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一個好日子,孟漁十六歲的生日,當然,除了陳老師,應該沒有人記得這一天。
嗯,也許小雁子知道,她這幾天神神秘秘的似乎想要干什么,表示我比你大半歲,等著姐姐給你的驚喜吧。
真巧,孟漁也想好好的慶賀。
孟家大宅,今天是熱鬧非凡,孟老爺子今年八十一了,膝下兒女滿堂,雖然平日里爭斗不已,但是今天,大家還是樂呵呵的向著孟老爺子恭賀。
不管怎么樣,孟家如今是青木城里的大族,雖然一直沒有出現筑基修士,但是也算是地方名門。
今天是家宴,屋子里并沒有外人,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也就是這時,老管家走了上來。
“老爺子,孟漁求見,而且來意不善。”
“那個孽畜來干什么?”
老爺子臉色也是一怒,孟天佑的死,他百分百認定和孟漁有關,孟漁太過分了,要不是有強有力的人士警告,他都會馬上去弄死孟漁!
“他還背著一把劍,不愿意解下。”
老管家加了一句,佩劍是這個時代的風俗,但是子孫輩拜訪長輩卻不愿意卸劍,那就恩斷義絕的含義了。
“很好,很好,我倒是也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爺子冷笑著,讓人把孟漁叫了進來。
“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說話的是孟天佑的老婆,她直接就大聲叫罵了起來。
“我查過孟家的根底,發現,百年前,孟浩宇(孟老爺子的父親),是地痞流氓出身,有很多的案底,后來運氣好攀上了富家女,然后才發達起來,按道理,三代養氣,不管怎么樣,過了這么多年,孟家總要體面一點,但是…”
孟漁搖了搖頭,“上門都是客,你們連這個都不懂。”
“呵呵,你想說什么?”
孟老爺子,冷笑著說道。
他十來年前練氣大圓滿,雖然現在年老體衰,但是絕對不怕孟漁。
“沒有什么,我就是想問一句,誰在骨灰壇里面撒了尿。”
孟漁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這一刻,他想起了前身的種種過往,十歲的時候,失去了父母,被這群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人拿到了監護權,他們沒有蠢到打他罵他,但是冷暴力什么卻從未停止,在他的成長路上設下了種種阻礙,包括阻止那個孩子取得三轉洗髓丹,就是要把他逼到了絕路,而這個老爺子,根本不聞不問,因為他不認為這個小崽子有什么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就當別人的磨刀石吧。
“撒尿,有人給你爹媽的骨灰壇撒尿了?”
“撒尿了就去警局報案呀,到我們這里,是嫌棄不夠滿嗎?”
“哎呀,好可憐呀,我都快要笑死了。”
那些人笑著,一個個仿佛聽到了什么快樂的話語。
更有一個,走向了孟漁,伸手要去拍他的臉。
一道黃光閃過,八門金鎖圖發動,整個老宅被保護了起來,當然,房間里的人,出不來了,包括對外發布信息。
雖然說,已經有人把孟漁沖進來鬧事的場景發到了朋友圈了,正好停到了孟漁問是誰尿了的時候。
下一刻,一道劍光閃過。
劍光如梭,一點即通。
那個人的聲音一下子斷了,只有額頭處一點血光。
劍是好劍,劍法更是好劍法!
白鶴劍法的三大殺招,仙鶴神針,簡簡單單的就是一刺,但卻是石破天驚的一刺。
那個拉他臉的人,是孟家這一輩武功最高的一位,他站起了吆喝的時候,已經全神貫注的做好了準備。
他練氣五層,他又精通飛龍大八式,他還有法器可以用,他根本不覺得孟漁有什么可怕!
然后,孟漁就一劍。
那個人如同朽木一樣倒在了地上,屋子里一片驚呼。
“前幾天,太白大學愿意提前錄取我,并給我最高的獎學金,同時,一位筑基大圓滿的修士當我的老師,原因呢?”
劍鋒上,有一滴嫣紅的血。
“你們是不是接到了警告,不要騷擾我?”
那滴鮮紅的血,終于落了下來。
“你們也許覺得是我父親的某位戰友、或者我母親的上級看不慣了,出面干預,卻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地上光潔無比,落地的鮮血宛如紅梅。
“我其實是一個被打壓的天才,不但成為了煉氣士,而且還練成了風之劍意。”
他的眉毛一挑,然后,又是一劍劃出。
宛如白鶴迎風展翅,又如同清風拂面而來,這一劍,名為白鶴展翅!
完美無瑕的劍圈,擋住了沖上來拼命的兩個人,無論他們的法器還是兵刃,都無功而返。
然后,劍光一轉一斬,不但這兩個人倒地,后面偷襲的兩個人,一樣戰死。
白鶴劍法,神髓就是模仿白鶴的翅膀揮擊和尖嘴啄食的動作,防守飄逸完美,攻擊如同白鶴閃電般啄食水中魚。
大廳里三十多個人,一瞬間已經死了六個,而孟老爺子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他的臉色煞白的可怕!
仙門雖然講究仙凡平等,但是公民分成各種不同的等級,并且貢獻越大,得到的權力越大,孟家這些年,竭盡全力的培養,也不過培養出一個練氣四階的年輕人,但是筑基的可能,沒有任何一點點可能。
而現在,孟漁來到了大家面前,告訴他,他今天十五歲,領悟了劍意,是來殺人的!
“孟漁,我…”
他想說什么,孟漁的手在虛空中一彈,八門金鎖圖開始了變化,一道道金色的圍墻把大家隔離起來,防止他們聯合起來。
“體面點,請!”
孫子沒有咒罵,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殺機。
回過頭,看著那些平日里有了好處毫不相讓,現在卻往后退的子孫和親人們,然后再看看孟漁。
深深的懊悔席卷上了心頭,但是這時候,只有苦戰一條路。
他當年也苦練武技,一手破月刀法也到了圓滿境界,現在面前的小崽子,修煉沒有他時間多,真氣沒有他雄厚,他不用怕他!
武器落到了手中,匹練一樣的刀光卷向了孟漁,然后,他看到了一只白鶴,在他的面前舒展著筋骨。
孟漁的劍法并不快,甚至能看得到每一下的動作,但是他的動作又是那樣的優美,每一下,都釘在了他刀法的關鍵點!
他的劍總在最合適的地方出現,一道道劍光在他的身邊掠過,仿佛白鶴的羽毛飄落,每一條進攻的線路都被擋住,然后他驚恐的看到,白鶴的羽翼展開。
境界從來不決定勝負,更不要說孟老爺子十來年都沒有和人動過手了。
孟老爺子還想說什么,他甚至想要跪地求饒,只要能活下去,他不惜任何代價…
一道弧光斬過,孟老爺子的人頭落到了地上。
孟家最厲害的人死了,剩下的人一下子慌了神,他們紛紛想要逃跑,可惜卻被八門金鎖圖死死地鎖在了宅子中。
有的人向孟漁苦苦哀求,有的人大聲的說著自己小時候還抱過孟漁。
“啰嗦。”
動手了,就沒有必要留情,孟漁如同滾瓜切菜一樣的殺著那些人,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的舅媽,和那個被稱為天才的表哥。
“說吧,是不是你干的?”
長劍一閃,表哥的一只手臂落到了地上。
“你這個瘋子,就是老子尿了一泡,怎么了,不行嗎?”
持劍的手落到了地上,表哥這一瞬間終于崩潰了:“你這個雜種,你…”
然后,下一劍,他的另一只手落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
那個胖女人這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撲上來想要和孟漁說什么,可是,一道血光噴射而出,她倒在了地上。
“再罵一句,讓我聽聽。”
孟漁看著最后的幸存者,他的表哥,說道。
“老子在伱爹娘的骨灰壇里面撒尿了,你這個…”
很好,就是要這一段,隨身的記錄儀,已經錄下了一切,然后,一劍刺穿了他的腦干,他的聲音永久的消失了。
“呵呵。”
回過頭,看著變成了地獄一樣的房間,這是原身的血親,這是他的一切關聯。
他的母親,曾經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融入這個集體,他的父親,低頭哈腰想和這些人搞好關系,十歲的他,懵懂中覺得,不管怎么樣,這些人是他的舅舅、爺爺還有親人,點頭讓他們當了監護人,十六歲的他,用盡了一切手段,卻被困在其中。
這一刻,孟漁仿佛能聽到原身的瘋狂大笑,還有哭聲。
勿以惡小而為之。
結算。
而他的神識中,一枚閃亮烏黑的蓮子正在跳動,上面有一個文字,百。
成魔百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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