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些修士統領者的祁陽整個人都呆住,震驚得嘴巴都快要合不攏。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鄭家的鄭橙白,在他這種級別的高手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鄭橙白的所作所為,只會被祁陽當成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就算他干掉了兩個,實力比他本身還要強的人,可這也改變不了這個家伙的行事作風奇葩。
這樣輕浮的家伙,在祁陽看來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他能殺死比自己強的修士,祁陽承認這小子很利害,但是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罷了。
與他們進攻鄭家的大軍比起來,三五個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是,因為鄭橙白的嘲諷,自己這邊一下十幾個人犧牲。
這就不是祁陽能夠接受的了。
被嘲諷一次死十幾個,這個小混蛋要是多來其次的話,那還得了?
就算他們人多,也不是這么個死法啊。
本來就因為鄭家那莫名其妙的打法,他們的進攻就已經是很吃力了,要是再加上這樣一個家伙。
而此時,祁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真正的高手給盯上了。
對于自己剛才的話所產生的效果,鄭橙白覺得無比滿意。
那些人雖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功勞啊。
感謝老祖宗!感謝老祖宗的功法!
沒有老祖宗,就沒有今天風光無限的鄭橙白啊。
他再接再厲,聲音更是洪亮萬分:“這么打下去,我看這場仗你們是必輸無疑了。”
“要不我提一個辦法,你們看怎么樣?”
鄭橙白指著自己的鼻子:“現在就讓我們鄭家的所有人都撤,然后我一個人單挑你們所有人。”
“如果我死了的話,就算你們贏了,這片地盤我們所有鄭家子弟都直接撤退,把這里讓給你們。”
頓了頓,鄭橙白冷笑著環顧四周:“如果你們輸了,當然也沒有什么懲罰。”
“畢竟,你們這些廢物如果連我一個人都打不過的話,那你們干脆死了算了。”
鄭橙白的話音剛落,就引起了一片咒罵之聲。
“我呸,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魂淡小子,就憑你一個人,也想單挑我們所有人?”
“這小子把自己當成武圣段宏城了啊。”
“只不過贏了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伙,就敢如此囂張。我們不動手,只不過是不想以大欺小罷了,真以為我們怕了你?”
結果就因為分心罵人,又有三個人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對手給干掉了。
就連這些敵人自己都不明白,明明他們已經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這都是鄭橙白的套路,就是為了故意勾引他們分心。
可只要聽到鄭橙白那欠揍的話,他們的大腦就情不自禁地跟著動了起來,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在鄭橙白隨身的傳音玉中,響起了鄭輝有些氣惱的聲音。
“你瘋了,這種承諾都敢隨便許出去?別把他們這些人,當成是你以往見過的那些修真界的前輩,現在的他們,就是一群無恥的強盜殺人惡魔。”
“真把他們逼急了狗急跳墻,他們也不是做不出群毆你這種事。”
“到時候你死了不要緊,連累了家族怎么辦?”
聽到他的話,鄭橙白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自從他的言論過后,這個戰場上幾乎所有修士,注意力都有一部分放在他身上。
見他又開始毫無征兆地發笑,不少人心里都覺得有點發寒。
一個有著詭異能力的修士不可怕,畢竟再怎么詭異的能力,總能找到應對的辦法。
一個瘋子也不可怕,瘋子終究只是瘋子。
可一個有著詭異能力的瘋子,那就相當可怕了。
因為誰也不知道,瘋子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
鄭橙白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成了傻子,他得意揚揚地對傳音玉另一邊的鄭輝解釋。
“虧我還以為你是聰明人,怎么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我又不是能做主的人,我說了什么難道你就要認嗎?”
“我說讓,可我說得不算啊,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傳音玉的另一邊,鄭輝直接沉默。
他也是關心則亂,這么簡單的問題竟然都沒想到,白白擔心了半天。
良久,鄭輝嘆了一口氣:“你…高興就好,那邊我就交給你了。”
傳音玉的信息結束,鄭橙白立刻就感覺到,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就算是他,也被這些奇奇怪怪的視線,給盯得頭皮發麻。
不過這家伙的性格如此,越是引人注目反而越是張揚。
下一刻,他就用一種睥睨天下的視線環顧四周:“都看什么看,有種的就上來,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嘲諷,就算是普通人也忍不了,更何況那些實力強大的修士。
“好膽,不愧是千年世家的子弟,還真是了不起,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會會你。”
話音剛落,一名劍修已經踩著飛劍來到鄭橙白的面前。
人還沒到,劍氣已經呼嘯而至,凌厲的鋒芒讓人忍不住心中一緊。
此人的修為,此人的修為比鄭橙白高了幾乎兩個小境界。
換作平時,沒有人會認為鄭橙白能贏。
可是在見到過鄭橙白那詭異的手段之后,還真沒有幾個人,覺得他一定會輸。
面對這位劍修那強大的壓迫感,鄭橙白面色如常,不驚反喜:“不錯啊,總算是來了一個有實力對手了。要是還跟之前那兩個人一樣,那我對你們可就太失望了。”
“對了,還未請教這位道友姓名。”
雖然對于這次進攻鄭家的人是誰,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得很。
不過有些事可以做,但是卻絕對不能說出來。
那劍修冷哼一聲:“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在您這位鄭家子弟面前不值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橙白粗暴地打斷了:“切,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還以為能來一個有實力的高手,結果又是一個無名之輩。”
“我說你們這些家伙也真有意思,為什么總是派這些弱者來送死呢?就不能找個有點實力的來嗎?”
“這些家伙,我都還沒有出力他們就擋不住了,根本就不盡興。”
那劍修在出手之前,也曾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這家伙那喋喋不休的姿態,絕對不只是因為他是個單純的話癆。
很有可能,就是一種可以影響他人的術法之類的東西。
這種術法對于跟鄭橙白同級,又或者只比他強一點的修士非常有效果。
不過自己的話,只要小心一點,這種層次修士所使用的術法,對自己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結果鄭橙白才說了幾句話,他就徹底被鄭橙白帶偏了節奏。
在聽到這個小子,竟然真的敢把自己當成一個無名小卒,這劍修的憤怒就仿佛一座噴發的火山,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你…”他剛想反駁鄭橙白的話,就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大堆的文字,幾乎遮擋了他的所有視線。
與此同時,經脈之中的運氣運轉變得無比滯澀,幾乎發揮不出原本的實力。
下一刻,鄭橙白的玉髓扇,從那密密麻麻遮擋住所有東西的文字之中陡然出現,點向他的胸口。
“該死!上當了!”劍修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控制飛劍反擊。
可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套上了萬斤的枷鎖,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緩慢。
甚至就連腦子,都有種轉不動的感覺。
指揮飛劍,這種對他來說跟吃飯喝水沒什么區別的動作,硬是花了老半天。
最終飛劍撞在玉髓扇上,將威脅自己生命的攻擊勉強打了回去。
可還不等他松口氣,鄭橙白第二次攻擊又到了。
因為視線被這些文字所遮擋,導致他完全看不到鄭橙白的動作。
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判斷,鄭橙白的攻擊會從什么地方而來,沒有辦法提前防守。
每一次都是攻擊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才能勉強運轉飛劍,在最緊要的關頭,勉強抵擋住鄭橙白的攻擊。
但凡他有片刻的遲緩,現在恐怕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這一下,那些進攻鄭家的修士們,是真的傻了眼。
之前跟鄭橙白交手的兩個修士,實力雖然也不算差,可畢竟也不是什么特別厲害的高手。
但是這一位可不同啊,是叫得出名字的成名高手,雖然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可也不應該是一個后輩能隨便拿捏的。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
這樣一個高手,竟然被鄭橙白給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完全沒有辦法還手?
如果這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上,他們絕對會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放水了。
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頭,那劍修只是擋了不到五招,看著就已經越來越驚險了。
一個距離劍修比較近的同門大驚失色,連忙放棄自己的對手跑過去救人。
結果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見鄭橙白一個邊找,玉髓扇仿佛一柄重錘,直接砸在了劍修的臉上。
那劍修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腦袋就如同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直接爆開。
霎時之間原本喧鬧的戰場之上,突然變得安靜得可怕。
別說那些攻擊鄭家的修士了,就連鄭家自己人,都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不對吧,那真是鄭橙白?”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老祖宗出的手?”
“白癡當然不可能了,如果是老祖宗出手,這些家伙還能活到現在?早就被老祖宗給團滅了。”
“如果不是老祖宗出手,那豈不是說明,鄭橙白這個家伙真的有能力干掉那種級別的強者?”
“該死的,這家伙運氣怎么這么好,如果是我得到了老祖宗的功法該有多好。”
“哼,老祖宗要是也為我量身定做一套功法,我肯定比他強。”
鄭家子弟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紛紛感慨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祁陽的眉頭,幾乎都擰在了一起。
他之前也想過,這次進攻鄭家肯定沒有上次那么容易,絕對會是一場血戰。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能打得這么艱難。
最讓祁陽從心底里覺得發寒的是,戰斗并不只是整體上感覺艱難,而是鄭家的每一個人,都變得無比強大無比可怕。
他們的修為,并沒有比以前高出太多。
畢竟修為這個東西,再怎么厲害的天才,除了有特別逆天的奇遇之外,也只能日積月累地慢慢修煉。
鄭家人的變化,是更深層更根本的東西。
就仿佛只是一夜之間,所有鄭家人就都開了竅似的。
“該死的,當初真的不應該招惹鄭家啊。”祁陽的心頭,再一次發出懊惱的咆哮。
誰能想到,鄭家那位閉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所謂老祖,竟然是真的。
而且,他一個人實力強大也就算了,竟然還能讓整個鄭家,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見就因為鄭橙白一個人的加入,整個戰場的局勢都發生了變化。
自己這邊接二連三地損失人手,剛剛被他鼓舞起來的士氣,眨眼之間又被打了下去。
這種狀況再持續一會,甚至都不需要再打,他們這邊說不定就會直接崩潰。
面對如此緊張的局面,祁陽知道不能繼續保存實力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仗一旦輸掉,他們魔心門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
眼神一掃,給旁邊的副門主使了個眼色。
副門主立刻會意,身影三閃兩閃,就隱藏在了人群之中。
借著人群的掩護,如同鬼魅一般向鄭橙白所在的方向潛伏二區。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一路上他一直沒有出手。
因為修為比在場大部分人都要高,所以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就算偶爾有人發現,也追不上他的速度,那些人甚至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就在鄭橙白準備故技重施,再次開始群嘲,將那些敵人噴得體無完膚。
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連高他兩個境界的修士,都栽在了他的手上,其他人上去也跟找死沒有什么區別。
有心想要群毆,可周圍其他鄭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啊。
光是應付這些人,他們也打得極其艱難,更不要說鄭橙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