培家的‘鐵飯碗’都被砸了。唯獨佛門,只能搞‘不禁婚娶’這種辦法,一點點的敲邊鼓。
然而就是這樣全島國最大的宗教,卻不見佛陀降世!
如果不是出了志雄大師,島國的佛門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現在頂梁柱轟然倒塌,不管是大德高僧、還是沙彌定尼,難免士氣低落。
如果說別人只是迷惘,那么有一個人就只剩下無盡的悲疚了。
“嗚嗚嗚”
一座寺廟的禪房中,傳來低沉的抽泣。
然而路過的僧眾除了長嘆一聲,也都是腳步匆匆:那些被破壞掉的區域需要清理,可能出現的敵人需要防備.再說了,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安慰、還是怨恨這個哭聲的主人。
因為他,志雄大師才會被暗算。
“和羅,”
所以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
縮在禪房角落中抽泣的小和尚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志雄大師?!”
小和尚都驚呆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高野山密宗的大僧正、在世金剛,還能是誰?
“您——您——這——”
“莫急,貧僧我的確已經死了。”
抬手讓這名語無倫次的小和尚靜下心來,‘志雄’掃了一圈周圍。
“因為我的緣故,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大師,是我害死了你——”
面對眼淚噴涌而出的小和尚,‘志雄’灑然一笑。
“別亂攬因果,殺死我的是‘十刃’之首;你一個小沙彌,怎么可能害得了我?”
“我”
小和尚一時語塞,
眼前的‘志雄大師’不等他說什么,就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光頭。
“我走得太匆忙,有些事情都沒來得及交代.”
“好在黃泉寬限了一些時間。”
說完,志雄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和尚,輕嘆一口氣。
“眾生本如幻,何須執問生死相?且觀緣起法性空,生滅如露亦如電。”
在小和尚茫然表情中,年輕的志雄大師解釋:
“簡單來說,我救你,是我自己的意愿。”
“你不需因此難過、或者承擔什么。”
只剩下靈魂的志雄大師不疾不徐,仿佛說的事情并非發生在自己身上。
“好好練功,每天吃飽睡好,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說完,不管小和尚是否聽懂,志雄轉身。
“如此,我也算不虛此行。”
“大師——”
在小和尚下意識想要伸手挽留中,志雄大師已經穿門而出。
“這樣就可以了嗎?”
打著雨傘的岸田純站在禪房外,詢問穿門而出,一身僧衣的志雄大師。
“阿彌陀佛,如此貧僧塵緣已了,岸田施主,多謝。”
“不必,”
轉身在前方帶路,岸田純同時繼續說下去。
“志雄大師,為什么不愿加入我們‘地府’呢?”
“以你的實力,做一名隊長綽綽有余,以后也能時常來往人世”
如此一來,即便肉身死亡,
也和活著的時候沒有多大區別。
“阿彌陀佛,生死本是流轉河,迷者見岸分彼此,覺者照見水性空。”
白衣飄飄,雙手合十的志雄回答,當真是大德高僧風范。
“志雄大師。”
“看你如此禪意,自然可喜可賀,只是——”
當真放得下這人世間?
面對岸田純的這個問題,志雄和尚只是淡然回應。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看來這位大師準備在黃泉接應、超度亡魂。
也對,這的確是高僧會做的事情。
一問一答中,兩人已經憑空消失,唯有推門而出的小和尚,目光掃過卻一無所獲。
“和羅?”
路過的僧人看到年輕的小和尚,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義心兄僧,”
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小僧不該在此蹉跎,可有什么是小僧能做的?”
沒想到這位‘小師弟’竟然這么快就振作起來,而且雖說臉掛淚痕,卻面露堅毅,法號‘義心’的青年和尚微微一愣。
“跟我來,我們正要去清理戰斗痕跡。”
“是。”
小和尚點頭,暗自握拳。
志雄大師終有一日,我也要成為像您這樣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