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在房間中響起。
陳正威手里拿著紅酒杯,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
他很喜歡聽安娜彈鋼琴,雖然她的水平不是很高。
但她彈鋼琴很好看。
這里還是俱樂部附近的那棟小公寓,雖然陳正威送給安娜一棟帶花園的小樓,不過她大多時候還是住在這里。
陳正威聽鋼琴聽到蠢蠢欲動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安娜的手指頓時停下,扭頭看了一眼陳正威,目光中帶著幾分嗔意。
隨后回到房間穿好衣服。
“什么事?”
“威哥,港口那邊有些事情!”門外是顏清友的聲音。
“我一會兒回來!”陳正威拿起一根雪茄,起身出門,只見就顏清友一個人站在外面。
陳正威點燃雪茄:“什么情況?這點事情還搞不定?”
“搞定倒是搞定了,就是當時的情況比較混亂,然后打死了幾個英國佬…這消息他們還不知道。是醫院的人告訴我的。”顏清友道。
“打死就打死嘍,算他們倒霉!”陳正威抽了兩口雪茄。
“說說情況!”
“在酒吧,我的一個手下帶了個波蘭妓女,然后被那些海軍士兵看上了,雙方發生了沖突。我手下四個人被打,有兩個重傷,還有兩個傷的不輕!那些英國佬還說,就算打死他們,威哥也要給他們道歉!”
“想聽我道歉?他受得起嗎,折壽啊!”陳正威冷笑道。
折壽直接就折沒了。
“我帶的人去的時候,幾個人就扔在地上。還有那個妓女被他們…”
“然后就打起來了,后來酒吧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英國人今天上岸了四百多個,有大半都在碼頭那邊尋歡作樂,都被吸引過去了。”
“我們去了一千多人…然后在碼頭街打起來了!”顏清友敘說當時的情況。
“大陣仗啊!”陳正威砸吧下嘴,他最喜歡這種大陣仗了。
可惜啊,現在身份不一樣,不好參與了。
“當時情況那么亂,不少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被送進醫院了三十多個,受傷的更多。還有五個當場被打死了…”顏清友道。
畢竟華人的人數比他們多多了,而且那些英國大兵大部分都喝多了,不少人連站都站不穩。
“調查局的人去了,將酒吧里的那些人抓起來了。
“接下來怎么做?”
“做警察最重要的是什么?”陳正威問。
“公平!正義!”
“在美國,警察是要做事的,把我們的人也抓一些,不然他們還以為那些警察是我的人!”
“把酒吧里打人的,還有強x的,在監獄里直接弄死!讓他們知道這里是誰地盤!這他媽是美國,是美國政府的地盤啊!”
“他們在監獄里自己生病死了,這可怪不了我們,有問題讓他們去找美國政府抗議嘍!”陳正威冷笑道。
他們以為這里是英國,還是以為這里是他們的殖民地?
不打他們一頓,他們不老實。
才他媽上岸,就鬧出這么大的亂子。
反正有個借口就行了,推到美國政府的身上,大家臉面上都好看一些。
“威哥,那我去安排。”顏清友點點頭。
“從明天開始,讓所有人給我盯住了。記得,碼頭還有其他區域,他們可以玩。但敢惹事就給我打!”陳正威說完就轉身回屋了。
安娜從臥室里探頭往外看。
“有事情?”
“一點小事!”陳正威毫不在意道。
走進房間,安娜就跳到他身上,陳正威隨手將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到一邊的架子上,然后就將安娜扔到床上。
…省略兩萬字的標點符號…
對于陳正威來說是一件小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對于其他人可不是。
顏清友回去安排,立刻就有二十多個馬仔去調查局自首了。
蹲大牢嘛,蹲幾天就出來了,還能算是功勞。
大牢里,三十多個海軍士兵被關進來,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仍然叫罵不休。
沒過多久,警局監獄的門再次打開,二十幾個華人青年大搖大擺的被送進監獄。
看到被關在木頭柵欄后面,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英國士兵,露出一抹冷笑。
“fuck,你們會倒霉的,我保證!”那些士兵伸手抓著柵欄,將臉貼近柵欄怒罵道,恨不得從柵欄里沖出來再打一場。
一個穿著一身整齊的紳士服,身高只有一米六三左右,相貌清清秀秀的馬仔突然一腳踹在柵欄上。
然后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陰惻惻道:
“我們有時間慢慢玩!看我能不能玩死你們!“
這馬仔叫做麥世榮,綽號素鴨,是去年四月隨著船來到舊金山的,僅僅一個月就找機會加入了保安公司,然后花了三個月就能說一口很流利的口語。
憑借聰明好學,敢打敢拼,很快就在顏清友手下混出了名頭。
柵欄后面的海軍士兵被嚇了一跳,隨后更瘋狂的叫罵起來。
“都給我老實一些,我警告你們,這里是美國,不是你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獄警用手中的木棍砸在柵欄上警告道,隨后將素鴨和其他人關進兩個柵欄里。
獄警和素鴨對視了一眼,然后便離開。
等他走了沒五分鐘,素鴨就從身上掏出一個鐵絲在柵欄的鎖頭上扭了一下,就將鎖頭打開了。
然后帶著人溜溜達達走到關著英國海軍的柵欄前,沖著他們挑釁:“來,咬我啊!”
“把門打開,我要殺了你!”
“你能出來再說嘍!”素鴨攤開手,隨后對身邊的馬仔道:“那邊有水桶,拎水過來幫他們冷靜冷靜!”
監獄里面可是有水泵的。
很快,馬仔去接了水拎過來,素鴨接過一桶水,然后直接朝著牢房里面潑了進去,緊接著又一桶水,將里面關押的海軍士兵澆的通透。
就連地上的稻草都吸滿了水。
“讓伱們感受一下舊金山人的熱情!”素鴨獰笑道。
舊金山三月下旬的氣溫,白天有13到18度,但晚上只有7到10度,而這監獄里面常年不見太陽,則是更冷。
被澆了一身涼水,連地上鋪著的稻草都吸滿了水,只要一晚上,這些英國佬大部分都得感冒發燒。
然而素鴨還沒完,又走到里面的房間,將門打開,門里面都是些普通的犯人,知道這些華人的手段。
見門打開,全都貼著墻老老實實站好,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把你們的屎尿桶拎出來!”素鴨直接道。
然后指使那些犯人將屎尿桶拎到英國人的牢房前。
“停下,停下…”那些英國人全身都濕透了,正抱著雙臂打寒戰,此時看到那些人拎著屎尿桶過來,立刻不罵了。
“這是一場誤會,我們和你們老板有交易!”
“是不是誤會,你們說了不算,我說的才算!”素鴨一臉惡意的笑容。
“潑進去!”
周圍其他馬仔都開始捂鼻子了,這監獄是沒法呆了。
可沒法呆也要呆。
只有素鴨一臉惡意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聞到,絲毫沒受到影響。
那些英國佬可是一身的傷,被潑一身冷水,再被潑一身屎尿,無論是感染還是發燒,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誤會,誤會…艸…”牢房里的英國士兵先是叫停,隨后破口大罵。
而在外面,由于海軍高層都被陳正威請去俱樂部,讓他們感受一下舊金山人民的熱情。
尤其是美國金發大妞的熱情。
事情發生后,值守的一個少校軍官一邊讓人去通知,一邊帶著人,沖到調查局去要人。
總算他還有理智,這些人全都是空手去的,而沒帶著槍,否則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然而顏清友也早有準備。
“既然他們去要人,那我們也去要人,我們也被抓了二十多個人啊!”
“去調查局要人!”
然后兩撥人就在調查局門口撞到一起了。
雙方差點兒再次打起來。
“把我們的人放出來!”那個少校分開人群走出來,一臉憤怒:“我們是來送船的,你們想要怎么樣?”
“剛才是你們的人鬧事,先打傷了我手下的人,我的人現在還在醫院里沒醒過來呢,你問我怎么樣?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另外,我的人被抓了,我是來要人的。”顏清友攤手道。
那個少校頓時愣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
這里不是這些中國人的地盤嗎?
“這么多人,怎么進啊?要不就我們兩個進去?”顏清友笑瞇瞇道。
“不行,我必須把我的人帶走!”那個中校回過神來冷聲道,不管這些人搞什么鬼,這個賬之后再算。
他先把人帶回來再說。
他是打算帶著人沖擊調查局,逼調查局將人交出來的,怎么可能自己一個人進去?
他自己進去有個屁用!
“那我也想進,不如我們一起進?”顏清友倒是從善如流,而他后面的馬仔紛紛上前幾步,怒視對面。
調查局前,雙方人馬更加劍拔弩張了。
調查局里面幾個探員額頭都有些冒汗,這情況,有些不好辦啊。
邁克爾站在窗戶看了幾眼,找來個探員:“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吧?這里交給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在調查局已經好幾年了,也該升升了。”
隨后便從后門走了。
這攤渾水,還是不要淌比較好,容易淹死人。
而在外面,顏清友帶著人和英國海軍士兵對峙,雙方誰都進不來。
至于這次的海軍高層,除了那個還在值班的少校外,其他人都在酒店里開派對。
派去報信的士兵找過去的時候,就被阿龍攔住了。
“你們老大在里面開派對,你要進去摻一腳啊?”阿龍笑瞇瞇的攔住對方。
“讓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報告!”被攔路的海軍忍著怒氣道。
“在這舊金山,能有什么事啊?不能明天說?”
那個海軍士兵剛好看到前方一個房門推開,那個海軍少校參謀一邊提褲子一邊往外走。
他連忙高聲道:“少校,少校!”
“怎么回事?”那個少校參謀走過來詢問。
“少校,有緊急事情!”
那個士兵擠過阿龍,跑過去道:“我們的人被打了,還有人被警局抓起來了!”
那少校參謀立刻看向阿龍,詢問:“怎么回事?”
“我也剛剛知道,可能有什么誤會?不過喝酒打架再正常不過了,小事情!”阿龍哈哈一笑道。
“你放心,這里是舊金山,是在我們的地頭上,出不了什么大事情。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我這就讓人去問問!”阿龍招手叫來馬仔去詢問。
那士兵還在繼續說:“我們上岸的幾百人,都被他們打了…”
本來那個少校參謀還沒當回事,聽到這才發現有點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