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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這年頭這么流行劍、丹兩道兼修了?

  譚書常這才降下劍光,就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師叔!師叔救命!”

  這是兩名少年,瞧著年紀都不大,不過十一二四歲的樣子,他們瞧見了譚書常的劍光,便是興沖沖地駕馭飛劍,低空飛來。

  這兩少年修為都不高,修行功力應當只有幾年,但擁有飛劍在手,卻是可以享受一把御劍飛行的快感。

  當然,是低配山寨版的御劍飛行,離地最多兩三丈。

  而且還無法飛太久。

  譚書常早就看到了這兩少年,但他沒在意,畢竟因為飛劍能御劍飛行這一點,而選擇法器為飛劍的修士太多了。

  這一類修士雖然也能稱之為劍修,但一千個里面,都不見得能出一個人劍合一。

  別看徒劍山的長老都至少是人劍合一,可那是經過了層層篩選的。

  而這會兒,聽到這兩個少年的稱呼,譚書常不免有些奇怪,這是戩峽派開始招收男弟子了,還是他哪個師弟師妹收徒了呢?

  譚書常心中正猜測著,然而那兩個少年落下飛劍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他不亞于突遭雷擊。

  因為這兩人說道:“師叔,師叔,師姐在前面阻攔著天劍府的那個以大欺小的劍公子,你快去幫師姐吧!不然我們徒劍山的名頭,就要被天劍府壓下去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加入了徒劍山的譚書常:“…”

  他默了默,然后倒也反應過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因為被他已經收起來的那柄寂靈飛劍。

  于是他將這飛劍取出。

  果不其然,這飛劍在發出細微的劍鳴。這劍之前就有些許動靜,但因為這一路上已經鳴過了兩三次,所以被譚書常無視掉了。

  “師叔原來是枯木太長老門下!”見到這柄飛劍,這兩名少年頓時就顯得更興奮了。

  “你們是怎么認出我的?”一時興起,譚書常便順手拎起了這兩個少年,然后帶著他們慢悠悠往令寂靈飛劍產生劍鳴的源頭趕去。

  “師叔,我們下山時,都被門內長輩要求熟記徒劍山上的極品飛劍,因為每一柄極品飛劍的劍光,都是與眾不同的,我們要是遇到了,便可以求救,或者稟告什么事情。”一個少年快速解釋道,而他解釋完了,就忍不住催促道:“師姐快撐不住了,師叔你可要快點才行啊!”

  “不急,不急。”譚書常笑著安撫道。

  “可是師姐獲勝了?”兩個少年頓時一喜。

  “不是,是已經被打敗了。”譚書常笑道,以他的感知能力,自然是已經感知到了那邊的具體情況。

  這會兒,他還和劍公子打了一招呼,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幫忙把逃走的那兩個少年抓過去了。

  “師姐被打敗了?那不是要道歉認錯了?”

  兩個少年頓時哭喪著臉,不過轉頭看到了譚書常,便連忙說道:“師叔,其實這件事錯不在我們,師叔你可要幫我們找回場子啊!”

  “下次一定。這次嘛,你們已經有了結果,我就不好插手了。”譚書常敷衍道。

  “也對,那劍公子不要臉以大欺小,師叔身為我徒劍山精英弟子,枯木太長老門下,怎么可以放下身份,也和那劍公子一個樣!”

  不過,這兩個少年卻是信了,而且還以徒劍山的立場,為“譚師叔”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要不是譚書常不是徒劍山的,他都差點信了。

  不多時,譚書常見到了劍公子,兩人都不由抱了抱拳,然后譚書常問道:“她怎么了?”

  他問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像是犟種的少女。

  二八年華的樣子,穿著一身紅色衣袍,單論鮮艷程度而言,比得上一些魔女妖女,此時這少女瞪著劍公子,一臉的不服氣。

  “徒劍山的老毛病唄,一個個的都只覺得自己對的,根本不管事實如何,蠢得像頭豬。”劍公子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這事情的起因經過倒也簡單,無非先是那兩個少年遇到有一個少年在打一個老人,便上前打抱不平,結果少年實力不俗,于是就有了那紅衣少女出手,將少年打成重傷,然后嘛劍公子瞧見了,他一眼看出其中的不妥之處,便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那少年之所以打那個老人,是認出來,那老人就是當年拐走自己妹妹的人。

  少年后來則意外被一個年邁散修撿走,那散修見自己時日無多,在救醒了這個少年后,便干脆將一身所學都傳給了這少年,這少年也是勤學苦練,硬是靠著一部下乘劍道功法,踏入了人劍合一的劍道境界。

  譚書常聽罷后,不由意有所指地感慨道:“豬其實挺聰明的,只不過生存環境差了點,仔細說起來,豬比很多生存環境好才看起來聰明的畜生,都要聰明得多。”

  “那她蠢得像頭驢。”劍公子很是從善如流。

  “驢可不笨,只是犟而已。”譚書常搖了搖頭。

  “師叔,師叔,師姐可不蠢!”那兩少年忍不住為紅衣少女辯護道。

  “你們喊他師叔?”那紅衣少女有些瞠目,自家師叔幫著外人說話,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她回去后一定告狀!

  “這是哪位師叔?”于是這紅衣少女連忙問道。

  “師叔的配劍是寂靈劍。”那兩個少年趕忙回答道。

  “原來是枯木太長老門下的師叔,弟子鴻雁,見過師叔!”紅衣少女這下子知道找誰去告狀了。

  而這會兒,聽到這樣一番對答的劍公子,嘴角立馬就忍不住抽了抽,畢竟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是誰。但同時,他也不免感到奇怪,徒劍山枯木的極品飛劍,怎么傳承到了譚書常手里?

  作為同樣劍修圣地出身的他,雖說精通的是狼牙棒,但徒劍山蘊養飛劍靈性的手法,他可是很清楚的,除非本人自愿轉贈,不然外人即使奪取到手,也只能充當燒火棍。

  譚書常之前到手那么多極品飛劍,卻一柄也不曾動用,便是這個原因。

  “小姑娘還挺有禮貌的。”這會兒,譚書常笑了笑,對于師叔那一聲稱呼,他既不答應,也不否認。

  然后,他說道:“你們應該都覺得自己沒做錯,而你們仗義出手的這份心,也很好,這世上有太多的人只敢嘴上說見義勇為,而不敢付出行動。只此一點,伱們就勝過了很多。這樣吧,我知道你們不服氣,那你們就去探一探那老人的來歷,再去探一探那少年的來歷,如何?這件事,只要你們做得好,我這里有一部通篇寫上了注釋的《七重魔身經》,便作為你們的獎勵好了。”

  “魔功?”鴻雁一愣,她本以為是劍經講解來著。

  “師姐,那《七重魔身經》我聽說過,乃是黑心老人的成名魔功,也是那魔頭譚書常所修行過的,其中定有什么可取之處。師叔給我們此物作為獎勵,想來是要讓我們學會取長補短,以及熟悉魔道手段。”不等譚書常編個借口,這兩個少年就已經幫譚書常找好了理由。

  而且這個理由,又是恰當無比。

  “是!”

  這個理由也說服了這屬犟驢的紅衣少女鴻雁,當即她帶著那兩個師弟一道去查那個老人和那個少年的來歷了。

  而等他們一走,劍公子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譚師叔,徒劍山的譚師叔,久仰久仰!”劍公子神情夸張地重復了一遍。

  “這徒劍山只認劍不認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譚書常一揮手,那柄寂靈飛劍便自他手中顯化出來。

  “譚道友,這是枯木送給你的?”劍公子不由問道。

  “確實是枯木前輩送的。”譚書常點了點頭,然后他問道:“先前我就遇到幾個不認識我的徒劍山弟子,我都殺了徒劍山好幾個長老,他們就沒有告訴門內弟子,我長什么樣子?”

  “說了,說你長得丑陋不堪,五短身材,三條胳膊六只腿,還有一張血盆大口。”劍公子簡單形容了一下他打探來的消息。

  “這徒劍山怎地憑空污人清白?”譚書常震驚了。

  哪有徒劍山這樣子胡說八道的?

  他不說長得容貌絕世,但也是上上之選,畢竟他這一世的生母和生父,長得都很好看,而在譚家雖然沒權沒勢,但也不曾短了吃喝,自然就生了一副好皮相。

  “也不知道誰傳開的,徒劍山那些個長老也沒心思糾正,然后就這樣了。”劍公子搖搖頭道,說起來這個謠言,他也弄不清楚是誰傳的。

  “罷了,罷了,說起來,道友怎么在此?”譚書常問道。

  “可不光我在這,我是陪家里那個小丫頭來的。”劍公子說著,就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譚書常出于好奇,便順著這個方向感應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在一座花團錦簇的花園內,有兩個女孩和一女子正在交談著什么。

  而那兩個女孩他都很熟悉。

  一個是拿到一柄老古董劍就可勁兒跟他炫耀的幼稚鬼,另一個是很會炸煉丹爐,但煉丹水平應該很高的。

  至于那個女子,容貌雖然不差,但譚書常卻是不知道是誰。

  而這會兒,由于譚書常的感應,這三個人里,立馬有兩人感應到了,董董那雙剪水眸子里的目光不由微微一閃,因為她知道是誰來了。

  她來這里一陣子,就剛好發現他也來了這里,果然她來找南宮亦雙是找對了!

  另一個能感應到的,自然是南宮亦雙了。

  也就是這三人中的那個美貌女子。

  梳著嫁做人婦的發式,她感應到那窺探之力,頓時柳眉一皺,呵斥到:“何方宵小之輩,真是好大的膽子!莫非當我南宮亦雙好欺負不成?”

  南宮亦雙雖然最大的名聲,是其煉丹的能力,但她的實力也還算可以,至少在壯年一輩中,實力醒目。

  不過這時,譚書常的聲音傳了過來:“在下譚書常,方才無禮之舉,還請這位姑娘見諒,這一瓶丹藥,可增進修行功力,便算是在下的賠禮之物。”

  窺探也就罷了,結果還被人給發現了,那么自然是要道歉才行,不然不合禮數。

  而在譚書常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瓶丹藥便自虛空中顯化,然后穩穩落在了這三人圍坐的那一張石桌上。

  《黑影留仙秘典》四卷大成,所煉就的黑色影子,可以去往任何有陰影的地方,一瞬千里都不在話下,玄之又玄。

  譚書常這《渡厄仙經》四卷大成,雖然他的見厄劍氣無法具備這一特性,但只要在譚書常感應范圍內,如果無人阻止的話,那么任何事物他都可以輕易挪移換位,十分不可思議。

  這會兒,譚書常這小露的這一手,立馬使得南宮亦雙神情微微一變,尤其是“譚書常”這三個字,更是令這位美貌女修的臉色不由有些發白。

  修行不到四年,連斬徒劍山長老,自創不世功法《渡厄仙經》,這等人物,簡直就是既讓人佩服,又讓人感到恐懼。

  而易清清,作為三個里修為最低的,她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在聽到譚書常的聲音后,她就一下子開心起來。

  人大多有慕強心理,小女孩亦有這份心理,她不像她師父那樣,對譚書常感到害怕,只是有些崇拜譚書常。

  以及喜歡譚書常那一副仿佛是永遠都在溫柔說話的樣子。

  “南宮師姑請不必擔心,他只是路過。”

  說著這話,董董就起身走了出去。

  “多謝董董侄女!”南宮亦雙見到董董有所表態,這才心中一安,于是連忙道謝。

  董董幾步就離開了南宮亦雙的修行之地,然后就看到了自己那個舅舅,正在譚書常有說有笑的。

  并且這兩人還剛好在討論自己。

  “譚道友,你問我為什么每次出來,都跟著她?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她不是跑出去三年嗎?然后一回來,就被她爹娘關了禁閉,要她不準離開董家之人的眼皮子范圍。但這個哪里難得住她,于是她每次出來,都要我跟著。”

  “原來如此。”譚書常點點頭。

  董董:“…”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很正常的交談,但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于是她走上前,站到了譚書常面前。

  看著一下子落在自己臉上的小丫頭影子,譚書常便笑著招呼道:“董董師妹,你這是拜訪好了?”

  “嗯。”董董木著小臉應了一聲,然后她問道:“你也是來拜訪的?”

  “我來是想請她幫忙煉丹的。”譚書常道明了來意。

  “煉丹?”董董面無表情地看了譚書常一眼,接著沒有猶豫就說道:“我也會,我幫你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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