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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聰明而又固執的家伙

  張云帆這家伙,顯然并不會什么利害的法術,逃跑的方式簡單直接的,讓鄭毅差點一口氣都沒上來。

  這是硬跑啊。

  雖然看起來十分狼狽,不過,張云帆這小子跑路的速度還真不慢。

  那怪物只是一愣神的工夫,張云帆這小子就已經硬生生地跑出去了幾百步。

  膽敢傷害自己的家伙竟然要跑,怪物哪里甘心就這么放過他?

  四蹄奔騰如飛,飛速地追向張云帆。

  一時之間,一人一怪物之間的速度竟然相差無幾。

  任憑那怪物如何拼命追趕,竟然完全縮短不了雙方之間的距離。

  區區一個煉氣期,竟然能夠如此彪悍。

  鄭毅一時之間都有點說不好,這兩個家伙究竟誰是怪物了。

  可惜,張云帆體質再怎么逆天,終究也只是人類而已。

  短時間內,張云帆可以保持著一個相對極限的速度。

  可是這種狀態,終究是在強行透支身體。

  所以只是跑了沒多一會,張云帆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速度也肉眼可見的開始變慢。

  在發現這一點之后,張云帆這小子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迎上了飛奔而來的怪物,同時雙手掐了個法訣。

  那把剛剛因為逃走而來不及拿走的巨劍,憑空出現在張云帆頭頂數十米的地方,飛速下墜。

  因為距離足夠高,那怪物根本就沒注意到。一雙猩紅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張云帆,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

  張云帆站定不動,眼睜睜地看著怪物的嘴巴籠罩了自己的上半身。

  就在怪物嘴巴即將閉合,將它咬成兩截的時候。

  張云帆左手抓住怪物上面一排牙齒最大的犬齒,右手抓住怪物下面一排牙齒之中最大的犬齒。

  怒吼一聲,竟然硬生生地撐開了怪物的嘴巴。

  任由那怪物如何努力,竟然都無法咬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鄭毅驚訝地發現,張云帆竟然能從封印他的禁制上,吸收一些力量化為己用。

  盡管這股力量很小,對他來說卻也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否則的話,就憑他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抵擋得住秘境怪物的攻擊。

  不“”過,最讓鄭毅欣賞的,還是張云帆這小子的當機立斷。

  在發現自己的體力消耗太大之后,他果斷選擇停下,在自己狀態最好的時候迎敵。

  以免因為毫無意義地逃跑而浪費體力。

  他這個決斷極其精準,看得出來戰斗經驗極其豐富。

  就在張云帆跟怪物僵持的時候,空中的巨劍也已經落了下來。

  本就沉重的寶劍,從天空墜落的力量無比強大。

  哪怕正在跟張云帆僵持的怪物,也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下意識地掙扎后退,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掙扎同時他也歪著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天空威脅著自己的安全。

  結果他不看還好,抬頭這么一看的功夫,那巨劍好死不死的正扎進怪物的眼睛之中。

  哪怕是這種強大的怪物,眼睛無比脆弱。

  暗紫色的鮮血,仿佛噴泉一般從怪物的眼睛里噴灑出來。

  巨大的寶劍全部沒入眼睛之中,留在了怪物的頭顱里。

  “嗷嗚!”凄厲的慘叫,仿佛一把把凌厲的精神匕首,刺入張云帆的神識海之中。

  原本的情況下,光是怪物臨死之前的這一聲尖嘯,就能要了張云帆的小命。

  就算不死,足可以把這小子變成白癡了。

  可這一次,鄭毅的神識碎片還附身在張云帆的身上,這種程度的精神沖擊,他甚至不需要分心去解決,單憑精神強度就可以輕易抵擋下來。

  其實,剛才張云帆轉身迎敵的時候,鄭毅就已經準備好幫忙了。

  雙方之間整整差距一個境界,正常情況下張云帆幾乎不可能贏。

就連他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怪物竟然自己找了個大死  張云帆那把大寶劍,整個都扎進了怪物的大腦之中。

  任憑這怪物如何厲害,實力如何碾壓張云帆,也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身體迅速抽動了幾下,爆成一片墨水散落一地。

  張云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滴個乖乖,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

  看這家伙那心有余悸的樣子,原來也是知道害怕的。

  鄭毅還以為這小子是天生粗線條,根本就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越是如此,鄭毅對張云帆就越是感興趣了。

  緊要關頭這小子能摒棄所有負面情緒,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也許就連張云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臨場決斷有多么精妙,因為對他來說這一切只不過是本能。

  但是,鄭毅卻知道這小子的素質,有多么難能可貴。

  在最關鍵的時候被情緒左右,因此導致判斷錯誤,最終身死道消的修士,鄭毅見過的簡直不要太多。

  張云帆緩和了一下情緒,從隨身空間之中拿出清水,清洗了一下怪物爆炸時,噴了他滿臉的墨跡。

  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準備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見狀,原本打算一直旁觀的鄭毅,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小子,你給朕站住!”

  “啊?”張云帆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

  在他的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不免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下一刻,一個略顯不耐煩又十分有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傻小子不用找了,你沒發現朕的聲音是在你的神識之里響起來的嗎?”

  “原來是這樣!”張云帆恍然大悟。

  “難道說,我也擁有了這本里,那種隨身的老爺爺,您可以指點我修煉,讓我變成玄洲大陸最強的修士對不對。”

  鄭毅頭一次有一種,不知道說點什么的感覺。

  自己莫名其妙出現他的腦海之中,這小子第一個問題不是自己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神識之海。

  反而把他當成了隨身老爺爺系統,就這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哪怕知道張云帆這小子心智不一般,可你接受得是不是太痛快了一點?

  “什么隨身老爺爺,話本上的東西你也敢相信?”

  “老實告訴你吧小子,我之所以進入你的神識之海,就是為了奪舍你的身體。”

  “你我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沒有什么區別。”

  “你小子如果識相,我可以讓你少受點罪,否則的話,你只會在神魂消散之前,遭受前所未有的苦難。相信我,那種痛苦會讓你覺得,死亡對你來說也只是一種解脫。”

  “哦,這樣啊。那我會盡量努力撐得久一點的。”張云帆的語氣,平淡的就仿佛這件事跟自己無關一般。

  盡管鄭毅只是在嚇唬張云帆,可是這小子的表現,再次出乎了他的預料。

  面對如此危險的局面,依舊表現得如此冷靜。

  “難道你不怕死嗎?”鄭毅故作陰狠地問道。

  張云帆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不論我怕不怕,結果都不會改變不是嗎?”

  “你能出現在我的神識之中,想要摧毀我的神識應該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這么做。”

  鄭毅頓時來了興趣:“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張云帆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以前輩您的實力,如果真想奪舍我的話,根本就不用跟我說這么多不是嗎?直接動手就好。”

  “我這點微末的修為,恐怕都不明白發生了些什么。”

  “可您既然跟我說了這么多也沒有直接動手,我覺得應該就只有兩種可能。”

  “說說看。”鄭毅的冷笑聲,在張云帆的腦海之中不停回蕩。

  “第一種可能就是您沒有這個能力,第二種可能我覺得是您欣賞我的天賦,所以不忍心就這么殺了我。”

  鄭毅一時之間都有點分辨不出,這家伙究竟是耿直還是單純的臉皮厚。

  不過他給對方的各種暗示,其實就是想讓對方往這方面猜測。

  在實力相差太過巨大的情況之下,能分析出這種東西,也不算是傻到家。

  “哼哼!”鄭毅浮夸地冷笑兩聲:“算你小子還有幾分聰明,朕決定暫時放過你這個蠢小子。”

  “對了,都把正事給忘記了。你小子究竟是誰教出來的?怎么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這妖物死亡化身成墨,你不會覺得這些就是普通的墨水吧?動一動你那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腦袋好好想想,這能是普通的東西?”

  “趕緊趁著靈氣還沒消散干凈,將這些墨水收起來,雖然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功用,可哪怕是用來繪制符箓,也絕對算得上是珍貴的材料。”

  “前輩說得太對了,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張云帆雙目放光,立刻就拿出瓶瓶罐罐,開始收集墨水。

  將所有還能用的墨水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張云帆迷茫地看向四周道:“前輩,我們現在去干什么?”

  鄭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只可惜張云帆很明顯是看不到的。

  “你說錯了,不是咱們倆而是你自己,這是你自己的試煉跟朕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哦。”被鄭毅懟了一句張云帆撓撓頭沒再說話,自顧自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要不是能感受到這小子的情緒波動,鄭毅都忍不住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情緒了。

  剛走出去沒多遠,張云帆就聽到了一陣女子呼喊求救的聲音。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張云帆的神色頓時一肅,第一時間鎖定了聲音發出的方向。

  鄭毅見狀連忙阻止:“等等,小子你想干什么?”

  從他附身張云帆到現在,對這小子也算是有所了解。

  這小子,絕對不是一個蠢人。

  身處鄭家的小洞天之中,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之前進入洞天的修士。

  這種情況之下,一個女子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呼救,這本身就奇怪得很。

  “當然是救人,前輩你難道沒聽到有人求救的聲音嗎?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才行,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鄭毅沉默了片刻:“你真覺得,這里沒有問題?”

  張云帆已經重新向呼救聲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我覺得問題挺多的啊,很有可能是某些人故意布置的,引誘我這種散修去幫忙,然后襲殺我們的陷阱吧。”

  “考慮到這里是鄭家招收弟子的考核,這種可能性應該不算小。”

  鄭毅愕然:“既然你小子什么都知道,那你還去?”

  張云帆苦笑道:“雖然很大可能性是陷阱,但也不排除真的有人陷入危險的可能性,所以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

  “如果真有人遇險,我們剛好可以趕過去幫忙。”

  “如果這是個陷阱的話,至少說明沒有人真正遇到危險,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家伙,這小子原來不是不知道危險,而是明知道危險也要去。

  這種別扭的性格,讓鄭毅的臉上也忍不住浮出一抹笑容。

  這樣的人成為敵人不可怕,成為自己人卻是無比可靠。

  因為永遠也不用擔心,這家伙會因為利益而背叛。

  越過一個小山梁,張云帆也終于看到了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修。

  女修的身邊正有一具男性的尸體趴在血泊之中,不知道生死。

  在看到張云帆之后,那慌亂的女性頓哭泣了起來:“這位道友請快點幫幫我,這個家伙想要劫財劫色。”

  “小女子為了自己的清白,動用了最后的手段,傷了這個惡人,可自己也已經油盡燈枯,這惡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到時候小女子性命不保。”

  “還請恩公施以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愿意重重酬謝恩公。”

  這女子雖然不說國色天香,卻也是花容月貌,皮膚白里透紅仿佛吹彈可破的水蜜桃。

  臉上帶著點點淚痕,驚慌失措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嘖嘖嘖,這女人演技不錯啊。”鄭毅在張云帆的神識吐槽。

  大家都是休息,那趴在地上的家伙呼吸平穩靈氣充盈,怎么看也不像是中了偷襲,只剩下了一口氣的模樣。

  張云帆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我會救你的,至于酬謝什么的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說著周讓放出大寶劍,就著趴在血泊之中的那個家伙,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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