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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重要法器遺失,導致了黑市被直接抹除,但羅浮還是沒有將其找回,它大概率已經被其他集團的人拿到手。”
“巧合的是,就在這段時間,你那安玄朋友來到了玄夜城。一番操作后,你們在重崗鎮買房。”
“同樣,不久之后,重崗鎮仙古遺跡現世——說真的,這基本不可能是巧合。”
霍清聽懂了鐵手的意思,他也沉聲道:“大伯你的意思是…安靖是其他大集團派出的,偽裝成荒野人的間諜?”
說實話,霍清覺得這點非常無稽,因為他是真的與剛剛來到天元界沒多久的安靖一同行動過很長時間的,他很清楚,安靖那對玄夜城一無所知的情況絕對不是虛假的。
“哈,你的想象力太弱了。”
而鐵手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霍清,認真想,大膽猜。你說…”
“——仙古遺跡內有沒有可能,也有一支遺民存活下來呢?”
霍清愣住了。
——仙古遺跡里…也可能有遺民?
是,是啊…安靖這明明有超乎尋常的修行知識,但卻對玄夜城一無所知,對各種常識完全不理解,但卻能快速適應玄夜城生活,且對水鏡等高技術造物沒有絲毫額外好奇,而是理所當然的態度…對,這態度,根本就不像是真正的荒野人!
而且,安靖的修行體系,也的確和玄夜城,乃至于如今的天元界主流完全不同——自己學習的皇天后土法,乃至于那以陣煉體的思路,怎么想都與如今的煉氣修真之道迥異。
霍清之前不是沒有疑惑過,但是他不擅長去懷疑朋友,哪怕是安靖表現出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也不會去細思。
但被鐵手指出這點后,他不得不回過頭,就發現安靖的身份愈發古怪。
不僅僅如此…上次見過的那位幽姑娘和大娘,也是極有家教,但對玄夜城一無所知的模樣…年輕人也就罷了,老人家怎么可能?
“難道說…”
注意到霍清陷入思索,鐵手笑了起來:“怎么樣,察覺到了吧?”
“…歸義軍打算對安靖做什么?”
霍清坐回了沙發,他注視著地板,臉隱沒在陰影中:“他們下達了什么任務嗎?”
“沒有。”鐵手平靜道:“這是我個人的發現。”
“我想,安玄從頭到尾都沒有很認真地藏——別的不說,三天就得消失一次這種事,怎么想也不荒野人,或許是某種特殊的禁制吧。”
“總之,他沒有這個意識,你等下次安玄過來告訴他這點,讓他再認真地藏一藏,別真的被發現了。”
霍清抬起頭,有些愕然地看向鐵手:“這,這又是為何?”
鐵手抬起手,拍了霍清后腦瓜一下,罵到:“伱小子,剛剛腦袋里面閃過‘怎么讓我閉嘴不告訴歸義軍安靖真實身份’這種想法了吧?他媽的,翅膀硬了!”
“但不錯。對兄弟有情有義,腦袋里面有這個想法才正常,我們都是人,我也相信你不會付諸行動,但下次記得藏好一點。”
“我…只是想著讓大伯你改變主意…”霍清臉紅了,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剛才心中驟然出現的,他這一生中都很少出現的沖動,但鐵手對此是真的不在意——間諜這么多年,他自己都無數次地想過要不要把兄弟們都賣了背叛歸義軍了,但只要他沒有行動,那‘想’并不違法。
他只是用那支義肢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道:“說實話,歸義軍內部也是山頭林立。”
“我們這一支小隊任務進度很差,迄今為止都沒有太大成果,所以最近這些年都沒什么資源投入。”
“這也是好事,沒有資源,所以我們也沒被發現,哪怕是前段時間的大清洗,我們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恰好,我們似乎與和仙古遺跡有關的安玄有了一些關系。”
“哪怕是退一步說,安玄就是個神秘的荒野勢力來客,和仙古遺跡沒關系…你們的倉庫就在重崗鎮。”
“我會運作,不讓你們的倉庫被收走,到時候,你們只要繼續經營那倉庫和可能的生意就好——你和安玄說一下,如果他愿意合作,那么細節可以細談。”
“如果他不愿,那么再聊。反正,你作為你父母唯一的孩子,哪怕你不想,你在歸義軍也是有檔案的,而你那個倉庫對于我們而言也算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成果,在我的報告中,你是有功之臣,潛伏多年,借著你父母的余澤在重崗鎮搶占先機,得到了一處前沿基地。”
“只要能不暴露,哪怕是暫時無法用也無所謂,一切以你們的隱蔽為重。”
霍清明白了,鐵手對他的坦白也是無奈之舉——鐵手又怎么會主動將霍清牽扯進歸義軍的各種行動中呢?但因為他和安靖在重崗鎮的倉庫房產,歸義軍不可能不注意到他。
與其被歸義軍的其他山頭盯上,鐵手覺得,不如讓霍清成為重崗鎮方面的話事人,以自己背后派系的名義支持他。
如此一來,霍清才有自己選擇如何行動的機會。
“我明白了。”
思考了很久,霍清抬起頭,認真對鐵手道:“我會將這些猜想對他說的——說實話,我們的想法只是一部分,如果安玄不配合,所有計劃都無從談起。”
“如果真的要合作,我們就不能互相隱瞞,必須要開誠布公。”
“這一切都由你。”鐵手說完這一切后,姿態松弛許多:“我都無所謂,只是怕你在不自覺中被牽扯進各種陰謀中…說實話,只要你還繼續跟著那個小子,就注定要被卷入天知道多少千奇百怪的大事。”
“確實如此。”
而霍清在知曉了這么多重磅消息后,卻也意外的躺在沙發上,神色變得輕松不少:“謝謝你,大伯。讓我知道這些,可以提早準備。”
“如此一來,我反而不怕了。”
“你倒是個不怕事的。”鐵手起身道:“他娘的,早知道你韌性這么好,或許早就該告訴你這些門道。”
“不,以前的我會被壓垮。但現在不會了。”
而霍清也站立起身,笑著與自己的長輩對視:“以前的我是縮頭烏龜,只想著自己退縮,讓別人滿意…遇到這種大事,我只會恐懼,一步步退入深淵。”
“但現在,我已經能直面這些危機。大伯,我只怕什么都不知道,不清不楚地步入黑暗之中。”
“但若是你告訴我前方有危險,那我并不介意去挑戰它。”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
他目光明亮,神色自然,霍清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我已經死過一次,我在浮塵原的荒地里面早就接受了死亡,我不懼怕它。”
“我痛恨的是不明不白,什么都不知道,在一片茫然和不知所措中…緩緩步入黑暗。”
“既然如此,這第二次的人生,無論是要走向什么結局——哪怕那結局是死。”
“我也要由自己決定。”
霍清與鐵手的交流,告一段落。
另一側,帶著一太虛法器的肥料和納龍瓶原材料靈材,以及一只進階了的小蒼尾,安靖回到了懷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