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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京

  “兩畝地呀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棒梗將熬好的小米粥端上飯桌,嘴里哼哼唧唧地念叨著:“吃窩頭,就咸菜,省下錢來買公債”

  就在他準備去端鍋上坐著的饅頭時,忽然發現廚房門口站著個女人。看小說來M.BiQuge77.Net

  不對,應該說是個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笑容很是燦爛,好像已經站在那看了他很久似的。

  “張姨你怎么會在這”

  棒梗有些驚訝地打量著對方,又皺眉問道:“你怎么穿成這樣”

嗯怎么說呢,這位漂亮阿姨穿的有些清涼啊。雖然說入了伏天氣熱,可也不至于熱成這樣吧  “聽說你住在這,我就來了啊。”

  張松英手里捧著水杯,是剛剛從樓上下來找水喝的樣子。

  她笑呵呵地打量著棒道:“長高了不少,就是還那么胖。”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棒梗聽見她說自己胖,嘴角扯了扯,心想:我都沒說你白呢。

  “我不是回答你了嘛。”

  張松英穿著李學武的襯衫,光著腳走進廚房,看了看桌上的早餐,點頭說道:“行了啊,都會做飯了。”

  “我早就會做飯了”

  棒梗有些臉紅地挪開了眼,嗯那襯衫真白,雪白雪白的。

  張松英跟秦淮茹是朋友,對棒梗自然熟悉的很,還當他是小孩子呢。

  這會兒直起腰捏了捏他的肥臉,好笑地說道:“你還會臉紅呢。”

  “我沒有”棒梗挪開身子,紅著臉往灶臺那邊去了,胡亂地抓了水舀子就往鍋里添水。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往鍋里添水,可能是覺得天氣有點熱吧。

這可是媽媽的朋友啊  “這粘玉米是你種的”

  張松英撿了桌子上的粘玉米嘗了嘗,點頭說道:“還挺好吃的。”

  她這副模樣,讓棒更不敢直視她了,只一味地往鍋里添水,頻率更快。

  張松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餐廳,“先去洗漱,馬上就來吃飯啊。”

  棒梗只覺得耳朵和鼻孔像是要噴火一般,頭頂更是冒起了蒸氣,他整個人都如火車頭一般紅熱。

額好像忘了確認,張姨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還不起來嗎”

  張松英來到樓上,見李學武還在睡,走到床邊推了推他,道:“棒梗都已經準備好早飯了,再不吃就涼了。”

  “嗯,就起來”

  李學武是這么說著,可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只是手有些不老實。

  剛剛棒梗看見的一抹已經被他握在了手里盤著,珠圓玉潤,顆粒飽滿。

  “我說的早飯不是這個。”

  張松英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他的手,又點了點他的腦門道:“你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

  “你沒聽過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李學武松開了手,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睛講道:“我也不想的,只是我的手有時候不聽使喚。”

  “我有的時候也一樣,手就不聽使喚。”張松英的手伸進被窩,李學武立馬就精神了,睡眼惺忪變的炯炯有神。

  “女人,你在玩火”

  他抬起手點了點張松英,講道:“別拿教訓當享受。”

  “我知道錯了,你就不打算再教訓教訓我嗎”

  張松英故作一副求指教的模樣,頗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勁頭。

  “看來你真是欠收拾了。”

  李學武微微瞇起眼睛說道:“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早飯應該還熱著吧”

  張松英解開襯衫的紐扣,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說道:“你要不要先”

  “看我干什么”

  李學武拿了盆里的黏玉米,瞅了棒梗一眼,道:“吃完了上班去啊。”

  棒梗的眉毛抬了抬,示意了餐桌對面坐著的張姨,想要一個解釋。

  他已經習慣每天早晨起來同武叔一起跑步鍛煉身體,然后做早飯。

  一般他做早飯的時候,武叔都會準備上班的資料或者看報。

  今早樓上沒有動靜,他還以為武叔睡過頭了,早晨的鍛煉自然是免了。

  他才不會上樓去叫武叔起床呢,除了有周姨交代的,不允許他上樓這個原因以外,他也不想早晨出去跑步鍛煉。

  睡吧,睡吧,最好睡到上班點,這樣武叔也沒有理由拉著他出去跑了。

  只是沒想到,早起的武叔沒等到,卻等到了意外的張姨。

這剛剛走了一個周姨,又來了一個張姨,武叔身邊的姨姨有點多了啊張姨下來啃了半穗黏玉米,說是去洗漱,結果一個小時才下來,她要洗漱這么久嗎還是他們在樓上干啥了  “上班不著急,武叔你今天上班嗎”棒梗沒話找話道:“晚上幾點回來。”

問后面這一句的時候,他還看向了張姨,那意思是今晚張姨還在  李學武懶得搭理他,這小子手藝還可以,至少小米粥熬的很到位。

  千萬別小看了小米粥,熬不好容易糊底兒,也可能不熟。

  熬好的小米粥上面會附著一層米湯,能喂養小孩子的那種,很有營養。

  “你來鋼城一直住在這了”

  張松英看向吃完了早飯還不肯離開的棒梗,笑著問道:“就你們倆”

  “武叔,這事能說嗎”

  棒梗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

  李學武沒說話,只是盯了他一眼,警告他別扯淡,小心明早五公里。

  棒梗心領神會,轉頭看向張松英很是認真地回答道:“工作機密,無可奉告。”

  “嗤”張松英好笑道:“什么啊,還工作機密。”

  她轉頭瞥了李學武一眼,又對棒梗說道:“你媽也真是的,想你有出息也得找個好師傅教啊。”

  “跟你張姨回去吧。”李學武對著棒梗歪了歪腦袋,道:“她教的好,以后你就跟著她學習。

  “我教怎么了不比你強啊”

  張松英嗔了他一句,看向棒梗說道:“至少我不用你幫我做早飯。

  “我只能做早飯”

  棒梗扯了扯嘴角,看著她強調道:“中午飯和晚上飯我們都在外面吃。”

  “學點好的吧。”張松英無語地看著棒梗道:“你當你張姨是啥人了,就會用孩子做中午飯和晚上飯”

  “聽見沒不用你做飯。”

  李學武端著飯碗喝著小米粥,笑呵呵地講道:“跟著你張姨還有肉吃。”

  “必須有肉吃啊”

  張松英抬了抬眉毛,道:“跟不跟我回去,跟我回京城,天天吃肉。”

  “那啥,張姨你們聊著,我得上班去了。”棒梗見城門失火,他有殃及池魚的危險,趕緊溜之大吉。

再聽下去  再聽下去他就成了犧牲品了。

張姨來這到底是干啥來的該不會真是要帶自己回京吧  “這是誰的房子”

  張松英收拾了飯桌子,指了指考究的碗架子上的碗碟說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男人能置辦來的。

  “問那么多干啥,你要來住啊”

  李學武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早晨的報紙說道:“早晨走還是中午走,吉城那邊還等著你呢吧。”

  “早晨走和中午走有什么區別”

  張松英走到沙發前,雙手撐在了他的膝蓋上,彎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希望我早晨走還是中午走”

  “適可而止懂不懂”李學武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來這過年的”

  “嘻嘻”張松英忍不住笑出了聲,咬著嘴唇看著他說道:“可不就是過年來了嘛,逮著你一回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嘛”

  “那也不能一年的飯可一天吃啊。”李學武抖了抖手里的報紙說道:“小心吃撐了,吃膩了,下次不想吃了。”

  “放心,永遠吃不膩”

  張松英站起身,摘了圍裙說道:“行啊,知道你住哪就行了,以后也不用盼著,守著過年那頓餃子了。”

  “收拾收拾早點走吧,你該趕不上火車了。”李學武稍顯不耐地講道:“去吉城就兩趟車,中午走你得半夜才能到了。”

  “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去火車站。”

  他折好了手里的報紙,站起身交代道:“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少管閑事,下次就不是這種懲罰了。”

  “好、好、好”張松英無奈地講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不入凡塵,不在江湖。”李學武點了點她,走向門口講道:“還是你動了凡心了,否則人家怎么會求到你。”

  “他都那么說了算了。”

  張松英輕輕嘆了一口氣,送了李學武到門口,見院門口已經停了他的車,便講道:“你讓司機送完你就回來接我吧,我很快就能收拾好。”

  “嗯,我知道了。”李學武應了一聲,轉回身看著她講道:“再來鋼城提前打電話,我讓人去車站接你。”

  “知道了”張松英白了他一眼,略帶嗔怪的語氣講道:“你當我真愿意天天來、月月來啊”

  “都隨你,我都歡迎。”

  李學武笑了笑,轉身出了房門。

  張松英站在屋門口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這一趟真不白來。

  “這是你的意見還是別人的”

  李學武看了看面前的申請,抬起頭瞅了站在辦公桌對面的王亞娟一眼。

  王亞娟則懷疑地盯著他,好半晌才撇嘴道:“你還噴香水了”

  這算明知故問吧,她確定李學武沒有“香香”的習慣,身上又怎么會有香水味兒呢,那一定是她鼻子犯得罪了。

他不噴,一定有人噴啊,你就說,他是怎么沾染上的呢哼一一  李學武扭頭聞了聞,皺眉道:“哪有啊,是你的味道吧。

  “扯呢我用得起這種”

  王亞娟微微瞇著眼睛,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道:“你是聞習慣了吧。

  “別扯淡了,問你工作呢。”

  李學武敲了敲手里的文件,道:“讓你主持建設遼東臺,你搞什么表演隊啊。”

  他看了看申請書上的內容,耷拉著眼皮講道:“你當讓你籌備電視臺呢。”

  “籌建文藝表演隊就一定要在電臺上表演就不能現場演出”

  王亞娟淡淡地講道:“不是你說的,要利用三年時間在遼東做四件事,這第四件事不就是文化建設嘛。”

  她探著身子點了點李學武面前的文件道:“這不就是正經的文化建設。”

  “我是問你誰的意見。”

  李學武抬起頭看向她問道:“集團明確要求今年不再增設分支機構。”

  他點了點桌面,道:“你要搞文工團遼東文藝表演隊,錢從哪里來”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嘛。”

  王亞娟理所當然地講道:“你要搞文化建設工作,錢當然是你批啊。”

  “有道理”李學武好笑又好奇,手里的鋼筆點了點她,道:“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就是想問誰給我出的主意,讓我搞這個項目是吧。”

  王亞娟歪著腦袋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時刻都在防備著誰要壞你啊”

  “沒錯。”李學武正視她的眼睛講道:“我的身邊除了有同志,還有敵人。”

  “小題大做,草木皆兵。”

  王亞娟看了看他,道:“這是我自己想到的,也向出版社征求了意見。”

  她見李學武是認真的,便指了指那份文件解釋道:“出版社的回復是,原則上支持遼東的文化建設工作,相關事宜以申請為準。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李學武低下頭,唰唰點點在申請書上寫了意見,并做了署名。

  “我手里的經費不多,悠著點用,熬過這半年再說。”

  “我都替你累的慌”

  接過李學武遞來的申請書,王亞娟看了他講道:“就不能簡單一點”

  “我也想簡單一點,輕松一點。”

  李學武擰好了鋼筆,靠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講道:“我以為來了遼東以后就能像你一樣,完全放開心中的枷鎖。”

  “可惜了,我走到哪,枷鎖就跟到哪,我是不如你活的自在和明白啊。”

  “你也學我”王亞娟瞥了他一眼,道:“活成孤家寡人,六親不認,如行尸走肉一般嗎”

  “你現在像是行尸走肉嗎”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打量著她講道:“我看你現在的精氣神比在京城還要好,至少你現在的你是真正的你。

  “說繞口令嗎”王亞娟好笑地撇了撇嘴角,見張恩遠出現在了門口,便收斂了笑意,講道:“我準備從遼東本地招收文藝演員,你能幫我把關嗎”

  “我還算了吧”

  李學武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連戲劇都分不清,還幫你把關。”

  “業務方面你自己去求人,出版社那邊的關系你都有,打電話會打吧”

  他手指點了點桌子,道:“組織這邊你去找曾廠長,請他幫幫忙。”

  “工作永遠不是單打獨斗,不懂得團結同志,你永遠學不會做事。”

  “求你幫點忙可真費勁。”

  王亞娟微微皺起了眉頭,拿著文件撂下一句“等我們排好了節目你別看啊”,說完這句扭身便走了。

  張恩遠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出了門,這才走到李學武辦公桌旁輕聲匯報起了工作。

  他心里自然是猜測王亞娟同秘書長之間的關系,兩人都是從京城來的,年齡相仿,說熟悉自然是熟悉的。

  只是能這么跟秘書長講話的,這機關里還是少見的。

  不過看這位王臺長平日里與秘書長之間的往來并不頻繁。

  他是李學武的秘書長,對李學武的生活是較為了解的,私下里兩人有沒有見過面他不敢確定,但在辦公室見面絕對不多。

  李學武的工作很忙,不是誰都有機會和時間來找他匯報工作的,得由著他來安排。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人拿著文件直接來找領導簽字的,這都很正常。

  只要是時間緊急,情況特殊的申請,下面部門的負責人是可以直接找領導,這也方便了匯報和溝通。

  “工會那邊組織的活動怎么樣了”李學武處理完了工作,看向張恩遠問道:“好幾天了,怎么沒動靜了”

  “說是要組織舞臺,又要審核節目,挺熱鬧的。”張恩遠點頭匯報道:“竇主任一直親自負責此事,最近幾天一直在現場,說是要搞出特色來。”

  “那一定是特色的了。”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真是期待啊。”

  “是,機關里最近傳的最多的便是這件事了。”張恩遠看了他的表情,輕聲匯報道:“竇主任找了不少外面的演員,聽說個個都有絕活兒。”

  “呵呵,東北人都有絕活兒是吧。”李學武了然地點點頭,說道:“行啊,最好是一鳴驚人。

  他點了點手邊的筆記,是他剛剛做的簽字記錄,道:“這不嘛,廣播電臺這邊也要組建文藝表演隊。”

  “到時候就讓他們比較比較,誰搞的更好,誰的節目更有特點。”

張恩遠終于知道剛剛王亞娟來這兒是為了什么了,原來是要打擂臺啊只是王亞娟和竇主任搞文藝表演的目的和初衷都不一樣,這能比到一塊去嘛秘書長的意思,那是要硬比  28日,經過鋼飛專家組的論證,與沈飛的設計團隊和研發團隊討論,在雙方共同的努力下,合作方案和生產條件的論述報告終于出爐了。

  “時間有點趕了。”

  孔曉博有些意猶未盡,看著正在審閱文件的李學武介紹道:“我們是準備進行二次論證和經驗交流的。”

  “可以有,但這份文件必須盡快呈報給集團領導看一看。”

  李學武停下手里的筆,抬起頭看著他和白光明問道:“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三而竭啊。”

  “明白,現在呈報是應該的。

  白光明同孔曉博對視了一眼,作為鋼飛的總工程師,這份報告是也有他的心血,所以表現的很是重視。

  鋼飛雖然組織了專家組,但兩家工廠并沒有直接的合作業務。

  沈飛看重紅星鋼鐵集團的是其材料冶煉和精工制造方面的技術。

  沈飛也研究過直升機,但沒有實現生產,這一點與鋼飛大不一樣。

  其實說起來,孔曉博和白光明在心里是有些底氣不足的,尤其是面對這些飛行器研究和生產領域的老大哥們。

  鋼飛有什么不就是有三條從微型到重型三種直升機的生產線嘛,除了這些他們還有什么。

  嗯,這么說話容易遭人打,只是他們心里這么想的。

  鋼飛的生產能力優秀,但研發能力落后,還屬于起步階段。

  其他飛機制造廠雖然制造能力落后,甚至都沒正經生產過一架直升機,但人家有計劃生產的福利,圖紙和研發成果都是互通的。

  鋼飛在全國的飛機制造廠隊伍里都屬于奇葩那種,偏科的厲害。

  跟沈飛合作,鋼飛的兩人都有別樣的心思,所以表現的很是積極。

  學技術嘛,交流嘛,不寒磣。

你真當我們是去偷技術的  沒錯,你猜對了,這個年代大家都是這樣發展起來的,一點都不寒磣。

  “我這邊會按照程序進行呈報,你們有交流和討論的必要就繼續。”

  李學武將審核完并簽署意見和名字的文件交給站在一旁的張恩遠,“盡快送到集團,交給副秘書長。”

  “好,我現在就去辦。”

  張恩遠沒問這份文件要交給哪個副秘書長,因為不用問。

一個是兼任綜合管理部經理的副秘書長卜清芳,一個是常務副秘書長陳壽芝,你說這份文件應該交給誰  “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好高騖遠。”李學武收拾好了面前的文件,看著兩人講道:“鋼飛的路子是正確的,繼續走下去就可以了。”

  “沈飛能提供原始技術,能提供經驗交流,但真正要挖人”

  他微微搖頭講道:“可能有點困難,你們也去看過了,他們對技術人才的保護還是很嚴格的,輕易不給機會下手。”

  你瞧瞧,紅星鋼鐵集團對人才的渴望是多么的熱切,都用上“下手”了。

  “秘書長,您說咱們有沒有機會研發戰斗機”

  孔曉博在白光明的不斷示意下,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學武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反問道:“你覺得鋼飛有這個資格嗎”

  “我們也不知道”

  孔曉博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身邊的白光明一眼,這才對李學武說道:“戰斗機實在是太眼饞了,如果做出口貿易,那該”

  “技術積累的太慢了,而且要求太多。”李學武微微搖頭講道:“直升機有多少個零件,都沒戰斗機的四分之一吧”

  “我覺得還是要現實一點,咱們跟人家都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他指了指身后柜子上擺放的戰斗機模型,這是沈飛副總王新送給他的。

  別說,這王新堪稱紅星鋼鐵集團研究專家了,連這種小創意都借用了。

  紅星鋼鐵集團就有這種模型,各種有趣的產品都會做成模型以供展示。

  “要后備力量咱們沒有,要發展時間,咱們也沒有,咱們有啥”

  李學武攤開手講道:“咱們除了有直升機能創造的大量的出口貿易外,還有什么”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除了錢一無所有,跟人家沒法比啊。

  孔曉博和白光明的臉上難掩失落的神色,兩人都是技術出身,有這種不切實際的理想很正常。

  兩人既然來他辦公室說了,也就代表他們的內心還是很含糊的。

  “好好研究直升機吧。”

  李學武端起茶杯笑了笑,說道:“其實直升機也有戰斗屬性,論戰場重要性一點都不輸給戰斗機。”

  “我要說這不是一個戰斗領域的,你們應該能理解吧”

  “嗯嗯”兩人都是這方面的專家,自然能明白李學武的話。

  戰斗機屬于空軍,直升機屬于陸軍,連戰斗的方向都不同。

  “直升機作戰環境更為復雜和惡劣,我覺得大有可為。”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看著兩人講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戰斗機是有出口限制的,可直升機沒有啊。”

  “只要不做改裝,民用直升機市場是廣闊的,咱們大有可為呢。”

  他點了點辦公桌,提醒兩人道:“把心思多用在市場調研和預判上,與其看著人家的飛機翱翔天際,不如做陸戰的王者,首屈一指的陸戰專家。”

  孔曉博兩人聽了他的話,目光里有深思,也有重建信心的激動。

  是啊,直升機也有大市場,好未來啊,目前國內的直升機市場不明朗,那是因為國內至今還沒有一款好飛機。

  直5當然是好飛機,但它太老了,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

  鋼飛即將實現量產的云雀3完全能吊打它,這是科技進步的較量。

  而美洲豹在運輸方面擁有更多的潛力,集團引進這三條直升機的生產線,算是給了鋼飛邊生產、邊學習、研發的時間和動力。

一臺kh4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是多少  答案是5萬刀樂,利潤相當豐厚。

  有錢又有上進心,李學武當然要鼓勵他們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鋼飛這種自負盈虧的企業就別想著研發戰斗機了,沒土壤,不現實。

  “今天來吃飯的人有點多,伙計忙不過來了,送的有點晚了。”

  聶連勝來過這里,只是時過境遷,心情難免有些緊張。

  棒梗肚子很餓了,但也沒多說什么,主動接了食盒,往餐廳去了。

  李學武坐在客廳對站在玄關的聶連勝招了招手,道:“來,進來坐。”

  “哎,我也是剛忙完。”

  聶連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有一股子炒菜味兒呢。

  明明騎著自行車跑了二里地,可身上這股子味兒還沒消散。

  李學武見他有些拘謹,便指了指沙發講道:“坐下,說會兒話,不耽誤你工作。”

  “沒有,沒有,都忙的差不多了。”聶連勝接住了他扔過來的香煙,陪著笑講道:“要不我也出不來。

  “準備什么時候辦事情啊”

  李學武打量了他一眼,道:“總得給人家個名分吧。”

  “啥名分不名分的,跟著我算是虧了她了。”聶連勝微微低下頭講道:“我比她大那么多,唉”

  “現在知道差距了,早呢”

  李學武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回頭看向廚房正在忙活的棒梗講道:“男人終究要有自己的事業,否則女人送到手里都不敢接,你說對吧。”

  回答李學武的是聶連勝的沉默,這些話就像拴在魚鉤上的誘餌,一旦他點頭,或者出聲確認,便被他當魚釣了。

可他不承認就自由了  “準備一下,下個月中旬你出一趟遠門,幫我辦一件事。”

  李學武示意他隨便抽煙,淡淡地講道:“回來以后我保你重新獲得男人應有的自信和威望。”

  “我能問問,這門有多遠嗎”

  聶連勝謹慎地講道:“我這身體您也知道,除了以前積累的經驗,身手早就大不如前了。”

  “我這半輩子算是就這樣了,可要耽誤了你的事,我就愧疚難當了。”

  “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不用擺出這幅表情,沒人要害你的命。”

  李學武站起身招了招手,問道:“晚飯吃了嗎一起吧。”

聶連勝有選擇的余地嗎  飯桌是棒梗擺好的,見武叔帶著對方進來,他還很懂事地多準備了一副碗筷。

  四個菜,都是聶連勝帶來的,李學武從沒點過菜,都是棒梗的安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飯店存的錢夠不夠這么消費,反正他跟老板娘說了,他沒有欠錢和虧欠人情的習慣。

  有聶連勝在,他相信老板娘一定能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你對港城的了解如何”

  李學武很直白地問道:“除了地圖上看見的以外,以前有沒有關注過。”

  “港城”聶連勝拿著筷子的手都懸空了,表情愣愣的,“去港城”

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學武會安排他去港城做事,勢力這么大的嗎  “我這是在問你呢”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了解什么就說什么,無所謂。”

  “說實在的,不了解。”

  聶連勝微微搖頭講道:“連它的確切位置我都得看地圖才能知道。

  “除此之外,我只知道它歸嚶國佬管轄,您讓我去那做啥”

  “走一走,看一看。”

  李學武淡淡地說道:“把看到的帶回來告訴我,就這么簡單。”

  “不簡單吧”聶連勝看著他問道:“您要這么說,我心里可就沒底了。”

  “真就是這個意思。”

  李學武放下筷子,看著他解釋道:“有些工作在港城出了問題,我需要有個專業的人過去看看。”

  “那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聶連勝也放下了筷子,講道:“我說的是真正的事,不是像您剛剛說的那樣,就走走,看看。”

  “一句話,該出手時就出手。”

  李學武拿起筷子講道:“具體要走去哪,看什么,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你。

  “那我需要準備遺書嗎”

  聶連勝的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是玩笑,非常認真地看著李學武提問。

  李學武卻好笑地看向他問道:“你還有多少遺產需要遺書來分配。”

  聶連勝有些沉默,好半晌才回答道:“終究是有些話要對故人說。”

  “我勸你啊,把心放在肚子里。”

  李學武吃了一口菜,淡淡地講道:“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強求不得。”

  “別辜負了時間,也別辜負了自己。”他將飯碗遞給棒梗,示意他幫自己添飯去,今晚的辣椒炒肉有點辣啊。

  30日,李學武接到了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的電話通知,要求他盡快趕回集團參加重要會議,公務機已經飛去了鋼城。

  這是連飛機都準備好了,只有特別重要且緊急的會議才有這種配置。

  李學武撂下電話以后便就相關工作做出了安排。

  張向集團駐遼東所有工業企業負責人通報了他的行程。

  他不在家期間,冶金廠的日常業務則有常務副廠長楊宗芳來負責。

  而他辦公桌上亟待處理和解決的工作則被張恩遠收拾妥當,準備帶上飛機。

  當天下午三點,李學武帶著秘書張恩遠乘坐汽車趕到機場,登上了集團的公務飛機,趕往京城。

  提供空乘服務的依舊是周小玲團隊,她比以前看起來更加的專業和周到。

從哪看出來的  笑容唄,笑多了就假了。

  “秘書長,您可以稍稍休息一下,飛機應該是在晚上的7點鐘到達機場。”周小玲彎著腰,輕聲對李學武講道:“用我給您拿條毛毯嗎”

  “拿一條吧,睡覺應該是睡不著的,蓋著點腿,會有點涼。”

  李學武坐在小辦公桌的后面,看著張恩遠準備的文件,回了她一句。

  周小玲不關心他正在看什么,她只有些失落,秘書長沒有看她。

  “好的,我這就為您準備。”

  她輕聲輕語地確定道:“一條毛毯,您還需要什么喝的嗎”

  “茶水吧,淡一點就好。”

  李學武依舊回答的很準確,沒給周小玲再多閑話的時間。

  從客艙回來的路上,周小玲是有些失望的,她從接到臨時任務的通知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是不是要多說幾句。

  她有非分之想,可也知道李學武不給她機會,兩人的生活更少了交集。

  尤其是她轉做了空乘服務工作以后,同李雪之間的聯系都少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備勤期間的工作時間同李雪的工作時間不同。

  李雪早對她有所防備,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兩人算是好朋友。

  這兩年周小玲的“規矩”也給了李雪好感,所以并沒有說過她什么。

  只是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她的心里總是不踏實,叫二哥都不硬氣。

  飛機從起飛到降落,李學武一直都在忙,她幾次過去服務,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直到飛機滑行期間,她來處理行李和辦公用品時。

  “現在的工作怎么樣”

  李學武抬起頭看了她問道:“忙不忙,累不累”

  “忙是有點忙的,累倒是不累。”

突然得到李學武的關注,周小玲有些措手不及,她都準備就這么失去一次聊天的機會了。沒想到他  “這次任務也是突然接到的,咱們這架飛機多是這種任務。”

  她主動解釋道:“我們都是上備勤崗,有飛就飛,沒飛也得在機場等著,直到換崗。”

  “那還是蠻辛苦的。”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要注意身體,多關心關心家里,父母怎么樣"

  “挺好的,我現在沒跟我爸媽住在一起,有點不方便。”

  周小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他,像是在強調什么似的。

  只是李學武聽沒聽懂就不知道了,因為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挺好的,這么早就獨立生活。”

  李學武看著窗外的機場,點頭說道:“還有多久能停穩”

  “快,應該就三分鐘左右。”

  周小玲知道他沒了談話的興趣,也沒了再關心她的意思,所以及時止住了話題。

  飛機果然如她說的那樣,在滑行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穩穩地停在了停機坪上。

  “有時間來家里玩,李雪幾次念你,都說你工作忙。”

  飛機舷梯下面已經有李主任的那臺大紅旗在等了,周小玲站在機艙門旁,在等李學武下飛機的時候聽他說了這么一句。

  “好,我會聯系她的。”

  她笑著說道:“上次見她,她還說帶我去二哥家里玩呢,說李姝可愛。”

  “這話可不像是她說的。”

  李學武搖頭笑了笑,沒在意她對自己的稱呼,邁步下了懸梯。

  綜合管理部經理,副秘書長卜清芳已經站在汽車旁等著他了。

  “秘書長,集團所有的領導都在會議室,就等著您了。”

  一等李學武下了飛機,卜清芳便同司機一起主動迎接了過來。

  司機從空乘的手里接過行李,同秘書張恩遠一起去了汽車的后面。

  李學武則同卜清芳走向汽車,邊走邊問道:“我要你準備的資料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飛行器研究的專家也在,隨時等著您下一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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