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子可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臉上帶著一張青銅面具的,聲音里帶著沙啞。
此人正是江湖上人稱兩面閻羅的鄧鐵,如呂行世所預料的那般上門來拜訪。
對方有著精神分裂,只不過現在是屬于天下名捕的性格,所以辦事還是非常有條理的,不像是變成殺人閻王時那種瘋癲勁。
“沒有了,只是不知道鄧捕頭何時能夠抓住這癲文丑,這人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小人物,離開時還威脅了我呢。”呂行世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了解過這位鄧鐵,在天下名捕的性格下是鐵面無私的,你搞什么小動作或者是送禮,只會弄巧成拙。
這位花花公子必然不像是明面那么簡單。
‘真正的威脅應該是在皇宮里。’呂行世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京城跟個法外之地差不多,不僅僅是福地演化帶來的瑕疵,還有宮中那位皇帝有意引導而成的。
好在天下名捕的人格強行將其壓制了下去。
還真是如此,他們能夠橫行無忌,自然有著他們的底牌。
“哼,我暗梟行者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梟爪十九冷然說道。
梟爪十九神色陰沉,你寢食難安關他屁事,說話間就運轉了功法遮掩自己,換個位置重新監視呂行世,只要下一次他不出現,他有信心呂行世找不到他。
天下名捕人格沒有辦法發揮出鄧鐵完整的實力來,更多的是偏向于理智。
從對方的這個回答上來看,顯然是知道真相,只是不適合說或者不想說而已。
“居于家中他同在,臥及床間他亦存。”
他也曾配合過暗梟行者進行過數次的任務,甚至有一次化為殺人閻王的時候就是被暗梟行者的人給擒下的。
猛然間抬頭一看,正是他認為沒有任何武藝在身的紈绔子弟呂行世。
“我知道伱們,在京城里面,可以說是你們的天下了。”
這一次運氣好,他壓制了下去,但是下一次能不能再壓制住殺人閻王的人格,則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能不犯病最好是不要犯病。
然而鄧鐵卻沒有心思回答呂行世的問題,而是說道:“若是呂公子尋得了癲文丑的線索,可來衙門尋我。”
不僅僅是呂行世,暗梟行者還監視著鴉傘陶朱歐陽波、兩面閻王鄧鐵等人,在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人,都逃不了暗梟行者的監控。
因為這件事,他可是犯下了不少大錯,全靠官府衙門替他擺平。
他之所以敢開口,自然是有著他的打算了。
仔細一想,或許也是盯上了安福商會的財產,這可是京城首富,誰不想要。
有些事情就不能藏著掖著,就該說破,不然讓個人盯著自己,那多別扭。
驚駭過后,眼中當即浮現出了一絲殺意,化手為爪,朝著呂行世的脖子就抓了過去。
比如癲文丑,武道實力不過是三流,但是卻智多近妖的同時又極為瘋癲,配合上連他們都遜色的輕功身法,到現在暗梟行者都還沒有找到潛藏在京城里的癲文丑。
這名暗梟行者臉色變的陰沉了起來,自己真的被發現了。
沒錯,對方通過真氣斂息遮掩,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
畢竟京城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宮中的皇帝故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甚至更嚴重,是為了滅掉自己王朝一樣,不然正常人誰會讓一國之都陷入這等荒唐的局面?
呂行世的目光直接就和那名暗梟行者對了上去,對方的目光極為銳利,若非是有著獨特功法遮掩,否則哪怕在夜里都是極為耀眼。
不過無論呂行世做些什么,對方都不會干涉,就好像是為了知道呂行世的所有動向。
沒錯,不是放任,而是故意引導成這個局面的。
無非就是因為呂行世身份地位特殊罷了。
“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尋來。”
如果呂行世不是京城首富的話,他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親自上門。
鄧鐵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呂府,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浪費時間,也幸好浪費的時間不是很多。
離開時,鄧鐵目光朝著呂府內的某個角落里看去,神色不由得一冷,小聲的暗道:“暗梟行者?莫非…”
“沒想到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暗梟行者,我倒是榮幸了。”呂行世一笑。
‘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如果一般的話,就殺進去好了。’呂行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詭譎的局面,確實不太好下手。
可下一刻,他那如同疾風迅雷般的梟爪卻被呂行世捏在了手中,當場就破了他的護體真氣。
此話一出,這名暗梟行者不由得臉色一冷,自己被發現了?
“癲文丑實力不詳,一手毒功震鑠天下,再加上輕功玄異,想要抓住他沒有那么容易。”鄧鐵如實回答。
事到如今,再瞞下去也不是個事情,直接就走了出來,一拱手:“暗梟行者,梟爪十九,見過呂公子。”
一想到這里,他的另一個人格殺人閻王就有點蠢蠢欲動,想要活剮了呂行世出氣,這等為富不仁之人,就應當殺!
而后自然是疾步匆匆的離開,既然暗梟行者沒有阻攔他,他也沒有必要去破壞對方。
‘目前來看,這群邪道人物都不成氣候,哪怕腦子好用。’
“躲是沒有用的,別以為你自己藏得深,就覺得能夠高枕無憂,屆時要是動手,想必…”呂行世又開口了。
當初他去醉仙樓赴鴉傘陶朱歐陽波的宴會以及回來的路上遇見癲文丑時,對方也看在眼里,整個過程里沒有任何要出手的跡象,就好像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你這爪子確實是鋒利,摧金斷玉不成問題,只可惜火候還不夠。”
既然呂行世暗地里潛藏著這等秘密,自然不能讓他活下來了,讓他死才符合暗梟行者的宗旨。
鄧鐵的實力很不一般,天下名捕的人格下應該是一流高手,但是如果轉化為殺人閻羅,至少是宗師人物。
“如果換成前三位的梟爪,那應該有點看頭了吧。”呂行世說話間,直接就折了對方的雙手。
劇痛只手中傳來,不斷沖擊著他的意識。
鄧鐵他的目標是癲文丑,又不是安福商會,完全沒有任何插手進這個漩渦的理由。
真要有這么簡單,人早就被抓到了,何至于讓一個丑角擁有如此大的威名。
“那不知道這癲文丑進京,又是為了什么?”呂行世打探了一句。
“你覺得我這些年去外地求學,學的是什么?”呂行世輕易的就拿捏了對方。
在呂府殺了呂行世,倒也能擺平,只不過代價必然少不了。
至于其他人嘛,那自然不如這癲文丑了。
特別是在京城有根基的人或者勢力,都逃不脫。
殺人閻羅能夠發揮出宗師人物的殺傷力沒錯,但是卻是瘋癲無理智,各有各的長處和短處。
呂行世其實也好奇,這貨是怎么蹲的住的,而且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功法,這么大一個活人,存在感竟然如此的低。
“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你不說出來,我寢食難安啊。”呂行世一副你也得體諒一下我才行吧。
也不用擔心安福商會的問題,呂行世一死,剩下的反而更好處理了。
“沒想到我一個紈绔子弟,竟然能夠讓梟爪十九來親自監視,想來你們要的東西不一般吧。”呂行世卻笑著說道。
對方與呂行世就這么一對視,差點沒給嚇一跳。
得虧他不是什么新人,不然換一個人,此時怕是已經被驚走了。
呂行世則是吊兒郎當的看著鄧鐵離開,目光跟著落在了某個角落里,那人依舊在監視著他。
然而該功法效力比較有限,不僅瞞不過呂行世,連帶著鄧鐵都沒能瞞過。
作為官門中人,又是名捕,自然是知道暗梟行者的存在了,只是雙方并不是同一條線上的人,對于暗梟行者知道的不多,對方的來歷也是極為神秘,據說是來自于宮中。
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這么搭在了他的肩上。
“沒想到真有人,我就是詐唬一下。”呂行世臉上帶著戲謔的說道,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存在,只不過想著戲弄一下對方。
暗梟行者在京城里確實是厲害,不過卻也有遺漏。
梟爪十九臉色一黑,他沒有想到自己終日打雁,居然被家雀啄了眼。
要知道當初癲文丑可沒有和呂行世進行過直面接觸,想要尋找線索,去找那些直面接觸的人更好。
“出來吧,別躲著了,我早就知道你來了。”呂行世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下一刻,他只感覺自己體內真氣運轉突兀的停滯了下來。
“沒想到你竟然悄無聲息的習得了這么一身高強的武藝,如此返璞歸真,難怪沒人能夠看得出來你的底細。”梟爪十九眼中浮現出了一抹驚駭來。
呂行世怎么出手的,又如何打斷他的真氣運轉,這些都是一瞬間就完成的,他甚至都沒能看清楚呂行世是怎么辦到的。
既然選擇對他下死手,那也別怪呂行世廢了對方,再慢慢拷問好了。
他有小善心卻不是什么老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