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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文的保險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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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毒不食狗。

  最終,趙英珺還是起身,給博美犬VV倒了一盆狗糧。

  VV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抱歉。”

  趙英珺摸摸它的狗頭,小聲說道:

  “我不是有意忘了你的。”

  她揉揉額頭。

  深吸一口氣。

  重新站起身,來到沙發上坐下,倚靠在松軟的沙發背上,開始考慮這起“靈異事件”的可能性。

  從科學的角度而言。

  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不可能發生。

  生孩子這事是一時半會兒能生出來的。少說要十月懷胎。她是個女人,有沒有生過孩子這種事,根本不需要過多疑慮。

  那個閆巧巧,必然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哎…”

  她著實感覺有些頭疼。

  本來還以為,是抓到了父母的私生子、背著自己偷偷生了個妹妹。

  結果可好。

  給自己驗出來個女兒!

  那還不如不折騰、老老實實接受閆巧巧這“遠房親戚家孫女”的人設呢。

  現在怎么辦?

  趙英珺迅速冷靜下來…

  事出必有因。

  長久以來獨立又理智生活狀態,讓趙英珺開始拋開情緒,認真考慮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問題肯定不是出在我身上。”

  這點她很確定。

  “那也就是說…”

  她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昏暗的天花板:

  “問題,還是出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閆巧巧,到底從哪里來?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必須。

  把這件事弄清楚才行。

  趙英珺雖不自認是一個較真的人,但這件事,一是事關自己的清白;二是憑空多了個女兒,無論如何都很不對勁兒…所以,必須弄清楚真相。

  給自己、給父母、也給閆巧巧一個合理的交代。

  “如果真是我的女兒…該怎么辦呢?”

  想到這個問題。

  趙英珺就大腦一片混亂。

  她才25歲,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也完全沒有做好任何當母親的準備,更是不會養孩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孩子相處。

  這不怪她。

  本身無論男人女人,在家庭身份上的轉變,都應該是循序漸進、緩緩而成的。

  哪有這樣,憑空變出來個十幾歲的女兒,然后讓人相認?

  沒有任何溫情、

  沒有任何感動、

  有的,只有驚悚,排斥,和脊背發涼。

  “明天去看看閆巧巧吧。”

  趙英珺放下其他多余的情緒。

  事情既然出來了,那逃避和否認沒有任何必要,總歸要去面對。

  一切的源頭都來自于那個小女孩。

  那就。

  從她身上,找到答案!

  想明白后。

  趙英珺從沙發上坐起身,打開冰箱門,準備隨便做些什么填填肚子。

  同一時間,第五夢境,臉村,熱鬧非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臉貓手拿一個大肘子,撕成兩半,一半放在林弦面前的盤子,一半放在CC盤子,情緒異常高漲:

  “說到這個村子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早在我還沒當村長、我爸是村長的時候,這個村子就已經叫臉村了。”

  “你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出生的時候,那就是吉祥之兆!雖然是大半夜,但我出生的那一刻…村子里所有的雞鴨牛羊、豬圈里的豬、都在哼唧我的名字。”

  “哼唧大臉貓?”CC看著臉色紅潤、有些喝上頭的大臉貓,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感到懷疑:

  “那些豬和雞是如何做到的?”

  “哎呀,弟妹呀,聽你大哥把話說完。”

  大臉貓晃晃竹筒酒杯,搖頭晃腦:

  “大臉貓只是我的外號,又不是我的本名。只是因為我從出生開始,臉就非常大,接生婆都說我的臉圓的像個大餅一樣,所以這大臉貓的稱呼就一直延續下來。”

  “但我有名字的啊,我父親是這種時代難得的文化人,給我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只是…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喊過。”

  林弦放下竹酒杯,眨眨眼睛看著大臉貓:

  “你居然有名字。”

  “呸,你不是廢話嗎老弟!”

  大臉貓冷哼一聲:

  “這世界上誰沒名字?”

  “說起來伱父親了…”

  林弦繼續問道:

  “你父親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如雷貫耳卻從未見過一面。”

  “而且你父親確實很了不起的樣子,很有文化也很聰明。話說…你父親叫什么名字?”

  這么久以來,林弦還真的不知道大臉貓父親的名字。

  大臉貓輕嘆一聲,低聲說道:

  “陳和平。”

  林弦看著盤子里半塊油乎乎的肘子,琢磨貓爸的名字。

  確實,也真是個大氣的名字。

  作為一個僅靠紙筆就推導出宇宙常數42結果的超級天才,確實配得上這個名字。

  林弦這才發覺。

  第五夢境的大臉貓,好像仍舊是孤身一人。

  沒有見到他父母、沒有那溫柔賢惠的臉嫂、也沒有叛逆的女兒和等比例縮小的小臉貓。

  他也沒開口問。

  這個時代,沒有任何現代醫療、沒有任何藥物,很可能一個小小的感冒、一個發炎,最終都能發展成奪走生命的大病。

  “聽說你父親留下了不少研究手稿?”

  林弦繼續問道:

  “一會兒我能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啊老弟,你都是我們臉村的人了,不要見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哈哈哈哈哈!”

  大臉貓又是幾杯糧食酒下肚,油乎乎的手在林弦肩膀上蹭一蹭:

  “他記了很多筆記,都在旁邊那個屋子里放著呢,生病去世前就說,有哪個孩子好學,就讓他多去學習學習,說什么知識才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可是這個年代呀,知識能當飯吃嗎?自從我父親去世后,就再也沒人進過那間屋子,也再也沒人給大家上過課…臉村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沒什么變化,就這么一路走來,其實也還不錯的,至少衣食無憂。”

  “哎呀,咱們不說這么掃興的事情了!今天這么愉快的時刻,來!干杯!喝完這杯酒,我們去跳舞!圍著篝火跳舞!”

  大臉貓舉杯,和林弦CC碰杯后,一飲而盡。

  然后拉著大壯、二柱子、三胖,拖著蹣跚的步伐,來到村子中間、火焰數米高的篝火旁。

  伴著幾張獸皮手拍鼓的鼓點,他們圍繞著篝火扭動起來,和村民一起載歌載舞。

  CC吃著桌上擺放的水果,看著高歌跳舞的人群,微微一笑:

  “要早知道他們人還不錯,何必總是那樣打打鬧鬧,你死我活呢?早知他們這么單純,早早就混進來了。”

  林弦笑著搖搖頭:

  “所以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也是要講究方法的。”

  “不過你想自己混進來,也沒那么容易,要想過了二柱子那一關,嫂子或者弟妹的身份是必要的敲門磚…所以必須兩個人配合才行。”

  CC扔掉手里的水果核,看著林弦:

  “那我還要繼續表演嗎?”

  她擦擦手:

  “衛老師還教了我一些扮演妻子的技巧。”

  “不用了不用了…”

  林弦擺擺手:

  “你的演技實在有些浮夸,其實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根本就沒必要演戲,就普普通通做自己就好,臉村的人根本沒有那么多心眼。”

  “況且衛老師對你的教導,完全就是照著他的愛人、那種小鳥依人的類型來指導的…這種風格明顯不適合你呀。”

  他拿起自己旁邊的一個水果,遞給CC:

  “你自己難道沒意識到嗎?之前在村子門口那種矯情的表演,你不覺得反感或者厭惡嗎?”

  “也沒有吧。”

  CC搖搖頭:

  “我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主要是我也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么樣子,亦或者說…熱戀中的戀人,應該怎么辦。”

  “你可能想的有些簡單了林弦。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也沒有任何文學作品可以參考,正常我這個年紀的孩子,根本沒有途徑了解這種事情。”

  她接過林弦遞來的水果,扭頭看向巨大篝火隊旁,舞蹈熱鬧又歡快。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娛樂方式。

  隨后方式各不相同。

  但快樂,似乎都是共通的。

  “你會跳舞嗎?”

  CC扭頭看著林弦。

  “我會。”

  林弦點點頭:

  “但是我不會跳他們這種舞蹈。”

  他無奈笑笑:

  “這應該是臉村獨有的‘臉舞’吧,完全沒有章法,看不懂。”

  “嗨呀!有什么不懂的!”

  忽然。

  二柱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兩人震驚扭過頭。

  發現這個版本的二柱子…果真是深不可測、神出鬼沒!

  只見二柱子也有些喝高了,笑哈哈拉起兩人的手:

  “來來來,我來教你們!”

  “不不,不用了。”

  林弦擺手婉拒。

  他混入臉村可是有目的而來,馬上,他就打算進入大臉貓父親的房間,看看他留下的筆記。

  然后。

  還要去村子的一角,找到高文的保險柜,嘗試打開它,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東西。

  只是。

  二柱子著實盛情難卻,硬拉著兩人到篝火旁。

  沖天的火焰,映紅了每個人的臉。

  二柱子將林弦和CC的手搭在一起:

  “你們就這樣攙著,跟著我動,來”

  靈活的二柱子在旁邊領舞,示意攙著雙手的林弦和CC跟著他的節奏扭動。

  林弦無奈。

  為了不暴露自己直白的目的,也只能強行融入環境,開始踢踏舞一樣的腳步。

  CC很顯然是第一次跳舞。

  一邊要瞅著二柱子的教學,一般還要小心、不能踩到林弦的腳掌。這會兒又有了邯鄲學步的感覺,僵硬無比。

  但她學的很認真。

  這種認真的勁頭兒…情不自禁,讓林弦回想起了楚安晴。

  跳動的火焰映在CC臉上,竟讓她多了一絲活潑和熱情,眼神里也有火焰閃爍,雙眸也柔和了很多。

  CC本就是冷漠版的楚安晴。

  而現在,火焰的溫度,仿佛融化了這種冷漠,讓林弦一時夢回2023年那個記憶猶新的新年晚宴上…

  一身藍色晚禮服的楚安晴,像是森林的精靈一般,帶著他完成一曲驚艷四座的華爾茲。

  那是他第一次和楚安晴跳舞。

  也是唯一的一次。

  最后的一次。

  莫名,他想到一句話。

  說是…

  很多時候,在你意識不到的瞬間,你和某些人的最后一面就已經見過了。

  現在的林弦,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或許能夠在第五夢境再次見到CC,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下一場夢呢?

  還會有她嗎?

  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林弦全都沒有把握。

  正如眼前,努力學習舞步不踩到自己的CC…誰能保證下一次入夢,她還在這里呢?

  “哎呀。”

  CC終究是一腳踩在林弦鞋面上,不好意思笑了笑:

  “抱歉。”

  林弦也被這歉意的笑臉,把思緒拉回:

  “不要看二柱子了,我來教你吧。”

  這種篝火舞蹈,本身就沒幾個動作,他看兩遍就全記下來了。

  還是那句話…

  臉幫這群人都能學會的舞蹈,能有多難?

  他在東海大學舞蹈課上,當了好幾年學姐學妹的舞伴,交際舞技術早已爐火純青。

  他反握住CC的雙手,帶著她。

  一步一步,一踏一踏,繞著篝火,環著火焰,翩翩起舞,隨著獸皮鼓的鼓點前后踢踏。

  很快。

  CC就領悟了這幾個舞步動作,不再需要林弦的引導,漸漸輕松自如的跟上節奏。

  “你果然是有天賦的。”

  林弦看著CC:

  “你的身體協調能力一直都很強,也很有藝術細胞。”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CC說道:

  “不過…這倒是我第一首會跳的舞蹈,以前既沒有跳舞的機會,也沒有人教我跳舞,謝謝你。”

  “不用這么客氣。”

  林弦和CC一起,伴隨著越來越激烈的鼓點,迎來篝火舞會最后的高潮。

  “真好呀。”

  CC看向燃燒著沖天火焰的篝火,眼神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落寞:

  “只是…”

  “明天我們再見面、以后我們再見面…我是不是還會忘了這剛剛學會的舞步,一切都重頭開始?”

  林弦點點頭:

  “那就看你的記憶碎片給不給力了,每個世界,我都會和你無數次相遇,但你只會記得其中一次。”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下個世界,你就會多出今天晚上的記憶碎片,尚且還記得這只舞怎么跳。”

  “但我覺得希望不大…好像你的記憶碎片邏輯,一般都會集中在世界改變之前的那幾次,越是遙遠,你就越不記得。”

  村民們手拍的獸皮鼓,鼓點已經到了瘋狂的節奏,隨時都會戛然而止,迎來篝火舞會的謝幕。

  “我會努力記得的。”

  CC笑了笑。

  像是楚安晴一樣笑了笑。

  彎成淺淺月牙的眼睛、

  嘴角若隱若現的小梨渦、

  清純又明媚,讓林弦一時花了眼:

  “謝謝你,教我這支舞。”

  咚——

  最后的鼓點頃刻停止。

  周圍環繞的人群也都停下腳步,分散開來,或是鼓掌或是尖叫。

  林弦和CC也松開手。

  各自后退一步,分站篝火兩側,隔著的…好像一片火海,好像一片汪洋。

  正如布魯克林和東海之間遼闊的太平洋一樣。

  遙遠。

  卻又同在一個星球。

  “天才!”

  二柱子熱烈鼓著掌,滿目贊許跑過來,對著CC豎起大拇指:

  “弟妹你真是個天才!”

  然后才扭頭看向林弦:

  “老弟,你也不賴!”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頭上這頂布藝遮陽帽,就是去年村子里舞蹈大賽的冠軍獎品…這種工藝、針腳…你看看,太精美了,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小村子能制作出來的,所以才被當做是冠軍獎品!”

  “但我看,你的舞技似乎不在我之下,很有天賦,所以我決定——”

  二柱子果斷摘下頭上綠色布藝遮陽帽,扣在林弦頭上:

  “你將加冕為王!”

  “不了不了…”

  林弦趕忙將這份詛咒摘下,麻溜又把帽子扣在二柱子頭上:

  “我還差得遠,你才是舞王!”

  也是奇了怪了。

  這二柱子老想把綠帽子戴自己頭上,這是什么奇怪的儀式感?

  終于,到了自由活動,四散聊天的環節。

  大家都吃飽喝足,站在、或坐在村子各個角落里閑聊,暢談。

  林弦也得以有機會和CC一起,進入大臉貓父親,陳和平的房屋。

  好在臉村畜牧業和狩獵業非常發達。

  油脂,這種制造油燈的重要材料非常充足,即便是這種常年沒有人進入的房間,都擺放有兩盞大油燈。

  CC從篝火處拿來一根燃燒的樹枝,將兩盞油燈點燃,照亮貓爸曾經的房屋。

  很整齊,也很干凈,看來經常有人打掃。

  這里有個小書架,上面放了幾個筆記本,都是用非常粗糙的紙張裝訂而成,應該是古法造紙術,在這種村子里算是很先進的科技了。

  林弦和CC各自拿下一本,查看里面的內容。

  林弦手里這本,抄了很多詩詞…

  應該是貓爸考古時,發現并記錄在案的吧?

  包括下午阿壯一激動背出來的《岳陽樓記》,都記錄在這個筆記本里面。

  回憶起阿壯和大臉貓說的話。

  貓爸還在世時,經常會給村里的孩子們上課,教導他們知識。只是去世后,這個學堂就荒廢了,臉村正式進入大臉貓領導時代,開始野性生活。

  繼續往后翻看。

  這個筆記本上全是古詩詞,有很多都不完整,也有很多是錯誤的。

  貓爸當然不知道是錯誤的。

  但林弦背過呀,很多地方都抄錯了…這也怨不得貓爸,他能從考古中找到這些文明的遺產,已經很了不起了。

  “CC,你那本寫的是什么?”

  林弦放下手里這本,看向另一盞油燈旁的CC。

  “是數學算數。”

  CC把手里那本遞給林弦:

  “很簡單的數學算數。”

  數學?

  林弦一時來了興趣,接過粗糙的筆記本翻看。

  確實…

  都是很簡單的算術題。

  還沒有鄭想月教的方程難,太過于基礎了。

  林弦本意是想查找有關宇宙常數42的線索,但把所有的筆記本都看完后,他已經確定…

  第五夢境的大臉貓父親,并沒有接觸到宇宙常數的研究。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2400年地球超級大災害,將整個世界顛覆,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在以往的夢境中,大臉貓父親之所以能繼續研究宇宙常數,完全來自于劉楓的女朋友、李柒柒墳墓里那本《宇宙常數導論》。

  《宇宙常數導論》雖然創作于林弦所處的年代。

  但是。

  因為被證明通篇錯誤、毫無價值,沒有任何出版社愿意出版它,唯有李柒柒找桃寶商家自己印了一本。

  只此一本。

  全世界的孤本。

  至少,在未來數百年間,地球上都不存在第二本《宇宙常數導論》。

  很顯然。

  第五夢境的未來世界,超級大災害毀滅一切,近乎所有健康的地球人都前往火星,地球在災難中被人類拋棄。

  那么自然,全世界孤本的《宇宙常數導論》也就沒有被挖掘出來、也沒能送到大臉貓父親手里。宇宙常數42的研究,自然也就因此終止。

  時空的邏輯,環環相扣。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走吧,我們去鉿合金保險柜那里看看。”

  林弦將大臉貓父親的筆記本放回原處,拿起油燈,和CC一起往村子邊角走去。

  鉿合金保險柜就放在那里。

  舉起油燈一看,窮舉法破解,密碼已經倒敘嘗試到00002701。

  只剩才最后2700種可能了!

  用最快速度嘗試的話…用不了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將高文的保險柜打開。

  “感謝臉村。”

  林弦由衷說道:

  “要不是他們提前幫我們破解了十幾年、排除了將近一億種密碼組合,今天我們要想打開這個保險柜,可沒有那么容易。”

  “這個保險柜很重要嗎?”

  CC問道:

  “這個名字叫做高文的人…你認識他嗎?”

  林弦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不算認識,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個高文,到底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高文。”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高文院士…那這個保險柜里存放的東西就非常值得期待了。”

  “高文院士絕對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他的發明曾經改變了整個世界,扭轉了所有的未來。”

  “我相信真正的天才,不會就此埋沒。他既然使用了鉿合金保險柜,那大概率是進入了冬眠艙前往未來。”

  “這種前提下,一般都會留下很重要的東西給未來的自己…總之,反正也沒剩多少種密碼可能了,我們打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CC扭過頭,看著八個密碼轉輪:

  “他們都已經嘗試到00002701了,我們就順著他們的進度,繼續一位一位往下破解吧。”

  “不不。”

  林弦是個很聽勸、不上頭的人。

  他直接將八個密碼轉輪,撥回00000000,然后笑著說:

  “我們從00000000開始,雖然對窮舉法來說,從哪里開始都是一樣的,但是該長得教訓還是要長的。”

  說著。

  他開始轉動最右邊的密碼轉輪,一個一個密碼嘗試。

  咔噠,咔噠,咔噠。

  熟悉的鎖扣按不開的聲音。

  這么久以來,這么多鉿合金保險柜,這么多次夢境冒險…林弦還真的是一個保險柜都沒成功打開過。

  眼前。

  或許終于要誕生零的突破了!

  咔噠,咔噠,咔噠。

  隨著密碼轉輪數字不斷增大,林弦也繃住嘴唇,免不了有些期待和緊張。

  咔噠,咔噠,咔噠。

  按下鎖扣。

  還是沒開。

  林弦又把最后一位密碼轉輪,往下撥動。

  鉿合金保險柜上,八個密碼轉輪,排列成——

  這是一個無比熟悉的數字,更是一個無比眼熟的小數。

  和劉楓時空鐘上顯示的數值,0.0000042,一模一樣,只是少了個小數點。

  林弦沒想那么多,機械式的按下鎖扣——

  一聲沉淀數百年時光的悶響。

  鉿合金保險柜應聲而開!

  “開了…竟然開了!”

  CC立刻從旁邊石椅上躍起,睜大眼睛。

  雖然能意識到,窮舉法遲早能打開保險柜。

  但等這一刻真正來臨…

  她仍舊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林弦沒有發聲。

  他還在疑惑。

  為什么,這么巧合呢?

  高文的所設置的保險柜密碼,不僅僅和42有關,更是和當下時間線的時空曲率一模一樣…

  這意味著什么?

  帶著疑惑,林弦打開塵封多年的鉿合金保險柜。

  只見。

  空蕩蕩的保險柜,里面近乎空無一物。

  唯有最下面的角落里,平放著一本全頁塑封的筆記本。

  林弦輕輕拿了拿。

  得益于全頁塑封,所以即便是歷經數百年歲月,依舊保存完好,就和鄭想月那張塑封小紙片一樣,可以正常觀看。

  他打開這神圣又沉重的筆記本。

  CC也舉著油燈靠過來,兩人一起看向筆記本的扉頁。

  透過依舊完整的塑封膜,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紙張上,留下的數行黑色筆跡——

  我叫高文,這本日記存放于2201年12月7日。我打算進入冬眠艙,并在保證記憶不會喪失的10年安全期限內蘇醒,前來拿走這本筆記。

  而如果你不是高文,你卻看到了這本筆記。那就說明…

  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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