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妮薇婭神情緊張地看著瑞文,她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按理說,他要么釋放燃術抵消炎戟,要么就地翻滾,看能不能僥幸躲開。
當然,這種概率很小,燃術是能夠鎖定敵人的。
同樣的疑惑也在羅迪臉上表現出來。
他自問就是自己上去也非常棘手,畢竟那可是天階法杖,而且是頂級的。
自帶存儲燃術那種。
“媽的,成敗在此一搏!”
瑞文心里發狠,臉上卻無悲無喜,冷靜看著炎戟在瞳孔中快速放大。
他的全部感知力都放在炎戟上,一道清晰的軌跡出現在他腦中。
是的,自從那晚那團光進入自己身體后,他發現自己擁有了一項能力。
那就是能感知到燃術的運行軌跡和速度。
與肉眼看到的不同,是純靠感知。
前者可能會受到影響,從而有所偏差,但感知不會。
他已經試驗過多次了。
這也是他敢跟奧肯叫板的底氣!
炎戟轉眼到了眼前,堪堪就要射中瑞文的臉,灼熱的光焰刺的他眼睛生疼。
“就是這時!”
瑞文當機立斷猛地一偏頭,差之毫厘地避過炎戟!
熱浪帶著炎息貼著瑞文的臉飛過,留下一大片焦糊,鮮血淋漓。
“媽的,好險!”瑞文心有余悸。
只差一點點!
他的動作只要快一點或慢一點,他都會被爆頭!
這一切看似簡單。
但要不是提前預知了炎戟軌跡和速度,爭取到那一絲先機,那么結果就是死。
奧肯并不是要擊敗他,而是要殺他!
“不可能!”
前一刻洋洋得意的奧肯失聲驚呼。
瑞文竟然能躲過炎戟?
這可是高級法術,瞬發的,自帶追蹤技能!
如果是高級戰士還好說,但一個普通學徒也能躲開?
但來不及想了,瑞文已經沖到近前,不得已奧肯只得邊退邊揮舞法杖。
這次一條熾熱的火蛇飛向瑞文。
“我不信你還能躲的過去?”
“老子不用躲。”
瑞文手一抬,剛剛蓄勢完的火球射了出去,正中火蛇。
砰,一團火光在奧肯身前炸開。
未等火光熄滅,瑞文從中竄出,一腳踹飛他的法杖,接著沖著他的臉就是一肘。
奧肯的臉扭曲變形,幾顆牙齒飛了出去,痛的差點昏過去。
“賤民!你敢打我?”
他吐了口血痰,向瑞文撲來。
“媽的,揍的就是你!”
兩人轉眼肉搏起來。
要論打架,瑞文豈會吃虧。
插眼、鎖喉、掏襠、咬耳朵…
各種手段下,奧肯很快吱哇亂叫起來。
周期的人也傻眼了。
這哪是決斗,分明是地痞無賴打架。
終于,瑞文抓住機會,一下鎖住奧肯胳膊,任他如何也掙脫不開。
“認輸!”瑞文狠聲道。
“不可能!”
“咔嚓!”瑞文猛地一用力,奧肯的胳膊頓時折斷。
“認不認?”瑞文冷笑。
“啊!我要殺了你,雜種!”奧肯慘叫起來。
“去尼瑪的!”瑞文抓住他另一只胳膊,就要發力。
“好了,他已經輸了,放了他吧。”一直盯著場中的木巫說道。
奧肯不服:“我沒輸!”
“哼,要不是我叫停,你兩條胳膊都不保了,現在治療還來得及。”木巫冷笑。
“他掏襠,他咬我耳朵,他卑鄙無恥!”
“輸了就是輸了。我宣布,本場決斗,瑞文和門羅勝。”
奧肯屈辱地閉上眼。
“我靠,奧肯竟然輸了?”
“是啊,他怎么會輸?”
學員們炸鍋了,全都難以置信。
“奧肯的實力僅次于羅迪,又有天階法杖,居然還會輸?”
“你們看清了嗎,瑞文是怎么躲過那桿炎戟的?”
“不可思議,他躲的時機太精準了,快一絲慢一絲都不行,他是怎么做到的?”
“可不止這些,還要有足夠膽識,要是我恐怕已經嚇傻了,哪敢用命去試。”
“是啊,換我絕對不敢這么冒險,真不知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狗屎運。”
“那還用說,肯定是后者了。”
“不,你看他全程都很冷靜,我倒覺得是有意為之。”
“不管怎么說,他是靠掏襠咬耳朵贏的,太粗俗了!”
“贏就是了,你屁事真多!”
“瑞文,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另一邊,奧妮薇婭意味深長地看著瑞文,喃喃道。
這場決斗的層次雖然不高,但瑞文展現出來的冷靜、膽識和對時機的掌控能力讓她深感贊嘆。
尤其是躲開炎戟的那一下,簡直秒到毫厘,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行。
顯然他對炎戟的軌跡十分有把握。
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管如何,她對瑞文的評價又上了一個層次。
同樣的想法的還有羅迪,他臉色頗為凝重。
他自問就是自己上去也沒把握躲過那柄炎戟,但瑞文卻做到了,而且那么冷靜,那么胸有成竹。
這一切看起來絕不那么簡單。
假以時日,或許他會是自己最大的勁敵。
經此一戰,瑞文名聲大噪,接下來白塔到處都在談論這場決斗。
一個是身份顯赫的北方公爵侄子,
一個是幾十年沒出現過的雙以太法師,吸足了眾人的眼球。
在這場決斗中,奧肯完美展現了什么叫愚蠢和傻X。
仗著有天階法杖,他先是拋棄了戰友昆西,導致這個可憐的家伙被打的不能自理。
然后他又自負地以為能同時解決瑞文和門羅,結果輸的連底褲都不剩,簡直淪為笑柄。
對了,他在決斗中使用天階法杖,更是令人不齒。
至于瑞文,雖然他并非靠燃術贏的,在最后的肉搏中也極為粗俗,簡直就是流氓。
但贏就是贏,沒什么好說的。
因為精神力低下而備受嘲諷的他,一下子形象高大起來。
不管怎么說,這一戰堪稱平民逆襲的典范,一時鬧的沸沸揚揚。
至于可憐的奧肯,已經好幾天沒來白塔了。
在一間滿是植物的房間內,克麗絲汀看著手里的簡報,嘴角彎起來:
“這個瑞文竟然能贏奧肯,有意思,他是怎么躲過炎戟的呢?
不過,他贏的也太粗魯了。”
公爵府,亞當聽著奧妮薇婭的描述,張大了嘴:
“瑞文居然贏了奧肯?你不是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我就說這個瑞文有潛力。”奧妮薇婭笑的十分得意。
“是是是,我看走眼了,不過以我對奧肯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倒是要考慮的,但諒他也不敢過分。”
“希望了。”
夜深人靜,綠色的月光灑落大地,給人們帶來深沉的夢。
“擦,怎么又是這里?”
睡夢中的瑞文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世界。
只不過這次他不再是嬰兒,而是個十歲的男孩。
“我靠,怎么回事?角色扮演嗎?”
瑞文神情凝重,已經是第三次了,他再蠢也知道有問題。
但問題出在哪里呢?他完全一頭霧水。
抬起手,他端詳起自己的身體,
“維根斯坦,你發什么呆,怎么停下來了!”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男孩低下頭:“父親,我走神了?”
他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走神!你知道在戰斗中走神是什么后果嗎?”
“我不敢了。”
“再來。”男人說完后退幾步,擺出戰斗姿勢。
他一身紫色鎧甲,上面遍布神秘的輪紋,長發飄飛如神。
“呼哈!”
男孩一聲大喝,開始向男人進攻。
這就是他的宿命,沒日沒夜的修煉。
沒有童年,沒有溫情,只有修煉,一刻得不到休息。
然而無論他多努力都得不到父親的一句贊賞。
在他眼中,父親如山岳般高大,也如冰山般冷漠。
無數次,他看到父親站在宮殿之巔,俯瞰整個序面,卻不曾正眼看自己一下。
他失望、不解、痛苦過,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用!
于是他明白,想要他笑,就要變得強大!
“啊!”沒兩下,他便被一劍拍飛。
“你如果就這點實力,那么說不定哪天我一生氣就宰了你!”
男人冰冷地說。
“打倒我啊,廢物!”
男孩撿起劍又瘋狂沖上去。
很快又被一腳踹飛。
不知多久之后,男孩始終沒打到男人,自己反而渾身鮮血。
他的父親完全沒有留手。
終于,男人用劍抵上他的喉嚨:
“你已經至少死十次了,廢物,回去給我加練,一個月后我再考驗你。”
“…知道了。”
“靠,這家伙也太冷血了吧?”瑞文驚呆了。
有這么折磨自己孩子的嗎。
“放開意識之海,我檢查一下你的靈魂力量。”
維根斯坦依言照做。
下一刻,瑞文感受到一股滔天意識沖了進來。
他驚呼一聲,突然從夢中醒來,大口喘著氣。
“我擦,這到底是什么夢,怎么沒完沒了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