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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新一年的展望

  接下來幾天里,陸續又有人來探望翟遠。

  梁志超和陳家樂是跟家里長輩一起來的,翟遠畢竟是自家孩子的老板,他們的態度顯得很謙恭。

  “阿叔阿嬸,你們太客氣了,怎么還帶禮物過來。”

  “我就跟他們說不用浪費錢買禮物,遠哥又不差這點東西。”

  梁志超一如既往不會說人話,抱怨起了拎著禮物的父母。

  陳家樂笑著踢了他一腳,向翟遠說:“阿遠,錄像廳已經重新裝修好,過完年就可以開業,到時候你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正好過來剪彩。”

  “剪彩就算了,我不中意拋頭露臉,到時候你們兩個和伶姐去就好。”

  他倒不是不中意拋頭露臉,是不中意沒有收益的拋頭露臉。

  剪彩大家看的是明星靚女,這一點上面,一百個翟遠也比不上一個鄧樂伶。

  “好啊好啊,我到時候要站在中間。”梁志超毫無自知之明的說。

  翟遠笑笑,又說道:“既然提到錄像廳,正好講一下明年的一些想法。我們跟鄧廣榮這樣一打,錄像廳的生意肯定藏不住,過完年其他區開場子的人會越來越多。另外我們片源還是太少,如果繼續用現在的經營方式,生意會越來越差。”

  翟遠說出自己這幾天想到的顧慮。

  其實主要還是片源問題,錄像廳畢竟不上臺面,只能放映一些舊片,時間長了觀眾自然要流失。

  盜版國外電影,版權和配音還在其次,沒有互聯網的年代里,一部部選電影才是最麻煩的,他暫時還不想在這上面費太多精力。

  “所以我準備今年換一種經營手段,錄像廳以后不賣場次票,改做計時收費。”

  見陳家樂和梁志超都面露不解之色,他接著解釋道:“白天看電影,觀眾只要交四塊錢進場,就可以看一整天,晚上收高點,六塊錢看整晚,如果買一張八塊錢的通票,全日任看。”

  “行不行啊?收益對半斬都不止,我怕成本收不回來。”

  陳家樂皺起眉頭,翟遠這樣做相當于自廢武功,而且收益豈止是對半斬。

  以前兩塊一張票,日間兩塊一場,五場就能賣十塊,夜間場三塊一場,五場十五塊。

  現在日夜加在一起,居然只賣一張八塊的通票?

  “通票賣十五或者二十會不會好點?”他提出建議。

  “要做就做盡,不要讓以后其他地區的場子搶走客人。”

  翟遠搖搖頭,看了眼正拿出紙筆很認真在計算收支的梁志超,抓起床頭一個橙子朝他砸去。

  他說:“別算了,我怕你算到后來我會賠死。我之前記過數,這個價格剛好可以控制住成本,而且有少少盈收,不至于虧本。另外,以后我們錄像廳的重點盈利方向不在放電影上面,計時收費之后那些客人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當然會口渴肚餓,去工廠批發些飲料、零食、安全套之類的小商品,搞個雪糕柜擺進去放在錄像廳門口,每件東西按照比士多店貴一兩毛錢的價格往外出售,先做一個月時間再看。”

  “明白。”

  陳家樂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信心,不確定這種經營方式能不能賺到錢。

  純粹是因為之前錄像廳一家獨大時,有著一本萬利的暴利,現在這樣降價心中難免會有落差,擔心翟遠連他們的薪水也扣掉。

  翟遠看出他的顧慮,笑著說:“家樂哥,以后我的心思可能不會放太多在錄像廳上面,你和阿超要辛苦點,明年除了每個月的薪水加多五百塊給你們,我再每人再分給你們一成干股,按月分紅,合同已經讓沈律師搞定,到時候你們直接過去找他簽字就好。”

  陳家樂和梁志超聞言,都驚詫抬頭望向翟遠。

  加五百塊月薪倒是其次,錄像廳的一成干股才是大頭。前段時間鼎盛的時候,十間錄像廳每個月收入三十幾萬,一成就有三萬塊。

  現在雖說要賣通票,陳家樂覺得幾千塊還是要有的,加上底薪,比寫字樓的白領賺的更多。

  “你把生意交給我們,自己去搞什么?”

  梁志超同樣激動,但之后立刻問出另一個問題。

  降價還加薪,遠哥這是打算徹底做甩手掌柜啊。

  “不記得我搞了間電話公司?”

  翟遠笑了下,說起來秘密花園跟錄像廳關系還很緊密,因為所有海報上面都印著付費號碼,過完年他還打算再搞一波地推,就像以后網吧做游戲廣告一樣,把秘密花園的海報貼在錄像廳顯眼的位置。

  另外沈威也已經聯系過幾家電視臺的廣告位。

  不過黃金時段的廣告位報價太高,而且翟遠目前還沒想好拍攝哪種風格的廣告,能既不違規又吸引眼球,所以電視廣告的計劃暫時擱置了起來。

  “還有,新年過后我會正式搞一間戲院出來。”

  翟遠接著對兩大天王說出自己的計劃:“還會開一家制片公司拍電影,以后電影下畫可以刻錄成盒帶,擺進錄像廳售賣。”

  兩大天王面面相覷,這步子跨的未免有些太大了。

  電話公司、制片公司還有更夸張的戲院?恐怕幾百萬都擋不住吧。

  本以為拿了錄像廳一成股份,他們跟翟遠的距離會縮小,結果翟遠坐火箭一樣又竄到更高的位置,令他們有種仰望的感覺。

  “遠哥,拍電影還缺不缺角色?我覺得我可以客串一下。”

  陳家樂沉默幾秒,突然笑著開句玩笑,順勢改掉了一直以來叫他作‘阿遠’的稱呼,和梁志超一樣加上個哥字。

  翟遠心說完了,又是一層可悲的厚壁障。

  難道像我這樣優秀的人,真的會慢慢失去朋友嗎?

  翟遠一聲嘆息,高處不勝寒啊!

  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醫院里先后又來了兩個探病的人,把翟遠剛建立起的優越感打的稀碎。

  一個議員助理何子朗,一個糧行千金彭家燕。

  “何助理來了,快請坐!海玫去搬把椅子過來,瑤瑤給沏杯熱的!”

  前倨而后恭。

  隨后,何子朗對翟遠過去半年的工作表示了高度認可,并對他明年的工作提出新的要求和建議,希望他能強化責任,完善細節,堅持學習和不斷進步,積極響應麥議員的施政方案。

  官腔打起來,令翟遠恍惚回到了每晚七點聽新聞聯播的時候。

  末了,這位議員助理總算留下了唯一有用的消息。

  “你讓我幫忙聯系的戲院有消息了。位置就在觀塘牛頭角德寶花園附近,新皇宮大戲院。這間戲院的座位不算多,大概只有一千兩百多個,業主開價月租三十萬,我幫你還到二十四萬,至于銀行貸款的事需要你自己去談,這個我們做公務員的幫不了伱,否則會惹到廉署的調查,很麻煩。”

  他說完這些,又拿出兩個紅包放到翟遠床頭,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麥議員讓我向你問聲好,祝你新年快樂,以及十八歲生日快樂。”

大熊貓文學    1982從香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