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辰作為公主，自然知道許多秘辛。
但世上總有一些隱秘，哪怕全世界都在傳，卻沒有幾人知道真相。
比如祭月靈的墮落，比如初代智皇的突然死亡，又比如奧卡羅蘭的最終去處等。
這些都是遠的，最近也是最大的秘辛便是尤里烏斯教皇的背叛。
這位教皇居然背棄了圣教廷，帶領數位主教來到但丁，創立了智慧神殿。
從念仰上講，他屬于背棄了秩序造物的光輝，轉而投入到智慧造物之下！
“這件事涉及到秩序與智慧造物兩大陣營的紛爭，真相早已被掩蓋。
我只能說，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提圖斯沉聲道。
“父皇，我聽說圖蘭皇室擁有泰坦血脈，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
圖蘭帝室屬于光輝皇族的旁支，而光輝皇族身上流淌的就是泰坦血脈。
它在初代原皇身上覺醒，所以那位原皇才能橫掃序面，建立了光輝皇朝。”
“不過我聽說圖蘭帝室早已經血脈沒落，幾百年沒有覺醒泰坦之血了，會不會消亡了？”
“可能性不大，那是泰坦之血。”提圖斯凝重地說。
邦辰捂住嘴，滿臉震驚：
“要是哪天某個圖蘭皇族然覺醒了泰坦血脈，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提圖斯苦笑：“這也是我所憂慮的，一切要看命運安排了。”
“命運的安排？”
邦辰喃喃說著。
“父皇，從小到大，我總是聽到您你說命運，命運到底是什么呢？”
提圖斯笑了笑，看向瑞文。
瑞文沉默片刻。
他想起那次夢里被命運造物召喚的情景，于是道：
“命運是冥冥中的安排。”
“對，也不對。”
提圖斯搖頭。
“你先說，我能否決定我們這個星域的命運走向？”
瑞文想了想，搖頭。
“那么，青嵐的呢？”
瑞文點點頭，又搖搖頭。
“您可以決定一部分，但還要看其他原國的行動。”
“不錯，就是這么個理。
那么我能決定你的嗎，亨廷頓的呢，隨便一個侍衛的呢？”
“當然！您是陛下。”瑞文肯定地點頭。
提圖斯玩味地笑了：“所以，你明白了？”
“明白了，”瑞文的眼睛亮起來，“命運就是強者的意志體現。”
“對，也不對。
在我看來，命運是冥冥中一切有形、無形力量的最終合力。
就像一塊石頭，當一個人推它時，它的滾向由那人的意志決定。
然而當更多的人加入進來，那么滾向哪里就難說了。
除非是一個巨人到來，抓起石頭連同上面的人直接丟出，那么石頭連同所有人的命運便由巨人決定。”
瑞文面露苦澀，輕聲道：“如此說來，生為庸人豈不是世間最大的恐怖？
因為命運將你碾過，卻與你無關。”
“命運將你碾過，卻與你無關？哈哈，你終于通了！”
提圖斯欣慰地笑道。
“陛下，既然命運是所有力量的合力方向，那么能否提前預見到這個方向呢，這樣我們就能順勢而為了。”
“當然，我曾向老師問過這個問題，他的答復是——
那便是傳說中的命運之錨。”
“命運之錨？”瑞文一驚，他聽過不止一次了。
“是的，高斯大師的筆記提過，命運之錨是一種偉岸的力量，它能夠預見命運的走向。”
“陛下，有人能掌握命運之錨嗎？”
“并非不可能，只是一切要看機緣。
實際上，高斯大師筆記提及過，星海中不少頂級種族都擁有命運之錨的力量。”
“陛下，您多次提及高斯筆記，不知這本筆記都記載了什么？”
“主要是青嵐有史以來發生的眾多隱秘。
比如古遺民的沒落，龍紀元的終結，以及月靈紀元崩潰等。”
瑞文驚呼起來：“這些都是歷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謎，難道高斯大師知道答案？”
“不錯，你想知道？”
“當然了，那些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事。”
提圖斯凝重地說：
“我可以告訴你一小部分，但不能太多，否則便可能引發命運窺探，給你帶來危險。”
“命運窺探？危險？”瑞文一臉茫然。
都是發生過的事，說一下怎么會被窺探，還有危險？
但直覺告訴他，提圖斯是認真的。
似乎看出瑞文的想法，提圖斯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歷史雖然煙消云散，但推動歷史發生的那些存在卻還在。”
瑞文突然感覺脊背發涼，他想到一種可能，指了指天上。“陛下，您是指他們？”
“不錯。”
提圖斯頷首。
“命運窺探就是這些存在留下的手段，一旦受到特定觸發就會‘覺醒’并對觸發的源頭進行窺探。”
“世上竟還有這種手段？”瑞文驚嘆。
“這是高斯大師筆記中開篇提到的，在我和老師閱讀這份筆記前，已經依照高斯大師的要求進行了‘自我靜默’。”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聽了吧。”
自我靜默是一種用來保守秘密的契約燃力。
凡施展了這一燃力的人，對靜默的內容一律不得泄露，否則便要承擔可怕后果。
“如果只說些擦邊的并不違背契約，何況，有時候契約也是能夠繞過的。”
提圖斯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只告訴你一段歷史，這對你理解這個世界，甚至將來的成長有很大好處。”
“青嵐序面何時誕生已不可考，最早關于它的記錄是由龍族代代傳下來的，過了這么久，不少已經失真。”
“但有一句話卻被高斯大師反復提及，那就是，巨大的陰影遮蔽了天空，持續萬載。”
“巨大的陰影？萬載？”瑞文皺眉，通史上可沒有這種記載。
想來也是，否則就不叫秘辛了。
“不錯，我與老師覺得這是個重要線索，但由于信息量太少，我們并沒推測出什么。
那段時代被大師稱為荒初紀元，持續了極其久遠。”
“接下來便是古紀元。
這一時期，古遺民漸漸興盛，他們擁有強大的種族天賦，成為青嵐的主宰。”
“父皇，您口中的古遺民與現在的古遺民是一個嗎？”邦辰好奇地問。
“是，這些族群一直延續到現在，只不過大部分消亡了。
事實上，我們人族的燃力便是源自于摩拉古族。”
還有這淵源？這個瑞文倒是第一次聽說。
“接下來，便是一個短暫卻重要的時代——黑紀元。”
“黑紀元是由一場戰爭命名的，這場戰爭由黑生命引起，持續了數百年，幾乎摧毀了整個序面。”
“黑紀元、黑生命，”邦辰皺眉，“父親，序面通史中怎么沒有記載？”
“這就是詭異之處，戰爭之后，所有有關黑生命的記載都被抹去，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瑞文心驚，是什么存在能夠抹去一個紀元的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