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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向這蒼天證明自己有多能活

  道行,乃是修行之士的根本強度,涵蓋了神通、氣運、法力等。道行越強,神通也就越強,氣運也會隨之愈發渾厚,法力自然是更為高強。

  甲五界的修行功力破百年之限后,本質上就是削減版本的道行。

  初期不明顯,好累積。中后期開始明顯起來,而這修行功力的提升,也隨之愈發艱難。如果譚書常不依靠厲鬼抬蓮,根本不可能累積到千年修行功力。

  不過此時,譚書常并沒有千年修行功力去轉化道行,因為九百年修行功力,都用來作為獲取仙緣,以及平息天怒的代價了。

  但譚書常的實力卻沒有半分削減。

  他已然成功一證。

  明悟自身,闡述修行,奉迎天意!

  自此,長生久視!

  譚書常已然感受到了體內生命氣息的旺盛,并且不是一般旺盛方式,這些生命氣息架構成了一個奇妙的循環。

  始終保持不增不減的狀態。

  這意味著這個循環不被打破,那么譚書常從此就再無壽元上的擔憂。

  一證長生,本質上就是向這蒼天證明自己有多能活!

  天意已然散去,因為這天意從未垂青過譚書常,他此前修行功力中的天意垂青,本身就是他強行聚攏而來。

  “百年修行功力,轉換成百年道行,我這轉換率倒是不錯。”譚書常微微點頭,很是滿意。因為大多修士一證后,能有個二三十年,便已經是極為不俗的轉換率了,甚至個位數的道行,也不是沒有過。

  以他昔日那位“大師姐”薛寧兒的修行天賦來看,哪怕薛寧兒去了陰冥之地后,早他兩年修成鬼道一證,眼下的道行,多半也是要遜色于他的!

  而道行弱于他,哪怕其修行天賦在死后仍舊很了得,這法力的積累,也是要不如他的。

  道行既是強度,也是上限。

  如果道行不能突破,那么不管再怎么苦修,其法力、神通都是無法增強半分的,甚至其自身氣運,一個不慎都會開始削減。

  所謂的福緣深厚一說,就是指這人的道行上限很高!

  然后,譚書常望著天地間正在不斷消散的血色紗幕,卻是開始理解起了,鴻鈞老祖在成道后為什么要三講了。

  拋去各種奇奇怪怪陰謀論啥的不提,這不講道,豈不是等于錦衣夜行?

  所以,譚書常在思索片刻后,他也決定講道。

  畢竟圣教勢微,眼下就他一個。雖然他沒想到壯大圣教組織,但是傳播圣教教義,他這個門主是義不容辭啊!

  于是,一道道穿梭虛空的“血神”,來到了甲五界的二十五州之地,暫時充當譚書常的傳聲筒。

  然后,震驚甲五界修仙界的聲音,隨之猶如滾滾雷音般響起:“譚某苦修四載歲月,今僥幸一證長生成功,深感天下修士遭受不能證長生之苦久矣,思慮再三后,決定摒棄門戶之見,于京州皇宮,宣講一證長生法門,凡是天下有志長生之修,皆可來京州皇宮聽講長生法門。”

  選擇京州皇宮,而不是越州黑心山,譚書常有思量過的。此前他在遇到徒劍山弟子時,恰好見到了越州百姓和散修,對于此前應賞劍大典邀請而來的那些修士的不安,那些個有家底的凡俗勢力家族,更是連夜帶著家族重要成員去了其他州。

  所以,像他講道這種事情,對于修行之士來說,無疑是一場盛事。

  但對于這些黎民百姓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這就好比那朝中大員到一地方,那里的縣令必然是讓衙役攔路截民,防止沖撞那位朝中大員,此外還有各種巡防檢查。而這對于地方百姓的生活來說,無疑是會造成巨大影響。

  故而,譚書常想了想,便決定在京州皇宮講道。

  一來是那里本身就聚集了大量修士,二來各大仙門,對于京州的治安問題,經歷了帝乙一事后,已經無比重視了。

  光是被“血神”發現的常駐百年修真,就多達六七個!

  這可是過去前所未有之數。

  所以,就算是去京州的修行之士再多,以京州的承載量,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而這會兒,隨著譚書常的聲音不斷在這片天地間傳開,那各大仙門,無論是掌教長老,還是門內年輕弟子,都是驚愕無比。

  “一證長生?竟然有人能一證成功?”這是仙門弟子。

  “這就是修真境之上的近仙境界嗎?不愧是近仙境界啊,居然可以長生!”這是對修真境之上境界完全不了解的散修。

  “譚?莫非是譚書常?修行四年就一證長生了?”這是仙門長老。

  “圣主?”這是那個倔得像驢的少女。

  “之前奉迎天意的,原來是譚魔主…君兄,你何時下山去為正道揚威?”這是寧書奇。

  “掌門師兄一證長生了?可恨,我當初就不應該離開黑心山的!”這是譚書常過去那些個師弟師妹們,眼下都靠著《七重魔身經》為自己謀了一個好去處,不過在瞧見譚書常一證長生后,此時此刻還是都忍不住后悔起來。

  過去譚書常的威名再厲害,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但譚書常踏足了所有修士三百年來都無法踏出的這一步,那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可還是長生啊!

  此時的修仙界,無疑是因為譚書常這一番傳音,造成了巨大的轟動,然后大量修行之士紛紛動身,趕往京州之地。

  不過也有一人,對于譚書常一證成功,卻是沒有半分意外。

  那自然是隱藏起來的幽泉血魔。

  “呵呵,不愧是純血,哪怕是天怒,都要給純血幾分面子!縱使我想要在此人間界一證,都只能不斷消磨天意,純血只用了八百年修行功力,就輕松一證了,并且連劫難也無。不過,這樣來看,這譚書常體內的真仙血脈之純,倒是出乎我的想象!”

  幽泉血魔目光不斷閃動,他本以為眾仙家看在紫金上仙的面上,是讓兩位地煞正法真仙孕育一個純血,可現在看來,這竟然疑似是兩位天罡正法真仙孕育出來的純血!

  這樣的話,他煉化這譚書常的仙源本質后,沒準就能夠一窺天罡正法之境了!

  “妙!甚妙!哈哈哈哈!”幽泉血魔狂笑不已,然后他繼續藏匿自身。

  天劍府,董家主宅。

  原本這里的修士有不少,甚至還有其他支脈的人。但眼下,待在這里的,只有六個人。這六人,分別是董家的上代家主和其夫人,斷無涯和其夫人,以及劍公子和某個小丫頭。

  他們六人齊聚此處,又退散其他人,是為了通過那件聯絡器,向譚書常請教一個問題。

  不過董董這邊才轉述好要問的那個問題,就見天地間的云彩飄落,在他們面前壘砌成了一扇門戶,而隨著這扇門被從里往外推開,一道修長的年輕男子身影,也隨之從中走出。

  這男子一身玄色長袍,其上隱隱約約可見鬼物面容,他每一步踏出,便有一朵金色蓮花在其腳下綻放而出。

  直到這男子來到地面上。

  “見過譚魔主!”

  此地這六人,有五人連忙行禮。這五人,自然是董家的上代家主和其夫人,斷無涯和其夫人,最后一個是劍公子。

  至于剩下那個不行禮的,則是某個自顧自木著小臉在看他的小丫頭。

  甚至這個小丫頭還沖譚書常眨了眨眼。

  然后直接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譚書常見過諸位道友,諸位道友無需多禮。”譚書常先是抱拳回了一禮,然后這才回答這個小丫頭的問題:“你找我請教,這可是頭一次,我若不親至于此,豈不顯得我太過失禮了?”

  在他施法傳遍甲五界二十五州后,董董就第一時間找到了譚書常,向他請教這一證長生的法門。

  “你只要回答一下,是不是累積千年修行功力就行了呀…”董董撇撇小嘴,有些不解。

  “是累積千年修行功力。”譚書常點點頭,而對于這個小丫頭的這番不解,他并沒有做解釋,畢竟難得這個小丫頭向他請教,他可得好好記錄下來。

  如果不過來一趟,怎么將這個小丫頭的各種神情變化給記錄下來?

  “啊?真要千年修行功力?那除了你,還有誰能辦到?”董董聞言,小臉多少有些沮喪。

  畢竟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三百年修行功力她還可以拼一拼,可這千年修行功力…根本達不到啊!

  “我那位大師姐薛寧兒要是沒死的話,給她幾十年,以及充足的修煉資源,或許有這個可能。”譚書常想了想后,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畢竟薛寧兒的修行天賦,是真的厲害!一部上乘功法《七重魔身經》,沒有半點修煉資源,都能在三年內修出二十七年修行功力來。

  董董瞄了一眼譚書常,沒有說話。

  而見狀,譚書常想了想,便說道:“要是千年修行功力覺得為難的話,那么在我的推算中,三百年修行功力其實也行,就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三百年修行功力,根本平息不了天怒。

  不過,憑此也可以讓天意看到自己的誠意,從而勉強讓自身一證長生。而這等勉強的一證…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就是在接下來的百年時間里,必須為天意斬殺兩名昔日三證飛升者才行!

  不然的話,這一證長生就會變成百年體驗卡!

  “三百年?”董董小臉面無表情,但目光在不斷閃爍,顯然是打定主意了。然后,她有點奇怪的問:“你要講的長生之法就是這一個的話,為什么還要邀請天下修士前去京州呀?為了方便殺帝乙的四個兒子嗎?可上次在黑心山也沒見你殺唉?”

  “你說那四個啊,上次讓大師姐一攪合,倒是一時間忘了這事了。我選在京州講道,為了什么,倒也簡單。我若不講道,我這一證長生,與錦衣夜行何異?”譚書常滿臉認真地說道。

  “就這?”董董斜睨了他一眼。

  “當然,難道這不值得在意嗎?”譚書常反問。

  董董聞言,頓時歪著小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就木著小臉點了點頭。

  她覺得這個魔修的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甲五界三百年來都沒有能夠一證長生的,換做自己一證長生了,而且這一證長生之法還不是什么玄妙法門,只是這種極為看天賦的硬推之法,她也會想來一場面對全天下修行之士的講道!

  而這會兒,譚書常見偷偷記錄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沖另外五人抱了抱拳,然后身影憑空虛化。

  一證長生,法力遍及四肢百骸后,譚書常的神通手段,就變得更為玄妙了。那近仙二字用在他身上,已然是非常貼切的形容。

  他此時從天劍府離開,卻是他還要去一趟徒劍山。

  來這天劍府一趟,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剛好順路,而他的騰云駕霧之法,又恰好在法力催動下有了新的變化。

  徒劍山上。

  那位錢掌教還在為譚書常一證長生之事震驚不已,同時面對門內弟子的請求,他也有幾分猶豫。

  因為徒劍山弟子,也想去京州聽那一證長生之法的講道。

  忽的,錢掌教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然后他對一眾弟子說道:“不必求我準許了,沒準伱們能在徒劍山門口聽一場講道…”

  就在這位錢掌教話音落下后,層層疊疊的云彩,就從天邊鋪到了徒劍山最高的山峰上。然后,在那無盡的彩色光芒中,一扇巨大的門戶,徐徐顯化。

  這時,隨著這扇門戶被推開,一道身著玄色長袍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徒劍山眾弟子的眼中。

  不過有云霧遮擋,所以徒劍山弟子都看不清這位的面容。

  這時,這一道身影緩緩向下走來,他每落下一腳,便有金色蓮花綻放在虛空中。

  “縱劍獨行,始見天地之寬。”

  “枕歲而眠,才知長生應是。”

  “譚書常,見過諸位道友。”

  話音落下,云霧消散,然而腳踏金蓮的譚書常,卻是瞬間從天邊來到了徒劍山的山門口。

  登頂而來,只是為了彰顯自身手段。

  而走這山門,卻是因為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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