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住瑞文頭發,奧肯森然道:
“我沒想到你藏的這么深,兩個灰域殺手都死在你手里,不過你還是要死!”
“當初在競技場就該弄死你。”瑞文艱難開口。
“哈哈哈,后悔了嗎,來不及了!”奧肯終于出了口惡氣。
“是嗎,你以為殺得了我?”瑞文笑了。
“嗯?”
奧肯臉色一變,殘忍笑起來:
“你提醒了我,我覺得…”
他反手抽出一把匕首,猛不丁便向瑞文心臟插下。
“還是現在就宰了你!”
他以為能看到瑞文絕望的樣子。
但他失望了,后者平靜如水。
只見瑞文抬起手臂堪堪擋了一下,手臂頓時被刺穿。
奧肯拔出匕首,再次插下!
就在這時,瑞文受傷的手臂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轟的一聲,一團火球炸開。
“啊!我的眼睛!”
奧肯捂著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火球就在他眼前炸開,將他那英俊的臉炸的如爛肉一般,嘴里還冒著火。
瑞文胸口如被大石擊中,大口鮮血噴出,手臂扭曲的不成樣子。
“雜種,你竟敢傷害我,我要殺了你啊!”他叫著叫著哭了出來。
瑞文艱難地起身,看著奧肯,吐了口血痰:
“傻X,憑你也想殺我?”
“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你忘了,老子是復魔師,不過是引爆了一件復魔武裝而已。”
“雜種!我出去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奧肯尖叫起來:
“還有你全家!”
他的臉極度扭曲。
“聽說你還有個相好,那個小賤貨也要死。
不,死太便宜她了,我要把她送到妓院,讓千百個男人…呃!”
奧肯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柄匕首捅穿了他脖子。
瑞文臉色平靜,握著匕首緩慢下壓。
大股血沫從奧肯脖子和嘴里溢出。
“你…你敢…”
“我敢你媽。”瑞文淡淡道。
奧肯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下。
瑞文新傷舊傷一起迸發,終于癱倒在地。
也多虧他喝過擎獸源血,身體素質驚人,否則早就完蛋了。
忽然,他看向不遠的羅伊,平靜道:
“你也要殺我嗎?”
羅伊一屁股坐在地上,搖著手:“不不不!”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
羅伊慘笑:“你殺了我吧。”
“艸你媽的,他們威脅你,你就弄死我嗎?”瑞文吼著。
羅伊哇地哭出來:
“我也不想,奧肯用姐姐威脅我,我沒辦法。
我就是個賤民,什么都沒有。
沒背景,沒天賦,我沒法反抗他,你這種大人物哪會明白我的悲哀。”
看他那個熊樣,瑞文臉色一陣厭惡。
“滾吧,帶著你姐姐滾的越遠越好。”
“這里怎么辦?要不要…我幫你毀尸滅跡?”
“滾!”
羅伊仿佛失去靈魂,踉蹌著離開。
瑞文艱難地向院子外走去,身后留下一路血跡。
他的傷勢極重,前胸后背血肉模糊,右臂斷成了數截,露出森森白骨,皮下的星啟已經不見了。
這種傷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了,也就是他身體強壯。
終于,他強撐著來到彼得大教堂,見到查理牧師,然后眼前一黑…
兩天后,費耶的小樓。
“什么!你殺了奧肯!”老頭驚的跳起來,“你再說一遍?”
瑞文平靜看著他:“他想殺我,我就宰了他。”
隨即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該死!這個奧肯真該死!”
費耶咬牙切齒。
“不過這次你真闖下大禍了,不管如何,奧肯是雪萊唯一的侄子。
你可能不知道,雪萊只有一個兒子,卻是智力有疾障,無法繼承家族,所以奧肯幾乎是唯一的繼承人。
你殺了他,就等于斷了北方公爵的血脈傳承。”
瑞文沉默。
費耶急的團團轉:“雪萊家族在北方扎根百年,實力和根基龐大無比,這可如何是好。”
“老師,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會逃避。
只是我媽媽和哥哥還需要人照顧,我想求您幫我稍加關照。”
費耶重重嘆息。
“我會的,但你不能這么放棄。
這樣吧,你把家人接到我這,從今天起一步都不要離開白塔,雪萊的手還伸不到這里。”
“多謝老師。”
這是一座以青色為基調的城市,雄偉瑰麗。
城中央矗立著一棟尖塔形的建筑,高度遠超其它房屋。
這便是北方公爵的府邸。
雪萊公爵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心情惆悵無比。
他的兒子剛失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而且因為身體狀況太糟,牧師說他已經不可能再有后代了。
血脈傳承到自己這一代竟然斷了。
今后,偌大的雪見城要交給誰呢?
雪萊神情苦澀,他想到了那個傳言——
北方公爵家族受到了凍土蠻裔的詛咒,他們興起于血脈,也將斷絕于血脈。
年輕時他對此不嗤一顧,如今卻越來越覺得它的可怕。
那仿佛是一具沉重的枷鎖套在他頭上,勒的他喘不過氣來。
自己先后有過七個孩子,卻都未降世便已夭折。
博羅是他的第八個孩子,還是男孩,那時他高興極了。
然而家族牧師發現,這個孩子天生存在著靈魂上的缺陷,成年后意識將只有兒童的水平。
突如其來的噩耗令他的夫人一夜病倒,次日滿頭皆白。
一個月后,她在絕望和無助中離世。
父親受到打擊也一蹶不振,在不久后死去。
他則封閉在書房中,渾渾噩噩度過了一個月,那是他生命里最黑暗的日子。
“幸好還有奧肯。”雪萊喃喃道。
雖然他只算旁系血脈,但畢竟是血脈。
隨著他的直系之血斷絕,如今已是唯一的選擇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沒等他開口,管家驚慌闖了進來。
雪萊大怒:“有沒有點規矩!”
“大人,奧肯少爺他…被人殺了。”管家哭喪著說。
他眼前一花,雪萊已經抓住他衣領:“你再說一遍!”
他的話里帶著顫音。
管家從未見過雪萊如此失態,嚇得癱軟:
“少爺他…他被殺了。”
雪萊臉色連變數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呆呆道:
“詛咒…詛咒又來了。”
他突然咬牙切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天后,一隊騎兵來到白塔公會,他們騎著雪白的戰馬,殺氣騰騰。
“菲利普大人,那個雜種這幾天一直躲在里面,我們直接拿人吧。”
說話的是管家羅斯。
他模樣凄慘,渾身是傷,說話帶著哭腔。
他被菲利普鞭刑了一下午,然后才來這里。
羅斯知道自己前程毀了,以公爵的手段,回去后他能留住家人的命就是萬幸了。
至于自己,他已經放棄了。
“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菲利普聞言瞪了羅斯一眼。
“白塔是大人都要尊重的地方,你們等著,我獨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