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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格局低了

  兩天后,晚上八點多,陳奉祿從貿易公司出來上了馬車。

  馬蹄聲和車輪聲在街道上響起。

  才到家門口的街道上,馬車就停下了。

  只見前面的街道上,站了一排人,手里都拎著棍子斧頭。

  斧頭的刃口在月色下閃著寒芒。

  陳奉祿的家門口剛好在那一排人后面。

  隨后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人將馬車的后路也堵上了。

  馬車夫嘴角咧開,露出一抹有些陰冷殘忍的笑容。

  “各位,這是什么意思?”馬車夫開口詢問。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要請陳老板見個人。”

  “我們也不想用強,陳老板識趣一點兒,跟我們走一趟就行了。”袁陀陀從人群中走出來高聲道。

  “你是誰?”

  “陳老板家大業大,自然不會知道我這種小人物。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叫袁陀陀!”袁陀陀笑道。

  “你就是袁陀陀,那先生多在哪?”馬車夫又問。

  “盲忠和你們說的吧?”袁陀陀嗤之以鼻道。

  “先生多在你們后面呢!”

  陳奉祿這時候從馬車上下來,笑瞇瞇道:“先生多,出來也見一見?”

  “你們是打算帶我見誰?是誰指使伱們?”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先生多此時也從人群中走出來。

  “也對!”陳奉祿點點頭,摸出根煙點上,對馬車里道:“這倆人留著。”

  馬車上頓時跳下來三個人,手里都拎著沖鋒槍,而馬車夫也從座位下掏出一把槍,從車上下來。

  “你們有槍又怎么樣?你們能打死幾個人?”袁陀陀冷笑道。

  “給我上!”

  先生多也揮了揮手。

  街道兩邊的人頓時朝著馬車沖過來。

  陳奉祿的幾個保鏢,直接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

  夜色下,槍口的火焰照亮了街道和從人體中噴出的鮮血。

  先生多和袁陀陀看著手下的馬仔,沖上去后就如同被割的麥子一般到底,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媽的,這是什么鬼東西?

  那些馬仔的眼神同樣驚恐,他們本以為拼幾條人命沖過去就能砍死對方,然而對方的子彈好像打不光一樣。

  那些馬仔才沖出去十幾米就倒了一半。

  剩下的人頓時一臉驚慌的掉頭就逃。

  不過后面的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四個人。

  手中同樣拿著沖鋒槍。

  噠噠噠!

  那些馬仔的瞳孔瞬間縮小,然后一臉驚慌的跪地求饒。

  “別開槍…我們投降…”

  “除了那兩個帶頭的,其他的殺了!”陳奉祿站在馬車旁,手里夾著煙,口中吐出一口煙霧道。

  陳正威的手下,都是看著陳正威一步步打上來的。

  所以行事作風跟陳正威都是如出一轍。

  既然動手了,就要做絕,做到讓別人害怕。

  數分鐘后,槍聲停下,街道上都是尸體。

  只剩下先生多還帶著個人站在那里,渾身哆哆嗦嗦,臉色蒼白。

  “對…對不起…大佬是我錯了…”

  而袁陀陀比較倒霉,雖然陳奉祿說了留著,不過子彈不長眼,那家伙發現情況不對后掉頭就逃,然后混在人群里挨了兩槍,只剩一口出的氣了。

  “說說看,帶我去見誰,在哪…”

  “我說了,能饒了我么?”先生多眼中滿是絕望,對方手里那槍是什么鬼東西?

  別說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你說了,我把你交給鬼佬!”陳奉祿走到他面前幾米遠后停下腳步。

  先生多臉上更加絕望,交給鬼佬也是被吊死,沒什么區別。

  “你家里面還有個老娘,一個老婆,兩個兒子…”陳奉祿不緊不慢道。

  “我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動他們!”先生多咬牙道。

  “說吧。”

  “是吳大人…他留了人在界限街另一邊的同福客棧。”

  “這位吳大人是什么人?他許了你們什么好處?”陳奉祿又問。

  片刻后,陳奉祿給旁邊打了個手勢。

  伴隨著幾聲槍響,先生多和他的那個手下倒在地上。

  “將他們的尸體交給英國佬,就說是清廷安排的人,在香港惹事。”

  “走,去同福客棧。”

  陳奉祿也不知道那個吳大人是不是在同福客棧,不過先去把人抓了再說。

  那位吳大人雖然說是留人在同福客棧,實際上他自己也在那等消息,畢竟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抓陳奉祿的。

  此時這位吳大人正在看一本兵書,陳奉祿就帶著人直接沖進了同福客棧。

  兩個坐在角落的人察覺不對,剛要上樓,陳奉祿帶著的手下看了一眼他們的手和腰上的刀。

  “砰砰砰!”

  客棧內頓時一片混亂。

  沒過片刻,陳奉祿的手下就帶人將那個吳大人堵在房間里。

  “吳大人?”

  “聽說你要見我?”

  “不用那么麻煩,我親自來見你!”陳奉祿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從對方手里將那本兵書抽出來。

  “嘖,兵書啊!”

  吳大人面對著槍口,臉色鐵青。

  “你們好大的膽子!”

  “應該說是你們膽子大才對!派那么幾個地痞混混去抓我,沒見過槍啊?”陳奉祿笑了笑。“哦,對了,你們沒見過沖鋒槍。”

  馬仔將房間里搜了一圈,很快就搜到吳大人的腰牌。

  “游擊將軍…烏雅泰大人,嘖,五品官員啊!”陳奉祿拿著對方的腰牌看了看。

  “帶走!”

  “你們敢抓朝廷命官,就不怕朝廷…”烏雅泰大聲怒罵。

  “廢話那么多!”旁邊的馬仔一槍托掄在他腦袋上,隨后將他押回去。

  過了界限街,快要抵達剛才遇襲的那條街時,陳奉祿讓馬仔將烏雅泰從馬車上推下去。

  然后沖著烏雅泰就是幾槍。

  又將他的腰牌扔他身上。

  “去將英國佬叫來!”

  “這清廷的游擊將軍在英國佬的地盤上搞事情!”陳奉祿冷笑道。

  隨后等英國佬的警察趕過來,看到的就是地上的烏雅泰,還有他身上的腰牌。

  “我剛剛被襲擊了,這個人跑到這里,被我們抓到了!”陳奉祿從馬車上下來。“清廷的游擊將軍,帶著人在香港襲擊我,這是英國人的地盤,還是清廷的地盤?”

  陳正威此時剛回到家里,肩膀上還有花炮和長虹。

  這些日子這倆鳥一直養在俱樂部。

  畢竟金剛鸚鵡太大了,吃得多,拉的也多。

  看到陳正威身上掛倆掛件回來,林長寧先是嚇一跳,隨后興致勃勃的湊上來看。

  花炮看到林長寧就道:“屁股撅起來!”

  長虹跟了一句:“再用力!要死了!”

  林長寧的臉立刻就黑了。

  “哇,誰教成這樣子的?”陳正威嘖嘖有聲道,抬手就將倆鸚鵡扔院子里了。

  “在船上果然學不到什么好東西。”

  “鳥跟你都學不到好的!”林長寧恨恨瞪了一眼陳正威,又瞪了一眼那倆鸚鵡。

  “撲街仔!”花炮仰著頭道,隨后再次教導長虹:“說,撲街仔!”

  “說啊,撲街仔!”

  “說啊,撲街仔!”

  長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花炮頓時氣急大怒,倆鳥在院子里就打起來了。

  容嘉材進了院子就看到這一幕,就笑道:“威哥,這么熱鬧?這就是花炮和長虹吧!”

  “看著倒是喜慶!”

  花炮跟長虹打架的時候還有閑心朝著容嘉材罵一句:“撲街仔!”

  容嘉材指了指那倆斗雞,哈哈大笑,隨后將電報遞給陳正威。

  “威哥,香港傳來的。清廷那邊動手了,不過被陳奉祿給殺了。”

  陳正威接過后看了一眼,隨口道:“這手段有些糙了。”

  “要是我,就先買通鬼佬警察,然后去刺殺香港總督,再把尸體扔在那。到時候英國人肯定震怒!清廷是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畢竟人是他們的吧?為什么會在香港島?”

  “香港總督就算明知道這是栽贓,也得要個說法。”

  “或者先買通香港總督,然后問問他有沒有什么人想要干掉,他去把人干掉后,把尸體扔在那。香港總督自然就會去找大清要說法。”

  “格局小了啊!就學了個皮毛!”

  容嘉材無奈的笑了笑,有幾個人能像陳正威這樣?

  在他看來,陳奉祿做的已經不錯了。

  “告訴陳奉祿,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把事情做好,一定要想辦法把槍送出去,我看到時候張樹聲怎么辦。”陳正威將電報放一邊。

  “另外,想辦法聯系大清境內的那些土匪、幫派,賣槍賣子彈給他們。”

  “土匪都拿著槍搶劫了,那些村子也總得有槍自衛吧?人人有槍,他才不亂啊。我要大清每個村子起碼都有十條八條槍。”陳正威冷笑道。

  “找我的麻煩?我掘了他們的根!”

  “我這就去安排。”容嘉材道。

  幾天后,約翰.洛克菲勒來到舊金山。

  “這就是舊金山,倒是很繁華!”約翰.洛克菲勒看著舊金山的碼頭,微微點頭。

  去年一年,這里就增加了快二十萬人,整個城市內都是一片繁華景象,哪怕是白天,街道上也有不少行人。

  很多都是穿著體面衣服的紳士。

  來這里尋找機會的不僅僅是哪些勞工,還有那些投資者。

  “就是冷了點兒!”約翰.洛克菲勒覺得這里比更北邊的克利夫蘭還冷。

  那股寒冷是透進骨子里的。

  到酒店落下腳后,他就讓人去給陳正威送拜訪的帖子。

  實際上,在他踏上碼頭的時候,陳正威就知道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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