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鋸人》的世界觀中,惡魔雖然保留了一定‘過去’的記憶,保留了有關于‘人類史’的記憶,但記憶終究只是身外的信息,因此實際情況下,惡魔的性格也大不相同。
這一世的瑪奇瑪,除了對于人類還保留著冷淡,無關心的態度外,還是有那么——一絲絲期待。
期待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回饋,就像嬰兒會主動去哭,去看,去思考,去接觸外界的信息,每一世誕生的惡魔也會在幼年期就建立起自己對于人類的看法。
只要有人就會劃分出層級,無論是血緣,才能,運氣,一切的要素都會將人類分為三六九等,而上層對于下層的壓迫和支配也會自然形成。
最初誕生的瑪奇瑪,對那種事情毫無興趣。
而瑪奇瑪,是被東京公安養大。
一一介紹實在是麻煩,可以簡單將她看做被‘高專高層’帶大的孩子。
支配。
支配。
從胚胎之中誕生,沐浴著母親的血液,也因為曾經人類從母系社會演變,母親對于孩子的控制權,演變成為了支配。
因而瑪奇瑪的形象,也帶有一絲母性。
而隨著時代的發展,支配的概念也在變化,但無論什么時代,人們對于‘支配’的恐懼都不會消減。
無論哪個世界,高層永遠都不得開竅。
腦中是人類史的回憶,是惡魔誕生以來就對人類本能的厭惡,而身邊則是和咒術高專高層一樣腐朽的老頭。
瑪奇瑪便不再對‘世界’有所期待。
支配。
從出生起,一切都被自身所掌握。
就像那群腐朽的高層肆意壓榨平民,消除恐懼,培養恐懼,平衡恐懼一般,惡魔也不過是人類用來交易的道具。
瑪奇瑪作為惡魔卻被作為東京公安的最終兵器使用——這就是證據。
所以,閑暇之余,她才會想起。
平等,要如何實現 正因為驅使著名為支配的權能,又過得如此無趣的生活,支配惡魔才會渴望消除不平等。
如果‘不平等’被抹除,那么支配也就無從說起。
將過大的財富平等地給予每一個人,那么平等就近在咫尺——例如說,給全世界所有人消除死亡的概念,那么在永生且不死的狀態下,搶,掠,奪,都會變得理所當然。
反正不會死,那么做什么都可以。
曾經的階級也會變得可笑,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將會把世界顛覆。
在那之后會形成什么——瑪奇瑪不知道,但她很感興趣。
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她興致勃勃地準備著。
在她的世界中,她找到了能夠殺死‘概念’的電鋸人。
在地獄的彼岸奏響電鋸的轟鳴,平等地殺死所有索求拯救之人,將惡魔殺死,將惡魔所對應的概念吞噬。
只要電鋸人殺死了‘病毒’,世界上就不會再有‘病毒’。
只要電鋸人殺死了‘死亡’,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死亡’。
那就是電鋸人,瑪奇瑪夢寐以求的兵器,她的偶像。
但是在得到電鋸人之前,女性就被主神空間召喚了。
通過競爭分數,羅列出排名,選擇出值得宇宙觀測者觀測的世界 在得知主神空間的目的時,瑪奇瑪不自覺地想到。
——那,我的世界就算沒有也無所謂吧。
她不喜歡自己的世界。
臟,亂,差。
毀滅也無所謂。
但與此同時誕生的,是好奇心。
那其他人的呢?
井底之蛙只能夠看見水井正上方的天空,而作為被世界束縛的惡魔,瑪奇瑪認為,自己就與井底的青蛙并無差異。
于是她去副本圖書館見證了許多世界。
殘暴的戰爭。
剝削的帝國。
充滿幻想元素的異世界。
充滿著童趣和美好的魔法少女。
這么說有些丟人,但瑪奇瑪在新手世界結束后的第一個星期,一直泡在副本圖書館中,觀看著預覽資料。
自己的世界是那樣的無趣和'真實',那么就算自己去奢求這種歡快而平淡的世界也沒有錯誤吧?
副本圖書館只能夠提供背景介紹,這不夠,之后的瑪奇瑪還會選擇去箱庭的街道上聽別人傳唱自己世界觀內的故事。
那些人被稱作‘吟游詩人’。
而有一次,瑪奇瑪看到過。
讓我們來說說御主的故事吧。
那個橘色頭發的男性,橙發綠瞳,看上去就讓人很有安定感的白大褂青年。
男性坐在箱庭大街上隨便挑選的角落,帶著白色的手套,身穿醫生用的綠青色內襯,醫生外套,將宛如浪花橘發扎成單馬尾。
據周圍的人們所說,那是進入真正的箱庭內部的玩家。
名字并不清楚,眾說紛紜,只知道那是來源于‘型月’世界的角色。
不同世界的世界觀會相互投射。
而在見過《型月》世界的人們那邊,這個‘人’似乎就很受歡迎。
每當他出現,人們都會匯聚,然后讓其講述過去的故事。
御主的故事。
瑪奇瑪也聽了。
那其實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少年因為機緣巧合踏上救世之旅的故事。而故事之中不斷傳唱的‘英雄’‘希望’‘平凡的堅韌’或許會吸引到其他人,但不吸引瑪奇瑪。
直到故事來到下一個階段。
救世的少年逐漸開始滅世。
為了自身的‘生存’而毀滅掉他人,一次次救,一次次殺,行走在荊棘的道路上,本來作為‘英雄’存在的平凡英雄逐漸扭曲,變成了其他的什么。
對錯沒有人會去定義,但瑪奇瑪只是單方面對那個少年產生了虛幻的好奇心。
好奇他在想什么。
在毀滅他人時,他那‘善良’的心是否疼痛。
在拯救他人時,他會不會想起那些被他屠戮的生命。
他面對一次次選擇,到底秉持著什么想法。
懷揣著期待,瑪奇瑪的心臟鮮活地跳動著。
如果說,歐拉麗的冒險者因為藤丸立香‘英雄’的一面而顫抖。
那么瑪奇瑪,就為藤丸立香作為‘滅世者’的那一面而心懷期待。
每當入睡,都會忍不住去想象。
想象少年那絢爛的旅途,想象少年以平凡之人的身份,在無數高貴的英雄面前暢所欲言,在神明面前不卑不亢,即便是創世神,也敢揮刀向前。
‘一視同仁’
多么美好的詞匯。
若是那個御主,即便看到了象征‘支配’的惡魔,估計也會笑笑,不以為然吧。
好似網戀中的少女,瑪奇瑪對御主的期待也是逐漸加深。
所以,才會有第一次見面時的莫名態度。
所以,才會有輪船上交談時的頻繁提問。
————.那如果,那個世界實現的手法,你無法滿意呢?
——那就毀了它。
少年平靜的聲音,甚至即便隔著屏幕,也能夠感覺到那淡抹的淺笑。
毫不猶豫。
如此冰冷,如此冷漠.
瑪奇瑪就是對此——欣喜!贊嘆!
什么嘛,我們也是同類啊!
那位拯救世界的御主,自然也在尋找著更加美好,更加具備未來的世界。
那么——
“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世界吧,立香,那就讓我把這里用來作為試驗品吧,你應該也很好奇吧——不存在支配死亡瘟疫戰爭的世界?”
回歸現實,瑪奇瑪的眼前,出現了自己的夢中情人。
在無數個夢境之中,少年模模糊糊的背影。
若你已經走在了‘滅世’的前列,那么你的話,就能夠理解的吧。
理解我。
“嗯,那當然好奇啊,畢竟,這說不定就是正確答案。”
凜然的斗氣在進入南丁格爾寶具內部的瞬間消散,少年如沐春風般走來,他和硝子點頭示意,將天內理子交給醫生,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瑪奇瑪身上。
后者在得到肯定的回復后,嘴角的弧度便是更加真切幾分。
“那——”
“但是,我拒絕。”
“.為什么?”
空氣為之寧靜。
與‘偶像二號’的對峙,瑪奇瑪意外沒有緊張的情緒。
但隨著彼此對立的立場疑似建立,瑪奇瑪的內心也逐漸點燃一絲.沒有溫度的殘火,沒有惱怒,瑪奇瑪頓了會,繼續問。
“為什么要拒絕,這不是你,我,主神空間所追求的嗎?”
世界的存在概率 “用他人的世界來證明自身的存在價值,這種事情,藤丸立香你應該已經很熟悉了吧。”
就連瑪奇瑪自己也無法意識到的,稍微急促的語速,而這一反應,也被立香捕捉。
于是他說。
“在回答你問題之前,先來對對答案吧。”
說罷,立香的背后忽然浮現出虛影。
怎么回事!?!
在這個由南丁格爾寶具強制制造的安全圈中——立香,展開了英靈戰神!!!
怎么可能?!
在禁止戰斗的戰場上,這種操作就不可能實現,難道——是走后門,搞關系!
立香!伱走了南丁格爾的后門嗎!!!(半惱)
不,就沒有。
答案是——這英靈戰神,就完全沒有攻擊性。
那是一個黑發的男性。
油光大背頭,精致的西裝革履,修長的身材,以及銳利而靜雅的眼神。
英靈名為——
“需要自我介紹嗎?——我是偵探,福爾摩斯。”
“原來如此,正因為不允許持有攻擊,所以便毫不猶豫地榨干我作為偵探的價值,來獲取敵人的情報嗎?——我的御主還真是變成了不得了的人啊。”
福爾摩斯的幻影輕哼一聲,略帶期待道。
“那么,來試試解開這次的謎底吧。”
是了啊。
瑪奇瑪的目標從始至終一直都是藤丸立香一人。
她的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瑪奇瑪,在名為《電鋸人》的世界誕生。
就如同她說的那般,《電鋸人》的世界接近于《咒術回戰》‘沒有天元’情況下會演變而成的世界觀。
并非是日本的恐懼,而是全世界的恐懼。
在她的世界中,惡魔自古就已然存在。
恐懼轉化為名為‘惡魔’的生物,對于刀刃恐懼就會產生刀之惡魔,對于黑暗恐懼就會出現暗之惡魔,對于支配恐懼,就會產生支配惡魔 人類最原始的‘支配’,來源于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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