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治從胡同里走出,看到街上燈籠灑下的光芒時,仿佛從黑暗走進了光明。
整個人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你現在每周的薪水是多少?”陳正威攬著喬治的肩膀問道。
“20塊…”
“一周20塊,一個月80,一年才960塊,你這樣怎么養得起家啊?”
“在美國,沒有錢,沒有社會地位,別人怎么會高看你一眼?這里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窮人的地獄。雖然和普通人比起來,你的收入還不錯…但和真正的富翁比起來…”
陳正威說到這里時停頓了一下,笑了笑道:
“你想不想成為一家報社的社長?”
“我…不知道…”喬治有些慌亂。
他曾經想過自己成為大富翁,想過有自己的報社,但從沒想過現在這種情況。
尤其前一秒他還怕對方會干掉自己。
“只要我支持你,伱可以大膽的想一想!”陳正威笑瞇瞇道。
“查爾斯今天死掉了。他家里的人對報社一竅不通,而報社只有你這一個編輯,報社的一切都繞不過你,你應該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成為社長…”
陳正威扭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喬治臉上的不安、掙扎和意動。
想要買下報社很麻煩,不過未必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對于這方面自己不太了解,所以將這個機會交給喬治,能不能做成就看他自己的了。
畢竟對于報社和相關的事情他都很熟悉,而且是報社唯一的編輯,說不定他能做到。
當然,就算他做不到,自己也沒什么損失。
反正只要一段時間內,舊金山紀事報能夠刊登自己想要讓他們刊登的東西就行了。
之后可以通過共和黨那邊想辦法掌控兩家報社。
“你的家人應該在等你吃晚餐?”陳正威松開喬治的肩膀。
“是的…先生!”喬治的聲音有些干澀,陳正威剛才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能抓住什么。
“別讓他們等急了!”陳正威叫來一個馬仔:“找輛車送他回去!”
剛回到賭場,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黑色頭發,窄長臉的鬼佬在賭場門口,容嘉材帶著十幾個人將這兩個人圍上,正在交流什么。
猶太人?
“威哥來了!”隨著有馬仔喊了一聲,眾人頓時分開。
“威哥!這兩個猶太人想要見你!”容嘉材開口道。
陳正威看了兩人一眼,就進了賭場。
“帶到辦公室來!”
回到辦公室,陳正威將外套遞給晚云,在沙發上等了片刻,那兩個猶太人就被帶上來。
兩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神色有一點傲慢,不過面對陳正威還算收斂。
“猶太人來找我可真是稀奇,說說你們的來意吧。”陳正威笑瞇瞇道。
“我們是代表杰米梅斯而來,邀請你明天一起喝下午茶。”兩人打量了陳正威一番,和他們之前得到的資料一樣,很年輕。
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張請柬。
“我跟你們有什么好聊的?”陳正威毫不在意道。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難道不是么?”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嘖!”陳正威嗤笑一聲,隨后揚了下下巴,李希文就過去將請柬接下遞到陳正威手里。
陳正威看了一眼,明天下午三點,蒙哥馬利街的一家咖啡廳。
“行吧!”陳正威準備看看猶太人想說什么。
雖然他不喜歡猶太人,不過他很喜歡和人合作。
如果對方能打動他,有足夠的好處,讓他和一條狗合作也不是不行啊,何況是猶太人。
“那么我們就告辭了!”兩人沖著陳正威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雖然心中不喜歡陳正威的態度,但兩人并不想在這里惹麻煩。
“你們見到他了?是個什么樣的人?”杰米梅斯坐在一張高背的軟椅上,神色平靜的詢問。
“年輕,傲慢。”兩人想了想道。
“看起來還沒有比西奧多大!”其中一人又補充一句,西奧多是他的弟弟,只有17歲。
“如果我在這個年紀,我也會很傲慢!”杰米梅斯笑了笑。
年輕代表著不夠成熟,這很正常。
而對方能成為唐人街新的老大,顯然不僅僅是年輕和傲慢,也很有能力。
他開始有些期待明天和陳正威見面了,因為華人掌握著鴉片的渠道。
不過杰米梅斯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一個小時之后。
“杰米梅斯,查爾斯死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敲開杰米梅斯的書房后說道。
正在寫信的杰米梅斯猛的抬起頭:“怎么回事?”
“下午三點二十,在桑瑟姆街的一家咖啡廳外面,動手的是兩個西斯拉夫人,不過當時有華人在現場,肯定是華人做的。”
“剛剛查爾斯的家人已經去過調查局,確認了尸體。”
“調查局那邊說是一起搶劫殺人案。”
杰米梅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半天,才開口道:“查爾斯是我的朋友。”
查爾斯才從這里離開兩個小時就被殺了,這讓他很憤怒。
那時他還沒派人去找陳正威。
他也沒想到華人動手會這么果決,這么快!
畢竟殺人通常只是最后的選項,而不是首選項。
“我們要怎么做?”男子詢問道。
杰米梅斯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著,許久后才道:“等我明天和他見過面再說。”
如果那些華人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利潤,他可以先放下這份恩怨,畢竟那時候自己還沒和華人溝通過,算不上是對自己的冒犯。
陳正威回到家中,伸手擰了一下林長寧的門把手,門是在里面鎖上的。
陳正威敲了兩下,里面傳出林長寧的聲音:“做什么?”
“要不要聊聊?”陳正威笑瞇瞇問道。
“有什么事白天再說!”
“那要不要喝兩杯?我覺得你需要喝點兒酒清醒一下!”陳正威又道。
林長寧在房間里根本不理會他。
這算盤珠子的聲音在新加坡都能聽到了。
陳正威聳聳肩,回到房間在抽屜里找出一把鑰匙。
我有你房間的鑰匙,你想不到吧!
陳正威將林長寧的門鎖打開,剛推開房門,一道刀光就從昏暗的煤氣燈光芒中刺出,直奔陳正威的胸口。
“靠,你要殺人啊?要不要這么狠?”陳正威向后退了一步,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陳正威再次扭動門把手一推,就感覺到林長寧在里面頂著房門,頓時一臉的好笑。
用力一推,正站在門后面的林長寧就被撞了個踉蹌,頓時氣急,抓起刀轉身就朝著陳正威小腹刺去。
陳正威覺得自己就算不躲,林長寧也未必會真刺下來,不過他可不想賭,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
向外一拽門把手,就把林長寧的胳膊夾門縫里了,伸手直接將林長寧的短刀搶下來往旁邊一扔,開門就將林長寧拽進自己懷里。
同時抬腳把林長寧的腳背踩下去。
不然她從來都是直奔下三路的。
陳正威抓著林長寧的胳膊將她抱進懷里,同時腦袋向下就是一個頭槌。
剛好與林長寧砸過來的額頭撞在一起。
這一下陳正威都有點兒暈,更不用說林長寧了。
陳正威頓時哈哈大笑,這丫頭還和自己斗。
“聊聊而已,你那么興奮做什么?”陳正威笑瞇瞇道,將臉貼在林長寧發鬢旁,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廓。
林長寧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后頸汗毛都豎起來了,張口就朝著陳正威肩膀咬下去。
陳正威這下沒躲開,頓時大怒,朝著林長寧的耳朵咬下去。
“松嘴…”
“不…”
兩個人都在喉嚨里哼哼著。
林長寧就跟狗一樣,咬住就不撒口,陳正威氣的伸手抓住林長寧的屁股,直接抱著她進了房間。
這下林長寧咬的更加厲害了。
陳正威抱著她直接滾到床上,不過倒是沒進一步的動作。
這丫頭挺麻煩的,陳正威就是一只手抓著她的屁股抱著她,還咬著她耳朵。
半響林長寧臉色通紅的張開嘴:“放開我!”
陳正威立刻咬住她的嘴唇:“不放!”
很柔軟,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這讓陳正威有些貪婪。
“唔!”林長寧瞪大眼睛,想要抬手戳陳正威的三叉神經,偏偏陳正威的胳膊如同鐵箍一樣將她的雙臂捆在身體側面。
林長寧一咬牙,就咬住陳正威下唇。
兩人一個咬住上唇,一個咬住下唇,將血都咬出來了,誰也不讓誰。
不過林長寧從頭到腳都紅透了,渾身熱的嚇人。
半響,陳正威舔了舔,才松開林長寧的嘴唇。
“你是不是屬狗的?再不松嘴我就咬了啊!”陳正威威脅道。
大不了兩敗俱傷。
“松開我!”林長寧怒道,不過配合她臉上玫瑰一般的粉紅色,以及雙眼中嗔怒、慌亂,陳正威又低頭親了下去。
這次可沒咬。
然后就被林長寧咬住嘴唇了。
“艸,你他媽是不是屬狗的?”陳正威破口大罵,手上又用力捏了一把。
林長寧的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想要抬膝直奔下三路,又被陳正威壓住腿。
不過陳正威倒也沒再亂動,抱了她片刻,林長寧才漸漸放松下來,心臟卻是跳的厲害。
牙齒也漸漸松開。
陳正威又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
不過全是鮮血的味道。
“媽的,被狗咬了…”片刻后陳正威從床上起來罵了一句,然后就被林長寧踹了一腳。
“靠,腫了…”陳正威摸著嘴唇離開房間,林長寧跳下來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依在門后用手掩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