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的心直沉。
他終于明白了,對方想要制造一場意外死亡。
安琪和奶奶就是這個意外的配合者。
只要操縱得當,這個局幾乎不會被看穿。
至于第二組織為何要殺他?
那還用說,肯定因為自己的天賦,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走!”他拉著安琪就退。
“想跑?”
男人大笑,一個閃身就追上二人,伸手向瑞文抓去,又快又狠。
“你先走!”
瑞文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一推安琪。
他自己則向男人撲去,手上裝出施法的動作,卻一腳踢向他兩腿中間。
“媽的,小雜種真狠!”
男人罵道,敏捷一躲,抓住了瑞文的后頸。
瑞文頓感全身無力。
“老子可是譽戰士,能被你這個小崽子踹中?”
男人大笑,接著便要去追安琪。
就在這時,他嗷地一聲,兩腿一夾跳起來。
院子里響起凄厲的慘叫。
下一刻男人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瑞文趁機擺脫他的控制,回頭看去。
男人兩腿之間血流如注,混著白色液體,不停在地上打著滾,眼睛漸漸翻白。
他身后,老婆婆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冷冷看著他。
“奶奶?”
瑞文驚訝萬分。
先前那斷子絕孫腳竟然是奶奶踢的?
剛才他被抓住,礙于視線,并沒看到奶奶什么時候出現的。
但這一腳之狠令他都感到雙腿直涼。
比起她來,自己補的那腳只是錦上添花。
“咳咳咳!”
奶奶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摔倒在地,好像是脫力了。
瑞文連忙上前扶她:“奶奶,您沒事吧?”
“老了,不中用了。
要是我年輕時,這家伙怎么可能叫出來…咳咳。”
瑞文感覺兩腿哇涼,難道…奶奶還是個爆蛋老手?
男人死了。
活活疼死的,直到最后他兩手還僵硬地捂著兩腿中間,掰都掰不開。
沒辦法,瑞文只能挖了個大點的坑埋了他。
安慰了安琪之后,瑞文憂心忡忡回到家。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這樣的事今后還會發生。
不是每一次都會像今天這么好運。
要不是安琪奶奶的絕戶腳,今天他死定了。
想到這兒他感到奇怪,奶奶明明昏過去了,怎么突然就醒了。
退一步講,就算她醒著,以她的速度,那個男人怎么一點沒發現,更沒躲開?
要知道,那可是譽階強者。
何況以那一腳的力度,他自問就是成年男人都未必能做到。
看著顫顫巍巍的老婆婆,瑞文起了疑心。
瑞文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很大,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老婆婆轉過頭,渾濁的雙眼與瑞文對視。
咳咳咳。
她猛然咳嗽起來,顯得異常虛弱。
“難道我想錯了?”看這個樣子,瑞文又懷疑起來。
這些天管家羅斯一直提心吊膽。
自從奧肯在決斗中被瑞文羞辱后,他就一直沒去白塔。
于是下人們的噩夢便開始了。
凡是他看不順眼的,輕則打罵,重則打斷腿腳,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關鍵是,他看誰都不順眼。
現在他臉上還有幾道血印。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來到他身前,遞上一封信。
“管家大人,最新消息,陛下賜給瑞文一次到風息島的機會。”
羅斯拆開信,看完,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雜種!”
“唉…要不要告訴少爺?”
羅斯猶豫了。
他能想象到奧肯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
但他不敢瞞著。
摸著臉上的血印子,他一咬牙:
“你,進去告訴少爺!”
“這…”侍女臉色煞白。
“快去!”
不一會兒,奧肯房間里傳出瘋狂的打砸和女人的慘叫聲。
羅斯心驚肉跳,慶幸自己沒進去。
聲音持續了很久,奧肯的聲音終于響起:
“羅斯,給我滾進來!”
管家一個激靈,推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令他想要嘔吐。
那個侍女倒在地地上,衣衫不整,渾身血肉模糊,背上還缺了一大塊肉。
奧肯背對著他,手里攥著塊血淋淋的東西,淡淡道:
“給我聯系開爾曼,他欠叔叔一個人情,也該到了還的時候。”
“不知…少爺要他做什么?”
“把瑞文的風息島名額挪給我。”
“這個…恐怕不好辦。”
“哼,那是他的事,總之我絕對不允許那個雜種登上風息島。”
“遵命。”
這日下課后,瑞文被開爾曼叫到房間。
“坐,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這位鐵血導師今天態度出奇的好。
“大師請講。”
“陛下給了你一次進入風息島的機會,不知你怎么想?”
“怎么想?”瑞文一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開爾曼沉吟片刻,語重心長地說:
“我的意思是,以你的精神力,即便登上風息島也不可能有任何收獲,白白浪費了這樣好的機會。”
“然后呢?”瑞文淡淡道。
開爾曼眉頭皺起來,這個孩子的語氣令他很不舒服。
“沒有然后,與其浪費掉這個會,我希望你能夠讓出這個名額。
當然,作為補償,我會給你一千金幣。
聽說你的母親病重,每月都需要大量金幣救治,這不正是你需要的嗎?”
瑞文笑了,他已經猜到什么了。
“大師,有人想要這個指標對嗎?”
看著男孩灼灼的目光,開爾曼索性點頭:
“不錯,按照那人的手段,你這個指標他本可以硬奪的,不答應也得答應。
但我為你求情,所以只要你愿意出讓,這一千金幣隨時拿走。”
說著他往桌子上丟了一大袋金幣。
我艸你媽!欺負人是吧?
瑞文氣笑了:“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你這是什么態度!”
開爾曼臉色變了。
“作為你的導師,我鄭重告誡你,這個風息島指標只會給你帶來災禍。
你最好放棄,否則今后我的課你就別來了。”
瑞文笑了。
這貨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真當自己好欺負?
“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以你的身份不配知道,最好少問。”
“哈哈,那我更要聽了。
如果他的身份能讓我死心,那就讓給他又何妨?”
“你很狂,也太年輕。
作為導師,我最后一次告誡你,注意你的身份。”開爾曼冷冷地說。
“哈哈,既然那個人連名字都不敢透露,那就好好當個縮頭烏龜吧,恕不奉陪了。”
瑞文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什么態度!”開爾曼大怒。
他眼里還有沒有自己這個老師!
“我就一個態度,告訴我他是誰,我會認真考慮。
否則,免談!
風息島的指標是陛下親賜的,我不信誰敢公然搶奪。”
“你…唉,你真想知道?”
“對。”
“好吧,是北方公爵,但丁四大實權公爵之一,凍土之王。
得罪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勸你還是放手。”
我槽,這不是奧肯那傻X的叔叔嗎?
弄了半天是他在背后搞鬼。
瑞文笑了,說道:“大師,我考慮完了,不同意。”
“你敢消遣我?”開爾曼勃然大怒。
“哪里,我的確認真考慮了。”
瑞文聳聳肩道。
“北方公爵有個侄子叫奧肯,就在我們學院,前兩天我還跟他進行了決斗。
我懷疑那位公爵拿到風息島指標后會給奧肯。
他跟我是仇人,我怎么可能資助仇人呢?
大師您說說是不是這個理,除非我是傻X。”
開爾曼氣笑了。
他終于發現,這個學員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拿捏。
“你想過與北方公爵為敵的后果嗎?”
“想過啊。”
瑞文一字一頓道。
“但我希望你告訴他,有些東西我可以給,但你們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