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燉肉,味道不對。”
略顯空曠的客廳中,兩兄妹若無其事的吃飯,秋日穹放下筷子,點評今天的晚餐。
“嗯,好像有點...”
就算腦海中有大量烹飪的記憶,秋日悠也需要熟悉一段時間,才能做出往日味道的飯菜。
不過在秋日穹看來,卻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哥哥,你...沒問題嗎?”
記憶中,少女平時是不會喊‘歐尼醬’的。
因為兩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且家中也沒有第三人。
但是今天...如果不是秋日悠突然‘大發神威’,毫無疑問就會上演某種‘限制級’劇情。兩人的未來,也將徹底毀于一旦!
“能有什么問題?”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放下筷子,秋日悠平靜的站起身來。
“接下來,我需要出去一會。”
那四個渣滓,已經被活埋到了地底幾十米。
就算是福爾摩斯、工藤新一、金田一齊聚,也只有抓瞎的份,更別說普通警察。
但秋日悠不是那種坐等麻煩上門的性格,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
“穹,你...要不去奈緒家玩玩?”
班長依愛奈緒的家,離秋日家直線距離不超過五十米。
以前三人曾是兒時玩伴,只不過...后來因為某些原因,奈緒和穹鬧翻了。
“我不要!”
果不其然,少女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
“我哪兒也不去,如果哥哥要去處理...那些家伙...”
秋日穹又不是小孩,作為‘皇櫻女子學校’的高材生,她已經猜到了哥哥準備做什么。
處理尸體!
少女并不知曉‘忍法’的存在,在秋日穹的認知中,哥哥將那些家伙暫時藏在了院子中,肯定還要將其毀滅。
那個叫山本的,以及挾持哥哥的混混暫且不說,下半身被踏得稀爛的光頭大漢、還有被匕首刺入大腦的混混,多半是死了。
至于為什么哥哥能大殺四方...哥哥為了妹妹爆發,還需要理由嗎?
“我也可以幫忙——”
豁然起身,秋日穹一臉認真的看向秋日悠。
“我們是共犯。”
...
“心意很好,”
“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體力活還是交給我吧。”
秋日悠擺了擺手,且不說尸體他已經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完完全全的‘少兒不宜’。
“那么,我出門了。”
“注意安全。”
在妹妹的叮囑聲中,秋日悠走出了家門。
“接下來,”
邁步而出中,身形驟然憑空縮水,整個人匍匐而下的同時,黑色的皮毛蔓延而出,取代了衣服。
“喵~~”
甩了甩脖子,露出小小的尖牙。
雖然有些不方便,就以這個姿態過去吧。
打定主意,變身為漆黑小貓的秋日悠,靈活的飛躍上圍墻,向著南方飛馳而去。
E級忍法·變身術 作為最基礎的‘三身術’之一,
這個術雖然只有E級,卻是無數經典翻盤戰術的利器!
不論在戰斗、間諜活動或是在誘敵之時,都是一種重要的忍術。
太子爺就曾經將自己變身為‘風魔手里劍’,利用對手的大意,破掉了再不斬的水牢之術。
秋日悠將自己變身成黑貓,一邊沿著屋頂、圍墻飛馳,一邊小心的躲避那些無孔不入的攝像頭:正是知曉現代科技的力量,他才更要謹慎行動。
一怒殺人固然爽快,但如果警察找上門來,怎么說都是個麻煩,所以秋日悠——
準備給東京的警察們,找點事做!
————
提到東京風俗業,
幾乎所有人都會想到‘新宿歌舞伎町’。
特別是剛完工一年的‘東京歌舞伎町塔’,高達225米的復合商業建筑,更是將賓館、影院、餐飲娛樂設施全都囊括其中,喜迎各國游客,不掏空客人的錢包和身子,絕不會讓你出門。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去那種地方消費,理所當然的,足立區也有自己的‘歌舞伎町’。
竹之塚町 這個街區位于足立區北方,真正的‘偏遠之地’。
與其說是東京地界,不如說跟琦玉這個‘郊區老大哥’走得更近些。
這里沒有都市霓虹的旖旎風光,沒有令人垂涎的美食誘惑,更沒有所謂的歷史沉淀...但是步行街兩旁,全是那種充滿了暗示色彩的愛情飯店,是無數東京男人釋放欲望的地方。
風俗店?
不不不,我們只是提供給客人一個‘談戀愛’的地方。
既然是戀人,那么做那種事也是合法合理;至于這份‘愛情’維持多久,提起褲子之后誰在乎?
比起銀座高檔會所里華服著體、談吐得當的陪酒女;這里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見面交錢之后就是一個字:
但也并非說這里就沒有‘高樓大廈’,二丁目一棟嶄新的大樓就很氣派。
殘齒金融公司——碩大的招牌貼在五樓窗戶上,文字后面除了電話,還有一個西裝眼鏡精英的logo。
雖然看起來很正規、也很氣派,但在這里‘上班’的人可不是什么社畜。
“聽說前天,你把渡邊那筆債要到手了?”
“嗯,費了一番功夫,一個被送上船,還有一個賣掉房子勉強還清了。”
大樓門口,兩個西裝敞開,露出花色襯衣的男人,交談著工作上的事情走入大樓,但這工作內容卻路過的行人紛紛繞道:如果不是這棟大樓位于交通要道上,當地的居民們甚至不愿意從這里經過。
什么?
極道組織救災助人?
別鬧了,不會有人拿作秀當真吧?
殘齒組之所以,沒有對這片區域的普通人下手,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窮。
第二個原因嘛:
“這個月,警視廳找了我們三次麻煩。”
大廈八樓的辦公室中,一名穿著條紋西裝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如果僅僅只是從辦公室簡約大氣的陳設、還有這個男人的穿著、外貌上來看,很難相信這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正是殘齒組的‘組長’:井上菅也。
“我一再強調,暴力是最后的手段。”
放下咖啡的男人伸出食指,推了推精致的金絲眼鏡。
“不要輕易動用,”
“是!”
在這名坐在辦公桌后的組長面前,是一名誠惶誠恐,九十度躬身的組織干部。
干部的身后,兩名小弟也是汗如雨下,恨不得自己也九十度鞠躬,好低頭視而不見。
兩名小弟之所以還站著,是因為他們還需架著一名青年。
“小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辦公桌后面的井上菅也,看向這個鼻青臉腫的青年,語氣平和的質問。
“我們是合法的‘指定暴力團體’,你這樣三番五次的報警,找我們的麻煩,讓我們也很難做啊。”
“畜生...”
被兩個小弟架在中間的青年,努力的睜開腫脹眼皮,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你...你們...害死了明美,我...我饒不了你們!”
“喂,小兄弟。”
靠在老板椅上,條紋西裝、紅色領帶、戴著金絲眼鏡的井上菅十指交叉。
“亂說話,可是要被定‘誹謗罪’的。”
“對于你妹妹明美的死,我也很遺憾,如此‘勤奮’的員工去世,作為老板我也很心痛。”
“畜——”
殘齒組干部轉身,拳頭狠狠的砸在青年的臉上,將他的話語打斷,鮮血飛濺而出。
“小兄弟,看來你誤會了。”
推了推金絲眼鏡,辦公桌后文質彬彬的‘殘齒組’組長再次開口。
“我是真的很討厭暴力,我也很感謝老頭子,送我去京都大學讀法學專業。”
“伱的妹妹,是自己跑到我的店玩,然后決定在那里‘打工’的。不管是工資還是待遇,我可從來沒有克扣一分,我甚至還給她們繳納了健康保險...”
“呸!”
一枚帶著鮮血的牙齒,被青年吐到了辦公桌上,劃出長長的血跡,一如妹妹縱身一躍。
“閉嘴,畜生!”
“是你們引誘明美去酒吧,灌醉了她,然后...”
拍照、錄像熟練流程下來,不敢面對親人的少女,忍氣吞聲,一步一步的深陷其中,成了‘風俗店’的員工。
“你們還讓她沾上了毐品!”
被左右架著的青年猛然掙扎起來,脖子上條條青筋凸起,恨不得撲上去咬死眼前這個家伙!
短短兩年,曾經的青春少女,就在放縱下變成了...讓青年不敢相認的怪物。
即便是母親被氣到斷絕母女關系,在外讀書的谷村渡,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妹妹,求助警察、強制戒毒...希望妹妹有一天能夠重新做人。
然而——
他還是低估了毐的威力,
“那么乖巧的明美,那么膽小的明美...”
一旦毐癮發作,就變成只會在癲狂的怪物,滿臉眼淚、鼻涕的祈求谷村渡這個哥哥,只要讓她吸一口,她什么都愿意!甚至愿意試圖色誘他這個哥哥,只為了再吸一口、再吸一口...
最后的最后,沒有任何奇跡發生。清醒時候的少女,最終選擇從樓頂一躍而下,結束了永無止境的折磨。
戒毐...就算是意志堅如鋼鐵的警察軍人,也幾乎不存在成功案例!
一個膽小的女生,又怎么可能?
“真遺憾,但是——”
面對青年血淚俱下的怒斥,辦公桌后面的男人淡淡的反問。
“和我有什么關系?”
“在我的店里工作有什么不好?躺著就能掙錢。”
“我提供的,可都是高純度的貨。店里賺錢店里花,這不是很好嗎?”
“畜生,畜生啊!!”
面對‘義正言辭’的井上菅也,青年谷村渡除了怒罵,已經沒有了任何手段。
明美死后,他想盡了一切手段,揭發‘殘齒組’的黑暗,然而收效卻寥寥無幾。現在更是被不耐煩的‘殘齒組’直接抓起來,否則以他一個輟學的大學生,連這棟大樓都踏入不了。
拼命?
拿什么拼?
用菜刀對抗手槍嗎?!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鬼?”
井上組長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
“抱歉,這個世界講究科學,那種弱者自欺欺人的妄想,從未出現過。”
說完,名為井上菅也的男人臉色一沉。
“不會放過你的,是我!”
“把這家伙灌入水泥,丟到東京灣。”
普通人一怒...也就怒了一下。
難道還能奢望孤身對抗,不管人數、裝備、勢力都百倍于自己的極道組織?
“是!”X3
組長下令,三名殘齒組成員齊聲領命,準備將這個不長眼的家伙拖出去處理掉。
只要沒有尸體,警方頂多只能當做失蹤案處理。何況——
谷村家的情況,沒人報警,甚至不會立案。
“去吧。”
揮了揮手,井上菅也不再去管青年敗犬的哀鳴,埋頭拿起一份文件,思考從哪里補充‘店員’。
對于‘明美’的死,他是真的痛心:明明是還可以‘使用’好幾年的印鈔機,卻因為她那個天真的哥哥,試圖擺脫毐品的控制?
開什么玩笑,作為組長,井上菅也挑選干部的隱藏標準,就是沒有吸食過毐品!
那東西有多能摧毀人的心智,井上菅也再清楚不過。
“嗯?”
去而復返的腳步聲,打斷了井上菅也的思緒。
“你們在——?!”
不滿抬頭的殘齒組組長愣住了,因為:
他的辦公室門口,一個個低垂著頭,長發遮住臉龐,渾身破破爛爛的女性魚貫而入,讓三名組員連連后退。
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