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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五行傷病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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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盡于此,隨著開始的鑼聲敲響,戰斗開始。

  鑼聲響起的剎那,念泉便拔劍,劈斬出一道道澎湃不休,宛如海潮般的劍氣。

  劍修之所以被贊譽‘斗法第一’,正是因為在劍意加持下,哪怕是單純的靈力放出也會被加持成堪比高殺傷力術法,且還具備一定破法之能的劍氣,不僅僅如此,它釋放的速度還極快,尋常修者若是沒有準備,在戰斗開始的瞬間就會被劍修壓制。

  而念泉的劍氣更是秉持天河滔滔不絕之意,只要對手不能完全磨滅他的劍氣,那他后續的劍氣將會從之前消散的劍氣中汲取力量。

  面對念泉的攻勢,嚴承矩失了先機,只能喚出‘碧水符’,以碧藍色的水波潮渦回旋偏移劍氣——而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掌御自己其他三把法器,鼎懸浮于首,豎起褐黃色的虛影‘堅巖壁’,而赤如意與白浮塵開始機槍般自動施展術法,‘灼風’‘無芒刺’‘五金毒煞’‘分水炎’等低等級金火術法如同下雨般對著念泉降下。

  但這一切都在念泉的預料之中,他上次面對嚴承矩的術法壓制,便是選擇以攻對攻,用劍氣硬生生地斬出一條道,但最后還是靈力不足,沒辦法打穿嚴承矩最后一程‘褐土鼎’的防御,只能遺憾敗北。

  而這一次,念泉受傷更重,靈力更少,他已不再有正面對決的資本,故而運起貫甲真勁,全身靈力匯聚,似是要殊死一搏。

  嚴承矩注意到念泉方向有浩蕩的水系靈力正在匯聚,這也是他思慮中念泉最有可能擊破自己防御的一招——他的‘五方五器’沒有圓滿,沒辦法偏移掉超過法器承載上限的攻擊,但他既然早有預料,就不會傻到會任由念泉攻擊。

  ‘幻身’,嚴承矩暗掐法訣,他的四個法器上都彌漫起靈力霧氣,一瞬后,五個嚴承矩的身影出現在擂臺上,且在不斷快速移動,念泉的貫甲真勁勃發而出的浩蕩劍氣瞬間擊穿了所有低等術法,吞沒了其中一個嚴承矩的身影,但那只是白浮塵幻化出的虛象。

  與此同時,嚴承矩也用嫻熟無比的法訣施展了一個復合術法——熾烈的金炎熔巖化作了一顆碩大無比的火球,與自爆無人機極其相似的金熔巖火朝著念泉砸下。

  不得不說,嚴承矩可能人不怎么樣,但手中的實力是夠硬的,在煉氣階就能同時操控四種不同屬性的靈氣法器,并且以單一靈根,操控復合多屬術法,足以證明他在器修和五行之道上的天賦。

  金熔巖火砸落大地,念泉的身形被吞沒,臺下霍清都站起來,高聲詢問裁判為什么不中止比賽了——這術法威力已經接近煉氣高階,足以瞬間燃盡一座房屋,哪怕念泉有劍氣護體也活不下來。

  “別急,念泉還沒輸呢。”

  但安靖卻冷靜的很,他拉下霍清,而就在霍清疑惑地看向臺上時,他才發現,念泉不知何時居然出現在了擂臺另一側的角落,并沒有被嚴承矩命中。

  是幻術!

  臺上的解說也激動道:是念泉選手從未施展過的幻術!是了,大家看,念泉選手的雙眸不是普通的藍瞳,而是一種靈瞳!

  嚴承矩選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中了幻術,他的術式并沒有命中念泉選手!

  此刻,念泉雙眸中,滄渤昕瞳的光輝閃耀,這雙靈瞳真正的能力并非是幻術,但作為真靈瞳的進化,它也可以施展一些最初級的幻術。

  不過,金熔巖火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他雖然躲在一旁規避了直擊,但外露的皮膚也被灼傷,一道道金炎火氣沖擊著念泉的臟腑,他一時間也沒有余力發動反擊。

  “居然能躲過?”

  嚴承矩此刻極其驚訝,他可沒有留手,如果沒有裁判阻攔,這一擊足夠殺死任何非煉體的煉氣修者,不過無所謂,念泉用出了貫甲真勁,又被余波擊傷,的確已經失去抵抗力,體內靈力也有些匱乏的他抬起手,一發巖柱憑空凝聚,要在念泉認輸之前撞出場地。

  但就在這一瞬,念泉笑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傷病之氣,五行輪轉…”

  此時此刻,念泉體內,有最初的木煞之氣,亦有后續戰斗受到的金炎水之傷,而就在剛才,金熔巖火中作為主體的熱土之氣補上了最后一道大地之氣。

  抬起劍,就在巖柱撞擊而來的瞬間,念泉動了,他的面色驟然蒼白,蒼白至毫無血色,宛如寒冰,而原本不應該有多少靈力的軀體中,驟然由一絲天河劍氣領頭,橫掃經脈,逼迫出了淤積的五行傷病之氣。

  頓時,五種晦暗色彩在其劍上化作螺旋,凝為一點,繼而奔流而出,撞碎巖柱,朝著目露愕然之色的嚴承矩轟去!

  “還有這種用法!”

  此刻,就連臺下的安靖都睜大眼睛——雖然他才是傷病劍氣的開創者,但誰叫他很少受傷,又幾乎沒和嚴承矩這種術法高手戰斗過?他體內從未有過多種屬性的傷病之氣,怎么可能像是念泉這樣,明明是天水靈根,卻以傷病劍氣施展五行相生之法?

  在他的預想中,念泉的確會依靠傷病劍氣翻盤,但念泉翻盤的手段實在是太精彩了——要知道,就連他的對手嚴承矩都沒有完成五行圓滿!

  “什么!”

  嚴承矩也面色劇變,他完全沒想到原本已經完全失去還手之力的敵人突然爆發了一擊不弱的劍氣,而這劍氣還隱約構成了五行輪轉!

  倉促之間,他連連催動法器,豎起護盾,但傷病劍氣實在是太快,也太出乎預料,在護盾豎起的瞬間,這些靈盾就被更高等五行劍氣全部破開,宛如熱刀切黃油,嚴承矩被這包含著自己攻擊力量的五行傷病之氣轟中,整個人吐出一口血,瞬間倒飛出擂臺之外。

  “贏了!”

  一旁的霍清站立起身,欣喜地大喊,而另一旁的安靖也激動地握緊拳頭:“雖然是純粹的天水之軀,但用自己的身體感受其他屬性的靈炁,繼而用傷病劍氣駕馭催動…”

  “如此一來,就能借他人之力,正水之身,施展五行術法!”

  此時此刻,安靖的的確確受到了啟發:“雖然我可能受不了這些傷,但反過來呢?如果我將身體淬煉的足夠強,再讓其他朋友將他們的力量封入我體內——那我在關鍵時刻,是否就能以一己之力,用出眾人合擊的一招?”

  “不愧是念泉,好天才,好想法!果然,任何人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啊!”

  事到如今,安靖也算是知道,為何古代會有諸多開道大宗師朝大眾廣泛傳播自己的傳承——他們是不夠天才,不夠天賦異稟嗎?當然不是,尋常人百萬個千萬個都勝不過他們的思慮,但有些時候,走的太快,走的太直,亦有可能因為缺少了一些關鍵的支流,導致走的不夠遠。

  就是需要他人似是而非的想法,出自于自身處境考量的臨時創作來補充。就像是閱讀話本劇集,明明有作者的原意,但千人便對劇情有千人的理解那樣,想要真正的壯大一個宗派傳承,變得讓它繁盛不息,支流繁復,如此才能基底扎實,才能讓這個宗派整體走得更遠。

  哪怕是只在宗門內聚集一群道路相近者,互相討論研究,也比自己閉門造車來得好。

  “真正開創道路的人,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亦或是對這條道路有著絕對的堅信——他們要不就是不認為其他人可以超過自己,反而可以汲取后來者的認知來讓自己變得更強,要不就是為了自己的道,自己不是最強也無所謂,歡迎甚至鼓勵后來者不斷超越前人。”

  安靖如今回過頭來思考,頗為感慨:“開道者集思廣益,最初是從自家血脈中尋找同道者,這就是世家的起源,而宗門存在的原因,便是因為一個家族已經不夠,需要更多的人來加入同一大道,一同推衍未來!”

  “而現在的學校制度,則是徹底拋棄家族,面向整個社會。”安靖看向眼前的一中三中等學校——雖然學校內的競爭有些問題,但制度本身卻是好的:“這也是一種傳承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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