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主島激浪殿的高空,幻魔黑霧迅速彌漫開來,仿佛整個世界迅速進入永遠的黑暗。
六階中品法寶幻魔幡,陸城能夠運用得這般得心應手,是因為他熟讀半部元始天魔策,雖然未必完全認可其中的法理,但是卻了解,以其中法門御使幻魔幡,亦是一種祭煉。
心法相合,自然得心應手。
洛際安接連斬殺出數道凌厲劍氣,卻始終無法真的撕開幻魔黑霧,凌厲劍氣猶如利刃劃破水面,固然可以做到卻又在轉瞬間彌合恢復。
激浪殿天妖劍派洛際安與幻云谷鐵梟道人的這一戰,引來許多修士的關注。
激浪殿這個地方是長年有修士占據的,并且門票極貴還有高層雅閣,平常哪里去找可以一睹元嬰修士斗劍的地方?
自身修為高明還好,修為低弱的別說被隨手滅殺,就是元嬰修士斗劍的元氣浪潮、百里天傾都抵擋不住。
在這激浪殿,卻可以以極低的代價近距離目睹元嬰修士斗劍,印證自身猜想所學。
若能有所領悟,便是極大賺到。
玄魔宗的九幽飛車,在長途飛遁上雖然遜色于幻日谷的青銅天馬飛車,但是三日后的今天赤魁,邪嵐兩人也已經到了。
同時前來觀戰的還有天妖劍派、幻云谷,玄魔宗的修士,再加上本地修士,也稱得上是聲勢浩大。
“這個鐵梟道人劍術精妙,法寶強橫,這樣的人怎么會去修煉鬼嬰大法?雖然說不上是錯的,但還是可惜了。”
邪嵐道人負手而立,仰頭注視著此戰這樣說道。
“換是你在金丹境界有這個機會,你能拒絕得了?”
赤魁撇一撇嘴,這樣說道。
“…不會拒絕。碎丹成嬰,就算已經過去數百年了,我現在仍舊記得那幾日的掙扎與心魔反噬,往事翻涌而上,難以克制,靈臺群魔攪擾,幾乎生不如死!
我都不知道我那幾日是怎么熬過來的,若非有一顆培嬰丹之助,我必然已經死在心魔之下,就算是現在再讓我渡一次當年的心魔劫,我也沒有把握可以渡過。”
“是啊,我也是如此,鬼嬰成道,可不會有心魔劫的。以兩千載光陰,排解心魔,再轉劫重修相對來說就安穩得多了。
若是有所機緣,未必就不能一窺元神果位。”
在赤魁、邪嵐兩人以神識交談之時,上空的斗劍出現了新的變化。
陸城雖借幻魔幡之力,瞬間壓制住洛際安。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鬼嬰體內法力的迅速消耗,而純以幻魔幡之力挑動洛際安的心魔,又幾乎是不可能做到。
所以,陸城的選擇是加大投入。
那道人甩袖之間,其身旁便飛浮出一盞紫晶琉璃一般的明燈。
燈芯處燃燒的金色的火焰,幾乎照亮陸城周身的黑暗。
持訣,口中誦念著一段段的魔文魔言。
七圣秘魔魔法:禍絕兇胎!
當年,鄧東源以自己一生修道的領悟與天魔策的輔助,創立七圣秘魔魔法,本已是通玄大世界頂尖的魔功,修煉起步,便需要斬殺一名最少結丹的修士,抽魂煉魄,將其尸身煉為尸油,與魂魄一同封入魔燈當中,日日使其受魔火熾燒,生不如死,增添兇厲。
修煉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血祭七名金丹期修士,于魔燈當中孕育出禍絕兇胎,并施法控制。
一旦魔功圓滿大成,仗之渡過四九重劫易如反掌,甚至可以憑此燈在金丹頂峰境界,與元嬰初期修士爭鋒。
陸城手中有九大金尸,滿足了修煉禍絕兇胎的初步要求。
他一直受限于自身法力境界有些不足,但是隨著時移事易,隨著陸城自身晉升金丹中期境界,他在這一境界練成了就連鄧東源都沒有修成的魔功圓滿。
當然,若是當年鄧東源也可以得到半部元始天魔策,也可以來到其它大世界增長見聞,修學元嬰功法,以其才情,怕是也可以真正修成這門魔法,為天下增添無數殺戮。
呼呼呼呼呼呼呼。
七道紫金色的火苗,自七圣魔燈當中接連飛出,而后在陸城的魔言持咒魔訣之下迅速匯聚起來。
化為一顆凝紫色的心臟,劇烈跳動。
整個過程雖然不慢,但是若非有幻魔幡遮掩,若非有鬼嬰傀儡挺劍而攻,分散洛際安的心神,哪里會有陸城這樣從容施法的余地。
“所以,鄧師當年所推演的七圣秘魔魔法最高境界,可以與元嬰初期修士抗衡,仍舊是有些不足的,哪個元嬰修士會站在那里任由你施法?不過若能練成的話,仗之渡過四九重劫的確是把握很大了。”
陸城一邊行功,控訣,念咒,一邊這樣想道。很快,跳動的凝紫色心臟上燃燒起劇烈的魔火,魔火將心臟烤化縮小,陣陣兇煞極惡的光華,從紫色心臟之中冒了出來,那其中的絕世兇胎,也升騰而出,化為了一個身穿黑白道衣的無面道人形象。
這個道人,沒有五官,臉上只有一張白面,但是其中卻包含著種種扭曲的負面情緒,仿佛是一座黑湖把這天地之間,一切人性惡毒的一面都包容在其中。
但是也就在這一刻,陸城出手了。
他一指點在無面道人的心臟處,似乎向其中注入什么,兩者之間,隱隱形成對抗之勢,卻有道道暗紅電流從陸城身上涌向無面道人。
當陸城收回手時,那無面道人已然自內而外的焚燒起來,冒出熊熊的火焰,它痛苦,它想要仰天嘶吼,卻因為無面而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這是七絕魔幢當中的赤蛟之血!
最純粹的七圣秘魔魔法禍絕兇胎,至兇至惡,泯滅一切人性,陸城在修煉這門法訣時,隱隱就覺得,鄧師當年太過追求完美了,這禍絕兇胎出世恐怕根本就控制不了。
陸城手上有遠比鄧東源手上更多的元始天魔策,他參考其中的一篇魔祭法門,對整篇法訣略作調整,在極惡當中加入火焰,使之變化為罪火兇魔。
雖然這樣做失之純粹,降低了潛力,但是因為七絕魔幢當中的赤蛟是六階大妖,所以這個法訣的威力并未降低,只是提升了施法使用條件。
從黑白道人化為罪火兇魔,以七圣魔法加七絕魔幢雙重控制,陸城果然覺得自身壓力降低許多。
而在這個時候,鬼嬰傀儡已經開始被洛際安打得節節敗退。
天妖劍派的魔功別出機杼另辟蹊徑,天下劍仙法脈劍道絕技人劍合一,講的是人劍溝通渾然一體,劍修殺伐之力便是御劍防御之力,使得劍修這條法脈幾乎變得沒有破綻。
但是,怎么才算是練成人劍合一?
正統的解釋是,天下任何同境攻擊,都無法突破護身劍圍,就算練成。承受無法負擔之法力,劍折人死,也算是練成了。
并且,練氣境界練成人劍合一,不代表筑基、紫府、金丹境界你也練成了,這是一個無上限的劍道絕技。
天妖劍派另辟蹊徑,他們將本命飛劍煉化入自身體內,使修士異化為劍妖,把這世間絕大多數修士都練不成的劍道絕技,化為整個宗門,紫府境界以上人人都能夠練成的能力。
為什么是紫府境界?因為只有紫府境界修士才有本命飛劍。
天妖劍派,人劍相合,劍妖不分。
這樣修煉的好處是人得劍之剛猛,劍得人之靈性,并且,幾乎是天然的法體雙修,劍氣爆發要遠超同境修士。
壞處是開始修煉天妖劍派秘法后,人會漸漸失去感情與劍類似,從紫府到元嬰境界幾乎都是如此,若不如此人劍兩分會爆體而亡。
但據說如果修煉到元神境界,就又可以恢復感情,化生成人,娶妻生子,再無桎梏。
幻魔黑霧當中,洛際安時而化為一口飛劍,時而控御飛劍,他御使的是一口六階中品飛劍,而他自己本身卻是一口六階下品飛劍,但若是其法力修為晉升到元嬰中期境界,那么其本命飛劍就會自動晉升六階中品境界。
御使雙劍,也是天妖劍派的典型戰法。
劍妖之身雖堅固鋒銳,但卻也不是不可破壞的,天妖劍派修士肉身一旦受損,遠遠比正常修士肉身受損麻煩數倍,這也算是此派功法的弊端之一。
洛際安只御使一口飛劍,鬼嬰傀儡便難以抵擋住,當他本身化劍雙劍斬落之時,戰機把握之準,出手之凌厲,都是數倍提升,若非有幻魔幡之助,陸城控制,鬼嬰傀儡早就已經敗亡。
就算是這樣,此刻也是受傷不輕。
當洛際安身化飛劍,雙劍交疊,再一次斬落之時,在鬼嬰傀儡的面前,驟然燃燒起一片熾烈的光焰。
禍絕兇胎,罪火兇魔。
陸城修改了法訣,使原本最為注重潛力的兇胎黑白道人,轉化為火魔,這種妖魔,施展毒火之術非常厲害,但是近身搏殺相對極弱。
陸城隱隱感應到,在自己第一次召喚了黑白道人的時候,就已經隱隱有一股真靈誕生了,哪怕自己將之轉化為罪火兇魔,這一股真靈也仍舊在隱伏當中。
七圣秘魔魔法,禍絕兇胎真正出世。現在哪怕是自己,也難以徹底毀滅它了,哪怕是罪火兇魔,也只是暫時將之壓制,卻也反而成為其資糧。
修行,本身便是不斷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這一向是陸城的修行理念,所以他也并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出手更加兇狠幾分。
鬼嬰傀儡的玄陰飛劍,罪火兇魔的毒火攻勢。
洛際安時而化為飛劍,時而化為人身,漫空游走,卻漸漸在這劍火合擊之下感到有幾分吃力。
陸城現在的斗法方式,已經與他當年變得截然不同了,陸城當年斗法依仗飛劍,符咒、遁術,現在卻是控制身外化身,控制魔燈法身,斗法如同布子下棋,俯視全局。
當然,在他而言這也并沒有什么不同。
除了人劍合一劍妖之體以外,洛際安還掌握著劍心通明,毒劍劍意,劍氣雷音,劍光化虹等等手段。
在陸城看來,反而有些可惜此人的才情。
天妖劍派修煉劍妖之術,可以極大降低一名修士修煉成人劍合一的難度。
但是從長遠來看,反而限制了修士個人的靈性與成長空間。
更近乎于,門外漢為求盡快入門選擇的捷徑。
劍妖之體看似法體雙修,但體修必然會有的法力雄渾,卻完全沒有了,一身盡是凌厲鋒銳的劍氣,爆發雖強,卻難以持久。
“在這個角度看來,其實天南修士更近乎于正統修士,而北域修士更近于改革派,天南修士專研道法典章,逐階而上,北域修士相對更喜歡在已有功法上另辟蹊徑,發展各人靈性,幻云谷的幻日大法是如此,這天妖劍派的天妖劍訣也是如此。”
驟然,陸城踏空而起,整個人仿佛化為一顆巨大的拳頭,轟然轟向詭秘斬來的飛劍。
這片空域畢竟只有這么大,正常來說已經足夠用了,但是幻魔幡的黑霧,覆蓋百里,天地昏暗,有些范圍過大了。
洛際安漫空御劍飛遁,自然相對容易可以感應到陸城所在的位置。
飛劍斬來,迎面的黑暗中驟然出現一顆暗紅色的巨大火球。
火雷毒罡,具備煮鐵熔金的高溫以及侵蝕萬物的腐毒,雖然被洛際安一劍斬破為漫天的火浪,但終究被削去幾分銳氣鋒芒。
而后便是一顆潔白如玉般的拳頭驟然打至,充斥視野亦仿佛充斥心靈。
鏘,鏘,鏘,鏘。
洛際安猶如魔電般,接連幾個變化方向的快斬,但每一次都被那清俊道人赤手空拳的硬接擋下。
清俊道人被接連斬裂出劍痕,卻是絲毫不管不顧,揮拳迎上。
與此同時,洛際安的身后是玄陰劍氣追殺而至,面前是九火炎龍飛騰而起,毒火沖天。
“這個是六階傀儡,根本就不避生死,我不能與它拼命!”
雖然心中有幾分把握,在數劍之間,將劍鋒送入這具傀儡的要害,但洛際安在判斷這是一具傀儡的情況下,又怎么可能把自己送入危險的境地?
“是那個鐵甲道人?還是那個火魔,到底哪一個才是此人真身!?”
使洛際安難以做出判斷的,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已經成功斬了陸城幾劍了,天妖劍派的毒劍術,劍氣陰毒詭秘,對修士肉身的傷損極大。
若眼前這清俊道人不是傀儡,他怎會一滴血都沒有流出?
若眼前這清俊道人不是傀儡,他難道為這一役連自己日后的道途都不要了?
洛際安哪里知道,陸城一身三昧真火護體,吞納天地靈機煉化于自身,只要神識法力足夠,心臟被破,腦袋被斬下都可以重新長好,心中有底,他自然更敢于毫無顧忌的揮拳,這個時候所需要克服的,僅是本能恐懼與肉身受損時的劇痛而已,但是這些盡被修道兩百所修持出來的堅韌意志力,所鎮壓下去。
“到底,哪一具才是真身?幻云谷的幻日大法配合傀儡之術,當真可怕!”
觀戰眾人當中,只有韓素錦、赤魁,邪嵐等少數元嬰真君,才能理解洛際安此時的處境,因為就連他們也不確定,陸城的真身隱藏在哪里,亦或還在黑霧的更深處。
而其它修士,就只能看到漫空黑霧翻滾,偶爾有劍光劈出,也只是一閃即逝。
以至于在場大部分修士,花了大筆靈石進來觀戰,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他們也不敢喧嘩,高階修士斗法本就很大可能會如此:沒能看到,以及有看沒有懂。
因為數次的嘗試斬殺,皆被那具六階道人傀儡擋下,洛際安此時的形勢越來越是不利。
他手中所執握的飛劍之上毒火覆蓋燃燒,肉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只是被以凌厲劍氣強行逼散開。
鬼嬰傀儡的玄陰劍光,越發詭秘凌厲,殺力兇狠,它的天性便是借陽養陰,以正煉魔,幾可說是天生的魔道種子,天性便是弱肉強食欺凌弱者,盡量避免與強者發生碰撞。
所以洛際安強時它弱,洛際安弱時,它就顯得是越發強橫。
“滾一邊去,你這卑鄙小人!”
鬼嬰傀儡的玄陰劍光如同附骨之蛆,糾纏撕咬,冤冤相報,致死不休,洛際安再一次爆發法力劍力,想要將之強行驅散,哪怕只是暫時。
但這一次,寒鐵傀儡,陸城的拳,以及罪火兇魔所凝聚出的九火毒龍,全部都呼嘯而至。
一念妄起生心火,外魔齊至斷勝機。
玄陰飛劍是被他一劍掃飛了,可是寒鐵傀儡在后,陸城在前,一拳一爪將洛際安的劍妖之軀鎖在高空,而后,洛際安就根本不可能再躲開罪火兇魔的九火毒龍了。
“勝負已分,幻云谷鐵梟真君獲勝。同時,幻云谷也獲得了坤字島的駐守之權。”
劍妖之體,近乎元嬰體修之身。陸城可以擊敗,但是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殺死洛際安,同時滄云主島在場的元嬰修士也自會出手阻攔。
“啊啊!”
雖然受傷,但受傷并不很重的洛際安身合劍光,化為一道劍虹遠遁而去。
“際安!”
女修韓素錦見此,飛身而起,先是向那飛降而下的陸城略一行禮,而后追逐而去。
“修煉天妖劍訣的人,不是說冰冷無情,人近于劍?我怎么看著他挺活潑的?”
玄魔宗赤魁,邪嵐兩人對于陸城的獲勝樂見其成,此時完全放松下來,說著風涼話。
“在紫府、金丹境界冰冷無情,在元嬰境界就逐漸恢復了,據說修煉這一門劍訣的修士,在元嬰境界感情越強烈,就代表越有潛力,這個洛際安怕是要不了幾年,就能突破到元嬰中期境界了。”
赤魁神色有些凝重得這樣說道。
“…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至少在這十年當中,我們得到了一個強力的盟友。
你覺不覺得鐵梟的鬼嬰大法,法力太深厚了?六階中品法寶,傀儡,飛劍,還有那頭火魔。”
“不清楚,鬼嬰罕見,誰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或許有些鬼嬰果更加成熟,可以提供元嬰二三層的法力也說不定。”
其實,真實的原因,是六階中品法寶幻魔幡與下品玄陰飛劍是由鬼嬰傀儡提供法力的。
陸城自身僅僅只提供七圣魔燈的法力消耗,身外化身之法不同于傀儡之術,化身之法有著獨立的神識法力體系,當然也更加珍貴罕有,難以修成。
幻云谷鐵梟真君,憑借一身幻日大法與傀儡之術,擊敗兇名顯赫的天妖劍派洛際安,奪得坤字島駐守之權,這件事很快就在滄云主島為中心的南璃海防線傳播開來。
天妖劍派的修士因此有些抬不起頭來,幻云谷修士卻是感到與有榮焉,覺得在島上辦什么事情,旁人都會賣上三分臉面。
“想不到,我宗幻術之法配合傀儡之道居然有這樣的威力,這么多年居然一直威名不顯,也多虧鐵祖師天縱之才!”
“是啊,是啊,黃柳兩位祖師雖然老成持重,但在這大爭之世天地大劫之時,卻…”
陸城雖然擊敗了洛際安,但是整個天妖劍派卻并沒有其它元嬰真君,前來爭回臉面。
只因這一宗門的高境修士,普遍都情緒波動極低,洛際安是與女修韓素錦之間有幾分糾纏情愫,再加上滄云島方面的壓制與疏導,兩派矛盾自然不會更進一步激化。
若有不服,天南修士退去之后再去挑戰。現在敗了便是敗了,技不如人也就莫怨莫尤。
帶著宗門修士駐守坤字島后,陸城很快收到主島詔令,由于坤字島位置過于重要,因此除了幻云谷以外,主島方面又派遣來兩位元嬰真君輔助鎮守,這兩位都是尋常的元嬰修士,知曉陸城擊敗了天妖劍派洛際安那有名的兇人,上島之后主動前來拜訪,皆是表示愿意以幻云谷馬首是瞻,共抗此次大劫。
因此三派修士,在這座靈島上相處得頗為融洽、共同修復工事,查驗陣法,排演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