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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玉…在接引槐大娘的命格和魂魄!”
安靖怔然,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幕代表什么情況:“龍玉居然還有這等功效!”
與此同時,槐大娘也反應過來:原來如此,這就是我的歸屬?
沒入龍玉中后,她并沒有喪失神智,甚至還能交流,只是魂音縹緲,且很快就衰弱下去:此地有些特殊,有些像是地脈深處…我要睡了…
槐大娘的靈魂沉睡在龍玉深處,余下兩位或是驚異,或是不知所措的年輕人。
“這…這發生什么事了?”
幽如晦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對她來說,龍玉本質上就是一個隨身百變的地脈中樞,且權限極高,她可以借此隨意施展種種特殊的地脈神通。
但這只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效果罷了,龍玉真正的功能,只有景王告訴她的寥寥幾句話,還有明光塵告訴她的一些猜測。
它具體的,真正的用法,還有很多附屬的小功能…幽如晦完全不知道。
“居然有這種功效…”她伸手按在龍玉之上,感受那種溫暖的感覺,幽如晦滿懷困惑:“可是,一路上,死在我身側的人,持命者,還有各式各樣的武者術士絕不在少數,為什么…”
而安靖卻陷入思索。
——這絕對不是意外…引導亡魂進入自己內部,應該就是龍玉的一個功能!
他剛才看見,槐大娘的魂魄和命格全部都進入龍玉,進入‘天地心’,而進入其中的人還能懷有神智,還能交流。
這種能力,簡直就和冥府沒有兩樣。
而大辰,也的確就是連冥府都能管轄的帝朝…是執掌天地的天宗!
“天地心…它真正的功能是什么?”
安靖微微搖頭,回過神來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幽如晦的肩膀,將同樣陷入沉思的少女喚醒:“別發呆了,如晦,想一想!”
“這是不是你父王留下的后手?你能感應龍玉里面除卻槐大娘外,還有其他的魂魄嗎?”
聽見安靖的提醒,幽如晦頓時一驚,她也想到了這一可能,所以就連話都來不及回,點個頭后便閉眼,全力感知龍玉內側。
但很可惜,并沒有。
“…也是。”
幽如晦有些遺憾地睜開眼,她其實有所預料:“父王被突襲的時候很突然,顯然不是留有后手的模樣…至少后手不在龍玉上。”
“我已逃出很遠,父親才戰死…更不用說,母親也沒有觸發這個反應。”
“這樣嗎?”
安靖眉頭微皺,他主要是想要搞明白為什么別人不可以,就連龍玉的前持有者景王夫婦都不行,但是槐大娘卻可以。
理論上來說,這是思考不出答案的問題,除非安靖的實力到了可以解析天地心的地步。
但,隨著劍靈一聲‘霍清’的提醒,安靖突然就明白過來:“這些人…被我改過命?”
“而且,是被徹底改命,從無到有續出一條全新命運之路!”
而且這么一來,就完全說得通了——無論景王夫婦是否反叛,他們的一切都歸屬于大辰那邊的天地心。
他們死了,哪怕是魂飛魄散,殘渣也只會回歸大辰那邊,而不是幽如晦這邊的小號碎片。
至于為何路途中的其他人死了也沒有反應,這點也是一樣的——他們從出身到死亡都在大辰境內,自然也是優先回歸大辰那邊。
唯有槐大娘,原本從屬于大辰這邊的命運已經被斷掉,甚至就連天意魔教那邊的因果也幾乎被斬斷。
既然如此,那就是誰近就回歸誰。
安靖相信,整個懷虛,肯定也有很多逆天改命,掙脫了自己原本命運束縛之人。
但他們死后,一樣會遵循就近原則,回歸靠自己近的天地心,所以本質上沒有區別。
唯獨這次,有幽如晦身上的龍玉這么一個意外,故而造成了超乎尋常的結果。
——果然,改命,讓槐大娘多活一段時間是正確的!
安靖如此想到,但這一切只是猜測。
總不能把霍清殺了看看他能不能進龍玉吧?這太荒謬了。
但安靖的說法,卻的確可以解釋,為什么其他人不行,只有槐大娘出現了這種異象。
“如晦…”
安靖沒有多言,將自己猜測告知給了幽如晦。
而少女在一陣思索后,也微微點頭,認同了這一猜測:“看來當真如此…話說回來,其實我也沒有關注過,在大辰人死之后會如何。”
雖然說是要去地府,但考慮到,至少大辰境內的地府肯定是接受大辰管轄的,這么一想,反而愈發覺得說得通。
槐大娘魂魄沉睡,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安靖對這種背后靈狀態挺有經驗,伏邪就是這樣。
說來也巧,幽如晦的修行天賦絕佳,但人際交往經驗少,正需要槐大娘多年的人情智慧。
槐大娘另一只緊握的手中,有著一塊指虎的碎片,正是舒崢和大娘兩人的遺物。
它此刻閃爍著溫潤的光芒,顯然已經化作命器,就是留給安靖與幽如晦的。
命器效果不明,但需要對應的命格才能使用,不然便會有反噬。
安靖是七煞之命,七曜星命相關的命器他都可以用,但還魂借氣不在其中,反倒是身懷龍玉,有大娘魂魄在身的幽如晦可以正常使用。
對此,安靖并不是很在意——幽如晦可以通過帝血隔空給他加持神通,很多東西對方有了就等于自己有了,甚至還省的心煩。
“對于槐大娘和我們來說,這或許都是一個超乎預料之外的好結局。”
如此總結道,安靖看向槐大娘的身體,不禁犯了難:“就是大娘去世,也得準備一下葬禮…”
“不用擔心。”這下反倒是幽如晦更清楚:“大娘的人緣極好,她去世,肯定有很多人會幫忙張羅。”
“我不是怕這個麻煩。”
安靖搖頭,這種事對于常人來說很辛苦,但對于他這個愿意撒錢的武者來說,想要辦的熱熱鬧鬧非常輕松,更別說他早就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主要是,大娘畢竟是天意魔教的人,她的死肯定會讓魔教知曉,目光轉移過來…等等。”
剛剛說到這里,安靖也反應過來了,他面色有些古怪地轉過頭,看向西部群山的方向 如果非要說注意力的話…現在西山中,說不定正在發生一場足以轉移掉西山塵黎所有天意魔教中人目光的大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魔教了。”
轉過頭,安靖立刻改口道:“趁著現在魔教無暇他顧,早點將槐大娘的葬禮辦了吧!”
——西巡使…嘻,我便希望你目前情況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