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個全身黑色斗篷的人不知從哪里出現。
“你去一趟倫蒂妮,想辦法把那個叫星妮的女人抓來。
她既然敢設計陷害費戈,我要讓她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
“嘿嘿,遵命。”
這是一個廣大的序面。
空氣中到處充斥著澎湃的以太燃力,由于燃力濃度太高,以至于偶爾會爆發出游離的閃電。
這個世界的天是溫暖的綠色,令人望之如畫,云則如山巒般厚重。
云端之上,靜靜漂浮著一座宏偉壯麗的紫色城市。
城市高近百米,直徑有數十公里。
無數萬米長的絲帶從城墻上垂下,點綴的城市美輪美奐。
兩條粗近十米的燃力鎖鏈從城墻穿出,斜斜延伸到遙遠的地面,不知其有多長。
燃力鎖鏈兩相平行,中間吊著一道寬近百米的吊橋。
無論天空的風有多大,鎖鏈和吊橋都紋絲不動。
這樣的天空之橋,城上足有九座。
它們分從九個方向扎入地面,這也是云端之城與地面的唯一聯系。
廣闊無邊的大地上,生活著無數種族。
他們代代繁衍、生息忙碌。
有時候一些人會抬起頭,仰望云中若隱若現的城市,目光熱切。
浮空之城是挽星序面的中心,也是每一個強者都渴望的地方。
然而只有達到一定等級才有可能進入其中,而這個等級,是耀階。
浮空之城中,最高的建筑是星皇殿。
數排華麗的座椅呈拱形布置于大殿中央,上面端坐著一位位御令和將。
御令前方,一級級臺階延伸而下,來到一處平臺。
平臺上的席位要少得多,剛好十三席,這里是元老的位置。
臺階繼續向下,來到第二處平臺,這里只有兩張孤零零的座椅。
那是大朝歌和大武藏的位置。
所有人正前方,一張紫色的座椅懸浮于空,上面坐著位淡然的男子。
男子氣勢絲毫不顯,一身白衣也樸素異常,唯一特別的是面容始終模糊不清,如罩在霧里。
“陛下,北境守護在趕往天啟城支援巴克霍隆大人途中,受到了淵君查希亞偷襲。
目前他生死不明,他所率領的晶域龍騎也全軍覆沒。”
一位御令沉痛地說。
大殿內突然響起一陣喧鬧。
一位神境守護生死不明,這絕對是無法承受的損失。
“淵君如何能夠得知洛菲斯的行蹤?”大武藏勃然變色,聲音里都帶起雷鳴。
一位元老開口說道:
“我懷疑有最高階的暗死徒混入了北境軍中。
否則,淵君縱使再厲害,也絕無可能伏擊的如此完美。”
“我也這樣認為,唉,暗死徒已經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大朝歌一臉嚴肅地說。
這位充滿傳奇智慧的老者,此刻也顯得憂心忡忡。
“該死的!這群墮入暗淵的懦夫!背叛者!”大武藏咒罵起來。
“巴克霍隆的處境怎樣了?”這時候,最高主位上的男人說話了。
他的聲音如寒風一般刮過大殿,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冷意。
他們知道,星皇動怒了。
那位御令恭敬道:“大人她還能勉力支撐。
只是對方兩位淵君太過強大,更有淵將眾多,天啟城隨時可能被攻下。”
“陛下,請派我前去支援巴克霍隆。”大武藏站了起來。
星皇思索片刻,點頭:“就有勞大武藏了。”
“羅斯威爾大人那邊的戰事怎么樣了?”大朝歌又問道。
“那邊只有一位淵君,暗淵又將主要力量放在天啟城,所以大人那邊無憂。
只是,短時內他也無力將對方趕出喀納斯峽谷了。”
“魘族和貢薩族那邊的戰局如何?”大朝歌又問。
“他們目前在不斷敗退。”
“怎么會這樣?”
一位元老驚訝。
“按理說,那幾個種族聯合起來,對付一位淵君應該足夠了。”
大朝歌冷笑起來:“這有何難理解。
若我未猜錯,他們還會不斷潰退,直至將暗淵大軍引誘到我們的邊境。”
“什么!他們膽敢如此!”一眾御令元老驚怒。
“哼,那兩族是想把禍水引到我們這里,使暗淵軍團南北夾擊我們。”
“難道他們不要大片的土地了嗎?
要知道暗淵軍團所過之處,土地皆會淵化,那是數百年都無法恢復的啊。”
“我們占據了挽星序面一半的區域,在他們眼中,我們與暗淵世界又有何異?
正好讓我們跟暗淵拼的你死我活,他們好坐享其成。”
大朝歌的話帶著絲絲寒意,令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那樣的話,我們就更加艱難了。”一位女元老嘆了口氣。
“殤月一族會首當其沖,是嗎?”星皇突然問道。
大殿里一片死寂,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在初垣星國,殤月一族是絕對的禁忌。
因為這族里出現了一位星后。
然而就是從這位皇后起,殤月一族卻在叛亂的路上越走越遠。
然而陛下卻不知為何,總是放任他們不管。
“派一隊人駐扎在殤月一族附近,如果他們不敵淵民就出手相助。”
“陛下,他們還在叛亂,您何必這樣對他們?”
“唉…是我對不起他們。”星皇聲幽幽嘆息。
他這一刻終于失態。
這是座簡陋的木屋。
木屋四壁只有一層單薄的板子,而且四處透風。
屋外飄著零星的雪,雪不是很大,但由此帶來的酷寒卻很要命。
這樣的雪已經下了十年,不知有多少人被凍死。
“媽媽,我冷!”
冰涼的木板床上,簡單鋪著茅草,一個小男孩雙手環抱肩膀,凍的嘴唇發紫。
一只同樣冰涼的胳膊抱住了男孩,那是個獨臂的女人。
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卻沒靠過來。
在她身后,屋子的墻上破了個大洞,她用后背堵在那里。
即使如此,屋子里也冷如冰窟。
“盧萊,再忍一忍好嗎,天就快亮了。”女人虛弱地說。
男孩安靜下來。
屋子里還是那么冷,那只胳膊卻讓他無比暖和。
天終于亮了,盧萊僵硬地爬起來,半天才舒展開手腳。
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市集。
這是個偏僻的小城,市集里東西不多,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魂晶鋪。
在挽星序面,魂晶是一切生命的力量之源。
每個男人成年前都會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魂晶融合。
“小盧萊,少來我這里搗亂,都說了你沒有魂融天賦!”魂晶鋪的老板罵道。
盧萊緊咬著嘴唇,指著眼前的一顆魂晶,低聲道:
“我能感覺到它在呼喚我。”
那顆魂晶里翻滾著紅色的氣體,不時變幻出各種形狀,甚至幻化出人臉的樣子。
“哈哈哈!魂晶呼喚你?你瘋了吧!”老板狂笑起來,所有人都笑起來。
“我的確感覺到了,它有靈魂。”盧萊急起來。
“滾!以后不準再來我這里!”老板一把將盧萊扔出去。
這一下很重,小男孩摔的頭破血流。
一雙干裂粗糙的大手將盧萊扶起。
“父…父親。”男孩驚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