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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今姐,你是真醉了。”
明光塵見狀不對,立刻起身,他當初也經常被今衍華用尾巴帶著甩來甩去,甚至在早年一同冒險時,為了保護還年幼的他,今衍華甚至把他直接用尾巴裹起來過。
所以一開始,他看見今衍華把安靖抓過來問話時,心中只有種‘哎,果然每個新人都要來一次吧’這樣的感慨,但聽見對方問的話后,他便知道,這不是什么親昵打鬧…這酒量差的大小姐龍,是真的喝醉了!
“我沒醉!我神藏巔峰,我怎么可能醉!”
明光塵上手拆尾巴,把安靖解救出來,而今衍華還在嚷嚷——她假如運功那的確不會醉,但明光塵帶的本來就是滌蕩周身魂靈的靈酒,敏感的人亦或是龍任由這種感覺發酵,自然會醉的厲害。
明光塵攙扶著還在甩尾巴,把地面拍打地撲騰撲騰的今衍華,有些無奈地轉過對沉默的安靖和有些不知所措的幽如晦道:“我去和今姐聊聊…最近這百年,她送走好幾位老朋友了。”
“原本龍族是不會和人類交流太多的,但因為盡遠天,我們相會又別離…她心里的確難受。”
明光塵帶著已經開始抱著他的腰嗚嗚亂哭的今衍華去了天外云霄之上散心——神藏真人也是人,既然有深厚的情誼,自然就有別離的傷痛。
安靖和幽如晦對視一眼,嘆息一聲,然后便開始收拾庭院。
“其實…”
一同收拾的時候,幽如晦輕聲道:“今姐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不過那個時候,她的語氣比較柔和。”
“你的答案是什么?”安靖側頭看向對方,卻聽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或許…和你一樣吧。”
“和我一樣?”
“嗯。”幽如晦垂下眸光,她平靜道:“如果父親真的是死于朝堂陰謀,死于大辰的內斗…就連我父親這樣的人都會因此而死去,那這個大辰還有什么好存在的?”
“安靖,我想…既然人有生死,那么國度自然也有其天壽。或許,已經到時候了。”
安靖看見了。他看見,幽如晦那借著低垂而掩蓋的眸光中,燃燒著一種烈火。
恨火。
這樣的火,他曾在白輕寒眸中見過。他也在許多逃荒的人眼中看見過。
“或許…的確和我一樣。”
安靖低聲道。
他想要的,并不僅僅是大辰。但一切,做比說重要,所以面對今衍華的問題,他只是沉默。
至于現在…他的確是幽如晦的盟友。
安靖注意到,自己應和后,幽如晦的確安心了不少,嘴角也略微翹起。
這就夠了。
第二天中午,清醒回來的今衍華又恢復了原本沉穩颯爽的模樣,而太虛祭壇已經可以再次運轉。
“說真的。”
今衍華對安靖道:“你也可以和如晦一起走——阿光接下來有很多事要忙,你跟著他也學不到什么東西,不如來我們祖龍殿。”
“無論多大因果,天意教都找不到我們祖龍殿頭上。”
還未等明光塵著急‘你怎么和我搶徒弟呢!還有什么叫學不到東西?’,安靖率先搖頭:“不了今姐,我父母現在生死未卜,等伱們用完太虛通道后,我還等著用它回北疆呢。”
“啊?”
今衍華這次是真的驚到了:“你?父母?熒惑守心和太白煞命?”
“至少沒有死訊,身為人子,我總得去找找。”
安靖嘴角抽了一下,雖然他完全理解對方的震驚,但的確被冒犯到了。
“抱歉。”
今衍華咳嗽一聲,認真道歉道:“那的確是我唐突了…喂,阿光,你就不幫幫自己徒弟?”
“北疆那邊,蠻子正打仗呢。”
明光塵無奈道:“蠻子背后是洪浮和寐羽二山,北疆在大辰開辟前原本就是他們的地盤,現在不過是借著霜劫又嘗試和那邊拉扯一下…”
“我過去能干什么?以塵黎五宗聯合的名義幫他們打大辰嗎?五宗雖然內部心思繁多,但面對大辰的壓迫肯定還是盟友,我們明鏡宗和大辰關系還行,但真要在北方戰場遇到肯定還得動手。”
“我這一動手,那安靖怎么找父母?不如給個神通信物,更方便他自己行動。”
“更何況…今姐你最近在東海打得厲害,所以不太清楚吧。”
說到這里,明光塵看了眼安靖和幽如晦,然后對今衍華道:“南荒洪洲那邊有大任務…那邊的煉真道的一位凌霄…仙墮了。”
“南荒洪洲大亂,你也知道,老謝是那邊的真靈,我忙完了這邊的事,還得去那邊幫他個忙…”
這就是盡遠天內部的事宜了。
安靖聽明白,盡遠天大概率就是一個聯絡了懷虛十洲各地有潛力,有相同信念的一群人的太虛組織,從北玄祭洲到中恒道洲,再到南荒洪洲,到處都有他們的人。
而這些不同地域,不同大洲,不同勢力的武者,就可以依靠這個平臺互通有無,繼而高速成長。
這種消息原本是絕密,但在場的安靖和幽如晦都可以被相信,所以他們也沒什么顧忌。
“倒是和我們兩界穿越差不多——不過我們未來也可以加入盡遠天,卻比他們更厲害了,都是好事。”
伏邪劍靈發表樂觀意見,而安靖卻在想:“仙墮…第二次聽見這個詞了,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也不著急。
現在,是與眾人告別的時間了。
“再見。”
和今衍華一同站在祭壇頂端,幽如晦向安靖揮手:“下次見面,我也會變得很強的!”
相較于最初遇到她時,幽如晦的愁眉不展和茫然,此時的她已經開朗許多,而且目光堅定。
槐大娘和安靖,明光塵和今衍華,每個人都為她帶來了力量,讓她知曉自己在世間并不孤獨,無論是復仇還是成長,總是會有人與她一同。
這就夠了,她并不愿意現在就思考很久遠之后的未來,幽如晦只想要做好能做好的現在。
“那么,師父,今姐,還有如晦…暫且別過。”
而安靖也揮手——明光塵也要一同去中洲做點什么事,這點安靖也沒追問,反正他們這群盡遠天的人日常生活就是十洲遍地跑。
“等我回來,我便送你回北疆。”
明光塵在走前也細細囑咐:“好好練習,你練武一向專心,不用我憂慮,天意教和真魔教都被掃了一圈,周圍很安全…但記得不要鬧出太大動靜,祭壇雖然有幻光陣掩蓋,但瞞不過有心的強者。”
“我明白的,師父。”
安靖也行了一禮——明光塵對他的確算是發自真心,既傳道也授業,自己不擅長的殺法,也請了專門的人過來傳授。
安靖總是令人放心,三人轉過頭,邁步走向已經開啟的太虛祭壇。
他們消失在了祭壇彼端,光芒黯淡下來。
“呼…都走了嗎?”
安靖注視著空無一人的祭壇,心中除卻有些小小的失落外,涌現出的還有一種頗為‘自由’的感覺。
現在,他的確是‘孤身一人’…而且,相較于最開始來到勘明城,他幾乎已經刷滿了勘明城民間和官方的威望!
既然如此,那么是時候了。
——桀桀,兩界貿易,要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