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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我很喜歡仗勢欺人嗎?

  正午的陽光,透過小區老榕樹繁茂的枝椏,在地上灑下細碎的光斑。

  「哦?過年時還要相親嗎?」

  陳著語氣中帶著一貫的從容,坦然迎著格格的目光。

  他看出來她的試探。

  但是他的眼神太復雜了,像是一片暗流交匯的海面,既有洶涌的火山,也有滔天的海嘯,還有淺淺的白浪。

  以格格的城府,只能讀懂海面最表層的平靜。

  平靜,那就意味著不在意了?

  格格有些泄氣,還有一股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惱怒涌上心頭,她高聲的反問:「不就應該是過年相親嗎?」

  「哦,也對。」

  陳著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我一個朋友,過年的主要任務就是相親。」

  「所以呢?」

  格格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已經上來了。

  她似乎執拗的想看到,陳著聽到「自己相親」這件事,必須有一個特別的回應。

  哪怕一句欲言又止的話,一個閃爍其詞的眼神都好。

  這樣才能證明,他是在意的。

  此刻的格格,有點像是站在懸崖邊試探的孩子,既害怕墜落,又渴望被拉住。

  「所以什么?」

  只可惜結果讓格格失望了,陳著不動聲色的淡定問道。

  格格狠狠盯著陳著,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是要把這個人拖入「回收站」再也不見。

  「————好!」

  半晌后,易格格從齒縫里擠出這個字,仿佛把所有不甘的都咽了回去:「那放煙花吧!」

  陳著默不作聲地取出仙女棒,打火機「咔嗒」一聲點燃引線。

  因為是白天,仙女棒的那點火星顯得格外寂寞,在明晃晃日光下艱難地閃爍著,完全沒有前兩晚的那種瑰美。

  其實放煙花這件事吧,最美的從來不是轉瞬即逝的火光,而是站在身側共賞的人。

  就像是陪你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本身更溫柔。

  可此刻易格格滿心煩躁,哪還有心思欣賞這些。

  她拿著仙女棒機械地舞動兩下,始終忘不掉狗男人剛才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一股委屈「倏」地蔓延至心頭,突然就把正在燃燒的仙女棒摔在地上。

  「滋滋」

  火星在水泥地上徒勞地閃爍了兩下,最終還是無聲無息熄滅了。

  「怎么了?」

  陳著問道。

  「突然不想放煙花了,這么無聊的東西,誰愛玩!」

  格格冷冷的說道:「還要拍照是嗎,快點吧!」

  「嗯。」

  陳著不聲不響地掏出手機。

  格格卻很不配合,她故意仰頭望向別處,陽光在頸間勾勒出一絲執拗的弧度。

  陳著心里默念「拍照口訣」后,在曝光的太陽底下,連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收起手機。

  「給我看看。」

  格格說道。

  「曝光了,我沒拍好。」

  陳著笑著說道。

  「不好看,也要看!」

  格格蠻橫地伸出手。

  陳著只得遞過手機,格格瞥見屏幕上自己刻意回避的側臉,不屑一顧的說道:「就這水平?還好意思夸口!」

  陳著慚愧的撓撓頭,確實沒拍好。

  「走了!」

  格格一甩長發,她這次應該是真的要走了,絲毫沒有逗留的意思。

  路過那些「內部特供」的茅臺時,她似乎嫌礙事的準備一腳踢開。

  只是大長腿都已經邁開了,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的收起了大部分力氣。

  但是短靴也蹭到了邊緣,紙箱在地上滑出刺耳的摩擦聲。

  陳著苦笑一聲,此時的格格,路過的狗都可能被她踹一腳。

  實際上這位易家公主,其實也蠻辛苦的。

  她應該是大早上就從首都飛廣州,然后去了趟廣州軍區,把這些特供搬運過來,估計也是需要一點人情的,再加上那張「紅頭白底黑字」的車牌。

  格格甚至提前買好了回去的飛機票,說明她根本沒打算在廣州逗留很久,真的只是送點禮物過來而已。

  當然可能在易小姐的視角,這不叫「送」,這叫「賞賜」。

  反正都一樣的,哪有專門跑這么遠「賞賜」的。

  這份專程而來的別扭心意,用她慣有的跋扈掩飾一下罷了。

  想到這里,陳著揉揉鼻子,突然對易格格的背影說道:「您今晚的相親對象,是個又帥又有能力,而且白手起家,養著十萬兼職全職員工的985高材生嗎?」

  「如果不是,我建議易小姐不要貿然定終身啊。」

  「還是要多比較多觀察,擇偶應當堅持高標準、嚴要求,至少要把這個條件當成最低門檻。」

  「又帥又有能力,白手起家的985高材生?」

  易格格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這句話的意思,終究沒忍住一撇嘴:「真不要臉————」

  「滾吧!誰會挑選這種條件的垃圾男人!尤其他可能還是個渣男!」

  格格頭都沒回,滿是不屑的回道。

  陳著聳聳肩膀,無言語對,只能看著格格利落的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緊接著,霸道發動了。

  不過,車卻沒有走。

  排氣孔噴出灼熱的氣浪,揚起一陣嗆人的塵土。

  數秒后,格格突然伸出頭,那些被風吹亂的發絲在肩頭跳躍。

  她沖著陳著伸出手掌,帶著七分蠻橫和三分期待:「紅包給我!」

  「啊?」

  陳著愣了愣。

  您還在乎那點錢?

  「快點!你不是說三件套還有紅包的?」

  格格催促。

  陳著只能走上前,把所有紅包都遞過去。

  易格格一把搶過來,她居然數了數個數,然后滿意的塞進口袋里。

  「陳著!」

  然后,格格忽然喚他,目光里晃動著探究。

  「嗯?」

  陳著微微傾身,他就是個虛偽的人,這個時候都在故作虛偽的謙虛。

  「你剛才是不是在哄我?」

  格格沉寂了片刻,突然問道。

  陳著稍微怔了一下,笑著卻不說話。

  這個問題,像是要淹沒在了越來越濃的塵土里,注定朦朧且模糊。

  「磨磨蹭蹭的!」

  格格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又不耐了,「哼」了一聲又問道:「還有!我是不是很喜歡仗勢欺人?」

  陳著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種回答。

  不乏高情商的社交辭令。

  但,似乎又不適合用在這里。

  所以等了一會,他終究坦誠的點了點頭。

  「切!」

  格格好像有點不服,不過很好笑的是,居然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她摸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的握緊又松開,用力之大,皮革的紋路在掌心留下細密的觸感:「嗯————那會有人對我一直很有耐心嗎?」

  「額————」

  陳著很清楚這個「有人」是誰,但格格既然不挑明,他也樂得糊涂,想了想滿臉無辜的說道:「防彈衣雖然防彈,也不能一直打啊。」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寶寶是寶寶,寶貝是寶貝。

  「那你不能換件厚點的防彈衣嗎?」

  格格一腳踩動油門,霸道發出轟鳴聲。

  「走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今晚沒了,老柳要集中連在一起,明天寫出個大章對春節橋段圓滿完結,所以不適合斷開。這段挺難寫的,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要寫出各自特色但又不能形成流水賬。最后,求

大熊貓文學    都重生了誰考公務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