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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消失

  在梁岳被福陽公主帶走以后,角落的聞一凡本想跟上去,確保他的安全。

  可是那邊的大喬也有狀況發生。

  隨著四角的香燭點起,青煙彌漫在廳堂之內,所有客人都逐漸迷離放縱。

  一位手持酒杯的中年男子突然扯住大喬,“姑娘,隨我去談談心啊…”

  “放開!”大喬掙扎開道。

  對方卻不依不饒,糾纏上來道:“你來不就是有這個想法嗎?我跟你說,我絕對比別人強…”

  “姑娘稍等,我這就叫侍女去給你拿裙子。”張吉說道。

  這些玄門弟子個個都是寶貝,隨便哪個出事都會有師長找上門來,梁岳雖然是加入玄門不久,但他的師父可比其他人難搞多了。

  張吉看看面前的幾人,對著大喬道:“咦,姑娘你不是…”

  “公主府內可有密道、暗室?”李墨問道:“或者其它能夠藏人的地方?”

  那邊的兩名誅邪司同僚都想過去救場時,駙馬張吉突然出現了,他一把拉過那名男子,說道:“宋公子,咱們這兒講究個伱情我愿,這位姑娘不愿意與你談心,你還是另尋心儀吧。”

  這時,忽然聽那邊一聲吆喝:“這里有尸體!”

  “好疼。”張吉痛呼躲閃。

  屋子里有著濃郁的青煙味道,繞過屏風,就見床榻上也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梁岳和福陽公主的身影。

  張吉的目光登時混沌茫然起來。

  李墨在屋外僻靜處,小聲道:“看不見人影,他們倆好像躺到床上去了。”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將他抽暈了過去。

  此時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席中賓客找到搭子的就兩兩成對或者三兩成群的去了客房,沒有搭子的就已經自行離開,大廳里再沒剩多少人。

  一隊誅邪司刀吏呼嘯而出,在夜色的神都街上如同一道黑鐵洪流,迅速趕到了公主府。

  “抱歉,姑娘。”張吉回過身,微笑道:“弄臟了你的裙子。”

  聞一凡眼看苦尋無果,道:“不能再拖了,回去叫人,將此間包圍搜查。”

  “賤人,還以為我沒看到你故意往我裙子上潑的酒?”大喬二話不說,先給他臉上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張吉這邊沒有線索,福陽公主那里本就希望渺茫,確認過之后,他們也該叫上另外兩個人一起離開了。

  那老供奉只是回身也吩咐道:“快將公主殿下請來!”

  大喬以麻衣秘術占卜,得到的結果也是一片迷霧。

  能當駙馬的人,身份背景自然都是嚴查過的。

  “不是!”大喬一瞪眼:“你閉嘴,答話就行。”

  而且還不確定梁岳失蹤與福陽公主有沒有關系,這里護衛也并不完全可信,還是得趁早搬來援兵才靠譜。

  “那你當初為何邀請問天樓如意神官來參加你們的集會?”大喬又問道。

  聞一凡道:“去看看梁岳的情況。”

  “誅邪司尋人,不得阻攔!”聞一凡毫不廢話,直接凌空飛身,躍到中庭前的屋脊上,道:“一間間地搜,不要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張吉帶大喬進入的這間屋子,與福陽公主那間一樣,都彌漫著那股青煙的濃郁氣味。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張吉撓撓頭,“不瞞列位,其實我在這里待著的時間也不多。”

  麻衣一脈最擅長的本就不是尋物,公主府內可能有屏蔽天機的秘寶,亦或占卜涉及到了修為高深者,也不能要求她更多。

  就見一抹劍光沖天而起,聞一凡御劍速度快,獨自趕回誅邪司報信,大喬與李墨留在這里盯著,繼續四處搜索。

  誅邪司的人馬如狼似虎,一間不落的開始搜查,這可苦了那些宴席賓客。原本找好了搭子,正趁著飄飄欲仙的勁頭在那里分分合合,突然就被一群刀吏破門而入,驚慌之下都不知道應該擋屁股還是擋臉。

  這些人或為威逼、或為利誘、或因憤世嫉俗,破壞起國家來絲毫不比那些真正的九鞅人手軟。

  “公主殿下沒有找到,只有駙馬在。”那老供奉說道:“諸位仙官有什么事情,就與駙馬爺談吧。”

  絕對不容有失!

  “哎呀,這是做什么?”駙馬張吉一副萎靡的樣子,在仆從的帶領下匆匆趕來。

  “誒。”大喬等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叫了他一聲。

  誅邪司在辦案過程中,不代表朝人就沒有嫌疑。甚至于他們抓住的諜子里九鞅人只占少數,更多的是幫九鞅辦事的國人。

  “我也算是這里半個主人,怎么能讓賓客受委屈呢?”張吉笑著說,“隨我來吧,我叫侍女給你換一條新裙子。”

  只留下屋子里呆愣愣的男女,一番面面相覷之后,都不知道應該繼續還是先起身看看。

  這些護衛都是御都衛分派過來的,本就沒有什么戰斗力,真正能打的都是福陽公主花錢請的供奉。可這些供奉又怎么可能在事態未明的情況下,與公面上的人起沖突。

  “怎么樣?”聞一凡上前問道。

  中間他們也向護衛打探過,可公主府里護衛與供奉一直守在外圍,確保沒有外來人能夠打擾集會,可是對于府內發生的事情,護衛們并沒有特別留意。

  不過因為有人去執行任務,誅邪衙門里的人也都在候著消息。

  “不要臉。”

  大喬這邊情況比較危險,聞一凡便親自過去盯著了。

  大喬搖頭道:“他不認識九鞅人,請如意神官來也只是巧合。看來,這條線也要斷了。”

  “怎么樣了?”大喬問道。

  “沒有…”張吉弱弱答道。

  原來方才醉酒男子被拉走時,酒水濺到了大喬的裙擺上。

  他被人找到的時候,正在一間屋子里昏迷不醒呢。

  大喬拍打兩下掌心,邁步走出屋子,關上房門,只將暈倒的駙馬留在了里面。

  梁岳辦事可以令人放心,福陽公主也不是主要目標,他應該一會兒就能結束問話,讓李墨去看著就可以。

  這些刀吏都是當年參與過幾次國戰的老卒,個個一身煞氣,沖進去之后頓時將府中守衛嚇得不輕。

  “我經常有操守啊…”李墨自顧自嘟囔了一句。

  聞一凡直接將神識探入屋內,依舊沒查看到任何人影,便徑直推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見此間主人維護,那男子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張吉又回過頭,“怎么…”

  聽到她傳信回來,不僅沒追查出有用的情報,而且還丟人了。

  聞一凡凝眉道:“出去找找。”

  眾人立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趕緊趕了過去。喊聲傳來的地方,正是福陽公主的臥室。

  “不好意思,請你讓開。”大喬冷冷說道。

  可是等來到福陽公主的臥室外時,就見里面燈火通明,屋內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張吉出身南州士族家庭,這一點是當初飲馬監都確認過,應該沒有錯。所以大喬沒有問他是不是九鞅人,只問他有沒有聯系。

  福陽公主那間臥室他們也幾次進入,始終就是沒見到人影。

  話沒說完,就有一股白色煙霧籠罩到臉上。

  “你們是哪一部的人馬?”一位府中老供奉迎出來,高聲喝問道。

  大喬拎住他脖領,把他揪回來,又問道:“你與九鞅人有沒有聯系?”

  三人在府中奔走,尋找梁岳和公主去了哪里,半晌都沒有結果。

  宴席開始時就已經是深夜,折騰了好一陣,等聞一凡回到誅邪司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張吉答道:“我之前曾請她來幫我驅邪,臨走時她多看了我一眼,我懷疑她對我有意思,便想請她來看能不能勾搭一番…”

  謝文西立刻面色嚴峻,道:“立刻派人包圍公主府,上下徹查,必須將梁岳找出來!”

  不過誅邪司畢竟不是查房的,并不會為難這些達官貴人,進來亂七八糟搜上一圈,發現沒有想找的人的蹤跡,就給您幾位道個歉,臨走時還會把門帶上。

  “嚯。”李墨看見桌上擺放的蠟燭、皮鞭等物,發出一聲驚呼,“這么大場面?”

  一大票人馬匯聚到門外,誅邪司三人都面露疑惑,之前他們數次搜查這間屋子,明明都沒看到有人啊?

  就見狀態昏沉的梁岳自里面緩慢地走出來,身后跟著幾名有些茫然無措的刀吏,好像不知是該護送他還是押送他。

  “沒關系。”大喬見目標出現,立馬變得溫柔起來,小聲道:“多謝你出手相救,不然我真不知怎么辦才好。”

  公主府太大,以他們三個人的力量,即使神識鋪開來回巡察,也要走好幾個來回。若是再拖延下去,不知梁岳會遭遇什么危險。

  “說什么呢。”大喬懟了他一下,“你當梁師弟和你一樣沒有操守嗎?”

  說罷,張吉便帶著她也出了大廳,穿過庭院,去往另一間客房。公主府內偏廳、臥房極多,估計就是為了這種集會準備的。

  大喬猶豫了一下,才含羞帶怯地說道:“好…”

  這番陣仗,驚得公主府的護衛們一動不敢動。

  聞一凡與李墨隔空對視一眼,她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示意讓李墨去盯著梁岳那邊,自己去跟大喬。

  梁岳面色沉凝,一抬頭,看見眾人,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壞了。”

  張吉似乎感覺到不好,立馬竄入臥室中,就看見那一具赤裸橫在床榻上的尸首,他沖過去將其抱住,立馬哀嚎一聲:“公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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