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看向虬髯大漢,畢竟他是狐族的族長,而狐族在西牛新洲到處都有分布,消息很廣 "公子是二十年前寄養在鄭王府的,他生父姓任,名在西京任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
虬青大漢道,“公子姓鄭,還未改回任姓,具體名字就不知道了。
沙婆婆驚訝道:“任姓兵部尚書他不在十三姓之中為何能擔任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 朝廷要職,往往是由出身自十三世閥的好手擔任,已經成為慣例。
兵部在六部之中,兵部尚書是正二品的大員,權力雖然不如內閣學士,但畢竟是掌握實權的大員,這個官職十三世閥應該不會讓它落入外人之手青羊問道:“任家莫非是個大世族 虬髯大漢搖頭道:“不曾聽聞過。
“這就古怪了…
沙婆婆道,“就算任需是兵部尚書,他寄養的兒子,也不至于要改姓。公子即便是任蓄的兒子,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勢,讓十三世家甚至苦竹禪師都對他青睞有加。
虬髯大漢遲疑片刻,道:"傳說,任器這一支的先祖一開始并非姓任,而是姓朱,是皇姓。后來不許姓朱才改姓任。T
沙婆婆沉默片刻,方才道:“難怪。若是朱姓,那就解釋得通了。
這是個禁忌的姓氏。
如今天下,已經沒有人膽敢姓朱了,
她只覺棘手,嘆道:"小十怎么會與公子發生沖突這事有些難了."
青羊搖頭道:“此事怪不得小十。任公子不做人事。
沙婆婆沒有再說什么。
他們也去了浴都,公子麾下的勢力是什么德行,他們一清二楚。
"倘若任公子姓朱的話,那么他需要錢財,又廣收人心結交各方勢力,就可以解釋得通了。“沙婆婆突然道青羊和虬大漢各自一怔,明白她的意思 "難怪苦竹禪師這老東西,也會傳一手大輪明王金光咒給他。十三世家的人,也傳授他各種功法。原來如此。
虬髯大漢嘆了口氣,道,“小十的這個對手,還真是棘手啊,要不,婆婆把老陳頭從陰間拉回來 沙婆婆也是頭疼萬分。
僅憑他們仨,只怕未必能護住陳實的安全。護不住的話恐怕又是一場拱州魔變!
蕭王孫也是朱姓吧"青羊突然問道。
沙婆婆沒有好氣道:“蕭王孫見識到這世道,萬念俱灰沒了雄心壯志,只怕早晚掛在黃坡村外的歪脖子樹上小十手中的那塊印,就是蕭王孫掛在樹上留給小十的當時若非小十跑過去,蕭王孫掛的多半就不是印,而是自己了。
她振奮精神,道:“不管這些煩心事,我們回家!終于可以過幾天清凈日子,得過且過!青羊,你有錢么有錢的話,你會鈔。
青羊白她一眼:“我身上又沒長口袋,哪里來的錢而且我是干娘,只收祭品不收錢!村里那幫孫子獻品給 我,討要的最多的,就是求我給他們弄點錢!
沙婆婆看向虬髯大漢:"小亮,我這些日子沒有開過工身上也沒錢了。你來會鈔,等我回去賣掉家里攢的雞蛋,便還你。
虬髯大漢嘆了口氣,嘀咕道:“虧你們還是高手他畢竟是狐族族長,有小狐貍孝敬銀子,于是起身付錢 三人離去。
陳實呆在紅山堂總壇,總算可以放松下來紅山堂對他來說相當于半個家,到了紅山堂便算是安全了 他靜下心來,修行八門金闕神章,但但因為動用過天蓬伏魔大法,氣血有些虧損,
按照正常進度修行八門金闕神章,他已經可以突破,煉 成元嬰。不過氣血虧損,便無法突破。
“咦,我的壽元突破五百年了!
陳實驚訝不已,他此次精心修行,竟發覺壽元不知何時突破了五百年壽的大關,漲到六百歲!
石磯娘娘的聲音傳來:“五百壽是金丹境的極限,但突破極限也并非沒有可能。上使,你的天資的確不壞,能這么快突破金丹境壽元大限,不過天蓬伏魔大法有些傷身,很難補充元氣。
陳實笑道:“我回去睡一覺就好。
石磯娘娘笑道:“倘若上使不怕傷身的話,北帝一脈的上頭,還有更為厲害的戰斗法門,喚作《雷霆玉樞大法》,更加傷身。
陳實聞言,試探道:“如何傷身 “此雷法,可以變神,化作雷祖,又叫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開三眼,馭雷霆,一切邪魔外道,統統灰飛煙滅。
石磯娘娘笑道,“此雷法運煉之后,氣血枯敗,沒有一年半載休想修養回來。上次你去真王墓時,我見到碑林的最里面,有這套戰斗法門。
陳實聞言,怦然心動,但又有些遲疑。
真王墓外的碑林上記載的玄功,越靠近真王墓,威力便越大,雷霆玉樞大法在最里面,可想而知威力如何。
石磯娘娘道:"你修煉的是北帝一脈的功法,天蓬伏魔大法來自《太清北極伏魔神咒》,配合雷霆體用訣,威力更強。不過這畢竟是兩種戰斗法門,同時運轉,多有不便。
陳實輕輕點頭。
他與鳴鳳閣裘掌柜搏殺時,催動天蓬伏魔大法的同時催動雷霆體用訣,又氣血畫符,引來雷霆和大雨,這才能引來雷霆,天蓬真身握持六件神兵,借雷之力,快速將裘掌柜斬殺!
裘掌柜的實力,是他遭遇過的元嬰境的修士中,最強的那個,若非動用這么多手段,陳實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解決戰斗。
不過也確如石磯娘娘所說,同時動用兩種戰斗法門,又要催動符箓,的確多有不便,而且容易被人打斷。
"雷霆玉樞大法,的確可以試煉一二。“他心中暗道。
到了次日,玉天城、司徒溫和諸葛劍等人返回紅山堂玉天城笑道:“公子麾下的追兵,已經悉數安之,教頭可以高枕無憂了。
陳實心花怒放:"玉堂主,論語你已經可以化用了。你的學問進步之快,令人刮目相看。來年秀才大考,你的名次能有多高,我都不敢想!"
玉天城哈哈大笑,不無得意道:"也是秀才教頭教得好 噯!我現在是兩省解元!
解元教頭!
“哈哈哈哈!"
兩人相互吹捧,彼此都很得意 諸葛劍待到他們吹捧完畢,道:“陳實,我已經查明天姥會的賬目,的確是公子的勢力。我先前說過,若是公子作惡,我必舍命相助,扳倒公子!閣下盡管吩咐!
陳實笑道:"諸葛兄是個信人,吩咐不敢當。我們散人名下有一個天庭組織,不是造反的那種組織…真不是你信我!我們天庭以尋找華夏神祇,保護這些神祇為目標,探尋真王時代失落的真相,不是要造反。不知諸葛兄與玉堂主,是否有興趣 司徒溫探過來腦袋,神秘今兮道:“我在天庭的代號是天工!
諸葛劍目光閃動,道:“我加入。那么我的代號便叫做.
….典史。
陳實看向玉天城,玉天城遲疑一下,道:“我的代號 就叫玉免!
司徒溫和諸葛劍皆是詫異不已,他們不知,玉天城至今還隨時可能邪祟化,只要中邪,便會化作一只肉嘟嘟人身兔首的大兔子,因此有感而發,代號玉免。
陳實心滿意足,在紙上畫了一個圓規和矩尺的圖案,道“我們散人的標志乃是兩個人首蛇身相互糾纏的人手舉圓規,一手舉矩尺。那么我們天庭也須得有個標志,便用圓規和矩尺為標志,象征天地、方圓。
司徒溫興奮道:“象征規矩!誰不守規矩就捧誰!
諸葛劍打量圓規和矩尺的圖案,只見圓規從矩尺中穿過道:"象征秩序,律法和規則。
玉天城也打量這幅圖案,笑道:“我以為,當象征智慧與傳承!"
陳實笑道:"你們有自己想法,就按照自己的主意來。天庭標志,就先這么訂下。我還得回一趟新鄉,修整一 番,準備來年的進士大考。
他向眾人告辭,孤身離去。
玉天城、司徒溫和諸葛劍各自回到桌前,看著紙上的天庭標志。
"你們說,天庭能改變這個世道么"玉天城突然問道,
“不知道。
諸葛劍和司徒溫各自搖頭。
司徒溫看著圓規和矩尺,遲疑一下,道:“不過我覺得真王可以辦得到。他在浴都,的確改變了一些東西最低改變了我。
玉天城道:“還有我。他在拱州,改變了我的看法。
諸葛劍道:“真王這個代號,在外人面前少提,容易引來不測之禍。今后還是稱真王為數頭。
他頓了頓,道:"真王身上的確有一種奇特的魅力,但改變世道談何容易我們不如先從公子練手。真王去西京參加進士大考,是個機會!
司徒溫和玉天城精神大振。
四天后,陳實回到黃坡村。
村口的玉帶河中飄浮著一艘畫舫,讓他不由得納悶不已畫舫雖然不大,但玉帶河也不寬,一個猛子便可以從這頭扎到另一頭,至于要用畫舫擺渡么 船姑從畫舫中走出,兩只手順著胸前的大辮子,沖著他笑。
陳實回報以微笑,心中納悶,轉身走入黃坡村。
"青天大老爺,以及被擄走的魂魄,都在這里!
船夫難以壓制住興奮,向船姑道,“丫頭,咱們很快便 可以回陰間交差了!
他正在打造一個簡易碼頭,用麻繩捆緊木樁,此刻放下手中的活兒,望向黃坡村,嘿嘿笑道:“只要對付得了那條狗.
船姑道:“回去交差爹,咱們跟誰交差 船夫道:“當然是跟青天大老爺…
說到這里,他不由怔住。
船姑跳到碼頭上,幫他干活,道:“青天大老爺就在這里,咱們回去跟哪個青天大老爺交差船夫被這個問題繞住了,撓頭道:"青天大老爺在這里被擄走的魂魄也在這里,只要解決那條狗,咱們就可以回去繼續做陰差,甚至有功無過!丫頭,我們豈能放過這個機會船姑咬著貝齒,用力束緊木樁,道:“青天大老爺為何會轉世成一個小女孩誰把青天大老爺攆走的如今又是誰在下面做老爺爹,你沒想過嗎 她扎好繩,頓了頓,道:“我們帶青天大老爺回去,當天回去當天死。和青天大老爺一起死!
"那怎么辦“船夫有些急了 船姑用力踩一踩這個簡易碼頭,試探是否結實,道:考:
她跳到畫舫上,抓起竹管,輕輕點在水面上,畫航立刻飛速變化,化作一艘漁船,道:"等到青天大老爺恢復記憶和真身,等到陰間發生變故。那時,我們便可以押解著被擄走的魂魄,跟在青天大老爺身邊,回陰間撥亂反正,立個大功!
她取出童子天靈燈,吹一口氣,將燈化作一張漁網,笑道:“只要咱們看好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咱們爺兒倆就是,從龍圖重臨王位的大功臣!
船夫咧嘴笑了起來:"爹我將來好歹能再上一階神位!
陳實回到黃坡村,只見圖囡騎著黑鍋在村里亂竄,跳下狗背,捏著一只鴨子勒索鴨蛋。
村里的鴨子敢怒不敢言。
“囡囡,回家了!
陳實喚上他們,返回陳家,只見院子里傳來炒菜聲,陳實進院看去,只見胡菲菲正在燒鍋炒菜,聽到他的聲音探頭看過來,白皙的臉蛋上多了幾道黑色的鍋灰 "馬上就好!"
胡菲菲縮頭,大聲道,“你先帶孩子和狗出去轉一轉他們在家里太鬧了!燒好這幾個菜,我就叫你們!
陳實應了一聲,又把圖圖和黑鍋帶了出去。
過了不久,胡菲菲的聲音響徹村子:“陳家哥哥,哥哥回家吃飯了!
陳實大聲答應,回家時,五竹老太太向他豎起大拇指 贊道:"不愧是舉人老爺,帶回家的女人就是白俊!出門倆月,連孩子都四五歲了。
是狐貍精,不是我女人。
陳實糾正她,道,“而且,兩省的解元我是解元老爺,跟舉人區別很大。
五竹老太撇嘴,轉身進屋,嘀咕道:“中了舉,就玩上狐貍精了,你咋不上天還解元老爺,眼睛長到腦門上了,早晚摔你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