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李紅酒那種角色的的確確只能算是個小人物。
但相對來說,連她都能知道李紅酒這個人,又證明了李紅酒在某種程度上已不是一般的小人物。
可她確實好奇,這么多可供選擇的條件,怎么就選到這個...
星海余波未散,神廟外的天光卻已恢復如初。遠處山巒起伏,云霧繚繞,仿佛方才那場驚世之戰不過是幻影一場。然而四人皆知,世界已悄然改變。
月璃手中的提燈依舊微微閃爍,七彩火焰在其中跳動不息,似有靈性般輕顫著回應她的心緒。她低頭望了一眼水晶球,那里面映照出的,不再是混沌與紅光,而是清澈如水的星辰之影。
“它…安靜下來了。”她輕聲道。
白術川緩緩收起最后一道符文印記,眉頭卻仍未完全舒展:“晶核雖被封印,但它的力量并未徹底消失。那位昔日的守護者雖然隕落,但他留下的影響恐怕不會輕易消散。”
喬武功拍了拍肩上的塵土,咧嘴笑道:“反正已經打完了,管他什么影響不影響。咱們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幾天再說吧,我這身子都快散架了。”
古炎鐸輕輕甩了甩劍尖殘留的黑氣,目光沉靜地掃視四周:“這里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盡快離開,并通知其他宗門加強戒備。若真如那位所說,他是被遺忘的存在,那么…或許還有更多類似的‘守護者’潛伏于世界的縫隙之中。”
眾人聞言皆是一震。
“你的意思是…”月璃低聲問道。
“我只是提醒你們。”古炎鐸淡淡一笑,“別忘了,晶核的力量并非憑空而來。它是某種古老意志的具象化,而這些意志…未必全都安分守己。”
白術川點頭道:“沒錯。我們必須盡快將此事稟報師尊,并聯合各大宗門重新梳理天地封印。也許這場戰斗只是開始。”
喬武功聳聳肩:“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繼續當我們的救世主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四人相視一笑,雖疲憊不堪,卻眼神堅定。
他們沿著來時的小徑緩步前行,穿過一片片被戰斗余波撕裂的森林與山谷。那些曾被異界之力侵蝕的土地,如今竟隱隱透出一絲生機或許是晶核被封印后,天地法則正在自行修復。
“話說回來,”喬武功忽然開口,“那家伙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你們還記得嗎?”
“他說什么?”白術川問。
“他說:‘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喬武功皺眉,“當時我以為他是在逞口舌之利,但現在想想…也許他真知道些什么。”
“比如?”古炎鐸挑眉。
“比如…晶核真正的來歷,或者…這個世界的真相。”喬武功語氣難得認真起來。
白術川沉思片刻,緩緩道:“的確,他的言語中透露出一種被背叛的情緒。而且他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不像是單純的仇恨,更像是一種…絕望后的憤怒。”
月璃輕聲道:“也許,他曾經真的是一位守護者。只是時間太久了,孤獨、遺忘,最終讓他迷失了方向。”
“是啊。”古炎鐸望著遠方的群山,“有時候,連最忠誠的靈魂也會在漫長的黑暗中迷失。”
沉默片刻后,白術川忽然停下腳步,神色一凝:“等等,有人來了。”
眾人立刻警覺,紛紛握緊武器。前方密林深處,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身披灰袍的老者,面容蒼老,眼神卻異常明亮。他拄著一根木杖,步伐緩慢卻堅定。
“你們…終于出現了。”老者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激動。
“你是誰?”古炎鐸上前一步,擋在眾人身前。
老者笑了笑:“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什么意思?”月璃皺眉。
老者抬頭望向天空,仿佛透過層層云霧看到了某個遙遠的存在:“晶核的覺醒,只是序幕。真正的大幕,才剛剛拉開。”
“你到底是誰?”喬武功忍不住再次追問。
老者緩緩轉身,準備離去,卻留下一句話:“記住,你們所守護的世界,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復雜。而你們的使命,也遠遠沒有結束。”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在風中漸漸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四人面面相覷,良久無言。
“看來,我們還得繼續走下去。”白術川苦笑。
“那就走吧。”古炎鐸轉頭看向月璃,“只要你還愿意提著這盞燈。”
月璃輕輕撫摸提燈,眼中泛起溫柔的光芒:“我會一直提著它。無論前方是深淵還是風暴,我都不會讓它熄滅。”
四人并肩而行,踏上了新的旅程。
山海依舊壯麗,而他們的故事,也才剛剛開始。
山海之間,晨曦微露。四人行至一處山谷,四周古木參天,溪流潺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靈氣。他們終于停下腳步,稍作休整。
“這一路走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喬武功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一邊調息體內的靈力,一邊開口道。
“少了什么?”白術川正閉目凝神,聞言微微睜眼。
“敵人。”喬武功咧嘴一笑,“自從離開神廟后,我們一路暢通無阻,連個像樣的妖獸都沒碰到。”
“你這是閑得發慌?”古炎鐸靠在一棵樹下,手中輕撫劍柄,語氣平靜,“還是說,你覺得危險已經結束了?”
“我可沒這么說。”喬武功聳聳肩,“但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剛剛經歷了一場足以動搖天地的戰斗,怎么外界一點動靜都沒有?”
月璃低頭看著提燈中的水晶球,那里面依舊閃爍著七彩光芒,仿佛回應她的心緒般輕輕跳動:“也許是因為晶核被封印的緣故。它原本是連接異界的橋梁,如今橋梁斷了,那些來自其他維度的敵人自然也就無法再進入這個世界。”
“可問題在于…”白術川緩緩開口,“如果它們真的完全無法進入,那之前那些敵人又是如何突破封印的?”
眾人一時沉默。
“看來,我們還得繼續調查晶核的秘密。”古炎鐸站起身,目光堅定,“它不僅僅是一塊蘊含力量的寶石,而是一個鑰匙通往更深層世界的鑰匙。”
“鑰匙?”喬武功挑眉,“你是說,有人在背后操控這一切?”
“不是‘有人’,而是‘某種存在’。”白術川低聲說道,“那個自稱昔日守護者的家伙,他的言語中透露出一種被遺忘、被背叛的情緒。他并非單純的墮落,而是…被迫成為現在的模樣。”
“也就是說,這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月璃皺眉。
“恐怕是的。”古炎鐸點頭,“我們必須找到更多線索,弄清楚晶核真正的來歷,以及它為何會吸引那些異界生靈。”
“那么,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喬武功活動了一下筋骨,眼中戰意未減。
“風鳴宗。”白術川沉聲道,“那是我師門所在,藏有大量關于遠古封印與晶核的典籍。若要解開謎團,那里是最合適的起點。”
“那就出發吧。”月璃輕輕收起提燈,轉身望向遠方的群山,“無論前方有什么等待著我們,我們都必須面對。”
四人再度踏上旅程,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一路上,他們穿過了幽深的森林,越過了險峻的懸崖,也見識到了許多未曾見過的奇異景象。
某日黃昏,他們來到一座古老的村莊。村中炊煙裊裊,雞犬相聞,一切都顯得寧靜祥和。然而,當他們走進村子時,卻發現村民們神情緊張,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幾只烏鴉在屋頂上盤旋。
“這不對勁。”古炎鐸低聲道,“尋常村落不會如此寂靜。”
“去看看村長家。”白術川提議。
他們沿著小路前行,來到一座較為寬敞的房屋前。門虛掩著,推門而入,只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堂中,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書冊,似乎早已察覺他們的到來。
“你們來了。”老者緩緩抬頭,目光深邃如夜,“我等你們很久了。”
“你是誰?”喬武功警覺地問道。
老者合上書冊,輕輕放在桌上:“我是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位守秘人。你們想知道關于晶核的事,對嗎?”
“你怎么知道?”月璃心中一震。
“因為…我也曾見過那位‘昔日的守護者’。”老者緩緩起身,走向屋內的一角,取出一只布滿符文的木匣,“這里,藏著一段被遺忘的歷史。”
四人對視一眼,紛紛圍攏過去。
老者打開木匣,從中取出一枚殘破的玉簡,上面刻滿了古老的文字。
“這是我祖上傳下的遺物。”老者輕聲道,“它記載了一段關于晶核的真相那并非天生之物,而是由一位真正的守護者所創造,用來封印某個不該存在的東西。”
“什么東西?”白術川追問。
“一個‘裂隙’。”老者眼神凝重,“一個連接無數維度的裂縫。晶核的作用,就是鎮壓它,不讓異界的侵蝕蔓延到此界。”
“也就是說…”月璃聲音微微顫抖,“晶核本身并不是力量的源頭,而是封印的關鍵?”
“正是如此。”老者點頭,“但隨著時間流逝,人們漸漸忘記了它的真正用途,只將它視為一種強大的資源。而那位曾經的守護者,也被遺忘,最終…迷失了自我。”
“難怪他會變成那樣。”喬武功喃喃道。
“所以,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是…”古炎鐸沉聲問道,“如果晶核只是封印的一部分,那么一旦它被破壞或失控,會發生什么?”
老者沉默片刻,緩緩道:“裂隙將會重新開啟,而這一次,或許再也無法關閉。”
四人皆是一震。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白術川急切地說,“去風鳴宗,找到更多的資料,徹底弄清楚該如何修復封印。”
“但在此之前…”月璃看向老者,“請問,您是否知道那位‘昔日守護者’的名字?”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玄冥。”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般在眾人心頭炸響。
“玄冥…”古炎鐸低聲重復,仿佛想起了什么,“這個名字,在古籍中曾有提及,據說是一位最早期的守護者,擁有掌控天地法則的能力。”
“可惜…”老者嘆息,“再偉大的靈魂,也會在孤獨與遺忘中腐朽。”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阻止裂隙的開啟。”月璃握緊提燈,目光堅定,“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老者點頭,將玉簡遞給她:“愿你們能完成這項使命。記住,真正的守護,并非依靠力量,而是信念。”
四人接過玉簡,鄭重地向老者行禮,隨后踏上了前往風鳴宗的道路。
山海依舊壯麗,而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