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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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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長老們還不好說什么,人家又沒干啥違規的事情,人家只是在鉆這里的空子。

  是什么空子呢?進來前,在器云谷下發的神火盟約守則上寫了,這是煉器界的盛事,都是煉器中人,讓大家進了神火域后,不要逞惡妄為,要各憑本事公平競爭。

  也不是本屆才這樣寫的,歷屆大概都如此,這是應有的套路總不能公開說,咱們煉器界進了神火域后,就是要自相殘殺,就是要搶得贏的就搶。

  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不可能這樣表達,表面上總得擺兩句貌似莊嚴的、好聽的、好看的話。

  寫的人知道很假,看的人也知道很假,寫的和看的都在背后嗤之以鼻,但還就是得非寫不可。

  至于結果,從來沒人追究過,因為敢殺敢搶的,大多都是恃強凌弱的,大多都是那些有實力的大派,而有資格站出來執法的,又都是那些大派。

  譬如派來這里坐鎮的長老,全都是靠前的門派。

  所以大家都清楚的,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才是真正的規則。

  可誰也不能當坐鎮的十位長老的面撕下這塊遮羞布不是,真在十位長老的跟前有違守則,那就是打十位長老的臉。

  連續兩撥刺客,都是追到這里就跑了,十位長老很想問問那幫刺客是怎么回事,既然有壓著打的本事,怎么還能老是讓人逃到這里來。

  關鍵這大個子鉆了空子不說,居然還有臉讓他們主持公道,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滾一邊去,誰請你們進來了不成?

  關鍵還被他們搞到了神火,越發讓十位長老感到膩味。

  然不爽也沒用,人家也不是一般能隨意欺凌的小門派,能破例進來的,背后擺明了也是有人的。

  一長老沉聲道:“我們沒看到任何前因后果,都是你一家之言。”

  “唉!”吳斤兩仰天嘆了聲,一副恨蒼天無眼的樣子。

  一旁的尤牧,從頭到尾沒吭聲,剛才聽吳斤兩求十位長老做主的時候,他就想拉吳斤兩的袖子了,想讓他不要沒事找事,鉆人空子還蹬鼻子上臉不合適。

  反正他是被說的心里有些惶惶的,如今見這廝又擺出一副恨人不公的德行,他是真怕惹出事來。

  好在吳斤兩還是對十位長老躬身拱了拱手,轉身又對童明山道:“走,找個地方吸收神火去。”

  也沒去別的地方,在十位長老眼睜睜注視下,又跑回了勞長泰那邊,有現挖好的山洞。

  看到童明山又托著神火回來了,勞長泰好奇,“吳兄,這什么情況?”

  “別問,心煩。”吳斤兩搖了搖頭,暫未泄密。

  尤牧見他如此,也同樣沒告訴同伙。

  反正童明山進了洞里后,直接就把手上火給收了,在洞里問道:“什么時候走?”

  他挺急切的,惦記鐵森林那邊的神火,紅云堡的人已經誘離了鐵森林,知道鐵森林的神火被人采了,應該是不會再回去浪費寶貴時間了。

  當然,他也知道下一朵神火未必是他的,可人都有點貪心,誰不想越多越好,去了就還有機會。

  吳斤兩摁手,示意其稍安勿躁,回頭對尤牧道:“得防止紅云堡的人在周圍暗伏著,你跟那邊的人發出接頭暗號,若一直無回應才算安全,我們才能離開。”

  尤牧多少有些意外,這廝看似膽大,心還挺細的,事情來回手倒騰起來還挺有條有理的,似乎沒自己想的那么魯莽。

  既然說的有理,他當即點頭照辦去了。

  吳斤兩又叮囑勞長泰和兩個四鼎宗弟子放哨,自己則往嘴里扔了顆丹藥,盤膝打坐恢復了起來。

  剛才全力催發風鱗逃逸,也挺耗法力的,真要是長距離逃竄的話,他肯定吃不消,時間久了肯定得被人追上,此時得盡快恢復一下消耗的法力…

  鐵森林,一駕馭風鱗的四鼎宗弟子從空中落下,找到許安長稟報道:“師兄,我剛才在空中搜查,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明山宗的人好像都不見了,師春也不見了。”

  不見了?怎么可能不見了?許安長不信,亦駕風鱗卷了他一起升空,開始在空中兜尋,不過一看到地上不少見的窟窿,他大概就心中有數了。

  方圓十來里的地方,在風鱗的速度之下,很快便兜了好幾圈,確實沒看到明山宗的人影子。

  之后也沒太當回事,落地后叮囑道:“行了,他們找不到神火是不會跑的,地面看不到人,肯定是鉆到洞里搜查去了,你也繼續搜查吧,遇到洞也要深入找一找。”

  同門道:“他們會不會找到了神火,不告訴我們?”

  許安長直搖頭,“你想多了,找到了神火也是給他們的,我跟師春心知肚明,他犯得著嗎?”

  這么一說,那同門尷尬一笑,覺得自己確實是想多了,趕緊繼續找尋去了。

  洞內,經過召集,散開尋找的人員連同師春,已經集中在了昊吉所找路線上。

  也不知是不是名字取得好的原因,昊吉做探子,是第一個回來報信找到神火蹤跡的,在這鐵森林地下的迷宮里,也是他發現的目標。

  一伙人小心翼翼聚在了一個窟窿眼前,連照明的光亮都全部滅掉了,窟窿眼里卻有白光冒出。

  六人單膝跪在窟窿眼前圍一圈,輪流趴地上往下面拳頭大的洞眼里瞅。

  只見一道白色火焰,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白,加之其飄逸的形態,透著一種高貴,恍如燭臺火苗般,飄在一根金屬立柱頂端。立柱的四周空蕩蕩,包裹空蕩蕩空間的洞壁上,有順其自然流淌的各種紋路和窟窿,而立柱下方則漆黑一片,深淵一般,似乎深不見底。

  四面八方有如夢似幻的稀碎星光似的物質,絲絲縷縷向白焰飄去,又或是被其吸收。

  白焰中似有一張嘴,一開一合的吞吐,細看后又發現,不是嘴,有眸,竟是一道豎眼,微微開合著。

  師春試著微聲問了句,“怎么還長眼睛了?”

  說完還又趴著看了眼,生怕驚動到,見沒反應,才放心下來。

  褚競堂微聲回:“那應該是竅眼,萬物有靈,要先開竅,要先長出眼睛來觀察,之后才會根據它自己的所見所想化形,這朵神火已經介于開竅和化形之間了。”

  師春:“不用四鼎宗那邊幫忙,我們能拿下嗎?”

  褚競堂微聲道:“大當家,神火的焚燒能力很恐怖的,否則也不足以稱之為神火,但凡吸收過神火的,那實力在外界,也如同操持著神器,對一般修士是極具殺傷力的,四鼎宗那兩個修行了火性功法的都被燒成了那樣,沒修習過火性功法的人根本沒辦法去碰它,尤其是我們這種修為不高的。”

  窟窿里冒出的白光中,昊吉和陳無忌也是連連點頭。

  安無志道:“沒事,我和朱向心去。”

  能說出這話,說明是承認褚競堂他們的說法的。

  師春略擔憂,“你們行嗎?”

  朱向心道:“還沒化形,威力應該有限,我們聯手應該可以。”

  安無志點頭認同。

  見兩人都有把握師春也就沒說什么,畢竟人家修習火性功法的人,肯定比他這個外行更清楚,沒人會找死。

  殊不知,二人其實也沒絕對把握,畢竟從未接觸過神火這種級別的東西。

  但二人不想讓許安長那邊插手,因為二人不知道許安長和師春暗中的勾搭,在他們看來,四鼎宗的人一旦找到了這個神火,那還輪得到他們來吸收嗎?

  其實他們的想法對于結果來說是沒錯的,許安長就算讓給這邊,也不會給他們,而是給童明山。

  世間沒幾個修煉火性功法的,能忍住神火的誘惑,那是能讓人跨越階層的存在,一旦操持在手,那就是神器在手。

  四鼎宗那邊的,若不是無法抗拒魔道的威懾力,是真不會讓步。

  師春道:“那行,我們幫不上你們,只能靠你們自己。”

  安無志:“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從哪可以進入下面那個空間內。”

  這個好說,師春自然不會坐視,輕聲道:“下面洞壁上有不少洞口,肯定有路,大家散開了幫忙找。”

  幾人立刻躡手躡腳鉆行,見到岔路就分開探尋,繼續抱著小半袋白灰撒呀撒。

  誠如師春所言,很快就找到了巨大空間內的入口,還不止找到了一個,而是找到了三個。

  神火焚燒威力奇大,師春四個不敢靠近,只能是讓路給安無志二人,他們四個則回避到了幾個窟窿眼處,各趴一個往里打量。

  安無志和朱向心各找了一個洞口,約好了從左右兩個方向同時偷襲。

  看到那巨大空間,兩人都側身貼在洞壁上盡量避免泄露身形,不時側頭往空間內打量,兩人視線遙遙對上后,趁著柱臺上白光里的眼睛閉上時,兩人一個點頭,同時跳過深淵,沖了過去。

  柱臺上白火里的那只眼睛,驟然睜開,那眼神驟然冷冽如刀,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一股威能驟然爆發,空間都有波動的感覺,將已經踏足臺上的二人給硬生生擋住了。

  二人手中齊齊伸出的劍,欲刺瞎那只眼睛的劍,皆在半丈外頓住了,顫抖著欲強行逼近眼睛。

  偷窺的師春四人一看這情況,就暗道糟糕,這兩個家伙的修為不夠!

  就在這時,那朵一尺來高的白火爆發了,澎湃的白色烈焰宛若炸開一般,轟向了安、朱二人,二人手中劍當場破防如同火燒蠟燭般,兩柄劍滴滴答答著融化。

  被烈焰吞噬的二人大驚,迅速將火性功法運轉到極致來抵御,身形顫抖著,可謂瞬間陷入了艱難境地。

  師春四人也嚇了一跳,恐怖高溫先一步襲來,隨后而來的滾滾烈焰更是無孔不入,迅速灌入一切洞窟內。

  但凡白焰觸及的地方,金屬汁液到處在滴滴答答,著實是恐怖。

  師春四個哪還能有什么別的想法,立馬扭頭就逃。

  他們閃身的速度倒是能快過烈焰滾滾的速度,奈何前路突然被不知哪灌入的烈焰給堵了,還倒灌而來,四人頓亂做一團,慌忙扭頭逃竄。

  這里的洞啊路啊的,忽大忽小,忽窄忽寬,到處是岔路,還一不小心就是死路,毫無規律可言,四人那真是見洞就鉆,被死路堵了兩次,瞎亂跑之下,很快便全跑散了。

  亂鉆的師春手上不斷朝前路彈射出檀金照明,突見檀金彈回,后面沖來的火光更是將前面的死路照了個分外清晰。

  沖到絕路的師春往一窟窿里伸了胳膊撓了兩下,施法也無法撕開出一條路來,聽到身后嗡隆而來的動靜,迅速轉身,施法結護體罡氣拼命抵御撲面的光亮,結果護體罡氣觸及白焰瞬間就被摧毀,頓將其嚇了個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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